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生存,我和发小被送进基地,安抚那位暴躁的顶级Alpha。她是99%的绝配向导,
而我,是无用的附赠品。每逢易感期,她去治疗,我躲进隔离室,听着他痛苦的嘶吼,
心惊胆战。直到那天,发小笑着说:「那个屋子的安抚剂味道太淡了,我闻着没劲,
不如我们换一间房?」我不敢拒绝。可那晚,失控的Alpha却撞开了我的门,
赤红的眼死死盯着我,嘶哑地问:「你是谁?」1基地顶层的警报灯开始疯狂闪烁,
发出刺耳的蜂鸣。红色光芒透过门缝,在我惨白的脸上明明灭灭。又来了。
陆峰的易感期到了。我蜷缩在隔离室的角落,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试图隔绝走廊尽头那间治疗室里传来的动静。但那头野兽般的嘶吼,还是穿透了厚重的墙壁,
钻进我的耳膜。那是来自顶级Alpha失控前的咆哮。是精神力即将撕裂肉体的痛苦悲鸣。
「清辞,到点了。」发小苏晴推开门,脸上挂着一丝悲天悯人的神圣感。
她穿着特制的白色安抚服,衬得她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天使。
「陆上将他……今天好像格外严重。」我小声说,牙齿都在打颤。「是啊,
他的精神图景越来越不稳定了。」苏晴叹了口气,随即又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但没关系,
有我在。毕竟,我是他99%匹配度的专属向导。」她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提醒我,
我们之间的云泥之别。我和苏晴一同被家族送进这座守备森严的军事基地。为的,
就是安抚这位帝国最年轻、也最暴躁的上将,陆峰。苏晴,是天选之女,
检测出与陆峰高达99%的向导匹配度,是能够将他从精神崩溃边缘拉回来的唯一希望。
而我,许清辞,只是个信息素感知障碍的普通人,被家族当成苏晴的附属品打包送进来,
美其名曰「陪伴」。说白了,就是个凑数的。每次陆峰易感期发作,
苏晴就会被请去治疗室进行精神疏导。而我,则要自觉地滚进这间充满消毒水味的隔离室,
以免我这种「杂质」干扰到她施展能力。我看着苏晴走向那扇门,研究员们对她毕恭毕敬,
为她打开通往地狱或天堂的入口。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了她一声压抑的惊呼。紧接着,
就是陆峰更加狂暴的怒吼。我的心揪成一团。不知道过了多久,嘶吼声渐渐平息。
治疗室的门开了。苏晴被两个研究员搀扶着走出来,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
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奇异的亢奋和炫耀。她看见我,对我虚弱地笑笑。「清辞,结束了。
我又一次……把他拉了回来。」周围的研究员们都松了口气,
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敬佩。「辛苦了,苏晴**。」「您又拯救了我们一次。」
苏晴得体地回应着,享受着众人的追捧。我默默地从角落里站起来,像个无声的影子。
这就是我们的日常。她是救世主,我是背景板。2回到我们共同的宿舍,苏晴脱下安抚服,
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累死我了,陆峰简直不是人,是怪物。」她抱怨着,
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那……疏导还顺利吗?」我给她倒了杯水。「当然。」苏晴坐起来,
接过水杯,「他的精神图景就像一片雷暴海洋,但我进去了,
用我的精神触梢一点点抚平了那些风暴。你知道吗?
