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死而复生,我杀回来了》 精选章节 在线阅读
我“死”了四年,我的替身陪了他四年。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我的影子。直到我活着回来,
看着那个男人在我面前卑微如尘。我笑着后退一步:“陆总,男女授受不亲。”后来,
他为我一无所有,我却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笑得明媚:“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夫。
”他最后才明白——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是因为永远也得不到。我亲手撕碎了替身剧本,
而那个站在科学顶端的男人傅言洲。正等着为我加冕:“欢迎回来,我的女王。
”01我叫梦舒琪,死了四年,又活了。这事儿说起来挺玄乎的,
我明明记得自己在一场蓄谋已久的意外里。连人带车掉进了江里,捞都捞不上来的那种。
可我再睁开眼,人已经躺在一个冷冰冰的金属台子上了。身上穿着白色的袍子,
周围全是些看不懂的仪器,滴滴答答地响。一个穿着白大褂,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看见我坐起来,手里的记录板“啪”一声掉在地上。他嘴巴张了张,
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活了?”我没搭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还是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皮肤白得能看见青色的血管。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触感温热,有弹性。行,看来是真的活了。那个男人好像想过来检查我的身体,
我一个眼神扫过去,冷冷地问:“你是谁?这是哪儿?”他被我问得一哆嗦,
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傅言洲。这里是我的私人实验室。梦**,你感觉怎么样?
”傅言洲?我搜刮了一下脑子里的记忆,哦,想起来了,傅家的那个疯子科学家,
跟我哥是死对头,跟我嘛,也算不上朋友。他居然能把我从江里捞出来,还把我救活了?
这技术可以啊。但我没时间跟他叙旧,我只想回家。我从台子上一跃而下,
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感觉不到一点冷。身体好像比以前更好了。“我的衣服呢?
”我问他。傅言洲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衣柜。我走过去拉开,里面挂着一排崭新的裙子,
都是我以前最喜欢的牌子和款式。我挑了一件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换上,
傅言洲很识趣地转过身去。穿好衣服,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手机,钱,车钥匙,给我。
”傅言洲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和钱包递给我,
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串车钥匙。“你……”他好像有很多话想问。“谢了,救命之恩,
日后报答。现在,我要回家了。”我没给他提问的机会,拿着东西转身就走。
傅言洲在我身后喊:“梦舒琪!外面的世界已经过去四年了!”我脚步顿了一下,
心里没什么波澜。四年就四年吧,我还以为我睡了四百年呢。
开着傅言洲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我凭着记忆往家的方向开。四年,城市变化不算太大,
但我还是差点迷路。导航把我带到熟悉的别墅区门口,保安拦住了我的车。“你好,
请问找哪位?”一个年轻的保安探头进来,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好几秒。我降下车窗,
摘掉墨镜:“我叫梦舒琪,我回家。”保安小哥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奇怪,像是见了鬼一样。
“梦……梦**?您不是……”“不是死了吗?”我替他说了出来,然后冲他笑了笑,
“你看我像鬼吗?”他被我笑得脸一红,挠了挠头:“不像……但是……您稍等,
我需要确认一下。”他拿着对讲机说了半天,那边似乎也炸了锅。过了好一会儿,
栏杆才缓缓升起。我把车开进熟悉的车道,停在别墅门口。我回来了,梦家。
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客厅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家具的位置没变,但地毯换了颜色,
墙上的画也换了风格。我以前最喜欢的那副鸢尾花,不见了。
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孩看到我,吓得手里的托盘都掉了,上面的水杯摔得粉碎。
“你……你是谁?”她声音发抖。我皱了皱眉,家里的佣人都换了?张妈呢?“张妈呢?
