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营长》 第九章 灭亡 在线阅读
人间美好，少数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他们逆天而行，自封侠義；然而，到底天边风雪在飘，若有人悠然自贪恋风雪浪漫，却不顾众生挣扎在凛凛寒风；如果大能者不愿意替众生承受痛苦，面对风雪和寒夜。则世间鬼哭神号，天怒人怨。
侠者偏偏忘不掉心中多少，做什么；也要争论.公道，顾及恩怨。然而，这样的侠并不是真正的義侠。
侠者的第一境界，世人皆称其有義，而他自己的心中却无道義。是一种伪侠。
侠者的第二境界，世人皆称其无義，而他自己的心中却有道義。至此至终，他的命运充满悲壮；这样的气魄是一种明知不可为之的决心。
而这最高，只是一种并不存在于世间的精神了；其者，世人的流言再尖刻，不可动摇这种義侠半分；世人可以亡侠客的肉身，不可灭亡的是義魂。
然而，本为天下死，天下何人见？真正的義侠心中自认是没有道義的，正因如此；他才可以为了维护这种道義而抛弃自己。第三种境界的義侠已经不在乎道義的存在意识与形态，是否得到认同；世人皆醒，唯其独醉。但是，唯有他们不会再与他人妄做争论；唯有他们才会在该拔刀杀戮的时候却不杀戮，于是，在一片的喝骂和侮辱中，这样的侠在山崩石倒的洪流之中死去了。
因为他们的死，会有成千上万苦难的人得到解救；连风雪也会因此停息。最高境界的義侠只需一死，便足以让天底下所有的怨念和争斗化作逝水而去。
『不要啊！』
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出。
我惊愕的愣了会，他也停顿住。先前被我所救的女孩满脸泪水的拦住了我。
『不要这样，你不要伤害自己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会来这里处理一切的。』
她伸开手，不让我再前进一步；仿佛再这样做，她甚至要替这个素不相识的黑恶势力挡下一刀。
我大笑道：『哈哈哈，已经晚了。』
听到女孩报警，人群也慌了心神。纷纷破口大骂，嚷嚷著要干掉我，不然大家都这回都得遭殃了。
『胡咧咧什么？静一静！』
领头的人怒吼，我道：『看来这次还真是骑虎难下了，这位堂主。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你放了她。我暂时饶了你，等到条子来了，大家就痛痛快快的回局里。第二，你一意孤行，最多这里当场多两具尸体。』
他有些犹豫不决，只道：『我选第二个又怎么样？那这个女孩一样跑不掉！还有你，一条命换两条命，我值了。』
我：『哈哈哈，好一个值了，照你这么说，一个皇帝换两个臭乞丐也是值了？我不怕实话跟你说，刚才这个禽兽想玷污这个女孩。所以我杀了他，你要是执迷不悟，那么你跟他的下场只会是一样的。』
他：『……我最多放你走，但是她。你必须留下，我要把她交给苟家。』
女孩忙道：『好吧，你走吧；我跟他们去苟家。』
我说：『闭嘴！大老爷们说话你插什么嘴？』
她登时一颤，不安的低下了头；我继续道：『这位堂主，现在你没得选，你想要向苟家交差；但我想让你向我交命。还有其他人，不想你们堂主死的人就滚远点；再靠这么近，大家最多同归于尽！』
人群往后一散，迫于威胁而全部退下了楼。我跟他相互紧逼著对方到了夜总会门口。
我：『弄辆车来！我得看著你们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他没吱声，几个手下对我怒目而视。
『堂主，不能让他们走！』
『是啊！他一走咱们就完了，上面的那些人根本是杀人如麻，要是放他们走了。那咱们一个也活不了的。』
他：『放他们走，有什么责任我一个人担著。』
他似乎打定了决心，又道：『弟兄们，一个月之内，我从四把手降到舵主，又从舵主降到如今的堂主。我算看明白了，咱们也是落水狗了。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意我们的死活。所以，我们再也不值得替他们这些忘恩负義的人卖命了。』
小弟们齐声叫道：『堂主，不可啊！』
他怒道：『别再说了！这事我定下来了！』
与此同时，几个黑影从街边淋著大雨冲来；等到看清他们以后——我内心一震。
我：『怎么会是你们？』
小弟：『副帮主，快走！』
那五个聚義堂的小弟看见目前的状况便勃然大怒，纷纷挡在了我的面前。
聚义堂的几个弟兄们大喊道：『五毒帮，我们今天跟你们这些狗日的拼了！』
人群剑拔弩张，我沉声喝道：『都别吵！』
我：『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先把这个女孩送回去再说。』
这五个人一致认为这个漂亮女孩是我的马子，心中便纷纷感慨。平时还从来没看见副帮主跟哪个女孩靠的这么近，但谁知道人家这么低调，暗中搞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孩。
我和堂主在暴雨中对峙著，他终究是答应了我。同意送这个女孩回去——原以为事情会就此落幕，但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几辆面包车突然从街尾咆哮著冲了出来，不及反应；数十个手持冲锋枪的人当即从车里跳出。
