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
我从惊讶到恍然大悟只花了两秒。
”花盆下的钥匙,是你拿的。“
许美珍把鱼香肉丝放到餐桌上,挪开椅子让我坐。
我站在原地不动。
许美珍走上前来,一副深情的模样。非,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我找了你好久,好不容易有你的消息,赶到时,又听说你搬走了。”
“你……是不是在故意躲我?”
我看着许美珍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觉得讽刺。
“我没有躲你。”我淡淡开口。
许美珍却情绪激动起来,她按住我的肩膀。
“没有躲我?那我为什么找不到你!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么?”
话音落,许美珍就紧紧抱住了我。
我眉头皱了皱,试图推开她。
可许美珍却越抱越紧,让我有种被巨蟒缠住的感觉。
我推不开她,也发不出声音。
呼吸渐渐困难,视线也变得模糊。
眼前不知道黑了多久。
再看清时,我竟躺在了诊所的病床上。
许美珍趴在我的床边,像极了那次我犯肠胃炎的时候。
不过那时,爱意正浓。
而此刻,只剩下满地的破碎。
我轻轻拔掉了针头,穿上我的棉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诊所。
夜里温度骤降,我缩着脖子往老家属院走。
身体好疼,头也好疼。
我抱紧自己的双臂,又一次咽下喉咙的血腥。
我还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外面倒下。
终于看到了老家属院,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非!“一声呼喊,让我再次体验到石化的感觉。
我转过头,看到一身笔挺西装的刘北夹着皮包向我走来。
我本是尽量不想提起爸爸的死因的。
因为那会让我感受到自己的无能。
可如今这个杀人凶手就站在我面前,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
”你到底还是出现了。“
刘北穿着锃亮的皮鞋,比我高出半个头。
他的头发真好看,又黑又有光泽。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刘倍几乎是咬牙问出的。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八年了,你们已经离婚八年了。“
”我们家小孩都要上中学了,你干嘛还要来打扰我们?“
这话真是可笑。
反正都要死了,我不打算再沉默忍让。
”刘北,你要点脸吧。你们这八年怎么过的我一点也不关心,我来这,只是回我自己的家。“
”与你们,也没有半点关系。“
刘北冷冷的盯着我,他冷笑了一下。
”是吗?那为什么你一出现,美珍连明天的大案开庭都推了?“
我感到无力,”她推掉什么案子,与我无关。“
刘北突然狠狠的抓住我的手腕,他瞪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你少在这里装清非,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你吗?“
”是,我以前活着要靠你施舍,但现在!我才是许美珍的丈夫!“
”我希望你不要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
我的手腕像是要断了,但此刻我却笑出了声。
真的太可笑了。
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此刻却在劝别人不要当小三?
”你以为你还能继续拿领带的事情威胁我吗?“
我的笑声停止,我看向刘北。
刘北笑得胜券在握,他道。
”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我确实去了看守所的顶楼。“
”不过是你爸爸求着我去的,你以为他真放心你单独去找美珍?“
”他请的照看你的人,发现了我和美珍的关系,那天,是他求我离开许美珍,成全你!“
我以为我的眼泪不会再流了,可它还是蓄满了眼眶。非,实话告诉你,你父亲***,是我举报的。”
“因为他确实***且挪用公款了,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是为了实现你求他的,不和许美珍分开!”
我全想起来了。
当年我们家的积蓄用来救助出车祸的舅舅一家。
舅舅一家没救回来,我们家的家底几乎花光了。
当时我求的急,爸爸为了不让我失望,预支了一些厂里的钱。
我还记得当时妈妈提出过反对,但爸爸说下周就发工资了,没有问题。
所以…我才是害死爸爸的罪魁祸首?
意识到这点,我几乎有些站不稳。
“刘北,你松开他!”
我转过头,看到冲来的许美珍。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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