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谢凌洲一身玄衣铠甲上马。
俯下身子在我额角落下一吻。
浩浩荡荡地出城了。
而我转身收拾好行李。
上了马车,赶去码头。
船行百里,峰峦翠幕。
两月后,
我到了福州。
鸿儿的信跟着就来了。
信中说新来的女先生学问很好,还不拿戒尺打人。
就连鸿儿跌倒,擦破胳膊。
先生日日亲自给他上药。
字字句句都是孟清扬的好。
却无半句询问我的。
血浓于水。
果真如此。
我放下信。
许久未曾回福州了。
母亲过世后。
我便不愿意回到这里。
可是伤心难过的时候。
只有回到熟悉的地方。
才能安心地舔舐伤口。
像是鸟雀归巢般熟悉。
这五年,饶是我自幼不识字。
为了装出世家小姐的样子。
私下也是读书不辍。
来到福州。
我常去烟柳楼对面的茶馆听说书。
「谢将军违反军令,私自调遣将士赈灾,雪花片一般的折子已经送到了御前。」
「谢夫人御前敲鼓,为谢侯爷鸣冤。当真是鹣鲽情深啊。」
「当初老侯爷阵前失误,折损数万兵马,陛下大怒,也是谢夫人陪着一起流放。如今自然同当初一样。真是令人感叹谢夫人的忠贞啊。」
谢凌洲被下狱。
孟清扬日日去送饭。
得到这些消息时。
栗子也变得有些苦涩。
如今人人都夸赞他们是患难夫妻,不离不弃。
我自嘲着。
是啊,孟清扬才是真正的谢夫人。
鸿儿也是他们的孩子。
而我从始至终都是多余的。

连载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