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营长》 第一章 在开始的地方结束 在线阅读
『众星拱月之时，自有人来；夜里尽时，万家灯火通明；书同文，车同轨。天下大同。』 ——《上古预言：第五篇》。
悲凄的死风，好像只有这虚假浮幻的东西被称为大同。如果人们口头上虚情假意的说着理解彼此，行动上推三阻四；大同似乎死去。
大同不完全等于相同，否则的话，大家应该和石头一样了啊；它什么时候来，这样的世界什么时候出现。作为一个旁观者，首先我可以说，绝不是永远不来。
对于宇宙来说，也许他只需不要太长的时间，就能目睹；但对于人类，可能历经无数千秋万载；乃至彻底灭亡，大同亦不会降临人世。
除非将来的某天，每个人都可以在物质和精神上得到永远的满足；没有人贫穷了。山区没有留守儿童，医疗又足以使每个人安享一生，大家没有病痛；并且寿命大大的延长。能让每个人幸福的安居乐业，先祖魂灵已然冥慰。
这就是我写本书的目的，善恶不辩，动机不问；对于没有确切依据和实体的概念，人随时可以单方面歪曲它们，这样的争辩是没有休止的。到此应该结束，否则就好像萝卜和青菜究竟哪个好吃，其实没完没了。话不多说，下面才是正文。
曾经，小时候有个算命的说我命数凶险；是个命里要遭大劫的人，我是不大相信的。而如今，在旁人看来，我应该是个至今为止已经和无数个凶恶暴徒战斗过的人；但是似乎很讽刺，因为我也是个暴徒；大概我和其他暴徒相同，实则和他们在看不见阳光的地方自相残杀。
说起来，大概没人相信。在和他们生死相拼的过程中，年轻的我不顾一切的流血负伤；渐渐发现，只要在战斗时能让我的眼睛发红到极限，用RGB颜色代码来说是（255，-255，-255）。
到那时候；我的身体所有属性都会得到强化；有人想笑了吧?反科学的东西都是牛鬼蛇神。对此，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医生曾经说，我的肾上腺激素比起正常人来说分泌量已经超标了好几倍；这大概意味著我好斗易怒，如果不是这样，或许我不会成为打打杀杀的恶徒。
要想知道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发红，其实并不需要我时刻都带著镜子；因为，我彻底愤怒之时最大的特征就是。我的身体会疯狂的发热，就好像要著火一样的滚烫。
到了那时候，我理论上是没有力量上限的。
凡黑暗肆虐之处，我冲入其中；偶尔不分敌友，大杀四方。威震东南西北。
但是正義并不需要太风光，在没有邪恶的世界里；人们从来就不需要正義，甚至觉得他很可笑。然而，正義好像是桥边的护栏；如果一座桥没有护栏，街道里没有路灯；也没有人在暗地里铲除邪恶。那么世界也就不存在和平。至今为止，历史中的所有战争和厮杀源自于人类没有极限而且超出正当的欲望。复仇主義同样是一种报复欲望。
大多数时候，我认为自己并不是什么善人。也有可能是个罪犯。
而人们对我的评价也是反复无常，有的人今天认为我的残暴；明天却又认为我正直；我倒是无所谓，我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一两句话根本就说不清楚。
但是不管怎么样，当黑暗之处有邪恶势力伸出魔爪；亦或者风暴突然降临时。
我往往会冲上前去，并与其展开殊死的较量。
为此竭尽我的力量，哪怕抛弃我的生命也心甘情愿。于是，渐渐有人开始相信起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有人呼喊我的名字；期望著我出现在她们面前。
小说中所讲述的故事发生在数十年前，新世纪刚刚开始的头几年。
那天，大雨笼罩著整座城市；有的人因为在网络上看到人们肆无忌惮的暴行感到愤恨，为什么那么多人为非作歹却依然逍遥法外？而有些人嗤之以鼻，嘲笑那些刻板迂腐的人是老古董。
这一切看似很乱，但在我眼中却没有什么分别。
