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哭,只是默默地收拾了碎片,然后回到房间用被子蒙住了头。
从那天起,我成了应该懂事的哥哥。
家里所有的资源都开始向沈晔倾斜。
而我得到的,只有一句“哥哥要让着弟弟”。
在无人问津中,白斑从指甲盖大小慢慢蔓延到了小半张脸,像一块有瑕疵的玉。
思绪回笼,我将最后一件服饰放好。
“妈,那我先回去了。”
妈妈这才回头看了我一眼,眉头微蹙。
“明天早点过来帮忙,虽然不当伴郎了,但婚礼上杂七杂八的事还多着呢。”
“嗯。”
我走出弟弟的房间。
客厅里,爸爸正在和未来的儿媳谈笑风生。
姜知雪看见我,笑容淡了些。
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的眼神在我脸上的白斑上停留不到半秒,随即移开。
我们曾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她出国留学前,拉着我的手说过:“阿钰,等我回来。”
可她回来后,看到的是脸上带着瑕疵的我和才华横溢又帅气的弟弟。
她失望了。
而我,也从未解释过公司里那些让弟弟大放异彩的方案,最初的构思,都出自我的办公桌。
因为妈妈说,哥哥要让着弟弟,要帮衬他。
我走出家门,晚风吹在脸上,有点凉。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很亮很圆,像一块完美无瑕的玉。
二天的婚礼,天还没亮我就到了。
哪怕被剥夺了伴郎的身份,我依然有无数的事情要处理。
从现场花艺的最后确认,到宴席菜单的细节沟通。
再到宾客引导流程的反复演练。
我像一个上紧了发条的陀螺,一刻不停地旋转着。
妈妈很满意我的懂事。
她拉着我在化妆间里,指点着化妆师给沈晔整理发型的细节。
“我们家阿晔就是天生的大帅哥,稍微收拾一下就跟明星一样。”
她转头对我笑笑。
“阿钰,你去让化妆师给你打点遮瑕吧,今天宾客多,别太明显了。”
我脸上的白斑,因为面积较大,用再厚的遮瑕也无法完全遮盖。
只会显得肤色不均,更加突兀。
我试过一次,便放弃了。
“不用了,妈,我还要去后台盯着,没时间。”
化妆师和几个伴郎的眼神都带着同情,我假装没看见。
婚礼仪式开始,我站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手里拿着对讲机,随时准备处理突发状况。
姜知雪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她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等待着她的沈晔。
他真的很帅气,像一个真正的明星。
姜父将姜知雪的手交到沈晔手中时,眼眶泛红,哽咽着说:
“沈晔,我把我最珍贵的宝贝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台下掌声雷动。
但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局外人。
这场婚礼的每一个细节都耗费了我半年的心血。
甚至,沈晔那辆作为新婚礼物的红色跑车,首付也是我用这些年的积蓄付掉的。
爸妈说,家里为了给阿晔治病,开销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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