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怀孕那天,正好赶上沈时宴的那个心尖宠苏婉回国。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拿着化验单,转身就去了流产科排号。还没等我把那苦涩的药片吞下去,
脑子里忽然炸开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尖叫。“妈!嘴下留人!别喝!
”“这可是咱娘俩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唯一机会!”“我爸是个顶级纯爱战神,
只知道围着女主转的冤大头!关键是他那方面以后不行了,弱精绝嗣,
我就是他沈家唯一的独苗!”“你把我生下来,以后沈家几千亿全是我的,我带你吃香喝辣,
咱们去父留子!”我手一抖,药片掉进了下水道。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神逐渐从惊恐变成了贪婪。几千亿?还要什么男人,我要钱!1我叫江梨,
是京圈太子爷沈时宴养在身边的金丝雀。说是金丝雀,
其实更像是个住家保姆兼某种特定时刻的抱枕。沈时宴不爱我,全京城都知道。
他心里藏着个白月光,叫苏婉,三年前为了追寻音乐梦想去了维也纳,
把沈时宴一个人扔在国内当守活寡的望妻石。我因为长得哪怕只有三分像苏婉,就被他挑中,
留在了御景湾别墅。这三年,我恪尽职守,拿着高薪,扮演着温柔小意的替身角色。
直到今天,苏婉回来了。我的手机屏幕上还亮着那是苏婉发的朋友圈:【故乡的云,
和等我的人。】配图是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那是沈时宴的手,我摸了三年,化成灰都认得。
本来我已经认命了,打算处理掉肚子里这个意外,拿着遣散费走人。但脑子里那个声音,
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崽?你是人是鬼?”我颤巍巍地在心里问。
脑海里的声音听起来大概五六岁,是个急脾气的小男孩:“妈,我是你儿子年年!
我是从十年后重生回来的!你别管那么多,赶紧收拾细软跑路!”“为什么跑?
不是说要把你生下来继承家产吗?”我不解。儿子恨铁不成钢地喊道:“现在不能说!
现在苏婉刚回来,正是沈时宴那个恋爱脑最上头的时候!他为了向苏婉表忠心,
绝对容不下我的存在!上一世你就傻乎乎地去摊牌,结果被苏婉那个坏女人设计,
沈时宴亲手把你送上了手术台,我没了,你也疯了!情节在十年后才结束,
也不知道为啥我没去投胎反而重生了,”听到“手术台”三个字,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小腹。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沈时宴那个人,心狠手辣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他对苏婉有多深情,对别人就有多绝情。“那我该怎么办?”“跑!带球跑!
躲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把我生下来。等过几年,苏婉那个**把沈时宴伤透了,
跟男主跑了,沈时宴也查出来绝嗣了,到时候咱们再带着亲子鉴定杀回来,
让他求着咱们继承家产!”这剧本,我熟。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最后母凭子贵。
我当机立断,把手里的挂号单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出了医院。回到御景湾,
别墅里一片漆黑。以往这个时候,沈时宴只要在家,都会在书房处理文件。看来今晚,
他是去陪苏婉了。也好,方便我跑路。我没敢拿太显眼的大行李箱,
只背了一个不起眼的双肩包。里面装了我的身份证、这几年攒下来的私房钱,
还有几件换洗的内衣。至于沈时宴送我的那些名牌包、首饰,我一样都没动。
那些东西都有编号,拿了容易被追踪,而且显得我贪得无厌。我要走的干干净净,
让他以为我是个识趣的替身,自觉退位让贤。我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删删减减好几次。最后只发了简短的一行字:“沈总,苏**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感谢这三年的照顾,钥匙放在玄关柜子上。祝您和苏**百年好合。”发完,
我直接把电话卡抠出来,掰断冲进了马桶。做完这一切,我背上包,正准备换鞋出门。
玄关的指纹锁突然“滴”了一声。门开了。沈时宴一身寒气地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那个让我做了三年噩梦的女人——苏婉。2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僵住。
我僵在原地,双肩包显得格外滑稽。沈时宴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扫过我的背包,
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他的眼神很冷,带着一种我不理解的怒意。“要去哪?”声音低沉,
压迫感十足。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职业假笑:“沈总,苏**回来了,
我不方便再住在这里。正好我老家有点事,我就先……”“谁让你走的?