”我问。“张妈……张妈去年就辞职回老家了……”小女仆快哭了。我心里有点不爽。
张妈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怎么会辞职?我没再理她,径直走上二楼,推开我卧室的门。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她穿着一件我最喜欢的牌子的最新款睡裙。
正坐在我的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在这里,
我可能都会以为镜子里的人是我。她听到开门声,从镜子里看到了我,先是愣住,然后,
那张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得意又挑衅的笑容。她站起来,缓缓转身,抱着胳膊,
从头到脚打量我。“哟,这是谁啊?穿着四年前的旧款,是哪里来的穷亲戚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模仿我的腔调,但又尖又飘,难听死了。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成筱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以前在家族聚会上见过几次。
每次都用一种羡慕又嫉妒的眼神偷偷看我。没想到,我死了四年,她倒是鸠占鹊巢,
活成了我的样子。整得还挺像,可惜,赝品终究是赝品。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眼神里没什么温度。我的沉默似乎让她觉得我怕了,她笑得更得意了。她走到我面前,
伸出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指了指自己那张脸,又指了指这间屋子。“梦舒琪,
没想到你还能回来。不过,你来晚了!”她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你看看,你的脸,你的房间,你的家人,你的未婚夫……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她以为她赢了。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我扯了扯嘴角,
也学着她的样子,压低声音回她:“是吗?”我往前走了一步,她下意识地后退。“成筱婷,
”我轻轻叫出她的名字,看到她瞳孔一缩,我笑意更深了。“你大概不知道,
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不是因为她有多好,多完美。”我停顿了一下,凑到她耳边,
用气声说:“而是因为,只要我出现,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一切原则,像狗一样,
奔向我。”成筱婷的脸瞬间白了。她想说什么,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熟悉得刻进我骨子里的声音,
带着一丝疲惫。“筱婷,我回来了。”是哥哥,梦明轩。成筱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眶说红就红,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
“明轩哥……”她声音发颤,准备朝门口跑去。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
我稍一用力,她就疼得叫出了声。“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挣扎着。我没放,
只是看着门口的方向,笑了。好戏,才刚刚开始。脚步声越来越近,
哥哥的皮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沉稳的响声。下一秒,那道我思念了四年的身影,
出现在了卧室门口。他看着屋里对峙的我们,愣住了。然后,他的目光越过成筱婷,
直直地落在了我的脸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看到他手里的公文包掉在了地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嘴唇动了动,眼睛里是我看不懂的,排山倒海一样的情绪。
“……舒琪?”02我哥梦明轩,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沉稳,冷静,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我长这么大,就没见他失态过。但现在,他站在我卧室门口,
西装外套还搭在手臂上,领带歪了半截,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傻愣愣地看着我。
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写满了震惊,茫然,还有一种近乎于绝望的狂喜。“舒琪?
”他又叫了一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好像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觉。成筱婷反应过来了。
她猛地甩开我的手,连滚带爬地扑到我哥脚边,一把抱住他的腿,哭得梨花带雨。“明轩哥!
你别信她!她是个骗子!她一定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整容怪,
故意整成姐姐的样子来骗我们的!”她一边哭,一边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喊:“你看她!
她怎么可能是姐姐!姐姐已经……已经死了四年了啊!”哭得真是我见犹怜。
要不是我知道她是什么货色,我可能都要信了。我哥的视线总算从我脸上移开,他低头,
看着脚边哭得快要昏过去的成筱婷,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换做以前,
他可能还会弯腰扶她一下,但现在,他只是冷冷地甩开她的手。“闭嘴。”他的声音很低,
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成筱婷的哭声卡在了喉咙里,她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哥。
我哥没再看她,他的目光重新焦着在我身上,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朝我走过来。我在他对面站定,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忽然鼻子一酸。四年了,我最亲的哥哥,
老了好多。眼角都有了细纹,头发也不像以前那么一丝不苟了。“哥。”我开口,
声音有点哑。就这一个字,我哥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一个**十岁的大男人,
掌管着那么大一个公司,此刻哭得像个孩子。他伸出手,颤抖着,想要碰我的脸,又不敢。
“舒琪……真的是你?”他哽咽着问,“我不是在做梦吧?”“不是梦,哥。
”我主动抓住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我回来了。”温热的触感从他掌心传来,
他浑身一震,然后,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我死死地搂进怀里。那个怀抱,
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勒得我骨头都快断了。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滚烫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肩膀。
趴在一旁的成筱婷,看着我们兄妹相认的这一幕,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不甘心。
“明轩哥!”她尖叫起来,“你疯了吗!你居然相信她!我才是筱婷啊!
