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的代价》 第5章 在线阅读
而此刻，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掀开被子，拿起那套运动装。内衣尺寸意外地合适，这让她感到一阵难堪。运动服也是合身的，柔软的布料包裹住她消瘦的身体，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
深吸一口气，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个小客厅，陈设同样简单。一张方桌，两把椅子，景真正坐在其中一把上，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前的早餐——简单的白粥，煎蛋，还有几片面包。
听到动静，他头也没抬，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的位置。
昭昭安静地走过去坐下。她面前的餐具里盛着和她一样的食物。食物的香气诱人，她克制着立刻狼吞虎咽的冲动，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起粥来。温热的粥滑过喉咙，安抚了火烧火燎的胃，也让她冰冷的手脚渐渐回暖。
整个客厅只有餐具轻微碰撞的声音。
吃到一半，景真放下筷子，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卡片，用修长的手指推到昭昭面前的桌面上。
昭昭动作一顿，目光落在卡片上。
那是一张身份证。照片是她——不知何时被拍下的，面容憔悴，眼神空洞。而姓名一栏，清晰地印着两个字：姜罂。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握着勺子的手指骤然收紧。
「从现在起，你叫姜罂。」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像一块冰砸在她心上。
昭昭猛地抬头看向他，嘴唇动了动，想反驳，想拒绝，想大声说她叫叶昭昭！
但景真的眼神阻止了她。那眼神很深，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里没有叶昭昭，只有姜罂。接受，或者承受后果。
生存的理智像一根冰冷的绳索，勒住了她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反抗。她想起了安煜头上的血，想起了小黑屋的黑暗，想起了自己虚弱到无法站立的身体。
她沉默了。这沉默，是一种无声的同意。
景真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反应，重新拿起筷子，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吃完。带你出去。」
饭后，景真带着她离开了这栋看起来像是宿舍楼的建筑。外面阳光灿烂，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他们穿过一个庭院，走向另一栋更为宏伟、设计风格带着明显异域特色的建筑。一路上遇到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无一不停下脚步，恭敬地对着景真低头称呼：「景先生。」
他西装革履，步履从容，面对那些恭敬甚至畏惧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习以为常的高傲。
昭昭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心脏一点点沉下去。那些问好的人里，有不少是金发碧眼或者深色皮肤的面孔，他们口中的语言也夹杂着她听不懂的词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