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当初,孟逐阳依旧心酸。
他抿了口酒,说道:“蒋儿啊,你那句话问的,啥叫‘我真想好好学吗’?好像我就是个去混日子的学渣一样。”
蒋南柯被辣得直斯哈,灌口果茶,说:“怪谁?去参加男团选秀,结果你唱也不会唱,跳也不会跳,走个路还跟走T台似的,拽得要死,我以为你是哪家公司的太子爷,专门塞进去砸场子呢。”
孟逐阳不服:“哪有我这么惨的太子爷?从来到走一共没俩镜头。”
蒋南柯笑:“那我也是后来节目播出才知道的嘛。你被随机分到我那一组的时候,说实话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回可完了,这坑货万一不好管理可咋办?随便跑来玩玩,最后一组人都被玩死了。”
孟逐阳一愣:“你当时居然是这么想的?”
蒋南柯一摊手:“不然我为啥半夜不睡觉,摸黑跑到训练室里静坐?还不是被你给愁得。”
事过多年,孟逐阳当然不会再计较。
他有些哭笑不得:“亏我当时把你当救世主,还以为是天神派来拯救我的小可爱呢。”
话虽这么说,但当年蒋南柯对他的帮助,孟逐阳这辈子都忘不了。
初舞台的评定,蒋南柯表现十分亮眼,分组时按排名成为队长。
自那一晚相遇之后,小队长言出必行,说要教他,那就必须把他教会为止。
孟逐阳的每一句歌词,每一个舞蹈动作,蒋南柯都帮他抠过无数遍。
几乎跟这个吊车尾捆绑在一起,洗澡的时候俩人占隔壁间,隔着挡板继续纠正孟逐阳的高音。
吃饭的时候,孟逐阳一撂筷子,立马就被拎回去继续练习舞蹈动作。
距离第一次公演舞台的日子越来越近,两人甚至住在了练习室里,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练到深夜,实在累得跳不动了就蜷在地上眯一会儿,睁开眼后就继续。
时间短,任务重,即便努力至此,也只做到了将一个同手同脚的小白,变成完整跳下整支复杂舞蹈的大白。
只有完成,不够出彩。
孟逐阳依旧被淘汰了。
其实,他自己觉得没有遗憾,尽力过,拼命过,发挥出了最大限度,结果如此,只能说明这条路不适合他。
但蒋南柯接受不了。
公布淘汰名单的那一夜,蒋南柯从下台就开始哭,孟逐阳回宿舍收拾东西,他还在哭,等孟逐阳拉着行李箱走到节目组送人离开的大巴车前,蒋南柯抱着他的脖子哭成了泪人。
“评委太狠了吧,你明明那么努力,你进步了那么多,你这些天多不容易啊!”
孟逐阳拍他肩膀:“没事,蒋老师,我已经很满意了,谢谢你,真的。快别哭了,你接下来还要比赛呢,嗓子不能哑。”
蒋南柯在他肩膀上蹭眼泪:“这一走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了。”
说完顿了顿,声音极低地咕哝一句:“我舍不得你。”
孟逐阳的眼眶也酸了,他用力地回抱住蒋南柯,郑重道:“你好好的,一定要成团,以后每场演唱会我都会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