那种感觉……就像驯服了一头最凶猛的野兽,充满了征服感。」她说话的时候,
眼睛亮得吓人。我却只觉得毛骨悚然。我听到的,明明只有痛苦的嘶吼,
哪里有半点被抚平的样子?但我不敢问。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苏晴才是专业的。
接下来的几天,基地都很平静。苏晴因为上次疏导「消耗过度」,得到了很多优待。
顶级营养餐,最新的娱乐设备,还有所有人对她的嘘寒问暖。
她偶尔会把吃不完的点心丢给我,像是在投喂一只宠物。「清辞,给你。」「谢谢。」
我习惯了这种施舍。毕竟,能活下来,就是靠着她的庇护。直到下一次易感期来临的前一天。
苏晴突然找到了我。她看起来有些烦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清辞,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我停下手中擦拭仪器的动作。她指了指我们两个的床铺,
皱着眉说:「我们换个房间住吧。」我愣住了。我们住的是双人套间,一人一间卧室。
我的房间靠近隔离室,她的房间靠近治疗室。这是基地早就安排好的。「为什么?」
苏晴露出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我那个房间,离治疗室太近了。
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安抚剂,总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飘过来,我闻着就觉得没劲,
精神力都提不起来。」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你不是最讨厌信息素吗?我听说隔离室那边每天都用最高浓度的消毒剂和信息素阻隔剂,
干净得连一丝味道都没有。不如我们换一下?」她的理由听起来无懈可击。
甚至像是在为我着想。但我心里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我讨厌信息素是真的,
但我更害怕那个男人。住在离治疗室更近的地方,只会让我更加清晰地听到他发疯时的动静。
「可是……」「就这么定了。」苏晴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拍板,「反正房间都一样大,
你也不吃亏。我这也是为了能更好地为陆上将服务。」她把「陆上将」三个字咬得很重。
我瞬间闭上了嘴。是啊,我有什么资格拒绝?只要能让这位大**顺心,让她能「拯救」
陆峰,别说换房间,就是要我的命,恐怕我也得给。当晚,我们就交换了住处。
我搬进了苏晴的房间,她住进了我的房间。躺在她的床上,我能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
属于她的香水味,以及……一丝极淡的,被安抚剂掩盖住的,冷冽的雪松信息素。
那是陆峰的味道。光是闻到这么一点,我的心脏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我完了。
今晚我别想睡了。3夜幕降临。基地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走廊里的巡逻兵都换上了重型装备,每个人都如临大敌。我躺在床上,
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瑟瑟发抖。房间里太安静了。
安静到我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突然,尖锐的警报再次划破夜空。来了!
我猛地坐起来,死死盯着天花板。果然,几秒钟后,那熟悉的,
压抑着无尽痛苦的嘶吼声响了起来。这一次,因为离得近,那声音像是直接在我耳边炸开。
我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缩到了床脚。为什么?苏晴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为什么陆峰还在嘶吼?而且,这次的吼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暴,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绝望。
紧接着,我听到了金属被强行撕裂的声音,还有研究员们的惊叫。「不好!
上将挣脱了束缚带!」「他冲出来了!快!**!」「拦不住!他的精神力暴走了!」
走廊里乱成一团。脚步声,撞击声,惨叫声,响成一片。我抱着头,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他失控了。彻底失控了。苏晴呢?她的安抚呢?
她的99%匹配度呢?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就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候,
我听到了一个越来越近的,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那脚步声,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它径直朝着我这个方向过来。不,不是我这个方向。
是……我隔壁。苏晴现在住的那个房间,也就是……原本属于我的,那间隔离室。
我屏住呼吸,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砰!」一声巨响。是门被撞开的声音。
我听到了苏晴的尖叫,那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极致的恐惧。「啊——!
你、你来这里干什么!治疗室在那边!我才是你的向导!」没有回答。
只有野兽般的粗重喘息。我壮着胆子,悄悄爬下床,将房门拉开一道细细的缝。
走廊的红色警报灯下,一个高大得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正站在隔离室的门口。
他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双眼睛是彻底的、疯狂的赤红色。他就是陆峰。
他看都没看地上瘫软尖叫的苏晴,只是低着头,在那间空无一人的隔离室里,
用力地嗅闻着什么。像一头寻找巢穴气味的困兽。他喉咙里发出困惑而暴躁的低吼。不对。
气味不对。那个能让他稍微感到一丝安宁的气味,不在这里。他猛地转过头,
血红的眼睛扫视着走廊。最后,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在了我这条小小的门缝上。
我的心脏骤停。下一秒。「砰——!」我这边的房门,被他一脚踹开。木屑纷飞中,
那个浑身浴血、眼神疯狂的男人,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了我的世界。他死死地盯着我。
一步一步,朝我走来。4.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完了。这是我唯一的念头。
他身上的顶级Alpha信息素像海啸一样席卷而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毁灭一切的狂躁。
我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下去。这就是顶级Alpha失控时的样子吗?
