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半张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他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温语宁抱着肚子,声音发颤,
“云舟,我肚子好痛……”
“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我和宝宝都需要你!”
谢云舟看着温语宁害怕的神色,突然意识到温语宁其实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清宴的身份,或许她也早就猜到了他是谁。
她在怕,怕自己一去不复回。
自己已经把清宴弄丢了,难道还要再次辜负语宁吗。
谢云舟在心里不断第劝告自己。
温语宁察觉到谢云舟的犹豫,小心翼翼试探道:
“姐姐不会有事的,我们让搜寻队再继续找找好不好?”
“我陪你在家等着。”
谢云舟垂眸看着温语宁忐忑不安的模样,终是耐下性子来,平静地点了点头。
前世,他已经对不起语宁了。
这次,他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清宴的一切也都与他无关了。
而且说不定这一切依旧是江清宴设的局。
她可能就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谢云舟强迫自己不再关注清宴的任何消息,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在语宁身上。
但不论他有努力,每次见到搜寻队一次又一次地摇头时,他的心都会沉得更深。
谢云舟不敢去想如果江清宴真的死了,该怎么办?
又是一个人的房间,温语宁看着谢云舟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拉住他,委屈道:
“云舟,今晚我不想一个人睡,你陪陪我好不好?”
谢云舟沉默,半晌,才开口道:
“抱歉,我今晚还有工作要忙。”
温语宁咬唇,声音中带着哭腔,
“那明天的产检你会陪我吗?”
“宝宝最近很少动,我怕有什么不好,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谢云舟的目光缓缓移向温语宁的肚子上,沉声应道:“好!”
两人一起来到了医院。
谢云舟把温语宁送进了产检室,转头就看见检查室外成双成对正在等候的夫妻,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不敢想象前世清宴一个人来产检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是不是恨极了他?
想到这里,谢云舟的胸口就感到针扎般的刺痛,疼得他快呼吸不过来了。
他径直推开了傅医生的就诊室。
前世时,清宴一直都是在傅医生这产检的。
谢云舟声音沙哑,
“傅医生,我是清宴的老公。”
医生手中的动作一顿,放下笔,面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嘲讽道:
“谢先生来是有何贵干?”
江清宴在医院出事那天,傅医生就在现场,他亲眼看到谢云舟把江清宴推了出去。
“清宴的孩子……”
傅医生的眼神暗了暗,冷声道:
“活不了!”
“一刀捅进去怎么可能活!”
医生抬眸看向谢云舟,自嘲地笑了笑,
“本也该打掉的孩子。”
闻言,谢云舟愣住,
“什么意思?什么是该打掉的?”
“江女士那天来就是来打胎的!”
谢云舟脑中轰地一声炸了。
她怎么可能会打胎。
不可能的!
她生这个孩子就是为了谋夺谢家的财产,她怎么舍得。
那本该是温馨的一顿家常便饭,厨房内还残留着未散掉的饭菜香,餐桌上却是一片狼藉。
江清宴用力捂着儿子的耳朵, 面上装着无所谓的样子,逞强道:
“对, 你说对了,生这个孩子就是为了继承你所有的家产。”
话落,孩子脸上的泪水无声地淌了下来。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孩子恨上了江清宴。
谢云舟拼命回忆和江清宴针锋相对的每个瞬间,可他却发现,记忆中的她吵到最后,哭的都是她?
谢云舟的眼泪随着记忆中的泪水一起砸落到手背上。
心中的苦涩渐渐晕开,四肢都在发麻。
谢云舟回神时,眼前的一切都被泪水模糊了。
如果清宴想要这个孩子谋夺家产的话,这次为什么要打掉。
上一世,她明明成功了。
想到某种可能,谢云舟心中发颤。
她不要孩子了,是不是就代表不要谢家,也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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