”沈时宴打断了我的话,迈着长腿逼近,
身上的酒气混合着苏婉身上那股高级的鸢尾花香水味,让我一阵反胃。
脑子里的儿子在尖叫:“妈!别吸!这香水味对胎儿不好!而且这女人心机深得很,
她现在就在装柔弱!”果然,苏婉从沈时宴身后探出头来,一张清纯无害的小脸,
眼角还挂着泪痕,却故作大度地看着我:“时宴,这位就是……江**吧?因为我回来,
让她大半夜的搬走,是不是太残忍了?要不,让她今晚先住下吧?”听听,多善良,多体贴。
如果不是儿子告诉我,上一世就是这个女人让人在我的安胎药里下毒,
我差点就要信了她的邪。我连忙摆手:“不麻烦了苏**,我已经找好住处了,今晚就走,
绝不打扰你们叙旧。”我想绕过沈时宴出门。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他的力气大得吓人,
捏得我骨头生疼。“江梨,你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沈时宴的双眼有些猩红,死死盯着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走?”我愣了一下。
这情节不对啊。白月光回来了,替身不就该滚蛋吗?这难道不是霸总文的基本法吗?
“时宴……”苏婉适时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哽咽,“你是不是舍不得江**?
如果是这样,那我走好了,我不该回来的……”说着,她就要往门外冲,
还极其虚弱地踉跄了一下。“婉婉!”沈时宴下意识地松开我,转身去扶苏婉。就是现在!
“儿子,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在心里咆哮。“冲啊妈!后门!走保姆通道!
”儿子给我导航。趁着沈时宴安抚苏婉的空档,我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溜烟冲向了厨房后门。
身后传来沈时宴暴怒的吼声:“江梨!你敢踏出这个门一步试试!”试试就试试。我又不傻,
留下来等死吗?我冲进夜色,连滚带爬地翻出了别墅区的后墙。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像个亡命天涯的女侠。但我知道,真正的逃亡才刚刚开始。
沈时宴的势力遍布京城,我想躲开他的眼线,必须反其道而行之。我不去机场,
也不去高铁站。我拦了一辆黑车,连夜去了三百公里外的一个小县城。那里鱼龙混杂,
监控探头都坏了一半,是最好的藏身之所。坐在颠簸的面包车上,我摸着肚子,
心里一阵酸楚。“崽啊,妈以后可能给不了你锦衣玉食了,你不会怪妈吧?
”脑海里的声音却异常兴奋:“妈你放心!现在的苦是为了将来的甜!等我生下来,
等沈时宴那个老东西发现自己生不出孩子,咱们就带着亲子鉴定回去,直接接管集团!
到时候我给你点十个小鲜肉伺候你洗脚!”我:“……”倒也不必十个。
3我在名为“柳镇”的小县城安顿了下来。这里生活节奏慢,房租便宜,
五百块就能租到一个带院子的小平房。我化名“王翠花”,谎称丈夫死了,
自己出来打工养胎。周围的邻居大妈都很热心,看我可怜,经常给我送点自家种的菜。
为了生存,我在镇上的超市找了个理货员的工作。虽然累点,但不用抛头露面,
也不用动脑子。这种日子,一过就是四个月。我的肚子已经显怀了,
每天穿着宽松的大码卫衣遮挡。儿子在我脑子里很活跃,经常给我讲沈家的八卦,
或者吐槽他爹有多渣。“妈,最新消息,沈时宴那个大冤种,为了博苏婉一笑,
居然花了三个亿拍下了一条粉钻项链!啧啧啧,三个亿啊,那都是我的钱!”“妈,
苏婉那个绿茶又作妖了,她假装抑郁症,让沈时宴整晚整晚地陪床,
结果沈时宴那个蠢货还真信了,公司都不去了!”我听着这些,心里有些麻木。
沈时宴爱怎么宠苏婉,那是他的事。只要他不来抓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但我显然低估了资本家的执着。那天,镇上下暴雨。超市提前关门。
我撑着一把有些破旧的黑伞,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出租屋走。路过镇上唯一的一家高档酒店时,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突然从雨幕中冲出来,溅了我一身泥水。我狼狈地退后几步,正想骂人。
车窗缓缓降下。一张冷峻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那一瞬间,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沈时宴。他怎么会在这里?!“妈!快跑!别回头!
”儿子的尖叫声几乎刺破我的耳膜,“这煞神怎么找来了!剧本里没这一出啊!
”我顾不上捡掉在地上的伞,转身就往旁边的小巷子里钻。“江梨。
”身后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却透着彻骨的寒意。紧接着是车门打开的声音,
沉稳的皮鞋踩在水坑里的脚步声。一步,两步。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我挺着肚子,
本来就跑不快,加上雨天路滑。还没跑出几米,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完了!
