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1.我叫邱宝，邱家的宝贝。可现在，我们家最珍贵的宝贝——我奶奶，快要没了。
ICU的病房外，空气凝滞得像块铁。我爸邱国栋蹲在墙角，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妈林慧君靠着墙，眼泪无声地往下淌，把衣襟都浸湿了一片。
医生刚刚下了最后的通牒，让我们准备后事。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三天前，
我还挽着奶奶的胳膊在公园里散步，她还笑呵呵地跟我说，等我结婚了，
要把她压箱底的金镯子给我。可现在，她躺在里面，身上插满了管子，
心电图微弱得像随时会断掉的线。悲伤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几乎要将我淹没。就在这时，
一个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检测到宿主血亲生命能量即将耗尽，
功德系统紧急激活。」「任务：收集‘快乐能量’，转化为功-德金光，为目标续命。」
「初始能量源：宿主直系亲属的真心笑容。」我愣住了。下一秒，
我做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我冲进病房，在爸妈震惊的目光中，左右开弓，
一人给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大嘴巴子。「不许哭！谁都不许哭！」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妈捂着**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邱宝，你疯了？」我爸也猛地站起来，
眼里的红血丝让他看起来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你干什么！」我没理会他们，
从随身的大帆布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小丑红鼻子和彩虹爆炸头，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戴上。
廉价的化纤假发套在我头上，滑稽又突兀。「医生说了，奶奶现在需要‘快乐能量’！
你们哭丧着脸，快乐能量都被吓跑了！」我理直气壮地胡说八道。说完，
我掏出一根香...我妈从医院便利店买来却一口没吃的香蕉，当成电话举到耳边，
用尽毕生最夸张的语气大喊：「喂？是牛头马面吗？对，我是邱宝！
我奶奶的快乐能量忘带了，你们让她回来取一下！不然我投诉你们工作失职！」
我爸妈的表情从震惊，到错愕，再到荒谬。看着我顶着爆炸头、捏着红鼻子，
还拿着香蕉打电话的蠢样，我爸紧绷的嘴角先是抽动了一下，然后，他没忍住，「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我妈也被这诡异的场景弄得绷不住了，跟着笑出了声，眼泪还挂在脸上，
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但就是这一笑。我脑中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快乐能量，
数值2点。开始转化为功德金光。」一道只有我能看见的、微弱的金光从我爸妈身上飘出，
穿过ICU的玻璃，缓缓融入了奶奶的身体。病床上，奶奶紧闭的双眼眼角，滚落一行清泪。
她那张因为病痛而灰败的脸，竟然奇迹般地，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润。
心电图上那条微弱的线，也跟着向上跳动了一下。真的有用！2.我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
瞬间充满了干劲。可我爸妈的笑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担忧。「宝儿，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爸小心翼翼地问，试图摘掉我头上的假发。
我一把护住我的作案工具，严肃地说：「爸，你别动我的法器！奶奶能不能好起来，
全靠它了！」我妈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不烫啊。宝儿，别吓妈妈，
我们带你去看看医生好不好？」我知道他们不信。这种事，换我我也不信。就在这时，
我那个雷厉风行的姑姑邱梅，提着一个保温桶，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冲了过来。
她一看到我的打扮，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邱宝！你这是在干什么？像什么样子！
你奶奶还在里面躺着，你在这里哗众取宠！」姑姑的声音又尖又利，
像一把锥子扎进我耳朵里。我爸妈赶紧解释：「小梅，你别骂她，孩子就是心里难受……」
「难受就扮小丑？我看她是疯了！」邱梅一把扯掉我头上的假发，扔在地上，
又夺过我的红鼻子，「邱国栋，林慧君，你们就这么惯着她？老大不小的人了，
在医院里丢人现眼！」姑姑向来强势，我爸妈在她面前总是矮半头。
我看着我被丢在地上的「法器」，心里一阵委屈。「我不是在丢人！我是在救奶奶！」
我冲她喊。「救奶奶？就靠你这个鬼样子？」邱梅冷笑一声，「医生都说没办法了，
你在这里装神弄鬼有什么用？赶紧给我脱了，安安静静地待着，别给你爸妈添乱！」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刚刚燃起的热情上。爸妈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被姑姑训斥后的尴尬和更深的愁苦。我脑海里响起警报：「警告！
检测到负面能量！快乐能量正在流失！」我眼睁睁看着病房里，
那丝刚刚注入奶奶体内的金光，又黯淡了下去。不行！我不能让姑姑破坏我的计划！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扑过去，抱住姑姑的大腿，开始嚎啕大哭。「姑姑！你有所不知啊！
我昨晚梦到神仙了！神仙说奶奶尘缘未了，但是功德不够了，需要我们用笑声给她续功德啊！
」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全往姑姑那条名贵的西装裤上抹。「神仙还说了，谁要是不笑，
