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破晓》 第五章 蹊跷死亡 在线阅读
天气进入十二月份，秋天的气息已经特别浓烈，中午的阳光让每个人都倍感珍惜，觉得惬意怡人，完全忘掉了夏天时对他的厌恶憎恨，白天明显变得短了，学校放学后很快就日落西山，朝周边的山林以及田野望去，薄雾轻绕其间，夜幕渐启。
等周进吃完饭，洗完澡，已经差不多七点钟了，外面已经一片黑下来了，周进看着桶里的衣服，犹豫着要不要拿到河边去洗，食堂前面有一口井，不过平常大家只是取水用来刷牙洗脸，做饭什么，要是洗衣服通常都拿到河边去洗，比较方便。
周进最讨厌的就是洗衣服了，好像这事男人做起来就是别扭，特别遇到别人也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特别不自在。周进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今天不洗了，明天早上再去洗，尽管早上比较容易碰到别人也去洗衣服，不管他了！
刚打定主意，就听到有人在敲门，“小周老师在吗？”
周进听出了是老刘老师的声音，边答应边迎了出来，看到刘老师的脸上焦急的表情，“刘老师，您好！您找我有事吗？”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老王头，他去河边洗衣服，天刚黑就去了，现在还没回，都一个多小时了，也没几件衣服，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我怕别出了什么事情，想请你帮我去看看，我一到晚上眼睛就不好使。”刘老师有点焦急地说。
“好的，我这就跟您去。”周进进屋穿上外套，拿上手电，便跟着刘老师一同往校外走去。边走边安慰说道：“您放心吧，不会有啥事情，我看王老师的身体很棒的，他肯定上哪去了或者碰到熟人啥的给耽搁了。”
“我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老是心里头不踏实，眼皮一直跳。”刘老师还是有点焦急地说道。
距离也不是很远，很快两人来到河岸，周进冲刘老师说：“您就站这儿，别下去了，我下去看看。”因为河梗到河边还有个斜坡，坡上都长满了杂草，只有一个石头台阶通往河边，对于老年人来说走起来不太方便。
“老王头！老王头！”刘老师朝着坡下喊，不知道是风的原因，还是刘老师太过急切，她的声音听起来竟有点哭腔。周进心想，都说老刘老师对老王头凶巴巴的，老王头怕她怕得要命，这回看来刘老师还是恨关心老王头的嘛。
不知道老王头是不在还是没听到，没见回音。周进加快动作，一口气下到了坡底，拿手电朝着河边石板照过去，根本没有老王头身影。
“王老师，王老师”周进喊了几句，也不见有回答，心想肯定老王头早就回去了，大概是刘老师没看到吧。
正准备掉转身时，突然手电筒的余光扫到一个水面，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漂浮在水面，定睛一看，是一个红色塑料筒。周进突然想起平常看到过几次，老王头都是提着红色的塑料桶去河边洗衣服的。想到这，感觉不妙，心头一紧。
再仔细拿手电四处搜索，平静的水面空空如也，只有那个红色的塑料桶半沉半浮，随波逐流，手电的光很难深入水底，这时的水面如墨色那般深邃难测，四处水波涤荡，拍打着河岸，发出啵啵的声响，似乎说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进浑身已经有点紧张，突然，看到一只黄色解放鞋，从石头的缝隙处漂浮出来，周进被吓得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心想这下老王头是凶多吉少了。
周进的头脑里已经开始浮现老王头溺水的场景了，身体不由的有点哆嗦了，实在没有勇气再去靠近水面查看了，怕水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拽自己下去，平静温柔的水面此时在周进面前显得凶险狡诈，暗藏杀机。原来是想找到老王头，这回却不想找到了，自己真的没有勇气独自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回去叫多几个人来吧。
周进慢慢往后退了几步，刚转身欲上台阶，就见一团黑影迎面扑来，周进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浑身一哆嗦，手上的手电也跟着晃动，借助手电的光线，周进这才辨认出原来是刘老师，因为她在高处往低处走，自己由低处往高处看，加上刚刚的精神紧张，一时看花了眼。
刘老师在河堤上等得心急，看下面半天没有动静，等不及就自己摸索着下来了，刚好碰上周进往回走。
“刘老师啊，你怎么下来了？”周进有点哆嗦地说。
“怎么样了？老王头呢？啊，老王头呢？”刘老师边喘气边急迫地问道。
“刘老师，您可别激动，没看到王老师，不过发现了一些东西，好像是王老师的-----”周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啊，什么东西？老王头怎么了啦？老王头？”刘老师又急又怕，声音已经发抖了。
“好像有一只王老师的鞋子，还有一个塑料桶，你看！”周进把手电照到这两个地方，那两样东西还是依然漂浮水面。
