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度假失败,总有疯批想关我》 第5章 在线阅读
养父的囚徒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给冰冷的房间镀上了一层虚假的暖意。
林砚内心崩溃但面色不改的坐在长餐桌一端,面前摆放着精致考究的早餐,目光扫过全都是熟悉的搭配
鲜榨果汁,烘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角包,煎得边缘微焦的培根与太阳蛋,还有几样清爽的蔬菜沙拉。
好熟悉的菜品啊
哈哈,真的不能点外卖吗,Hello,听见了没?我想点外卖!
沈危坐在长桌的另一端,距离不远不近,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尊重感,穿着质地柔软的深灰色家居服,少了几分西装革履的凌厉。
沈危没有抬头看刚落座的人一眼,继续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用着餐,动作一丝不苟,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林砚端起瓷杯,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沈危面前的餐盘。
盘子里,是切得方方正正的煎蛋,培根被整齐地码放在一边,旁边是一小份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蔬菜沙拉。
沈危的筷子,几乎只在那煎蛋和培根之间移动,偶尔才夹起一根绿得发亮的芦笋尖,咀嚼的动作也显得极其缓慢,仿佛在完成某种既定程序。
【小七,看到没?】
林砚在意识里啧啧称奇
【这口味,这偏好…啧啧,跟他那个老爹沈枭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沈枭当年也是,对着满桌子山珍海味,就认准那几样,煎蛋必须全熟边缘微焦,培根要焦脆但不能糊,蔬菜只吃芦笋尖…】
林砚内心的小人摇头晃脑,【你说这父子俩,基因的力量就这么强大?连挑食都遗传得一模一样?】
小七立刻跟上吐槽
【就是就是!数据记录显示,沈枭生前饮食习惯数据库里,这几样也是高频出现 沈危这绝对是有样学样!宿主你说他天天这么吃,真的不会腻吗?怪不得天天一副性冷淡的模样,如果让我天天到晚吃这些,我早就重启程序了】
林砚差点被牛奶呛到,强忍着才没咳出来,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养父应有的沉稳,只是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掩饰嘴角那一丝快要压不住的抽搐
【何止是腻,简直是刻板,我看他就是心理作用,觉得吃这些才像他爹,啧,这小崽子,学什么不好,学这个?】
一人一系统在脑海里蛐蛐得正欢,丝毫没有注意到餐桌另一端的变化。
沈危握着筷子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了清晰的白痕。
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眸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沈危能够感觉到对面投来的目光,那目光看似落在他身上,却又像是穿透了他,落在了某个虚空中的幻影上。
又在…又在透过他看那个人!
林砚的眼神没有聚焦,带着一种飘忽到仿佛陷入回忆的悠远。
他在想什么?是在回忆沈枭当年也是这样坐在餐桌前,只吃这几样东西的样子吗?
是在对比他们父子有多像吗?还是在遗憾,遗憾自己终究不是那个已经逝去的人?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沈危的心脏。
每一次林砚无意间流露出的这种神游天外,都像是在他精心维持的平静面具上狠狠划下一刀,提醒着他,自己只是一个影子,一个替代品…
无论他如何努力模仿,如何将那个男人的习惯刻进骨子里,都无法真正占据林砚心中的位置!
愤怒,嫉妒,不甘,还有被忽视的刺痛感,种种情绪如同岩浆在胸腔里奔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沈危现在就想掀翻桌子,想掐住林砚的脖子逼问他到底在看谁!想让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从此只能映出自己的模样。
但是这样的话会将人直接吓跑,自己已经无法接受对方的二次逃走了
至少…至少现在不可以。
沈危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强行将那股毁灭性的冲动咽了回去。
握着筷子的手缓缓放松,只是那指尖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沉默地夹起一块煎蛋,送入口中,机械地咀嚼着,味同嚼蜡。
餐厅里只剩下餐具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一顿早餐,在两人各自的心事重重中,以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默结束了。
林砚放下餐巾,感觉一股莫名的倦意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脑袋也有些发沉。他微微蹙眉,只当是昨晚没睡好加上早上喝了牛奶有点晕碳。
抬头看向对面依旧端坐的沈危,对方似乎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只是用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复杂得让林砚心里有点发毛。
“我吃好了。”
林砚率先开口,声音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
“有点乏,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我再去躺会儿。”
林砚随意找了个借口,撑着桌子站起身。身体确实有些发软,脚步也有些虚浮。
沈危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眼神幽暗,并未阻止,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父亲好好休息。”
林砚没再看他,转身走向卧室,那股突如其来的困倦感越来越强烈,眼皮像是灌了铅。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摸到床边,一头栽倒在柔软的被褥里,连鞋子都没力气脱掉。意识迅速沉沦,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只想陷入最深沉的黑暗。
【小七,我好困。感觉…晕乎乎的?】他在意识里模糊地嘟囔了一句。
【啊?宿主你怎么了?是刚才的牛奶有问题?我先扫…】
它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但林砚的意识已经如同沉入水底的石头,迅速模糊,无法再回应。
007的数据随着对方意识的下沉,也开始逐渐变得迟滞缓慢,最终也陷入了低功耗的沉寂状态,无法再进行有效的扫描或分析。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林砚陷入沉睡后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
吱嘎——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