谁要是哭，就是断奶奶的生路！姑姑，你刚刚那么凶，吓跑了好多功德！
你是不是不希望奶奶好起来啊！」我这番颠倒黑白的哭诉，直接把姑姑给整不会了。
她想把我踹开，又怕真把我踹出个好歹。想骂我，
可我给她扣的帽子太大了——「不希望奶奶好起来」。「你……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可能不希望妈好起来！」姑姑气得脸都白了。「那你笑啊！」我抬起头，
满脸鼻涕眼泪地看着她，「你现在就笑一个给奶奶看！你笑了，
就证明你是真心希望奶奶好的！」这简直是道德绑架。姑姑被我气得浑身发抖，
胸口剧烈起伏。我爸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想劝又不敢劝。
走廊上几个路过的病人家属也停下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笑！你快笑啊！」
我抱着她的腿摇晃。姑姑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后，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下，
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叮！检测到快乐能量，
数值0.5点。」太少了！这点能量根本不够！看来，强扭的瓜不甜，强迫的笑也没用。
必须是发自内心的笑才行。3.姑姑的到来，让我的计划举步维艰。她像个监工，
死死地盯着我，不许我再做任何「出格」的举动。我爸妈也被她管得服服帖帖，
只能唉声叹气。病房里的气氛重新回到冰点。奶奶的状况也肉眼可见地变差了，
心电图的波动越来越平缓。我心急如焚。这样下去不行，我必须想个办法，
制造一场大型的、强效的「快乐风暴」。光靠我们三个人，能量太微弱了。我需要更多的人，
更多的笑声。我的目光投向了走廊尽头的那个VIP病房。那里住着一个同样病危的老爷子，
姓陆。据说家里非常有钱，儿子陆远是个商界精英，冷酷又傲慢。我见过他几次，
永远都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人的眼神像是淬了冰，
仿佛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可以估值的商品。他请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贵的药，
可他父亲的情况和我奶奶一样，没有丝毫好转。他和他身后那群黑衣保镖，
每天都散发着低气压，让整个楼层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一个计划在我脑中慢慢成形。
如果……我能让他笑呢？像他那样的人，一个真心的笑容，产生的「快乐能量」
一定非常可观。说干就干。我趁着姑姑去打热水的工夫，偷偷溜到陆老爷子的病房门口。
陆远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听着医生汇报病情。「陆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老爷子的器官正在衰竭，恐怕……」又是这套说辞。陆远的拳头握得死死的，
下颌线绷得像一把刀。我清了清嗓子，捏着鼻子，用一种怪里怪气的语调开口了。
「这位先生，我看你印堂发黑，头顶发绿，命犯孤星，是不是最近上厕所没带纸，
炒股票全跌停，喝凉水都塞牙啊？」陆远和那个医生同时转过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穿着一件宽大的卫衣，头上还戴着卫衣的帽子，只露出一张脸。陆远眉头紧锁，
眼神冰冷：「你是谁？」「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救你爸。」
我故作高深地摇了摇手指。医生嗤笑一声：「小姑娘，别在这里胡闹，这里是医院。」
「就是因为这里是医院，我才来普度众生啊！」我拍了拍胸脯，「我乃‘快乐神教’的圣女，
我们教的宗旨就是：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你爸之所以病重，
就是因为你们全家都太愁了，把‘好运病魔’都给招来了！」这套歪理邪说，是我临时编的。
医生听得直翻白眼，显然把我当成了精神病。陆远却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审视。「你有什么办法？」他居然开口问了。看来，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一看有戏，立刻凑过去，压低声音说：「办法很简单，只要你，对着你爸，
跳一段我们‘快乐神教’的祈福之舞——小苹果，保证药到病除！」「……」
空气死一般地寂静。医生看陆远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同情。陆远的脸黑得像锅底。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可能已经被凌迟了。「滚。」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别啊！陆先生！
」我赶紧说，「这可是我们教主亲传的秘法！你想想，你爸都这样了，
还有什么方法是你没试过的？死马当活马医嘛！跳一段舞，你又没什么损失，
万一就有用了呢？」「保安。」陆远对着空气喊了一声。立刻，
两个黑衣保镖从旁边的楼梯间冒了出来，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陆先生，别冲动！
我还有第二套方案！」我急了，开始胡言乱语，「不跳舞也行！你学三声狗叫也行！
‘汪汪汪’，旺旺旺！财运旺，福气旺，身体旺！多吉利啊！」
陆远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把她扔出去。」他冷冰冰地命令。两个保镖架着我，
像拖一只小鸡一样往电梯口拖。我还在垂死挣扎：「陆先生！你听我说！我真的能救你爸！
你笑一笑啊！你只要笑一笑就行了！」就在我被拖进电梯的前一秒，
我看见陆远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那不是笑，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真可悲。
」他轻声说。电梯门缓缓合上。计划，彻底失败。4.我被保镖「请」出医院大楼，
