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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1-05-24 23:21:41

在县城 已完结

在县城

来源:网络作者:曹寇分类:都市主角:蒋婷,李芫

《在县城》中描述的环境、人物形象和性格塑造的都很成功, 在当下都市题材类型小说中,《在县城》算是比较有特点的,也很吸引人。曹寇带我们领略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主要内容:70后代表作家曹寇中篇小说合集。包含《母亲》《在县城》《湖水倒映》三个中篇。作为当代先锋小说的代表作家,曹寇的小说语言独树一帜,叙述的过程显得无聊琐碎,但叙事的内容简介直接,粗野而不失优雅,外表冷酷却内心温暖,构思奇特,意韵深远。可以说,曹寇小说的语言、结构、意蕴特点都很好地在这三篇小说中呈现出来。...展开

《在县城》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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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女儿反复说明不喜欢自己的妈妈,出于某种势利,和蒋婷前往济南看望刘女士那次,说成不当回事显得过了,也不符合我的性格,但确实准备得不够充分。见面礼只是百货商店买的几样南京特产,牛皮糖和桃酥之类的。后来据说,我的穿着也很让刘女士失望。总之,我的态度确实与在火车站等候多时的刘女士的热情难以匹配。

当时已是深秋,济南的深秋比南京要冷得多。穿着缀有花朵的高跟鞋、玫红色呢子大衣、头发刚刚烫过高高耸起的刘女士被车站附近的冷风吹得不断擤鼻涕。我们出站看到她时,她就正在用手帕擦鼻子。即便是十年前,使用手帕的人也已经不多了。所以无论是穿着和做派,刘女士给我的第一印象确实是一个过时的女人。她将脑袋向后偏去,用一种身高比我高一个头的眼神打量我(事实上她没有我高),也让我对自己的判断力感到自信。简言之,她很“县城”,很土。她唯一让我欣赏的是她沙哑的嗓音,不过事后证明,这只是当时她在风口被吹感冒了的缘故。她的嗓音比女儿娇气,比女儿嗲。老实说,刘女士只比我大十来岁。我不免想起自己中学时暗恋过的与刘女士年龄相等的英语女教师。那是一个性感的女老师,尤其当你答对她的问题时她报以微笑和Yes的一连串神情和动作。毕业多年,我实在难以想象我的英语老师会成为刘女士这样。

我们在她的家里安顿了下来,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单元房。虽然我能明确地感受到屋子刚刚整理打扫过,但仍然可见脏乱的实质。比如茶几上还残留着抹布草率抹过而留下的一个弧形灰尘形状。比如角落里一些类似瓜皮果屑的东西。比如原本可能胡乱摆放在沙发上的脏衣服,此时无非在她卧室里的衣橱中摆放着,因为她只是将它们攒成了一个硕大的不规则布球,那些衣服始终想滚出来,所以,衣橱门费力地虚掩着,倒像里面藏有一个偷窥者或奸夫。她家中真正让人觉得清爽的是厨房,虽然里面堆了不少纸箱、杂物,虽然灶台上落满了灰尘,但绝无各种瓶瓶罐罐,乃至在煤气灶和抽油烟机上,连烟熏火燎的痕迹都没有,与一个装修多年无人入住的房间相似。我们坐下不久,就出去找馆子吃饭了。其后几天,饭食都是如此解决。

可能与风俗有关,在济南的三天里,我都是睡在小房间的单人床上,母女二人则睡在大房间的双人床上。这是有意思的。也就是说,刘女士平时一个人也睡双人床,那是“她的床”,她岂会拱手让出?第二,虽然她明知自己的女儿早已和我同居,但她不愿意亲眼看见女儿和我睡在一起。另外,如此安排也算合情合理,双人床两个人睡单人床一个人睡,自古以来就是真理。难不成让蒋婷睡单人床我和刘女士睡双人床?只是每天睡前,蒋婷会在我的单人床上坐会儿,但开着门。刘女士不时会探头进来问女儿什么时候洗澡什么时候睡觉。如果刘女士在洗澡或干别的,我也对她的女儿做过爱抚和亲吻之类的动作,但因为时间有限,无法深入。这倒让我感觉不错。确实有一天下午,应该是第三天下午,刘女士出门要办点什么事,我和蒋婷做了一次。刚开始是在我的折叠单人床上,但场地不够,噪音太大,后来蒋婷才勉强同意移到刘女士的席梦思双人床上。我们的速度很快。它既是整个过程的耗时长度,也包括强度和获得高潮的短促。这让我们非常惊讶,也感到害羞。我们甚至没有看一眼对方,了事之后就迅速穿戴整齐,将双人床恢复原状,然后一本正经地双双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此时,刘女士也适时返回。她的速度也很快。

除了这些,就是我在这对母女的带领下游逛济南城,以便刘女士尽一尽地主之谊。刘女士热衷于比较。比如在大明湖,她会问南京有没有这样的湖。我报之以南京有玄武湖和莫愁湖,名气也不小。那么有像千佛山这样的地方吗?我说没有,不过南京有个栖霞寺,寺庙后面有几块绝壁,上面雕琢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佛像。芙蓉街这样的老街区,南京当然也有,比如夫子庙嘛,都是卖低劣工艺品和假古董的地方呗。至于著名的趵突泉,南京确实没有,不过南京确实也有个旅游景点叫珍珠泉。汤山也有温泉,虽然没有趵突泉这么有文化,但据说蒋介石和宋美龄夫妇当年还是经常去泡澡的。刘女士显然对我的说话方式不太满意。她不得不向自己的女儿求证:是这样吗?蒋婷毫无兴致,说她不知道。蒋婷到底知道不知道南京这些名胜古迹?我也不知道。我们没有一起去游玩过这些地方,其因在于我们都不喜欢去这种地方,我们愿意待在家里,侍弄绿植,洗衣做饭。

游逛了两天,虽然我什么也没说,蒋婷已经率先受不了了。也可能与此事无关,母女二人在第二个晚上发生了争吵。我在小房间里听到了隔壁沉闷而剧烈的说话声,但能听出她们是在控制自己,蓄意避免引起我的注意。我曾试图打听她们争吵的内容,蒋婷说与我无关,我便永远不得而知了。第三天,我们没有再游逛,就是待在屋子里看电视,聊天。也无非是她问我答。下午,刘女士速去速回了一趟,前文已述。没想到当晚,母女二人再次发生了更为剧烈的争吵。正在我关在小房间里手足无措之际,刘女士不经邀请推门而入,满脸泪痕地一屁股坐在我的单人床上。接着,她的女儿蒋婷也准时站在了门口。女儿看着母亲,母亲则将脸埋在两个青筋暴露的手掌和那条手帕中。她们都不说话。问也无济于事。不说话让我不知从何解劝,所以我只好作壁上观。

小林,刘女士终于擦干了眼泪,抬起一张因为啼哭和擦拭而红光满面的浮肿的脸对我说,今晚,我睡这儿,你去大床跟她睡。

这……我不得不吞吞吐吐起来,这样不好吧,你们母女……

不碍你的事,你别管,蒋婷打断我的话,甚至还用一只手稳住我,好像担心我听凭其母的安排马上就爬到隔壁那张大床上去似的,她说,我们收拾东西,马上走。说着她又掉转身去了隔壁,听得出来,她在收拾东西。

刘女士这才站起来,然后在门口回过头跟我说话:小林,对不住了,让你不舒服了。她从小就不听话。唉。

当然没有走。不过,蒋婷没有再和她妈妈睡一张床,而是和我挤在小床上凑合了一夜。因为拥挤,睡不好,次日起来,我俩都一脸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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