我才是陪了你四年的筱婷!”我哥像是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他松开我,
但依旧把我护在身后。他转过身,看着成筱婷,眼神冷得像冰。“你闭嘴。
”他一字一顿地说,“在我没发火之前,滚出去。”“我不!”成筱婷从地上爬起来,
指着我,情绪激动。“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就是个冒牌货!是个骗子!
你看看她的脸,肯定是照着我整的!明轩哥,你清醒一点!”她还在垂死挣扎。
我从我哥身后探出头,看着她,忽然笑了。“成筱婷,你说我是冒牌货,那你倒是说说,
我哥左边肩膀上,是不是有一块小时候被狗咬了留下的月牙形疤痕?”我哥身体一僵。
成筱婷也愣住了。我继续说:“那还是我五岁的时候,为了保护我,他被邻居家的狗扑倒,
咬了一口。当时流了好多血,我吓得直哭,他还反过来安慰我,说男子汉不怕疼。”这些事,
是只属于我们兄兄妹之间的秘密。别说成筱婷,就连我爸妈都不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哥的眼神彻底变了。他看着我,从震惊,到确认,再到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他转头,
看向脸色惨白的成筱婷,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成筱婷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来人!
”我哥忽然朝门外吼了一声。两个保镖立刻冲了进来。“把她给我扔出去。
”我哥指着成筱婷,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从今天起,我不希望在舒家再看到这个人。
把她所有的东西,都给我烧了。”“是,大少爷。”保镖一左一右架住成筱婷,
她终于崩溃了。“不!明轩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为梦家付出了四年!
我……”她的话没能说完,就被保镖拖了出去,尖叫声和哭喊声渐渐远去。世界,
总算清静了。我哥转过身,重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舒琪,
这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们都以为你……”“我死了。”我打断他,说得很平静,
“但是,我又活了。具体怎么回事,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我哥显然被我的话镇住了,
但他没有追问。他只是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声音沙哑:“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
活着就好。”他立刻拿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拨了好几次才拨对号码。“喂?爸,妈,
你们赶紧回来!舒琪……舒琪回来了!”电话那头似乎也炸了,
我能隐约听到我妈的惊叫和哭声。挂了电话,我哥又立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让他马上过来给我做个全面检查。他忙得团团转,像个陀螺。我看着他,心里暖洋洋的。
这就是家人。无论我消失多久,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我回来,我依然是他们最珍视的宝贝。
我环顾着这间被成筱婷弄得不伦不类的卧室,皱了皱眉。“哥,我想把这里重新装修一下。
”“装!必须装!”我哥想也不想就答应,“你想怎么装就怎么装,
把整个别墅拆了重建都行!”我被他逗笑了。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上,跳动着三个字——陆景深。我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陆景深,我的未婚夫。
那个在我“死”后,找了成筱婷这个替身来抚慰自己情伤的男人。我哥也看到了来电显示,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和愤怒。
他划开接听键,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筱婷,发布会结束了,我来接你吃饭。”我哥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他深吸一口气,
对着电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了出来。“陆景深,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03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过了十几秒,陆景深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困惑和不悦。
“梦明轩?你发什么疯?筱婷呢?”我哥冷笑一声:“筱婷?哪个筱婷?
是被我扔出去的那个,还是站在这里的这个?”这话说的,跟绕口令似的。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陆景深的表情,肯定是一头雾水。“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我说什么你回来不就知道了?”我哥没什么耐心。“给你半小时,
你要是没出现在我面前,你跟我们梦家的合作,还有你跟舒琪的婚约,就都到此为止吧。
”说完,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气氛有点尴尬。我哥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心疼和愧疚。舒琪,
对不起。这四年,是我没照顾好你的人……”他指的是陆景深。我摇了摇头,
走到沙发边坐下。这沙发套子也是新的,我不喜欢。“不怪你,哥。”我说,“他要找替身,
谁也拦不住。”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找成筱婷。那个女人,除了脸,哪里有半点像我?