比我想象中可怕一万倍。他离我越来越近。我能看清他俊美却扭曲的面容,
能看到他额角暴起的青筋。他伸出手,目标是我的脖子。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然而,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他的手停在了离我脖颈只有几厘米的地方。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我,
低着头,鼻尖凑近我的颈侧,用力地嗅了一下。那动作,依然像一头野兽。
但……好像没有了刚才那种不死不休的疯狂。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哝。
狂躁的红色眼眸里,闪过一丝迷茫。「……是你。」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气味……是你的。」我完全懵了。什么气味?我有什么气味?
我明明是个连信息素都闻不到,也几乎没有自己信息素的「残次品」。就在这时,
大批的警卫和研究员终于追了上来。「上将!」「快!他在这里!」
他们看到了我和陆峰之间诡异的对峙,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苏晴,她被两个护士扶着,
脸色惨白地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满是嫉妒和怨毒。「许清辞!你对他做了什么!」
她尖叫起来。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才是快要被吓死的那一个!
警卫们不敢贸然上前,只是用**对准了陆峰。「上将,请您冷静!」
陆峰对他们的喊话置若罔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我身上。那双赤红的眼睛,
像两簇燃烧的鬼火,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他似乎在确认什么。突然,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我痛得叫出声。他的身体晃了一下,
眼中的红色竟然褪去了一丝。他看着我痛苦的表情,似乎……有了一瞬间的清醒。「……疼?
」没等我回答,一支大剂量的麻醉针,狠狠扎进了他的后颈。是基地的负责人,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亲自下的手。陆峰高大的身体猛地一颤,
眼中的理智迅速被药物带来的昏沉取代。他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不放,即便是倒下去的那一刻,
那双眼睛也牢牢地锁着我。最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重重地倒在地上。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腿一软,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劫后余生的恐惧,让我浑身都在发抖。
「把上将带回治疗仓!」老教授指挥着众人。然后,他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我和苏晴的身上。
「你们两个,跟我来。」5.审讯室里,灯光惨白。我跟苏晴并排站着,
对面是基地最高负责人,陈教授。「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陈教授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为什么陆峰会突然失控,冲出治疗室,还闯进了你们的宿舍?」苏晴立刻哭了起来,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教授,我不知道……我像往常一样去给他做疏导,
可他今天一见到我就特别狂躁,根本不让**近。
后来他就失控了……然后……然后就跑去找许清辞了!」她把矛头直指我。「一定是她!
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她嫉妒我能安抚陆上将,她想取代我!」我气得发抖。「我没有!
我什么都没做!」「你没有什么都没做?」苏晴猛地拔高了声音,「那你告诉我,
为什么陆峰谁都不找,偏偏冲进你的房间!为什么他抓着你不放!
