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士岭之白毛子大雾》 第六章胡麻子纳妾 在线阅读
蔡九说纳妾好啊，没准还能当个爹呢，纳妾这么大的事为何没有通知他。
胡麻子一脸难堪，他说九哥我怎么有那财力纳妾，我纳的这个妾害得我好苦啊。蔡九一听胡麻子纳妾这事，自己也吓了一跳。
原来，胡麻子从风水镇回来后，也跟蔡九一样天天守着老婆不想出门。胡麻子这个老婆可不像蔡九老婆那么美艳动人，每天晚上胡麻子搂着老婆就想，这个马姐姐（胡麻子老婆姓马）什么时候能给自己生个孩子啊。他心里虽想着让马姐姐给老胡家续香火，可对自己这个老婆却是有些不满。
蔡九说马大姐不是挺好的吗？她种地又肯卖力，养猪喂鸡也有一手，特别是一手饭菜做得好吃。
胡麻子说马姐姐是好，她啥事都会干，只是……只是房事不合心意。
蔡九听到这里“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说胡麻子你对老婆要求很高啊。他这
时其实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家里藏着个美女，而且自己对跟那美女的房事很是满意，不过蔡九想到自己为何来找胡麻子，心里又有几分不安和难过。
蔡九先藏着自己的事情不说，想等胡麻子倒完了苦水，再跟他聊一聊。胡麻子说有一天晚上他半夜醒来，发现床边坐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好生秀丽，没法形容的美艳动人。这女子坐在胡麻子这一边的床边，低头笑盈盈地看着他，而胡麻子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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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边床上，马姐姐正鼾声大作，睡得沉沉。
这女子问胡麻子，想不想纳个小妾，她说要是胡麻子不嫌弃她下贱贫寒，愿做胡麻子的小妾，从此任由老爷使唤消遣不说半个不字。
胡麻子胆小但又喜欢美女，心想自己真是艳福不浅却又怕得要死。大半夜怎么
会有如此美艳的女子坐到自己床边说要给自己做妾，何况旁边还躺着自己的夫人。胡麻子惊恐之余问道：“姑娘是从何来？”
那女子说自己就在镇上居住已有多年，镇上大街第二间铺子就是她家，她每天就在铺子里等着他。
胡麻子记得镇上大街第二间铺子原来是卖绸缎的李家，便说自己认得，他说自己跟老李家交情不浅，以前爹娘在世的时候还经常跟着母亲去李家的绸缎庄里买些新货。
听了女子的介绍，胡麻子便轻松了起来，心想看来都是熟人，只是自己对这妹子没有太多的印象，好久没有去绸缎庄了有些生疏也自然正常。那女子见胡麻子不再见外，便说老爷不嫌弃，奴家自然会伺候好老爷，边说边褪去了自己的外衣和肚兜，露出一对白晃晃的胸脯。
胡麻子说他哪里招架得住如此，于是丢了魂魄般纳了这个小妾，心里还想着，
是那早死的老爹积了阴德，给自己找来这么一个好女子，要不凭自己这点身家，如何修得到这般的福气。
从此后，那女子每天半夜都来。胡麻子倒是很奇怪马氏，每天晚上他都跟这绸缎庄来的小妾在床上翻云覆雨，折腾出很大的动静，可这睡在旁边的马氏居然毫不察觉。胡麻子觉得马氏突然又有了一个优点，就是睡觉睡得踏实，无论晚上有多吵闹，马氏的鼾声总是如雷一般地轰响。
每天晚上胡麻子都伴随着马氏的鼾声，跟自己的小妾一番云雨，时间一久竟然都养成了习惯。而这小妾到了凌晨天快亮时就自行起来，穿戴好了衣服首饰后就起床出了门。
有一天早上天阴，看来是不会再有日出，就连村里的公鸡都不再打鸣。正是个没有时辰概念的清晨，绸缎庄胡麻子的小妾起床了，跟往常一样穿好肚兜，稍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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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便出了门。
她刚一出门，天空便是一道闪电打起来一个炸雷，原来是要下暴雨了。胡麻子被炸雷惊扰得无心睡眠，想起自家屋顶上还晒着些干菜和咸鱼昨天晚上忘记收，便想收了免得被打湿，于是他便起床到了房顶开始收捡。
胡麻子以为马氏照例会雷打不动一觉睡到天亮，可马氏被几声巨大的炸雷吵到，居然醒来了。
这时，屋顶上的胡麻子发现天空中已经开始有雨点滴落，一场暴雨不可避免地就要到来，而刚离开家不久的爱妾，居然返了回来。胡麻子心想肯定是看到大雨将至没有带伞，便回来想取一把雨伞。刚才胡麻子出来收菜，便随手关掉了美妾出门打开的院门，这下她回来拿伞肯定进不了院子。