灰溜溜地坐在花坛边。姑姑的电话打来了，语气里满是怒火：「邱宝！你又跑哪儿去了！
你是不是非要把我们家的脸丢光才甘心！」我没心情跟她吵，直接挂了电话。看着医院大楼，
我心里一阵绝望。奶奶的时间不多了，我却连一点快乐能量都收集不到。
我爸妈被姑姑看得死死的，陆远那里又碰了一鼻子灰。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颓然地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检测到宿主情绪低落，负面能量滋生。
警告：负面能量会反噬功德系统，加速目标生命能量流逝。」脑海里的警告音像一记重锤，
砸得我头晕眼花。我不能哭！我不能难过！我越难过，奶奶就越危险！我用力抹了把脸，
强迫自己站起来。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既然从内部攻破不行，
那就只能从外部想办法了。我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一个能让很多人同时开怀大笑的舞台。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我那个不务正业的表哥，林子昂。林子昂是我舅舅家的儿子，
大学没考上，整天跟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搞什么街头艺术，拍短视频，一心想当网红，
结果连温饱都成问题。家里人都觉得他是个废物，但我知道，他其实很有才华，
尤其擅长逗人笑。我立刻给他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那头传来林子昂睡意朦胧的声音：「喂？谁啊……」「哥！是我，邱宝！江湖救急！」
我把事情的「艺术加工版」跟他说了一遍。我说我需要他帮我策划一场「快闪行为艺术」，
主题是「用快乐治愈悲伤」，地点就在医院门口的广场上。「在医院门口搞这个？邱宝，
你没病吧？」林子昂清醒了不少。「我没病！我这是在救人！」我把声音压得很低，
装出神秘的语气，「哥，这是一种最新的能量疗法，通过收集公众的快乐情绪，
可以创造生命奇迹！事成之后，我分你一半功德！」「什么功德不功德的，
你直接说给多少钱吧。」林-子昂很现实。「……我现在没钱，等我奶奶好了，
我把她的金镯子偷出来给你！」「那不行，」林子昂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问，
「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能救外婆？」他虽然不着调，但和奶奶的感情一直很好。
「千真万确！」我斩钉截铁。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好，我帮你。」林子昂说，
「不过我那帮兄弟出场费可不低，你得想办法解决。」钱？我上哪儿弄钱去？
我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遍，只找出二十几块零钱。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拿着一个皮球，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面前。「姐姐，
你就是那个快乐神教的圣女吗？」他仰着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我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在陆远病房门口听到了我的胡言乱语。「是……是啊。」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圣女姐姐，」小男孩把皮球递给我，「我妈妈说，只要对你许愿，
你就能让我的病好起来，是真的吗？」他看起来很虚弱，脸色苍白，头上戴着一顶帽子，
显然是化疗的病人。我看着他充满期盼的眼睛，心里一酸。我怎么可能治好他的病？
我连自己的奶奶都救不了。可我不能这么说。我不能让他失望。「当然是真的。」
我接过皮球，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不过，我们快乐神教的规矩是，心诚则灵。
你得先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什么是诚意？」小男孩不解地问。
我的目光落在他病号服的口袋上，那里鼓鼓囊囊的，好像塞着什么。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诚意就是……把你口袋里所有的钱，都奉献给快乐之神！」
【付费点】小男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把皱巴巴的零钱，有一块的，
有五块的，还有几个钢镚，小心翼翼地放在我手心。「姐姐，这是我所有的零花钱了，
一共三十五块六。」他小声说，「够吗？」我看着手心里的钱，心里五味杂陈。
我居然在骗一个生病的小孩子的钱。我简直不是人。可脑海里，
奶奶那张灰败的脸和心电图上微弱的波纹不断闪现。对不起了，小朋友。我攥紧了手里的钱，
郑重地点了点头：「够了！快乐之神已经收到了你的诚意！你回去吧，明天这个时候，
你的病就会好起来的！」小男孩眼睛一亮，高兴地对我鞠了一躬，转身跑了。
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心里愧疚得无以复加。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邱宝，是吗？」我猛地回头，看见陆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厌恶。「利用孩子的同情心，骗他的救命钱。
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狠狠刺进我的心脏。我的脸「刷」
地一下全白了。5.「我没有……」我的辩解苍白无力。在陆远眼中，
我刚才的行为就是不折不扣的诈骗。「没有？」陆远冷笑一声，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皮夹，
抽出一沓厚厚的钞票，扔在我脚下，「这些够不够？不够我还有。拿着钱，从这里消失，
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我的窘迫和卑劣。