你一个连信息素都没有的普通人,凭什么能吸引一个失控的Alpha!」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是啊,凭什么?我自己也想知道。「我……我们换了房间。」
我只能说出事实,「是苏晴说她闻不惯安抚剂的味道,让我跟她换的。」
陈教授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看向苏晴。「有这回事?」苏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是!我是跟她换了!那又怎么样?我只是想换个环境,
更好地调整状态而已!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她心虚,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她一口咬定是我在搞鬼。我百口莫辩。我没有任何证据。在这个基地,我无权无势,
人微言轻。而苏晴,是所有人眼中的「救世主」。陈教授沉默了很久。
他锐利的眼睛在我俩之间来回扫视。最后,他做出了决定。「苏晴,你疏导不力,
导致上将失控,禁闭三天,反省。」「许清辞,」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你行为可疑,
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取消所有优待,去后勤部劳动。」这个结果,意料之中。
苏晴只是被不痛不痒地罚了禁闭。而我,却成了重点怀疑对象。「教授!这不公平!」
我忍不住喊道。「闭嘴!」陈教授冷冷地打断我,「在基地,没有公平。只有结果。
今天的结果就是,陆峰差点毁了整个顶层实验室。而你,是事件的中心。在洗清嫌疑之前,
这就是对你最宽容的处理。」我被两个警卫带了出去,送往基地最底层的后勤部。
那里阴暗、潮湿,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经过禁闭室的时候,我看到了苏晴。
她隔着小小的窗户,对我露出了一个胜利的、恶毒的微笑。我攥紧了拳头。这件事,没完。
6.后勤部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熬。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清洗那些沾满了各种化学试剂和污物的实验服,还有打扫整个基地的卫生。
刺鼻的气味和无休止的劳作,让我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
曾经那些对我客客气气的研究员,现在看到我都绕着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戒备。
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个用心险恶,差点害死他们宝贝上将的罪人。我成了基地的过街老鼠。
这天,我正在清洗一批从顶层送下来的实验耗材,听到了两个路过的研究员在聊天。
「听说了吗?陆上将醒了。」「真的?情况怎么样?」「很不好。
精神力数值一直在危险边缘徘徊,陈教授他们束手无策。」「苏晴**呢?
她不是99%的匹配度吗?」提到苏晴,那个研究员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别提了。
她从禁闭室出来后又去试了一次,结果陆上将一闻到她的信息素,反应比上次还大,
差点又暴走了。现在谁也不敢让她靠近治疗仓了。」「怎么会这样?之前不都好好的吗?」
「谁知道呢。有人说,是上次那个叫许清辞的女人,用什么手段污染了上将的精神图景,
导致上将现在排斥苏晴**的信息素。」我拿着刷子的手,猛地顿住。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们竟然把陆峰病情的恶化,也算在了我的头上。苏晴的疏导失败,反而成了我「用心险恶」
的又一铁证。这个黑锅,我背得死死的。我感到一阵绝望。在这个地方,
我永远不可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晚上,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狭小的杂物间——我现在住的地方。刚推开门,
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苏晴。她好整以暇地坐在我那张硬板床上,
穿着干净漂亮的裙子,和我身上这件散发着酸臭味的工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哟,
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她阴阳怪气地开口。我没理她,径直走到水池边洗手。
「你来干什么?」「来看看你啊。」苏晴站起来,走到我身后,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看看你这个妄想攀龙附凤的**,现在过得有多惨。」她伸手,戳了戳我的后背。「啧啧,
真臭。许清辞,你现在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又脏又臭。」我猛地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
「苏晴,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最清楚。」「我清楚什么?」苏晴一脸无辜地摊开手,
「我只清楚,陆峰宁愿失控,也不愿意接受我的疏导。而你,一个废物,
却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兴趣。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她凑近我,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许清辞,别痴心妄想了。
就算陆峰对你有点不一样的反应又如何?你以为你是谁?你配吗?我告诉你,
我才是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基地需要我,整个帝国都需要我。而你,什么都不是。」
「你很快就会被赶出基地,像垃圾一样。」她说完,发出一声轻蔑的笑,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身体气得发抖。不。我不能就这么被她踩在脚下。
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赶出去。我必须要做点什么。7陆峰醒了。但他拒绝见任何人,
也拒绝任何治疗。他把自己关在最高安全等级的治疗仓里,像一头孤狼,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基地的气氛一天比一天压抑。陈教授的头发,几乎在一夜之间全白了。
这天,顶层突然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不是易感期。是精神力彻底失控的警报。
我正在地下三层的垃圾处理站工作,听到警报声,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
基地的内部通讯器里传来了陈教授气急败坏的吼声。「他把治疗仓的防护罩打破了!
他要出来了!」「所有战斗人员立刻到顶层**!授权使用最高等级武器!」「重复!