『是他们！』
其中一个男人一摆手，数十把冲锋枪对准了我们。还没等我去问，那一头却已经不打招呼的开了火！
『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枪声轰鸣，在这危急关头，几个弟兄先拦在了前面，并且中弹倒地。
小弟：『副帮主，走！』
他们摔倒在地上，不给我答话的机会。又叫道：『副帮主，别管我们！走吧，我们要到黄泉下面去找弟兄们了。』
那头怒道：『叫叫叫，叫你.妈！』
又是一阵枪林弹雨，不仅仅是我的弟兄们，还有五毒帮，他们连自己的弟兄也要杀掉。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我的那五个弟兄至死都没有瞑目。
『我跟你们拼了！』
堂主显然是怒了，他抓住砍刀冲进暴雨。迎来却又是一阵枪响。
『砰砰砰！』
一切彻底寂静，他也倒了下去。砍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随后人群倒是还想朝著我射击，我亲眼目睹了聚義堂最后的血脉在我眼前灭亡，目睹了五毒帮的人也在我面前倒下，目睹了这些禽兽的滔天罪行，目睹了黑社会的穷凶极恶。
我彻底怒了，推开女孩。并且提著大刀指向他们，我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向前方。
我：『有枪有炮就了不起吗？有本事的话，你们连我也一起杀掉。』
『弟兄们，先别开枪。看看这个傻子有什么搞笑的把戏。』
领头的人大笑，我抓紧的手中的刀。没听见回应，又问道：『我问你们这些畜牲，自己帮的人你们也下的了手吗？这么没有義气的事情你们也肯去做？』
他：『哈哈哈，義气？你听过人饥易子食吗？这就是人的本性，在极度的求生欲望下什么義气都是笑话，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生存之道。这些人背叛了五毒帮，理应去死。』
我：『生存之道，为了这四个字。你们甘愿舍弃自己的良知。』
他：『呸，良知？现在谁还有良知？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真小人，一种是伪君子。』
我很愤怒，渐渐的；身体开始感到发烫。
我：『我真是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思想扭曲到什么地步，但是我不会再跟你争辩了；绝对不会！因为，跟愚者争论只是浪费时间。』
他：『随便你怎么说我，但是相信我。等会死去的人只会是你这种满口仁義道德的傻逼。』
我：『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你这种被利益熏心的人当然不懂，还是说；你一直觉得世界上很多人都像你这样想？』
他：『废话，在这个社会。傻子才像你这样糊涂。』
我：『是的，很多人都这样想。但是我不这样想，很多人允许你这么做，但是我不允许；即便天不收你，但是我收！』
话音落下，我的眼中开始被血红的光芒笼罩。
是RED的255模式，我曾经给这种极限暴怒的状态这样命名；在这种状态下，我直面枪口所拥有的也就只剩下愤怒。
我横刀立马的冲向人群，十几把冲锋枪同时开火。一时震天的枪声弥漫开来。
但是，人群惊讶的发现枪口掉转的速度根本跟不上那个人的速度；几秒之间，他已经近在眼前。
枪林弹雨中杀出一个威压极其恐怖的身影，他举起大刀；猛地往地上一劈。
街道剧烈的晃动了起来，人群失去平衡。我乘势一记重劈，下一秒；我踏在一具鲜血淋漓的无头尸体之上。
小孩子自以为是，不听话的话就应该挨个的被打屁股；打到他们听话大哭为止。面前枪炮作响，我冲进了人群里面；待到近前便一刀斩出。一大帮人惨叫著纷纷倒在地上。
战斗，直到力量达到极限；在暴怒的情况下我只想过要战斗，但到底；我的身躯已经被子弹洞穿了数个弹孔，只是我从未察觉到自己的疼痛；身体里的血液渐渐飞快流失著。
『怪物！』
先前嘲讽我的家伙登时尿了裤子，吓得大叫。人群自相残杀了起来，后面的人只管往前面开火；并不管那些已经被我近身且不能抽身的同伙们。
而前面的人也纷纷倒在了地上，他们至死也不敢相信；他们坚信的生存之道竟然毁灭了他们自己。
我抬刀向天，怒道：『狗东西们！要是随便应付自己两下的奋斗，然后现在你想责备命运对你不公平了；但很不幸，这样的你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还跟我讲什么生存之道，老子打的就是你们这些布尔乔亚阶级。』
又闪回了原地，四面八方渐渐的都是人。五毒帮的增援到了，足有上百人。
我仰天大笑，无数寒芒在眼前晃悠；毫不犹豫的再次举起大刀，一切该结束了。
我：『火红的巨龙，给予我力量！』
傲立于人群之上，伴随这一声怒吼，一头怒目圆睁的巨龙在我的胸口燃烧开来。并且咆哮著翻腾在暴雨之中。强烈的火焰点燃沿途的一切，即便是倾盆的暴雨也丝毫不能令火焰减弱半分。
无数子弹穿透我的身躯，火焰中，一头身躯庞大的巨龙睁开双眼。我用尽最后的所有力量横刀一挥，巨龙怒吼著冲向了黑暗尽头。
『我用这火焰，淹没黑暗，照亮大地！』
火光冲破黑夜——大雨渐渐停息。至此，聚義堂的所有人大概都已经一并灭亡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