是的，这就是天地的秩序，不管一个人怎么闹也好。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宇宙甚至有可能因为人类把它炸毁而欢呼雀跃，反正；它是没有生命的，也不知道活著对它而言究竟有没有必要。
我咬著一根烟，十分装逼的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孤独的浪客；在夕阳之下，戴上自己的牛仔帽；策马远去。
随后使劲用手一弹，就连啤酒瓶口的玻璃都直接横著断开了。
又是吨吨吨的喝酒，我无所畏惧；因为，新陈代谢快的人可以很快就将酒精分解掉。尽管上头快，但是解决它也很快。
至于我所处的地方就叫做天炎大陆，啊哈。它富含各种矿物金属，但却没多少人能开采；据说，在离这疙瘩100亿亿亿亿亿……（此处省略N个）亿光年以外的地方，还有一个星球叫地球。那里有一种能飞上天的东西，人们管他叫“飞机”。还可以坐著它飞上天空。
天炎大陆就没有飞机。
当时我正在酒吧里喝酒，收看著正在外国各地发生的聚众游街抗议和恐怖袭击。那旮沓还挺乱，外国人就是吃撑了才会一天到晚的想要搞新闻；用生命去创造历史。
我不自觉的打了一声酒嗝，紧接著又听到了打雷；便起身，似乎想起了家里的衣服还没有收。
这时候，却有一个女孩怯生生的站在我身后；直到我转过身才发现她。
我感到诧异，难得有人不会怕我这样的人；因为只要我掀开手臂，你就会看到很多刀疤盘踞在那儿。
她大概是个聋哑女孩罢，把花篮放在一旁；向我打起手势。
开始理解一下，我也稍微懂哑语；因为我曾经是读过残疾学校，简单的手势我会打一些。
可以、购买、一个、花朵、吗？赠送、给、女孩子。
我苦笑不已，于是摊手说：『我没有女朋友。』
她顿时有些慌了，我伸手接过了花篮；说：『但是我可以买，两百块钱够吗？』
女孩听了很是欣喜，打著手势；向我表示谢谢。
我便从钱包里拿出两百的块钱，放在了花篮里；随后又笑著说：『花篮和花就送给你了。』
继续坐下去喝酒，她却慌了；忙是打起手势。
不可以、收下、礼物。
她丢下花篮，然后慌乱的攥著两百块钱跑了。我看了心里极度的纳闷，难道我这样的人就注定交不到朋友了吗？就因为我看起来面相恶一点，这辈子就只能注定跟黑社会打打杀杀了吗？
转头向周围望去，许多男女们聚集在酒吧里搭讪拍拖；好像只有我傻傻的像个异类般坐在这里发楞。我便忽然感到这个世界是那么的陌生了，我是谁，我又在哪呢？
独自沉默了片刻，随即再度给自己倒上了杯酒；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傻逼。或许我应该看开一些，毕竟我并不是其他人所说的那样，我并不嗜杀，更没必要因为他们的指责而勃然大怒。
又或许我应该珍惜现在这种安逸，那么还是果断回家睡觉好了。至于怎么处理这个花篮，我倒是不由得苦笑一番；顺手卖给别人？
但是，别人看到我的面相大概会认为花篮里有炸弹吧？
我只好带著它跑路，至于路过门口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几个和我一样壮硕的大汉走进来了。
他们是黑社会吧？我看的出来，大冬天的还故意穿件背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身上纹了几头白虎或者青龍。
我道：『一百，我好像没带零钱。』
在吧台前付了钱，收钱的老板娘是个穿的异常露骨的艳妇。
她大概是认得我，娇声娇气的说可以。对于老客户她一向是保持同等互利的态度对待。
好吧，这已经很同等了。她用手揽住了我的脖子，却不允许我碰她一下。又问我提著花要送给谁。
我不回答，于是她娇滴滴的说；难道你还没有女朋友吗？
老板娘随之发出轻颤的笑声，一对胸.脯便靠在了我手臂上摇晃。
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犯罪。等到你接下来龍抬头，于是你就可以被告上执法局，变成了犯罪未遂的歹徒。
