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 第2章 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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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们碰到了同事出警。
酒驾车祸，现场惨烈。
还有，飞在车道上的钞票。
“这是……发了？”
“这年头谁交易现金？附近有没有地下赌场？”
“洗钱的？”
……七嘴八舌，我们只是各自打岔。
负责拉童扬的救护车在酒驾现场停了一下，无能为力之后就开走了。
回到警局的下午，我们通知了童扬做第一次问询。
朱晓芳尚且没有讯息，毫无线索。
童扬的男友送她进来，两个人几乎没话。
我把童扬带走的时候，她让男友快去上夜班。
童扬矮小微丰，但是很白，有着青春正盛的细嫩。
她又很内敛，永远低着头。又或许是创伤后遗症。
她脸上没有伤痕，只是用纱布包着前额，但是有一双饱受蹉跎的眼神。
我把她带进来，让她坐在我的旁边。
虽然我也是女人，但是童扬莫名激发我一点保护欲。
我把童扬护在身边，用尽量柔和的语调：“我叫佘兰，以后负责你这桩案件。你陈述一下昨晚的经过，从你和朱晓芳的个人情况开始，我们做个笔录。内容需要细致。内容不会外传。”
童扬咽了口唾沫，似乎又压抑了情绪，才脱口讲述：“我叫童扬，在浴花皇后美容院工作……”
“工作内容是什么？”
“前台接待。”
“年龄？”
“二十。”
“家住哪里？”
童扬掏出身份证，是广西的一个小村落。
“朱晓芳你了解多少，你们怎么结识的？”
“朱晓芳是浴花皇后的技师，她做按摩推拿。”
她顿了一下，我们的问询被外面的聒噪打断。
老陈的声音：“今天上午酒驾身亡那俩人，车里十一万现金，两家人到现场因为钱打起来了，现在还住院一个。”
“估计不是什么好来路，那个杨克成不就是帮张三看场子的……”
我起身去关上门，安慰童扬：“没事，别管他们。”
“我和朱晓芳认识，是在宝承烧烤，就是因为杨克成和周雄闹事。”
“杨克成和周雄？”
这两个人今天早上已经魂归西天了。
“去年3月份，我在宝承烧烤做服务员，杨克成和周雄骚扰我。在场好像没人看见。我被他们两个按在旁边灌酒，他们，乱摸乱骂……我咬了杨克成一口，他就掀桌子了。老板也没帮我，还让我给他们道歉。只有朱晓芳，她站出来帮我挡着，摔了一个酒瓶子，举着半拉酒瓶子要和他们干架。因为有人报了警，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但是我也没了工作。朱晓芳就介绍我去了她们美容院。从那时起，我俩就做了姐妹，她一直带着我，护着我……”
“那你和朱晓芳认识一年多了。”
“嗯。她人特别好，直爽又仗义。她说把我当亲妹妹……我们形影不离。”
“昨晚你们两个经历了什么？我们……需要你描述得详细一点。”
童扬低着头，胸口有了剧烈的起伏，努力平息了一段时间。
“昨天晚上，我和朱晓芳八点半一起下班，一起出去逛街，遇到了杨克成和周雄。”
“大约几点？在哪里遇见？”
做笔录就是这样，冷血细致。
“不到十点，在河东路走着，因为我晕车。我们还买了晚上十点的电影票。”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把我们带进了那栋楼里……”童扬说着便没了声音，眼皮低着哀戚沉沉。
我只好柔和引导：“笔录，需要细致内容。如果你需要赔偿的话，可以依据量刑。他们死了也不要紧，可以民事赔偿。”
“他们先是把我和朱晓芳打一顿，然后实施强奸……期间还打我，用腰带，还有鞋底……杨克成踩着我胸口，我差点没命。那里有捆东西的麻绳，他们把我绑起来，打到快不省人事，我装死，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朱晓芳呢？”
童扬说着，丢了一个人。
“朱晓芳反抗太大，他们把先她打晕了，开始以为她死了，就没再管。后来她醒了，看见我不行了，她就冲过来拼命，他们把她打一顿，又商量她这么有钱什么的……我不清醒，听得含糊了，最后他们就带走了朱晓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