我的尊严被他踩在脚下，碾得粉碎。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
我几乎想捡起地上的钱砸回他那张傲慢的脸上。但我不能。我需要钱，我需要林子昂的帮助，
我需要救奶奶。和奶奶的命比起来，我的尊呈严一文不值。我弯下腰，在陆远鄙夷的注视下，
一张一张地捡起了地上的钱。「谢谢陆先生。」我低着头，声音都在发抖，
「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不必了。」陆远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嫌脏。」说完，
他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我。我攥着那沓还带着他体温的钱，
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陆远，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
我把钱和小男孩给我的三十五块六毛钱一起塞进口袋，转身去找林子昂。
林子昂和他那帮所谓的「街头艺术家」兄弟，正在一个废弃的地下通道里排练。
五颜六色的头发，破破烂烂的衣服，巨大的音响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我把陆远给的钱拍在林子昂面前：「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重谢。」林子昂的兄弟们看到钱，
眼睛都直了。「宝妹，你玩真的啊？」林子昂掂了掂手里的钱，有些不敢相信，
「你上哪儿弄这么多钱？」「你别管了。」我深吸一口气，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
我要在明天中午，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在医院门口的广场上，举办一场「假面快闪舞会」。
所有人都要戴上面具，跟着音乐跳最简单、最滑稽的舞蹈。「我们要让所有路过的人，
无论是病人、家属还是医生护士，都能忘掉烦恼，跟着我们一起笑，一起跳！」
林-子昂听完，眼睛越来越亮。「这个主意牛逼啊！」他一拍大腿，「行为艺术，互动性强，
还能拍成视频，绝对能火！」他立刻来了精神，开始招呼他的兄弟们，分发任务，编排舞蹈。
我看着他们热火朝天的样子，心里总算有了一点底。第二天中午。医院门口的广场上，
人来人往。姑姑一大早就把我锁在了酒店房间里，但我还是从窗户爬了出来。我赶到广场时，
林子昂他们已经准备就绪。音响藏在角落，几十个奇形怪状的面具已经分发下去。
我戴上一个哭脸娃娃的面具，混在人群中，心脏怦怦直跳。十二点整。广场上的大喇叭里，
突然响起了《好运来》的音乐。紧接着，林子昂戴着一个孙悟空面具，
第一个从人群中跳了出来，开始手舞足蹈地扭动。紧接着，第二个，
第三个……越来越多戴着面具的人加入了进来。他们的舞姿毫无章法，有的像扭秧歌，
有的像做广播操，有的干脆在地上打滚。路过的人们都看傻了。起初，大家只是驻足围观，
指指点点。但那滑稽的场面和喜庆的音乐实在太有感染力了。一个推着轮椅的老爷爷，
没忍住，跟着节奏晃起了肩膀。一个刚被医生训完话，满脸愁容的中年男人，
看着那群「妖魔鬼怪」，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渐渐地，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有人被逗得哈哈大笑。「叮！检测到快乐能量，数值10点。」「叮！检测到快乐能量，
数值20点。」「叮！检测到快乐能量，数值50点！」我脑海里的提示音疯狂响起。
一股股强大的金色能量，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
然后精准地灌入了医院顶楼的ICU病房！有用！真的有用！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也跟着人群手舞足蹈起来。就在这时，我看见陆远从医院大门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广场上这混乱又欢乐的一幕，眉头紧紧皱起。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
最后落在了我身上。虽然我戴着面具，但他似乎认出了我。他的眼神，冰冷依旧。
6.陆远大概以为这又是我敛财的新把戏。他身边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上前，
似乎想驱散人群。但陆远抬手阻止了他。他只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神。
我没空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收集能量。我跳得更起劲了，
还拉着身边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的小姑娘一起转圈。小姑娘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叮！
快乐能量+5！」快乐的氛围在蔓延。越来越多的路人被感染，
甚至有几个年轻的护士也忍不住，在远处跟着节奏拍手。整个广场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我脑中的能量数值在飞速飙升。100点……200点……500点！
金色的光柱越来越粗壮，几乎将整个ICU病房都包裹了起来。奶奶，你要挺住啊！
快闪活动持续了十分钟，在保安赶来之前，林子昂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摘下面具，
混入人群，消失得无影无踪。广场上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场狂欢只是一场幻觉。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医院的消防通道，掏出手机，准备给我爸打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还没拨出去，我爸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声音里带着狂喜和语无伦次。「宝儿！宝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