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终于到了。李小芸拖着行李箱,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衣服,坐上了开往老家的出租车。一路上,她透过车窗打量着家乡的变化。
记得上次回来还是三年前,那时还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如今全都是平整的柏油马路了。路边的杨树越发高大,绿油油的稻田一望无际。车子终于停在了熟悉的老房子前。
李小芸付完车费,站在家门口喊了几声,却没人应答。父亲应该是出门了。她弯下腰,轻车熟路地从门前的大砖下摸出钥匙——这是父亲几十年来的习惯。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迎面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院。菜地里整齐地种着时令蔬菜,老井台上放着刚洗过的菜,还在滴水。
屋里简陋却一尘不染。六十年代的老柜子依然端正地立在墙角,上面整整齐齐摆着几个搪瓷缸子。电视柜上除了那台老式电视,就是母亲的遗像。茶几上铺着一块已经褪色的塑料布,边角处还打着补丁。
厨房里,案板洗得发白,油盐酱醋配得很齐整,就是显得有些舍不得用。灶台上摆着一口小锅,旁边放着两个粗瓷碗,都是最便宜的那种。
李小芸的眼眶有些发热。屋里的一切都那么简朴,却收拾得干干净净,透着一个老人独居时的倔强和艰辛。
她打开冰箱想将买的东西放进去,却惊讶地发现冰箱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角落里躺着几个鸡蛋和几把青菜,还都是从自家菜地里摘的。
她心里一紧,开始翻找厨房的柜子。木柜门被她拉开,发出吱呀的声响,里面只有几把挂面。再打开其他橱柜翻找,却都是空空如也。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快步走进父亲的卧室。老式的衣柜门被她拉开,里面的衣服虽然叠得整整齐齐,但全都是些褪了色的老衣裳。
一件深蓝色的毛衣袖口磨得发白,上面还打着补丁。另一件夹克的领子都翻新过了,却依然被父亲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李小芸的心揪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李小芸喃喃自语。记得每次视频,父亲都说家里什么都有,让她别担心。
她自己每个月都按时给父亲打生活费,还总叮嘱他要好好补补,买些好吃的。
可眼前的一切,明显和父亲在电话里说的“够用”大相径庭。
她呆呆地站在客厅,手里还提着礼品。那些说好按月打给父亲的生活费,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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