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很快便是折返回了家中,那是一处极为破旧的居民楼,一间双室的老房子。
虽然旧楼道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就连电路和供水管都已经上锈老化。
但是,屋子里却收拾的非常干净。
这些年,你们都住在这里?
罗笙打量着周围,拳头不由得紧了紧。
明明陆家在江东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家族,自己的妻儿竟然遭受如此不公?
嗯。
陆清梦点了下头,当年我们的事情暴露,立即就遭到了未婚夫退婚,整个家族都以我为耻。
在得知我怀孕以后,太奶奶雷霆大怒,我们一家都受到了牵连。
那伯父伯母呢?罗笙问道。
他们回娘家了。
陆清梦的眼角还挂着一行清泪,她也想着在女儿面前要坚强。
当时每当她抬起头来看向眼前这个男人,她的泪水总是不争气的往外流。
爸爸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
小诗谣虽然看不见,但是小脸还是十分执拗的说道。
陆清梦欣慰地看了小诗谣一眼,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又是一阵放声啼哭。
这一刻的罗笙,心中如同刀绞一般。
待得母女俩梨花带雨得只剩下抽噎,罗笙才开口问道。
那个叫贾玉葵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件事情,母女俩的脸上竟然同时浮现出一丝的惶恐。
她是江东地界上的大人物,光是这这片城南区就有好几家会所是她开的。
那个女人好像是苗疆人,不知道从哪听说的,竟然跑来索要谣谣的眼睛炼制什么邪物。
那个女人在江东市这边家大业大,我想尽了一切办法阻止都无济于事,最后——
陆清梦说着,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三天前,贾玉葵竟然通知我,要谣谣炼成毒婴……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出此下策,想到了墩爷的存在。
竟如此歹毒!罗笙一拳锤墙面上,整间屋子都跟着一震。
邪门歪道,人神共愤,不可饶恕!
罗笙看着自己可怜的妻儿,不禁怒道,陆家在江东市,也算是不小的家族了,这种事情,陆家就没人管?
陆清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谣谣的存在,或许对他们来说就是个耻辱。
他们巴不得谣谣死呢。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凄惨。
罗笙的脑海里面又一次浮现出了之前那个胖女人虐打自己女儿的画面。
这一切,都是源于自己当初的不告而别!
他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愧疚地将妻女搂入怀中。
从今往后,没人敢再动你们母女一丝一毫!
月上高坡,夜过三更。
江东一家十分阔气的别墅里面。
一名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贵妇人正坐在那真皮沙发之上。
在她的手指尖,正摆弄着两个不大的小球。
如果离得近了,你会发现,那竟然是一双人的眼珠!
那双眼珠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萦绕着无穷无尽的怨气,让人毛骨悚然。
多么完美的怨气呀!
这个女人便是贾玉葵,她透着烛光,用手指轻轻搓弄着小诗谣那一双眼珠,一脸的痴迷。
饲主,墩爷死了。
昏暗阴影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桀桀的鼻音,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死了?别告诉我是被那个陆清梦杀了。
贾玉葵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来头,瞬间眉头一皱。
她原本打算在陆清梦被玩的第二天一早,就当面把她女儿炼制出傀儡毒婴呢。
可惜,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不是,是被一个硬闯进去的男人给杀了。男人的语气中似乎也带着费解。
贾玉葵寒声问道,陆清梦的男人不都死了吗,那个男人又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
男人恨恨的说道,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毛头小子,估计——
话到此处,他的语气突然就是一顿!
咔嚓!
即便是处在阴暗的角落里,也清楚地听到那撕心裂肺的断骨之痛。
罗笙皱着眉头,从阴暗中走了出来,随手将扯下的两只胳膊丢在地上。
你,你,来人,来——
男人仿佛根本就不知道疼痛,嘴里话还没等喊出口,罗笙的大手便是轰然拍下。
他的脑袋就像是掉在地上的西瓜,瞬间炸开,化作无数细碎血肉,飞溅得哪里都是。
罗笙踏步走上前来,如同黑夜里的恶魔,双眼紧盯着眼前这个女人,你就是贾玉葵?
贾玉葵用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向罗笙,没错,我就是贾玉葵,碧澜会所那个废物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
罗笙倒是直接,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吗?
我想,你是为了——
贾玉葵抬起手掌,放到光亮下,露出指间那两颗晶莹剔透的眼珠。
那是我的女儿,而你,就要付出代价!罗笙眼中凶光大涨。
不过是杀了我养的玩物,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贾玉葵噗嗤一笑,嘴角上扬的幅度极为渗人,就像是一只粉红骷髅坐在那里,眼睛中邪光流转。
怪不得流血都没有流,那个男人果然是干尸傀儡吗?
罗笙本能的退后了小半步。
这个房间阴暗处太多了,他要尽可能的保持自己不露出任何破绽才行。
见此一幕,贾玉葵不屑道,就这?
罗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这个人的气势也是骤然开始攀升。
区区一个华夏地级城市,一个小小会所的女老板。
孽障,休得猖狂,速速受死!
砰!
罗笙暴怒下的一拳,将贾玉葵从沙发上直接砸飞出去,接连撞破了桌椅,这才落到地上。
贾玉葵没想到罗笙居然敢对她动手,脸上表情瞬间狰狞扭曲起来。
你个蝼蚁,竟然敢——
咔嚓!
罗笙双手探出,如蛟龙出海,瞬间擒住她的臂膀,猛然一荡,生生挣断了她的手臂骨。
他的动作相当连贯,下一秒,强劲的大手带着凛冽的掌风呼啸而去。
啪!
重重的扇在贾玉葵的脸上,将她整个下巴都打歪。
透过落地窗,贾玉葵看到了自己那张面目全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