『嘿！老板娘，我们大家伙又来了！』
这时先前的那几个黑帮大漢却悄然出现在了我们身旁，他们嬉笑著坐在了吧台上，问道：『难道这是你的新相好吗？嗯，还不错啊。身子骨比较结实。诶，这还买了花?可以哟，老板娘福气不浅啊。』
我将花篮放在吧台上说：『……我身子骨结实其实是因为我在工地上搬过几年砖，而且我也不是她姘头；这花其实是顺手买的，我正想找人卖掉，你们还有问题吗？』
驴哥耸肩说：『没有啊，我们跟你开玩笑的嘛。』
他笑了笑，并不打算争执。毕竟大家都不是热血上头就要打一架的小孩。也就你兜我，我兜你。谁先沉不住气的，就是理屈词穷的那一方。
对于这话，我深有体会；强者都知道示弱和内敛，主动试探对方底线；不战而屈人之兵。但弱者就不一样，他们喜欢叫嚣；然后等到被对手痛打的时候，就暗骂别人卑鄙无耻。浑然不知，其实是自己轻视别人在先。
老板娘笑了笑，将我付的那一百块又悄悄推到了他们面前。
老板娘说：『哟，你们这是来喝酒了？这么有空？』
驴哥大笑道：『哈哈，老板娘。黑社会放假难道就不好吗？我们又不是那些一放假就要找几个女人撒火的黑帮大佬。哈……给我们弄点吃的，有什么好酒就弄来给弟兄们尝尝。诺，当酒钱给了。』
他不仅没要老板娘的“请客钱”，反而自己倒贴了一百拍在我的钞票上。
我也没什么可想的，当时似乎打算回家睡觉。可一抬腿，他叫住了我。
『诶，等等。』驴哥如是说道。
『有事？』我登时一愣。
驴哥道：『唉……打火机，你有吗？借个火给我。没火了。』
他晃晃自己的打火机，但说起来可笑，我还以为他是吃老板娘的醋，要给我一刀子心里才痛快。
于是我掏向自己的口袋，不多时扔给他一个一块钱的打火机。
驴哥说：『谢了。』
他一个人点完烟却还不够，又给他的弟兄们都拿去用了。不多时才还给我。然后他道：『弟兄们今天随便喝啊！这儿是咱们五毒帮的地盘。绝对没人会来这里闹事的。』
小弟们纷纷抱拳，齐声欢笑着说：『当然，驴哥在这里可是说一不二。咱们弟兄们都是沾你的光啊。』
驴哥嬉皮笑脸，拍着桌子道：『这是什么客套话，来来来！大家只管喝酒!今天就没有什么哥什么弟，都是一家人!』
这帮人开启了商业互吹，而驴哥倒也没打算找我什么麻烦。
虽然说黑社会大多数都是杀人不眨眼睛的暴力分子，但偶尔也有些不想惹事的主，那他们想干什么呢？他们想抽烟，他们想喝酒。然后有一天是一天，混完这毫无成就感的虚无一生。
至少我就是这样的人，不错，我也是个黑社会。
临走前，我听见酒吧请来的乐队正在演奏，是一帮稚气未脱的年轻人，看他们身上的书生气就是学生的特有徽章。
『未惧身上被子弹留痕，维护你我却甘于舍身。站在风浪下对抗黑暗，而为你，是毫无疑问……』
这首歌我听过，是一个电视剧的主题曲，叫《巾帼枭雄之義海豪情》。
我感到唏嘘，靠在门口没走。虽然主唱是一个偶尔跑调的男生。但我还是非常热烈的鼓掌。
驴哥问道：『不是吧，唱的这么恶心你还鼓掌？』
他嗤笑，我摇头。不打算和他争辩，至少我已经过了事事要和别人讲道理的年纪。
我说人家难得有勇气，为什么要打击他呢？没准他就是将来天炎好声音的冠军选手，人家他娘的就不会忘记这里有个忠实听众鼓励过他。
驴哥说：『是啊，上台讲讲感动的故事，哄哄听众们哭，轻松拿到冠军。现在这些电视台为了节目效果经常刻意作假，演员也是这样，整天就知道装腔作势。清高的人不用吃饭了？演个戏，他们嫌这里苦那里累。拿著几个亿的片酬却毫不手软。』
我说：『话不要说这么满嘛，解释是为了让别人在你的话里得到启发；但是强逼著别人接受你的价值观是没有意義的，那属于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别人。』
驴哥却挺狂妄，直言不讳的说：『怕什么？老子是黑社会，还担心几个小鲜肉报复我不成？』
他倒是挺有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