胡麻子正想下去给爱妾开门，就在这时，马氏起床后到了院子里。胡麻子一阵惊恐，怎么夫人今天居然这么早。马氏来到院子里打着哈欠，就在此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正在房顶准备下来的胡麻子听到了敲门声，心都快跳了出来，这肯定是自己的
爱妾回来拿伞了啊。院子里马氏听到敲门声向门口走去，胡麻子在房顶上好生着急，这下事情怕是要露了马脚。
马氏走到门口，推掉门闩，“吱”的一声把门打开。
只见马氏把门打开一条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出声，随后她伸出头往外看了两眼，像是跟什么人说了几句话后咯咯地笑了起来，最后她关上院门朝屋里走了回去。
外面还是一片天亮前的灰蒙蒙，这时雨终于劈头盖脑地下了起来。胡麻子一身
湿透从房顶上下来，心想这下马氏肯定是看到自己的小妾了，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谁知道马氏进了屋子接着躺回床上睡觉，完全没理会胡麻子。
看到马氏不理自己，胡麻子又来到院子里，他打开院门已经看不到小妾的身影。
这之后，马氏就病了，她全身发热，意识模糊，每天都卧床不起。胡麻子很想等老婆清醒了问问她那天早上开门她都跟人说了些什么，但是马大姐一直都没有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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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胡麻子的小妾就再也没来过，胡麻子后悔自己还不曾问过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镇上大街第二间铺子卖绸缎的李家女儿。
过了几天，胡麻子上街给老婆抓药，路过镇上大街上的第二间铺子，这才发现
这间铺子已经不再是绸缎庄，而是一间窑子。胡麻子还走进去煞有其事地逛了一圈，但并没有见到自己的爱妾，用他的话来说，这家窑子里根本没什么美女，全都是丑八怪。
不过真正让蔡九感到惊讶的是胡麻子家里卧床不起的马大姐。听说马大姐病了，
蔡九便坚持要去看望。马大姐从小对蔡九如同自己的弟弟一般，一直都是照顾他们几个人的。
胡麻子拗不过蔡九，只好带着他又到了家里。推开马大姐的房间，只见她正背对着门躺在床上，蔡九转过去一看才发现，躺在床上的根本不是马大姐，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而她身上还有一些深深的伤痕，像是被什么野兽咬过。就在片刻的工夫，蔡九本来觉得这女人还活着，可是一摸鼻息，死了。
蔡九马上告诉胡麻子，这女人不是马姐姐，而且已经死了。但是胡麻子不信，他坚持说他老婆马氏还活着，并咆哮着要把蔡九赶出家门。
蔡九认识胡麻子二十几年从没见过他对自己如此，他觉得应该是自己说马姐姐死了胡麻子伤心，毕竟他从小就跟马姐姐感情深厚，可问题是刚才眼前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确实不是胡麻子的老婆马氏。
蔡九眼见自己就要被胡麻子赶到门外，连忙挡着门对着门缝里狠狠地说：“你等着我，我回去拿一点东西给你，让你见见真世界！”他刚说完就被胡麻子推出了家门。
只听到胡麻子在门里面大哭着说：“去你奶奶的，你才死了老婆！你去拿你的，别再来我家就是！”
蔡九说要给胡麻子拿的东西，便是儿子蔡十八的童子尿。他想到自己的经历，
便想在晚上子时给胡麻子接上一杯蔡十八的尿，然后让他喝了看看自己身边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想到这里他便跑着穿过铜官镇，想早点回到自己家里。
到了胡麻子说的镇上大街的第二间铺子，蔡九看到了他说的那个窑子，但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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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妇人浓妆艳抹地坐在门口。老妇人看到蔡九从门口走过，马上一脸猥琐地抬起头看着他，嘴里还说了一句：“官人，上楼玩一下吗？”
听了老妇人这一句，蔡九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走得远远的。看到窑子，
