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逼我伺候十几口,我卖房回娘家:姐不奉陪》 第2章 在线阅读
周浩和我陷入了冷战。
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对我进行“冷处理”。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过去五年,每当我稍有不满,他就会用这种方式逼我就范。不跟我说话,不回家吃饭,把家里弄得像冰窖一样。
通常不出三天,我就会先低头。因为我怕冷,怕静,怕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他笃定这次也一样,我只是闹脾气,闹够了,自然会乖乖回去求他,求他让这个家恢复原样。
他甚至在我面前,给他妈打电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听见:“妈,你别管了,她就是闹脾气,晾她两天就好了,离不开我的。”
婆婆的火力则集中在线上。
她把我拉进了一个新的家庭群,群名叫“周家阖家欢乐”,里面除了我们,还有大伯哥和大姑姐两家人。
然后,她开始在群里进行长达一小时的语音轰炸。
几十条语音,从六十秒到一秒,内容从痛骂我不孝不敬、忘恩负义,到哭诉她含辛茹苦把周浩养大、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命苦。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我,林晚,必须立刻、马上、无条件地向她、向周浩、向整个周家认错道歉,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有二心。
大伯哥周强发了一句:“弟妹就是被惯的,城里长大的独生女,没吃过苦,不懂事。”
大姑姐周敏紧随其后:“就是,不像我们,把公婆当亲爹妈伺候。浩子你也是,太宠着她了,女人不能惯,饿两天就好了。”
他们一唱一和,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猴戏,言语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轻蔑和理所当然。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的消息,那些扭曲的文字和符号,像一条条蠕动的虫子,企图钻进我的脑子里。
过去,我会因为这些话而感到窒息,会反复自我检讨,是不是真的是我做得不够好。
但现在,我的心里,毫无波澜。
我平静地看完了他们的表演,然后,找到右上角的设置,点击,“删除并退出”。
世界,再次清净了。
没过多久,周浩的卧室门被猛地拉开,他拿着手机,满脸怒气地冲到我面前。
“林晚!你什么意思?你退群干什么?”
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平板电脑查看几家信誉好的搬家公司。
我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一个酒店服务员,没有资格进老板们的私人包厢。”
“你!”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涨成了猪肝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逼我!林晚!我告诉你,这房子是我家!结婚五年了,这房子我也有份!你别太过分!”
这大概是他最后的底气了。
这套婚房,是我们俩的名字。这是当年结婚时,他和他妈哭着喊着求来的。
他们说,不写他的名字,就是不把他当一家人,他会一辈子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我爸妈心软,我当时又被爱情冲昏了头,便同意了。
这五年,这件事成了他和他全家拿捏我的最大筹码。他们笃定,我不敢真的撕破脸,因为房子是共同财产,离婚对我来说损失巨大。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抽搐的脸,忽然笑了。
我站起身,走到卧室,从我床头柜最深处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我回到客厅,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一本红色的房产证。
一份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单。
以及一份,被他遗忘了五年的,婚前财产协议。
“你说的对,房产证上是两个人的名字。”
我指着那份协议,声音平稳得没有起伏。
“但这份婚前协议,你可能忘了。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本套房产的首付款及装修款,共计一百五十八万元,全部由我父母出资。这笔钱有明确的银行转账记录,属于我的个人婚前财产。若婚姻关系破裂,该部分财产不参与分割。”
周浩的眼睛死死地盯在那份协议上,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他当然记得这份协议。
当年,我爸妈唯一的让步,就是必须签下这份协议。他当时为了让我爸妈安心把房子写上他的名字,签得比谁都爽快。
他大概以为,这只是一纸空文,是老人家为了安抚自己女儿的心理安慰。只要结了婚,生了孩子,这份协议就作废了。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份协议会成为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我没有停,拿起那份银行流水单,继续说。
“这五年,房贷每个月是八千二百元。你的工资,税后平均每月八千。你说你每个月都把工资卡上交给我,但实际上,你每个月都会以各种名义,比如公司聚餐、朋友结婚、孝敬父母,从我这里拿走三千到五千不等。
五年六十个月,你还的房贷总额,不超过二十万。而这套房子,光是首付和装修,就是一百五十八万。”
我抬眼,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补上了最后一刀。
“周浩,你那点工资,连一半的房贷都没还上。你所谓的’你也有份‘,到底有几分?”
他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眼里的底气和嚣张,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裸的恐慌。
我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当着他的面,拿起我的备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XX开锁公司吗?你好,我需要上门换个锁芯,地址是……对,现在就要,麻烦派一位师傅过来。要最高安全级别的,谢谢。”
电话挂断,周浩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回过神。
“林晚!你敢!”
他彻底慌了,他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不是在吓唬他,我是真的要撕破脸,要把他从这个他引以为傲的“家”里,彻底清除出去。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嘶吼着扑过来,目标是我放在茶几上的房产证和那份协议。
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但我早有防备。
在他扑过来的瞬间,我迅速后退一步,同时抄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那把刀很锋利,我平时用它来切苹果。
现在,冰冷的刀锋正对着他。
我的手很稳,稳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
“周浩,再往前一步,我就立刻报警。”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他胆寒的冷静和狠绝。
“我可以说你抢劫,也可以说你家暴未遂。你猜,警察会信谁?”
他僵在原地,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愤怒、不甘、屈辱,还有深深的,对我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妻子的,恐惧。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他终于看清了,五年的保姆生活,没有磨平我的棱角,只是把它们藏了起来。
现在,我把所有的棱角,都变成了刺向他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