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禁足于聆罚堂。
此处乃惩戒触犯门规弟子之所,终年寒气刺骨,灵气稀薄。
门外设有强大禁制,将我一身修为尽数压制。
父母令我在此反省己过,未有明令,不得踏出半步。
“吱呀——”
石门被推开,一道窈窕身影背着光走了进来。
云浅雪挥了挥手,屏退了原本守在门外的两名弟子。
她缓步走近,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声音却带着挑衅:
“姐姐,你在这里受苦了。我已向父亲母亲求过情,可他们这次……实在是气得不轻。”
她叹了口气,目光扫视一圈,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她并未久留,只是临走时,对门外低声吩咐:
“好生看顾大小姐,她心情不佳,需静思己过,无事便不要打扰了,一应外物,能省则省。”
自此,那扇门再未开启。
无人送來饭食清水,亦无人前来过问。
刺骨的寒意不断侵蚀经脉,若是寻常修士,只怕早已难以支撑。
直到五日后,门再次被推开。
云浅雪越发容光焕发,指尖把玩着一枚流光溢彩的储物戒。
“父亲母亲心疼我,特意为我重新补办了生辰宴,比之前那次还要盛大呢。”
她走近,开始如数家珍。
“大哥将玄冰狼王的内丹炼成了项链送我。二哥送的织霞锦,可是鲛人族的贡品。还有各峰长老、各方仙友送的奇珍异宝……哦,对了,”
她顿了顿,指尖凝出一缕幽蓝火焰,虽微弱却灵性十足,
“这九幽冥火,父亲耗费心力帮我重新收拢了,虽损伤了些许本源,但总归是保住了。”
她炫耀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怜悯与得意:
“姐姐,你说,若是你当初乖乖替我开光,何至于此呢?”
看着她的脸,我的思绪却猛地被拽回了数百年前。
那日亦是我的及笄之日,我因饥饿难耐,偷吃了管事桌上的一颗最低阶的蕴灵果。
被发觉后,师尊命人将我吊在寒潭之上,用淬了阴火的鞭子抽了整整一夜,骂我“根骨劣质,心术不正”。
我浑身筋骨寸断,高烧不退,在柴房里挣扎了半月,几乎死去。
那时,无人记得我的生辰,无人赠我礼物,等待我的只有毒打、饥寒与濒死的绝望。
云浅雪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可翌日清晨,她突然重病不起!
她的肌肤之下浮现出不祥的诡异黑斑,仙力不断逸散。
不像寻常病症,反倒像是……中了极其恶毒的诅咒!
父母震怒,立刻下令彻查整个仙府。
大师兄带人,毫不客气地找到我,在牢房的石床缝处,摸出了一个人偶。
人偶的丹田处扎了三根带着血锈的噬魂针!
“孽障!死不悔改!”父亲一掌打在我心口。
眼中是彻底的失望与暴怒。
“把她绑起来,押往戮仙台,承受雷刑!”
大哥上前,把我用锁链捆住。
二哥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眼里翻涌的恨意,似要将我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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