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调酒师是我上司》 第5章 在线阅读
项寒看着我，眼眶是湿润的。
他不是个会落泪的人，他或许真的后悔了。
可惜，迟了。
「项寒，太迟了。」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了解他，他或许要说的是「不会放弃」、「证明自己是真心悔改的」。
然而，这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没理他，抬脚走向吧台。
坐下后，我拍了拍桌面：「老规矩。」
项寒站在原地看着我，我希望他能看清楚现在的局势——我不可能回头。
他想跟上来，但手机响了。
他最后果然选择转身去接电话，在我预料之内。
在我跟他的工作之间，他的选择永远不会是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问了句：「他给你多少钱，值得你卖我？」
伏特加马丁尼推到我面前，随之而来轻飘飘地一句：「没给。」
我偏头一看，愣住了。
调酒的人不是老秦，而是陈惑。
我脑壳疼。
耳根的红一路爬到脖子，看着手边上的酒，我碰都不敢再碰。
「你不是忙？」
老秦说他忙，而且我下班前明明看到他还在办公室！
难道他有瞬间移动的能力？
他抬手看一眼腕表：「现在是周五晚上九点半，无论日期还是时间，都不是工作时间。」
既然不是工作时间，我能把他当陌生人骂吗？
算了，得罪小人，我在公司就麻烦了。
酒杯还没碰到唇瓣，项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他讽刺地说：「你拒绝我就是因为这个调酒师？」
调酒师？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他指的是陈惑。
陈惑今天没穿调酒师的制服，但单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摇酒壶，怎么看怎么像个调酒师。
而且我这杯酒确实是他调的，难怪项寒误会。
调酒师是个职业，项寒的语气不是看不起这个职业，而是故意贬低陈惑。
陈惑没什么反应，但应该认得出项寒是上周在我家门口看到的男人。
「凉也，你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步？」
这就堕落？
在他眼里，我跟调酒师在一起就是堕落？
但他不知道，陈惑是个能抢走我位置的金融大佬！
可就算他本职工作就是调酒师，只要我喜欢，又怎么样呢？
项寒看出我的不屑，认定我是不以为然。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凉也，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位置，别让他毁了你。」
我冷笑着看他，两秒后将目光投向陈惑：「会么？」
他勾唇：「舍不得。」
陈惑跟我不知上哪儿来的默契，开口就把项寒气个半死。
我将酒杯推到陈惑面前，他低头看一眼，将目光放到我身上。
两秒，他拿起酒杯，抿了口：「手艺还在。」
自恋！
在帮我的同时还不忘夸自己一把。
项寒被我们亲密的举动气脖子的青筋都爆了，拿着手机的手在微微发颤。
直到手机再次响起，他才从情绪中恢复。
他看着我，十分不理解地说了句「这不是我认识的顾凉也」后转身离开。
他走远，身旁的陈惑才问：「他认识的顾凉也是怎样的？」
以前的顾凉也吗？
我想不起来了。
我抬起手臂横在吧台上，下巴枕着手臂，面向他的方向。
但我没看他，看的是他身后摆放着的酒瓶。
「无可奉告。」顿了话，我将目光看向他，「我找不到了。」
找不到当年的顾凉也。
「或许是横冲直撞，或许干脆利落，但我想他说的是……」
我跟陈惑四目相对，却半晌没说话。
他倒是耐着性子等，但眼里并没有任何对我没说完的话好奇的意思。
可是，我要说。
「他认识的顾凉也是爱他的。」
「那现在的顾凉也呢？」
我愣几秒，完全没想到他会接着这句话。
我笑了：「现在的顾凉也，爱钱爱酒爱唱歌，唯独不爱项寒。」
爱他，我又不傻。
陈惑没什么表情的一挑眉，不再吭声。
我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面，后知后觉发现他也在做同样的动作。
我在思考，那么他呢？
他将洗干净的摇酒壶返回原位，随手抽了两张纸巾擦拭着修长的手指。
动作专注得仿佛不是在酒吧，而是在科学实验室。
他将用过的纸巾丢进纸篓的同时转身，头也不回：「他还会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