陆景深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我哥在我身边坐下,欲言又止。“舒琪,
陆景深他……这四年,他其实过得也很不好。他……”“他再不好,不也找了个替身陪着吗?
”我打断他。语气没什么波澜,“哥,你不用替他说话。我心里有数。”我死都死过一次了,
还有什么看不开的?男人嘛,尤其是有钱有势的男人,有几个是痴情种?
陆景深能为我消沉四年,已经算是难得了。我只是有点膈应。一想到他对着成筱婷那张脸,
叫着我的名字,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哥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把我揽进怀里,
轻轻拍着我的背。半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甚至有闲心指挥着新来的佣人,
把卧室里所有我不喜欢的东西都搬出去。成筱婷的衣服,化妆品,包包……堆在走廊里,
像一座小山。我哥就坐在旁边看着,一句话没说,但眼神里的纵容,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就在佣人搬走最后一只鞋盒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急促的刹车声,紧接着,
是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他来了。我哥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他站起来,把我护在身后,
像一只准备战斗的狮子。我倒是很平静,甚至还有点想笑。我拍了拍我哥的手臂,
示意他放松。“哥,别紧张,我倒要看看,他准备怎么收场。”话音刚落,
陆景深就冲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头发有些凌乱,
额头上还带着一层薄汗,显然是跑上来的。他一进门,
视线就精准地锁定了被我哥护在身后的我。然后,他就定住了。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我看到他瞳孔剧烈地收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张向来冷峻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龟裂的表情。震惊,狂喜,不信,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悔恨。真精彩。
我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出戏剧。“景深,你别被她骗了!她是个骗子!
”一个凄厉的女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我回头一看,哟,
成筱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来了,正趴在门口,头发凌乱,妆也花了,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她是被保镖扔出去的,估计是趁乱又溜了进来。她指着我,对陆景深哭喊:“她不是梦舒琪!
我是啊!景深,你看看我!我才是陪了你四年的筱婷啊!”陆景深的视线,终于从我身上,
缓缓移到了成筱婷脸上。他的眼神很冷,很陌生,像是根本不认识她一样。
成筱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哭声都小了下去。她挣扎着爬起来,想去拉陆景深的手。
“景深……”陆景深却像是躲避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后退了一步。这个动作,
比任何一句辱骂都伤人。成筱婷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陆景深的目光,
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脸上。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觉得没意思。我朝他走了过去。我哥想拦我,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一步一步,走到陆景深面前,站定。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
混杂着一丝烟草的味道。他以前从不抽烟的。“陆景深。”我开口,叫他的全名。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刻进骨子里。“好久不见。”我说,
“我的替身,用得还习惯吗?”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
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他脸上的血色“刷”一下全褪光了,嘴唇动了动,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舒琪……”“别这么叫我。”我打断他,笑了笑,
“我怕你这位‘妹妹’听了会不高兴。”我指了指旁边已经完全傻掉的成筱婷。
陆景深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哀求,他好像想解释什么。“我……”“你什么都不用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现在,我回来了。陆景深,你选谁?”我把问题,
直接抛给了他。选我,还是选那个陪了他四年的替身。这个问题很残忍,但也很直接。
成筱婷也反应过来了,她死死地盯着陆景深,眼神里充满了最后一丝希望和乞求。整个房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陆景深身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陆景深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良久,
他缓缓地,抬起了手。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此刻,那只手,正微微颤抖着,
朝着我的方向,伸了过来。他越过呆若木鸡的成筱婷,无视了我哥警告的眼神,目标明确地,
朝我而来。他想碰我的脸。“舒琪……”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祈求,
“真的是你吗?”我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手,没有躲,也没有迎合。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眼神平静无波。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皮肤的那一刻,我忽然笑了。然后,
我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姿势尴尬又可悲。
04陆景深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难看极了。我看着他,
嘴角的笑意没变。“陆总,”我换了个称呼,客气又疏离,“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
不合适吧?”“陆总”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得他浑身一颤。他看着我,
眼神里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舒琪,你别这样……”他声音沙哑,“我知道我错了,
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解释?”我挑了挑眉,“解释什么?
