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电话那头的呼吸重了一瞬。
“好,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回来接你。”傅司寒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急切,那是猎物咬钩时难以抑制的兴奋。
“不用了,”沈清禾轻声拒绝,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冷的桌面,“我开车出来,顺便透透气。我们在环山公路的观景台见,好吗?那里夜景很美。”
那是他为她选定的葬身之地。
她主动踩进了陷阱。
挂断电话,沈清禾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家”。满屋的玫瑰花香,此刻闻起来,全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大门。
车库里,那辆傅司寒送她的白色保时捷安静地停着,像一只温顺的羔羊。
沈清禾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仪表盘亮起幽蓝的光,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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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表盘亮起幽蓝的光,映照着她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也照亮了她眼底那片死寂的冰原。
她踩下油门,白色保时捷如离弦之箭,冲入浓稠的夜色。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带被飞速拉长,扭曲成一道道流光溢彩的血痕。风呼啸着拍打车窗,像是无数冤魂在哭嚎,又像是在为这场奔赴地狱的仪式奏响哀乐。
沈清禾单手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青白。她那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丝毫的颤抖。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件明艳张扬的红色长裙下,她的心脏正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钝刀割开皮肉的剧痛。
曾经,她以为傅司寒是她的救赎,是她在地质勘探的荒凉岁月后,唯一能依靠的港湾。
可现实狠狠给了她一耳光,告诉她,那不是港湾,那是精心为她打造的坟墓。
“傅司寒……”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带着淬了毒的恨意。
车子驶入环山公路,周围的灯光瞬间稀疏下来。
这里远离市区,一边是陡峭的山壁,另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盘山公路蜿蜒如蛇,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泽。
后视镜里,一道刺目的远光灯骤然亮起,像野兽狰狞的瞳孔,死死咬住了她的车尾。
来了。
沈清禾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随即被更加强大的冷静所覆盖。她知道,那是傅司寒为她准备的“断头饭”。
她没有加速试图甩开,反而刻意放慢了车速,像是一个毫无察觉的猎物,一步步踏入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手机在此时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亲爱的”三个字,此刻看来,无比讽刺。
她戴上蓝牙耳机,接通电话。
“清禾,到哪儿了?”傅司寒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调子,仿佛他不是在策划一场谋杀,而是在关心晚归的妻子,“天黑路滑,你开车慢一点,我担心你。”
担心?
沈清禾在心里冷笑,那笑意几乎要冲破喉咙,化为一声尖锐的嘲讽。她死死压住翻涌的情绪,让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被丈夫关怀的甜腻与微喘:
“司寒,我已经到环山公路了,可是……这里好黑,我有点害怕。”
“别怕,宝贝。”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透过电流,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很快就……结束了。”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后视镜里那道刺目的远光灯猛然提速,伴随着引擎巨大的轰鸣声,如同一头失控的钢铁巨兽,疯狂地向她冲来!

已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