我的肚子!”就在我以为要摔个惨烈的时候,腰间横过一条有力的手臂,死死地勒住了我。
我就这样撞进了一个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怀抱里。“跑啊?怎么不跑了?
”沈时宴阴恻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的手死死扣着我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它折断。
我浑身发抖,不敢抬头看他。“四个多月了。”沈时宴的手忽然下移,隔着湿透的卫衣,
准确地按在了我隆起的小腹上。我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他冷笑一声:“江梨,
你胆子真大。带着我的种,躲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是想生下来以后要挟我?
”我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是他的?按照套路,
他不应该怀疑我给他戴了绿帽子吗?沈时宴看着我惨白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暴戾:“怎么?
哑巴了?当初留下一条短信就跑,现在被我抓到了,连句话都没有?
”我颤抖着嘴唇:“沈总,这孩子……不是你的。”“呵。”沈时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不是我的?那是谁的?这穷乡僻壤里的野男人的?”“对!
就是野男人的!”我硬着头皮撒谎,“离开你之后我就找了别人!”“江梨!”沈时宴暴怒,
手上的力道加重,痛得我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你还要撒谎!那个男人是谁?在哪?
我现在就让人去弄死他!”脑海里,儿子在疯狂吐槽:“妈你别激怒他了!
这货现在就是个疯批!他这四个月找你找疯了,连苏婉都扔在一边不管了!你赶紧服软啊!
”什么?找我找疯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沈时宴已经不想再听我废话。他直接将我打横抱起,
塞进了车后座。车门锁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开车,回京市。
”他对前面的司机冷声吩咐。我绝望地拍打着车窗:“我不回去!沈时宴你放我下去!
苏婉会杀了我的!”听到“苏婉”两个字,沈时宴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转过头,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谁告诉你她要杀你?”“还用谁告诉吗?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我崩溃大哭,“你放过我吧,我只想把孩子生下来,绝对不会去破坏你们的感情!
”沈时宴看着我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眼底的暴戾似乎消散了一些。他伸出手,
想要帮我擦眼泪,却被我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最后自嘲地收了回去。“江梨,
既然你这么怕死,那就更得待在我眼皮子底下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想点,
看了一眼我的肚子,又烦躁地把烟揉碎。“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你哪也别想去。
”4我又被抓回了御景湾。这次,沈时宴没让我住原来的客房,而是直接把我锁进了主卧。
门窗都加了限位器,门口还有两个黑衣保镖二十四小时轮岗。我被软禁了。但我没想到,
回来的第二天,我就见到了苏婉。沈时宴去公司了。苏婉提着一个保温桶,
笑盈盈地推开了主卧的门。保镖居然没拦她。“江**,好久不见啊。
”苏婉穿着一身白色的真丝长裙,仙气飘飘,但我只觉得她像个披着人皮的画皮鬼。
她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目光阴冷地盯着我的肚子。“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躲。不过,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脑海里儿子开启了一级警报:“妈!注意!
这个女人手里拿的是藏红花炖的鸡汤!剧毒!喝一口我就得化成血水!
”我下意识地护住肚子,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苏婉一步步逼近,
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时宴哥为了找你,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原来只是躲在乡下怀了个野种。”“这不是野种!”我反驳。
“是不是野种不重要。”苏婉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重要的是,我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生。
时宴哥只能有我和他的孩子,其他女人生的小杂种,都得死。”她打开保温桶,
一股浓郁的香味飘了出来。“喝了它,我给你一千万,送你去国外,永远别回来。
”苏婉端着碗,强行往我嘴边送。“我不喝!滚开!”我拼命挣扎,打翻了她手里的碗。
滚烫的汤汁泼洒出来,溅在了苏婉的手背上。“啊!”苏婉惨叫一声,但下一秒,
她却做出了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举动。她顺势往地上一倒,抓起桌上的水果刀,
狠狠地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紧接着,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沈时宴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婉婉!”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苏婉,
还有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我,沈时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时宴……别怪江**……是我不好,
我不该来给她送汤……她可能是太恨我了……”苏婉虚弱地倒在沈时宴怀里,
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没有!是她逼我喝药!是她自己割伤的!
”我大声辩解,但在这一地狼藉和苏婉鲜血淋漓的伤口面前,我的话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沈时宴抬头看我,眼底满是失望和厌恶。“江梨,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我为了让你安心养胎,特意把婉婉送去别院住,她好心来看你,你居然敢动刀子?
”我愣住了。什么?他把苏婉送走是为了让我养胎?脑海里的儿子叹了口气:“妈,

已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