解释你为什么在我死后不到一年,就找了个赝品来替代我?还是解释你这四年,
是怎么对着那张脸,喊着我的名字的?”我的话句句诛心。陆景深的脸色一白再白,
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啊,他能解释什么呢?事实就摆在眼前。
旁边的成筱婷看着陆景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都碎了。她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梦舒琪一回来,所有人都变了?明明前几天,陆景深还温柔地叫她“琪琪”,
还说要带她去马尔代夫度假。为什么现在,他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景深!
”她不甘心地叫道,“你醒醒!她不是梦舒琪!你忘了我们这四年的感情了吗?”“感情?
”这次开口的,是我哥。他冷笑着走过来,把我拉到身后,挡在我跟陆景深中间。“成筱婷,
你跟他的感情,是建立在我妹妹的死亡上的。你不过是个影子,是个可悲的替代品,
你有什么资格谈感情?”我哥的话,比我的更直接,更伤人。成筱婷被堵得哑口无言,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陆景深终于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他看了一眼哭得凄惨的成筱婷。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不耐烦。
“你先回去。”他对成筱婷说。这是他回来之后,对她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内容却是让她走。成筱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景深……你让我去哪儿?”她哭着问,
“这里就是我的家啊!”“这里是梦家。”我哥冷冷地纠正她,“从来不是你的家。
”“够了!”陆景深忽然低吼了一声,似乎是忍到了极限。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然后看向我哥,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明轩,让我们自己解决,行吗?”我哥还想说什么,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哥,让他说。”我倒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来。我哥看了我一眼,
最终还是妥协了,但他没走远,就站在我旁边,摆明了要给我撑腰。陆景深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重新看向我。“舒琪,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是,
我找她,不是为了替代你。没有人可以替代你。”他的声音很沉,带着一种疲惫的真诚。
“那你找她干什么?”我好笑地问,“找个活体纪念碑,每天对着拜一拜?
”我的话有点刻薄,陆景深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出事以后,
我快疯了。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闭上眼就是你掉进江里的画面。我找了所有的人去捞,
捞了三个月,什么都没找到……”他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后来,
我在一次宴会上看到了她。她那张脸……太像你了。我当时就想,
是不是你回来了……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你就把她带回了家,
养在身边,看着那张脸,骗自己说我还在?”我替他总结。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点了点头。
“是。”这个答案,真是又渣又深情。我心里没什么感觉,甚至觉得有点可笑。“陆景深,
你这是爱我,还是爱你自己?你只是无法接受失去我的痛苦,所以找个替代品来麻痹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是不是就要跟这个替代品过一辈子?”我的问题,
让他无法回答。因为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我……”他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无比苍白。“景深!”成筱婷又一次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你告诉她!你告诉她你爱的是我!这四年,
我们在一起很快乐不是吗?”陆景深像是被她的话刺痛了,猛地转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快乐?”他自嘲地笑了笑,“成筱婷,你扪心自问,这四年,我碰过你一下吗?
”成筱婷的脸,“刷”地一下,白得像纸。我哥和我,都愣住了。没碰过?四年?
这……陆景深是转性吃素了?还是他不行?我心里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陆景深没理会我们的震惊,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成筱婷。一字一顿地问:“我让你住进别墅,
给你钱花,满足你所有的物质需求,但我有没有给过你任何承诺?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我有没有……在床上碰过你?”成筱婷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她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答案,不言而喻。原来如此。我忽然明白了。
陆景深不是找了个替身情人,他是供了尊活菩萨。他只是需要那张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仅此而已。这个认知,让我心里那点膈应,忽然就消散了。不脏,就行。“所以,
你的选择呢?”我看着陆景深,又问了一遍。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
他甚至没有再看成筱婷一眼,只是看着我,眼神虔诚得像个信徒。“我选你。”他说,
“从来都只有你。”成筱婷听到这句话,终于彻底崩溃了。她尖叫一声,转身就朝外面跑去,
那背影,说不出的凄惶。我哥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但终究没说什么。闹剧,
总算收场了。卧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陆景深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小心翼翼的讨好。“舒琪,我们……”“陆景深,
”我打断他,“你选我,我可没说要选你。”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我绕过他,
走到那堆被扔出来的杂物面前,从一个首饰盒里,拿出了一枚戒指。那是我和他的订婚戒指。
我走到他面前,把戒指塞进他的手里。“这个,还给你。”我说,“婚约,取消吧。
”陆景深看着手心里的戒指,整个人都傻了。他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为什么?