蔡九心里却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在白毛子大雾里失散的兄弟老贾。小时候，老贾就是在这样的窑子里面帮工，要是老贾在此，蔡九肯定不会如此迷惑和无助。
回家后，蔡九决定晚上不再跟秦氏同眠，而是和儿子蔡十八睡在一起。他从胡麻子家里回来后对秦氏又多了一份警惕，这个失去了五年记忆的人已经对自己的遭遇和现状产生了怀疑，自从蔡十八说自己屋子里晚上有人进来后，他感觉自己美妻做伴爱子相随的好日子逐渐就快要走到了尽头。
蔡九觉得自己家祖孙三人中，至少有一个人是混乱或者糊涂的，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自己。因为他对自己的妻子有一种完全错乱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是每天晚上曾经做伴的那个美女，还是那天白天突然出现的村姑秦小翠。
但不管他的妻子是谁，儿子蔡十八都是根本无须怀疑的，那是一种本性的直觉，
无法伪装也十分地肯定，他就是蔡十八的爸爸，而蔡十八说秦氏就是他的妈妈。可蔡十八长得跟蔡九一模一样，不然就可以从他的长相来分辨，究竟是美丽的秦氏还是丑陋的村姑秦小翠才是自己真实的妻子。
蔡十八也有可能是糊涂和混乱的，这个孩子上次的脑热病太过严重，本以为他过不了这一关，但没想到镇子上几副草药把他救了回来。蔡十八所说的一切很有可能就只是一个梦，而孩子一般会把梦当成现实，所以他的话也不能当真，特别是他说枕边停着的一只萤火虫就是鬼二的时候。
最糊涂和混乱的人看起来就是养父蔡老头。他已经七十多岁高龄，没有哪个清醒的人会像他那般时时刻刻都淌着口水看着地上，可他那天又突然清醒命令蔡九喝下了童子尿。
蔡九自己有可能是疯了，而儿子没准是在做梦，养父又已经是个疯子了。蔡九一下对清醒的标准失去了参照，而眼前秦氏所说的任何话蔡九都不再相信，他在刻意回避这个曾经显身为村姑秦小翠的漂亮女人。
蔡九现在就想让胡麻子喝下童子尿，如果胡麻子喝了尿跟自己一样见了“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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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那么就说明蔡九是清醒的，而童子尿真的管用，蔡十八所言就不假，养父那天也可能就是真正清醒了。如此家里祖孙三人都不糊涂，那么秦氏就变得非常可疑。
只是屋子里面明明躺着的人不是自己的老婆，可胡麻子却偏偏说是。蔡九心想要是胡麻子也疯了呢？这样他一个疯子的话又有什么好相信的呢？但如果胡麻子没疯，就可能是自己看错了，躺在胡家床上的那个女人没准就是马氏，因为他也有很久没有见过马姐姐了，马姐姐这几年身形外观发生改变也应该是正常的事情。
蔡九迫不及待地想去找胡麻子，把他弄到家里来喝童子尿，然后再看看他见了自己的妻子后会如何反应，因为胡麻子既认得秦小翠，又见过烟雨楼的凌瑶。
第二天一早蔡九便再去找胡麻子，谁知在路上便遇到了他。胡麻子远远看到蔡九就喊：“九哥啊！好久没来找你了，昨天我怠慢你了，今天我特意来跟你道歉啊！” 蔡九心想，来得正好，只是不知道他家里那个昨天已经死去的女人现在如何了。
胡麻子说马姐姐无事，现在正在家里睡觉。
蔡九说那你到家里见见你嫂子吧。
胡麻子听说蔡九娶了亲也十分意外，他埋怨说怎么婚配了，也不见来请他喝喜酒。
蔡九问他，可曾记得当初在烟雨楼时，与自己同房的那名女子。
胡麻子说记得，他说与蔡九同房的那名女子他最有印象，因为那女子可谓是人间尤物，美艳绝伦。当时如果不是蔡九选了此女子，胡麻子说他定是要去抢的。胡麻子还说老贾身边的那女子，好像就是他的老相好柳姑娘，不过确实是记不得了。
蔡九见胡麻子说记得烟雨楼的凌瑶，还对当天这么多细节有印象，心里想这下可好，总算有个故人来帮帮忙了，便加快速度拉着胡麻子去见自己家的女人。
快到家时，蔡九嘱咐胡麻子，让他看看自己家里这个女人是谁。他心里就是想让胡麻子认认是不是烟雨楼的凌瑶，但嘴上只说胡麻子去了便会知道。
胡麻子说九哥你好见外，为何娶亲也不见叫我麻子来喝酒，这铜官的父老乡亲也好给你庆祝庆祝。说到铜官的父老乡亲，胡麻子却马上“哎”地叹了口气，他说自己走了五年，回来后感觉这铜官变了味道，肉没肉味，人也没人味了。
