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突然发凉,她突然想到,
如果江寒年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那他知道了多少?
她不敢再想,火速往老宅里赶。
可刚走门口,就看见妈妈坐在客厅一脸迷茫的看着她,
“你怎么回来了?寒年呢?”
顾青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抓住她的手问她,
“寒年没回来?”
江妈看她紧张的模样,用力的摇了摇头,
“寒年没来我这!是不是你俩出现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又惹他生气了?”
“顾青鸢,你有多爱寒年你自己知道,当初为了他自己的命都不要,干嘛又总惹他生气?”
“他是不是走了,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
顾青鸢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脑袋一闪而过,她火速派人仔仔细细的查看家里面。
所有人又说没发现,直到,管家赵妈突然打过来电话,
一阵舒缓的音乐过去,顾青鸢接通的手已经颤抖的厉害,她听见赵妈慌张的开口,
“我找到了……”
“找到了江总,先生他留下了东西,只是…”
顾青鸢声音冷的发寒,彻底没有耐心,
“只是什么!你快说!”
“只是,那是先生留下的吃过的双倍治疗的药盒和体检报告单…以及,一段视频…”
咚!
顾青鸢的车狠狠撞在了路边一棵大树上,她从车里爬出来,手机拿着手机不停的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顾青鸢像失去理智般不停的打,她不能失去江寒年,绝对不能!
她又劝自己,他可能只是在耍小脾气,他不会,不会真的决绝的离开她!
可她真的看到了那些东西,仿佛被雷劈中般跌落在地,
其他的东西她不知道,可这个药她记得清清楚楚,医生特意交代一天只能吃一粒,多吃就会造成不可逆的后果,甚至,再也不能有孩子…
而当初在游轮上,是她亲自递水让他吃药的……
他亲手把他们的孩子杀掉了,还是借她的手!
江寒年,真的已经离开了。
他真的,不要她了!
江寒年已经在寺庙开始了自己的苦行,为了忘却从前的点点滴滴。
江寒年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跪在佛前蒲团上,指尖捻着念珠,一遍又一遍地诵着经文。
师傅偶尔会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专注诵经的侧脸,浑浊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叹息。
师傅终于开口,声音苍老如古钟,
“言戒,你凡心不改。”
“佛说放下,不是遗忘,是坦然。”
“罢了,你在寺庙先住着,什么时候愿意离开,什么时候走。”
江寒年诵经的动作顿了顿,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
“谢谢师傅,徒儿知道。”
知道,却做不到。
夜里打坐时,他总会梦见那片猩红的血,曾经的一幕幕声声入耳,连同后背的痛一起让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