”“为什么?”陆景深的声音都在发抖,他死死地攥着那枚戒指,
像是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竟然生不出一丝波澜。“没有为什么。
”我淡淡地说,“不想结了,不行吗?”死过一次的人,想法总是会变得不一样。
以前我觉得,嫁给陆景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归宿。我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作之合。可现在,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更何况,
他身边还曾经有过一个成筱婷。就算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但那根刺,
已经扎下了。我梦舒琪,从来不将就。“舒琪,
你不能这么对我……”陆景深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好。”一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男人,此刻在我面前,
卑微得像条狗。我哥在旁边看着,都有点不忍心了。他清了清嗓子,说:“舒琪,
要不……再考虑考虑?陆景深他……”“哥。”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平静。
我哥立刻闭嘴了。他知道我的脾气,我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陆景深见我哥这边说不通,又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他上前一步,想来拉我的手,
被我哥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舒琪,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难道就因为一个替代品,
说不要就不要了吗?”他红着眼问。“二十多年?”我笑了,“陆景深,你记错了吧。
我们的感情,在我掉进江里那天,就已经结束了。这四年,是你和成筱婷的四年,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话,残忍又现实。陆景深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用一种受伤又绝望的眼神看着我。就在这时,我爸妈和家庭医生一起赶到了。
我妈一进门,看到我,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冲过来抱住我。“我的女儿啊!
你可算回来了!妈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我爸跟在后面,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男人,
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不停地抹眼泪。一家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陆景深被晾在一边,显得格格不入。家庭医生李叔给我做了个详细的检查,
最后得出结论:我的身体好得不能再好,比四年前还要健康。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大家心里都对我的“死而复生”充满了疑问,
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追问。我爸妈拉着我的手,问东问西,从我这四年过得好不好,
到我饿不饿,冷不冷。我被他们围在中间,感受着失而复得的亲情,心里暖烘烘的。
我决定了,暂时不走了。我要搬回来住。“爸,妈,我房间被那个女人弄得乱七八糟,
我要重新装修。”我对他们说。“装!必须装!”我爸立刻拍板,“把这层楼都给你打通,
建成你喜欢的样子!”“对对对,请最好的设计师,用最好的材料!”我妈也附和道。
我哥在旁边补充:“我已经联系好施工队了,明天就动工。
”我们一家人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装修的事,完全把陆景深当成了空气。他一个人站在角落里,
脸色苍白,眼神黯淡,看起来可怜极了。但他没走,就那么一直站着,看着我们。
我心里清楚,他是在等我回心转意。可惜,要让他失望了。当天晚上,我就在客房住了下来。
我哥怕我一个人害怕,非要睡在隔壁,说有事就叫他。我爸妈更夸张,
直接搬到了我楼下的房间,美其名曰方便照顾我。我成了全家重点保护的一级对象。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楼上的“哐哐”声吵醒了。施工队已经进场了,效率高得惊人。
我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走上楼,看到我的卧室已经被拆得面目全非。
成筱婷留下的那些东西,早就被清理得一干二净。我哥拿着设计图,正跟设计师讨论着什么。
看到我上来,立刻迎了过来。“琪琪,醒了?快来看看,这是几个方案,你喜欢哪个?
”我接过图纸看了看,都挺好,但我有自己的想法。“这里,我想做个衣帽间。
”我指着墙说。“要最大的那种,能放下我所有包包和鞋子。”“没问题。”“那边,
阳台打通,做个阳光花房。”“好。”“还有,浴缸要换成**浴缸,马桶必须是全自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