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的声音,刻意放柔了几分,带着一种明确的指向性。
“普通女孩。”
“我们之间,才有纯粹的感情,才有共同的语言。”
话音落下。
死寂。
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死寂。
我爸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干干净净。
他举着酒杯的手,开始发抖。
酒液晃出来,洒在他特意为生日宴穿的新衬衫上。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里,迅速弥漫开一种近乎破碎的受伤和难以置信。
三年。
他供他吃,供他穿,供他读书,把他当半个儿子。
换来的,是“市侩”。
是“功利味”。
是当众扇过来的、响亮的一记耳光。
亲戚们面面相觑,表情从错愕,变成尴尬,最后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和鄙夷。
“这……这说的什么话?”
“老于资助你,还资助出仇来了?”
“市侩?功利?没有老于市侩赚钱,你拿什么读书?”
“不知好歹的东西!”
低低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漫开。
我看见角落里,那个被温砚目光眷顾的“普通女孩”庄青冉,把头埋得更低了。
但我看见了她嘴角,那抹飞快上扬,又强行压下去的弧度。
她在笑。
温砚站在那里,背挺得笔直,下颌微抬。
他享受着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高,享受着这种“不畏强权”、“不慕富贵”的自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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