刘老师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半天没有声响，又突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周进被吓得不轻，万一老太太出了啥事，该如何是好，连忙扶着她，劝慰道：“您千万不能激动，您要小心自己的身体，您先上去，等会去找几个人来帮忙找找，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周啊，你赶紧帮我去叫人吧，老头子看来是掉水里了。呜呜------”刘老师边哽咽边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您可千万别出啥事啊？别着急啊，我马上就来。”说完周进摸着黑一路跑回学校。
周进拍开了陈校长的门，把情况对他讲了下。陈校长嘱咐老婆去附近再找几个人来，在校长穿外套的空当，周进顺手拿了一根放在校长家门角的木棍。
陈校长和周进赶到河边时，刘老师仍坐地上呜呜的哭。陈校长安慰了几句，让她不要着急，可听起来确实是苍白无力。
周进用手里的木棍，开始在河边的水里，到处探测，不大一会校长老婆赵姨领来了几个附近的村民赶来，胡玲玲也跟着来了。她一来就和赵姨去搀扶刘老师，不停拍打刘老师的后背，在一旁安慰她。
人是来了几个，可也只是干瞪眼，不知道如何下手，这么冷的水，也不可能让人下水去摸吧，大家都只能用手电在水面四处搜寻。
周进用木棍先把鞋子挑到岸上，刘老师看到鞋子，确定是老王头，更加哭的伤心。周进接着试着用木棍把水中的塑料桶开始往岸边拨弄，刚把塑料桶拨了一下啊，就有人发出一声惊叫。
“快看，那儿！有个东西！”
大家伙赶紧把手电的灯光都集中到塑料桶的位置，在塑料桶漂浮的位置处，隐隐约约有个东西潜伏在水中，等看到一个亮亮的脑壳已经可以断定是老王头了，老王头的身体斜浮在水中，面朝下，脑袋时淹时现，上半身半沉半浮，腰部以下没在水中看不真切。
虽然是老王头的身体是悬浮在水中，但是站在岸上用木棍也只是刚刚够到，使不上劲，也很难顺利把他拨拢到岸边。周进索性把鞋子脱了，挽起裤脚，下到水中，冰凉的河水已经有刺骨的寒冷，这个时候也无心思再去感受。
等走到河水接近膝盖的地方，周进停下来，把木棍横插到老王头的腰部位置，把老王头身体挑起，借助水的浮力把老王头慢慢牵引到岸边，众人才七手八脚把老王头拽上岸。
老王头圆睁的双眼已失去光泽，嘴巴微张嘴唇乌青，脸色在手电光照之下显得毫无生气，在老王头的右侧耳廓边有一道淤紫印迹，一双手因为水的浸泡已微微发白，肚子并不见肿胀，可见不是正常的那种溺水而亡，通常溺水者会喝下大量的水把肚子撑的鼓胀起来，一只脚上的袜子还在，可鞋子已经脱落，应该就是先前发现的那只。
刘老师爬着过来，手拍着老王头的脸，老王头再无丝毫反应，刘老师因为悲伤过度，只是哽咽着，已说不出完整的话语。胡玲玲和赵姨竭力想搀扶起她，可她浑身已瘫软如一团棉花。
大家看到眼前这一幕，都不禁唏嘘，感叹老王头死的凄惨，刘老师晚景凄凉，有几个人已经禁不住潸然泪下，周进更是难掩悲痛，陪着掉泪。
陈校长招呼大家赶紧想办法把老王头的尸体抬回去，一个年长的村民主动站出来要把老王头背回去，众人帮忙把老王头架到他肩膀。
周进看刘老师因为悲伤几近昏厥，就让大家把刘老师放到自己背上，也驮着她回去学校。周进偷偷瞅了走在自己旁边帮忙打手电的胡玲玲，她衣着单薄，身体似乎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害怕。
路上大家还帮着分析老王头失事的原因，估计是因为脑溢血或者高血压昏倒跌入水中而亡，可平时老王头身体可是相当结实，从来没病没灾的，也没听说有高血压之类的毛病，怎么说倒就倒了，哎，世事难料吧！
也有个人嘀嘀咕咕小声说可能是遇到水鬼了，乡间传说水鬼长得跟猴子差不多，有时候会上岸，但在岸上力气很小，奈何不了人，但一旦入水，就力大无比，人如果被它抓住，它就会一直用力拖着人的一只脚，死命把人往水底拖直至死亡，每死亡一个新人，才会有一个水鬼投胎转世，看来这水鬼的世界，非常严格控制指标的啊！
想起老王头脱落掉一只鞋，好像真有点那么回事，不过谁都没当真，毕竟这儿有几个有点文化的人民教师。
回到了刘老师的家，大家在屋里找出一张夏天纳凉的竹床，把老王头放在上面。胡玲玲和赵姨则给刘老师倒热水洗脸，平伏她的情绪，不一会，刘老师才似有好转，但一看到老王头的凄惨模样便又哭得悲悲戚戚，揪人心弦。
刘老师心情平稳一点后，在赵姨和胡玲玲帮忙下找出几件老王头衣服，交给陈校长，要求他们帮忙给老王头换上。周进这个时候也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恐惧感，只是被一种悲伤的情绪笼罩，同情刘老师以及老王头的不幸遭遇，便也在一旁帮忙。
校长和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村民给老王头擦拭全身，等他们在擦拭头部时，周进看到耳廓到后脑处一道乌青的印迹，更显得死的可怜凄惨，周进不禁鼻子发酸，白天时还看到老王头神采奕奕，劲头十足的样子，现在却是阴阳两隔。
P.S：死亡的大幕已经拉开会上演怎样的离奇故事，上完厕所马上回来！！！（不过也别太着急，尿干净了！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