听到胡麻子这样感叹，蔡九连忙认可。他跟胡麻子说自己也觉得这铜官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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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年的那个铜官了，现在那些熟人见到自己都冷淡得很，半点热情的招呼都不愿意打，自己回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之前那些相熟的街坊来家里坐坐。
胡麻子说确实如此，他说他还路过了刘春球家的饭店，刘家还是在做“水煮活鱼”
的生意，但店里以前的熟脸都已经换了。以前的隔壁街坊现在对他也是冷漠疏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上哪里写了“倒霉”二字，说完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
蔡九这时才想起来问他，身上那副宝贝丸子是如何回来的。
胡麻子说到家第二天起床尿尿时发现的，还说烟雨楼的姑奶奶们还真是说话算话。
胡麻子问蔡九有没有发现这镇上的小孩很少，不像以前那般多了。以前经常在自家外面顽皮的孩子们都不见了踪影。
蔡九说别忘记你走了多少年，那些孩子都已经长大了。
胡麻子说那镇上总该还有些孩子吧，但他很久没见过小孩了。
蔡九听他这样说心里一乐，说自己家里便有一个。
等到了蔡九家，胡麻子一进门最先看到的就是那个窑炉。他吃惊地问蔡九为何也干起了这捏土的事情。蔡九不理会他，因为窑炉边站着的正是秦氏。那个在烟火朦胧中站立的美好身姿，就是看到一个背影，蔡九都会为她深深地沉醉。
胡麻子也看到了，他看到秦氏的背影后，居然愣住了。蔡九连忙想看胡麻子会如何反应，只见他盯着背影静静地看了片刻，嘴里吐出一个蔡九从未听过的称呼：
“胖球球？！”
秦氏听到后面来了人，便转过脸来，蔡九看到一张美丽无比的脸转了过来。
胡麻子看到她的脸，突然狠狠地一跺脚，声音也变得异常激动起来，他竟然撒娇般地说道：“胖球球！我说怎么好久不见你，原来你躲来了这里！”
“胖球球？”听到胡麻子这样称呼自己的娘子，脸上还带着几分娇气和嗔怒，蔡九一时哭笑不得。
还没开口问他，胡麻子先开口了：“九哥，九哥，她……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小
妾啊！谢谢九哥！谢谢九哥你帮我找到了她啊！”边说胡麻子边向蔡九抱拳作揖，激动得都快要哭了出来。
蔡九听到胡麻子这样一说，脑袋一晕胸口一热，感觉一口老血都快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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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着墙勉强站稳后，对着胡麻子一声大喝：“你这个蠢麻子，你再看看！”
胡麻子听到蔡九这样说，上前又对着秦氏一顿打量，他揉了揉眼睛后看着蔡九，很坚定地说：“九哥，没错，真是我的爱妾胖球球。”
“胡说！”蔡九没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
胡麻子挨了打很委屈，他摸着脸问，“九哥，你为何要打我？” 蔡九一声怒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你嫂子！”
胡麻子马上一脸尴尬地爬起来说，“九哥，她，真的是……真是，不信你让她自己说说。”
秦氏站在窑炉边看着两个男人，听到胡麻子这样说，连忙一脸不解地问：“麻子，你在说什么呢？你再说就请你出去！”
蔡九心想这下可好，看来胡麻子真是疯了，再想起胡麻子家里还有一个死女人，就准备把他拉回家去，然后再把他家里的死人处理一下。
胡麻子看到秦氏根本不理会他，竟然冲过去抱着她的腿大哭了起来：“胖球球啊，我的胖球球啊！你怎么不认得官人我啊，你说了要听我的话，为啥要装不认得我啊！”
看着自己的兄弟抱着自己的老婆，蔡九一下开始可怜他，因为胡麻子真是疯了。在整个铜官镇，蔡九也只有这样一个生死兄弟了，他一把扶起胡麻子，不想再刺激他。
蔡九把他扶到凳子上，从一旁拿出昨天准备好的童子尿，他觉得胡麻子喝了尿，
应该能认出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妾。蔡九不想解释太多，只是把口杯里的尿悄悄倒了一半在茶碗里，然后把茶碗往胡麻子眼前一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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