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的是沈寒洲,但落荒而逃的人却是我。
快要走出画展时,我意外发现了沈寒洲新换的头像的来处。
它是一幅画。
挂在我的正对面。
沈寒洲取了其中一角,当作头像。
在画的落款处,有作者的签名。
江妤馨。
刚才沈寒洲喊的也是江妤馨。
我瞬间明白了。
这个画展估计他也不是今天第一次来了。
成年人之间的取舍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在决定结束和沈寒洲这段婚姻后,我立马找人搬家,找律师起草协议。
让自己没有后悔的机会。
等我做完所有该做的事情,坐在沙发上喘息时,沈寒洲回来了。
屋里黑着。
一开灯,他就看见了我,吓了一跳,「你在家啊?」
「怎么不开灯?」
闻声,我机械地扭头看向他。
沈寒洲站在织光灯下,薄薄的光影落在他英俊的面容上,平添几分禁欲。
这张脸,我看了五年。
五年里百看不厌,可今天却觉得陌生得很。
脑子里冷不丁地回想起白天里的事情。
我勾了勾唇,再帅有什么用?
还不是烂了,臭了?
「忘了。」我敷衍地应道。
沈寒洲换了鞋,走了进来,靠近时,我才注意到他手里抱着一束黄玫瑰。
见我的目光落在花上,沈寒洲解释,「回来的路上看到,觉得有点漂亮,你可能会喜欢,就买回来了。」
「你看插哪儿合适?」
说着,他将花往我面前递了递。
我没动,则是抬眼淡淡的看看他,「你知道黄玫瑰的话语是什么吗?」
沈寒洲眼底快速闪过不易让人察觉的心虚后,「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它漂亮才买的,你不喜欢吗?」
为了不让这段体面了五年的婚姻,在最后垮掉。
我没有拆穿沈寒洲的谎言,「我都行。」
沈寒洲见我接受,主动找来花瓶。
装满水开始醒花。
瞧他剪枝的熟练动作,不像是第一次买花。
但这却是他第一次送我花。
「对了,你晚上吃饭了吗?」或许是屋里太过安静,沈寒洲竟然主动开口与我找话题。
「嗯,吃了。」我应付着,然后礼尚往来,「你呢,吃了吗?吃饱了吗?」
余光里,沈寒洲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下一秒,他嗯了一声带过,在处理好花后,转身又回到我面前。
拿出了两张电影票,「刚上的电影,我看大家都说好看,买了两张,明晚八点,到时候我去接你下班。」
对上沈寒洲柔和的目光,又看了他手里的两张票。
我忽的一下,笑出了声。
见我笑,沈寒洲疑惑地皱眉,「怎么了?」
「你也买了吧?」
这一笑,我止不住了,只能摆手告诉他,我没有。
我觉得好笑的原因很简单。
和沈寒洲结婚的这五年,他能让我拿出手的就是他名校毕业,有一份体面稳定的工作,还有出色的长相。
可生活中的那些细节,惊喜与浪漫统统没有。
没有情人节的小礼物,没有纪念日的惊喜。
没有鲜花,也没有约会。
想看一场电影,想吃一顿饭,统统都是我来安排。
朋友们不止一次地提醒我,沈寒洲这样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当心点,别太上头。
我说没事,反正我习惯了。
生活就是平淡,哪里有那么多惊喜和鲜花。
我默默地将这些没有,统统都变成了习惯。
结果,今天他用鲜花和电影票告诉我,其实他会。
这些他都会。
只是,这五年里他没给我。
第一次给我,却是因为背叛后,内心里产生的那点愧疚感作祟。
这,不好笑吗?
笑过后,我拒绝了,「我已经和朋友看过了,你拿着跟你的朋友去看吧。」
闻言,沈寒洲眉头微皱,问出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和朋友看过了?什么朋友,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