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度焦虑,想直接冲出去跟踪他,想知道他的朋友私下究竟在怎么看我。
但最后只能妥协作罢,把自己摔进无尽的愁绪当中。
阿姨做的菜确实都是我喜欢吃的,她一边摆盘一边乐呵着给我说:
“许先生是我见过最会疼夫人的男人,如果我的女儿能遇上这么好的老公,我一辈子都没什么遗憾了。”
保姆阿姨对许元晟的评价一直很高,她心直口快,偶尔也会跟我说一些真心话:
“我老家也有个脸上有胎记的女孩,但她运气不像你这么好,被家里嫁给了一个大她快二十岁的男人,对她也不好,这辈子估计就这么过了。”
“夫人,我在很多有钱人家里干过,我可以拍着胸口给你说,许先生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你一定要学会珍惜!”
她是许元晟特地给我招来做饭的,我不过随口一句喜欢南方菜系,他就大费周章地给我找来一个南方人。
他对我的一切有求必应,连我爸妈都会在别人的影响下对我恶语相向,他却能为了我一次又一次跟那些奚落我的人产生冲突。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在私下却能容忍挚友对我轻蔑。
他玩得很高兴,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直到凌晨才被岑娇送回来。
她一进门就开始吩咐:
“许总以前应酬醉酒都是我来照顾的,你先去休息吧。”
我看着岑娇像女主人一样把他送进卧室,她的衣服被抹上了许多奶油,拍拍衣服后笑着转头:
“许总朋友太闹腾了,剩下的清洁工作就交给你吧。”
我愣在原地,他的生日,连秘书都能被邀请,我作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却不可以去。
岑娇走之前还在桌上放了一枚袖扣:
“他偏要送给他的朋友,但他们说今天是许总的生日,怎么都不肯收,我只好把它放在钱包里带回来了。”
“你顺便帮他点点里面的钱,要是丢了什么我可不负责任。”
这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一直不见他戴,问的时候他只是说:
“你送我的东西我都好好珍藏着,根本舍不得拿出来用。”
袖扣被岑娇甩出来的时候,我心里也跟着一颤。
因为这个钱包我从来没有见过,样式已经很老了,但即便被磨掉了皮,主人也不愿意扔掉。
我哆嗦着手去拿过,却在打开钱包的瞬间,呆滞在原地。
钱包里放了一张陌生女孩的照片,但她脸上的疤痕,无论形状还是颜色,跟我脸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浑身的力气像被抽掉,靠近许元晟的时候,还听见他在呢喃:
“晶晶,我好想你……”
“她脸上的胎记跟你好像,如果没有那块胎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活下去……”
我心如刀绞,完全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
怪不得他盯着我脸上的胎记发呆的时候,总让我觉得他在透过我看其他的人。
我妈说得对呀,哪儿有条件好的人会莫名其妙地看上我?
我想起初见,想起每一次相处,想起每一次他看向我的目光。
原来他不是在看我,他是在看那块胎记,他是在看他真正心爱的人!
我终于明白他在知道我要去做掉胎记的时候为什么会反抗得如此激烈,因为没有了胎记,我不会再像他口中的晶晶。
可我又凭什么,要甘愿被他欺骗,要被他如此糟践?
我冲进厨房,哭得声嘶力竭,想要用刀把脸上的胎记刮下来。
但最后,我只是拿起那张挂号单看了又看,然后给那个医生打了电话:
“我明天可以来吗?我想快点做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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