《妈妈再爱你一次》 第5章 在线阅读
最后一句吼出来的音，在安静的屋子里炸开。
”冷静点。“小芸死死抱住他，眼泪无声地涌出来，拼命摇头。
我看着他光影扭曲的脸，看着小芸汹涌的泪水，又低头看看手里柔软的蓝色绒毯。
”松开我！你还要护着她！“女婿挣开小芸，气冲冲扬起胳膊。
小芸脸色惨白，护着我，浑身发抖。
”你别说了！“
”她是我妈！她病了！“
”病？这是杀人！“女婿的唾沫星子溅到她脸上。
”离婚！儿子这下也没了！这破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这个老太婆你爱养着就养着！“
他摔门而去，再没回头。
小芸抱着我，一起蜷在冰冷的地板上。
”小芸，对不起，妈不知道。对不起，妈不会。“我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妈只是想帮你，你每天太累了，妈以为自己可以做好。“
”我知道，我知道妈心疼我。“她的眼泪浸透我的肩头，滚烫又无力。
”妈，不怕……不怕……我在。“
窗外警灯红蓝交错，一下，一下。
扫过昏暗的客厅，扫过空荡荡的婴儿车。
女儿和女婿没坚持离婚。
小芸工作时摔了一跤，身下见红，检查出怀孕。
”走吧。“女婿收拾东西要带我离开。
我茫然地看着他：”去哪儿？等小芸……“
”小芸保胎，得住好几天院。“他打断我，语气硬邦邦的。
”你先去大伟那儿住段时间。小芸现在需要静养，不能受刺激。“
我瑟缩了一下。
大伟……儿子。
”小芸知道吗？“我小声问。
他动作顿了顿，没回答。拎起蛇皮袋，另一只手几乎是钳着我的胳膊，把我往外拖。
”我自己走。“我试图挣扎。
”别磨蹭！“他低吼，眼里的红血丝吓人。
”你还嫌害得不够吗？小芸累的差点流产！我的儿子已经没了一个！你还想怎么样？“
我浑身一僵，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儿子。
那个软乎乎的小外孙……没了？
我被半拖半拽地拉下楼，塞进一辆出租车。
女婿报了地址，把蛇皮袋扔在我后备箱，”师傅，麻烦一定送到这个地址，看着她进门。“
自始至终，他没再看我一眼。
我记得儿子大伟住在城西的新楼盘，六楼。
我不敢坐电梯，提着蛇皮袋，一步一喘地爬上去。
开门的是儿媳刘玉。
她系着围裙，手上沾着面粉。看到我，眉头立刻皱起来。
”你怎么来了？“
语气说不上欢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