这不是演习!」整个基地都疯了。人们尖叫着四处奔逃。我被混乱的人流推搡着,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我头顶的通风管道,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一块金属板掉了下来。紧接着,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我面前。是陆峰。他看起来比上次更加糟糕。
浑身缠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的狂暴精神力。那双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非人的,
纯粹的血红色。他失去了所有理智。他看到了我。然后,他朝我伸出了手。
周围的人都吓傻了。「快跑啊!」「他要杀人了!」我却没动。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他那双充满痛苦和毁灭欲望的眼睛,我心底的恐惧,竟然被一丝奇异的怜悯取代了。
他好痛苦。他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窒息感瞬间涌上。我的眼前开始发黑。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我听到了他贴在我耳边的,野兽般的喘息。他没有用力。
他只是……把我提到了和他视线平齐的高度,然后,像上次一样,凑近我的脖颈,
疯狂地嗅闻着。那贪婪的、急切的样子,不像是在寻找猎物。更像一个快要渴死的旅人,
在寻找唯一的水源。「……不够。」他沙哑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足的暴躁。
「你的气味……太淡了……」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举动。他低下头,
用他的嘴唇,贴上了我的脖子。不是撕咬。而是一个……轻柔的,带着一丝颤抖的触碰。
一股强大的,冰冷的,却又无比纯粹的信息素,瞬间从他身上涌入我的身体。
那是雪松的味道。凛冽,霸道,却又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脆弱。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不是有信息素感知障碍吗?为什么我能如此清晰地闻到他的味道?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排斥?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陆峰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猛地松开我,后退了两步,单膝跪地,用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他眼中的血红色,
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代的是剧烈的挣扎和痛苦。「不……不对……」
他嘶吼着,「为什么……还是不够……」他抬起头,用一双恢复了些许清明的,
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我。那眼神,不再是纯粹的疯狂,而是充满了困惑,
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求。「你到底是谁?」他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你的气味,
能让我清醒,却又……救不了我?」我摔在地上,咳得惊天动地,根本说不出话。而这时,
陈教授带着大批人马终于赶到。他们看到单膝跪地,似乎暂时恢复了理智的陆峰,
和瘫坐在地上的我,全都愣住了。「上将?」陈教授试探着叫了一声。陆峰没有理他。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我的身上。突然,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他站了起来,
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对陈教授说:「给她,还有我,立刻做一次最高精度的匹配度检测。
」8整个基地都因为陆峰这句话,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了我和陈教授身上。陈教授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看了一眼状态极不稳定,
但眼神却异常坚决的陆峰,又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我。最终,他咬了咬牙。「好。」
苏晴也被人流挤到了前面。当她听到陆峰的要求时,那张漂亮的脸蛋瞬间血色尽失。「不!
不行!」她尖叫起来,「教授!不能听他的!他现在神志不清!他的判断是错的!
我才是他的专属向导!我们的匹配度报告……」「闭嘴!」陆峰猛地转头,
用一双冰冷刺骨的眼睛瞪着她,「你的气味,只会让我恶心。」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苏晴的脸上。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满脸的不敢置信。我被两个研究员「请」
进了检测室。陆峰也被带了进去,就在我对面的仪器上。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
清醒地看着他。他真的很英俊。五官深邃得像是雕塑,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
嘴唇也毫无血色。他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可即便如此,
他身上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强大气场,也丝毫未减。检测的过程很快。
冰冷的探针贴在我的皮肤上,抽取着各种数据。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我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如果结果证明我只是个普通人,陆峰刚才的反应只是一场意外,
那我……会是什么下场?我不敢想。几分钟后,主控台上的打印机开始工作。
陈教授亲自走过去,拿起了那两张刚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温度的报告。他的手,
在微微发抖。他先看了陆峰的报告,点了点头,似乎在预料之中。然后,他拿起了我的那张。
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就猛地收缩。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东西,
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反复地看着那张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教授?
结果怎么样?」旁边的助手小心翼翼地问。陈教授没有回答。他抬起头,

已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