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能言,一个不能写?
我心下一沉,烦躁地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兰芷转身又停住,目光落在我桌上的名单上,嗤笑出声。
「都说字如其人,娘娘看着斯文,写的字怎似鬼画符般粗鄙?」
看来她识字不多,以为那份下人名单是我写的。
「娘娘真该见见殿下的字,妾身侍奉太子时,见他的批注比女儿家还要规整……」
兰芷似有几分得意,絮叨起和萧衍的过往,我耳边却嗡嗡直响。
匆匆打发人走后,我起身去了太子书房。
绕过插满旗帜的沙盘,我走到书架边。
太子藏书颇多,治国策论、诗词歌赋、历史经纶、坊间的各色话本,应有尽有。
我随手抽出一本书翻开,某页有一行朱笔批注的小楷。鲜红的字迹很娟秀……
急忙将字条拿出来一比对,竟然一模一样。
……是太子写的这字条?
太子,告诉我不要告诉太子我能说话了?
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说......
「你在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手一松,书掉到了地上。
萧衍正站在我身后,鬼影般无声,不知盯了我多久。
他的眼睛似皮影戏里的小人,墨点那样黑。
冷汗像虫子在后背蠕动,我看他慢慢弯腰捡起那本书。
「银瓶梅?」他挑挑眉。
我愣住。刚刚随手拿的原来是这本书。
「阿月是想学什么新招式了?」他拿书拍了下我的头,哈哈大笑。
我顺水推舟,假装害羞地将书抢过来,低头离开。
但离门口还有两步时,太子叫住了我。
「阿月,你掉东西了。」他捡起那张掉到地上的字条。
「别告诉太子你能说话?」
他勾起唇,黑亮的眼睛倒映出我惊恐的神情。
汗毛直立,我转身就跑,可刚迈开腿后脑勺就传来剧痛。
脚一软,我跪倒在地,捂着脑袋疼得直抽搐。哆嗦着摸向伤口,却只摸到了豆腐一样软滑的脑子。
太子拿着砚台走近,鲜血混着墨从砚台上滴落,掉到我眼睛里。
「殿下……」我开口,想求饶,却看见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像是在对我说什么。
随后他又举起砚台,劈头盖脸朝我砸来。
血肉纷飞,洋洒在空中。
第七下时,我终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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