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陈砚不会随便说的!」 苏晴急了,声音都提高了点,又赶紧压低,「你再想想,之前有没有过特别的情况?比如能让枯萎的植物活过来,或者能净化什么脏东西?」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几个片段 —— 去年在嵩山爬山,我迷路后靠在一棵枯树旁休息,当时手里攥着陈砚塞给我的那件黑色卫衣,没过多久,那棵原本连树皮都掉光的枯树,居然从枝干上冒出了新芽;还有刚才在小区门口,我手里的半块灵脉石亮起青光,缠在我脚踝上的黑色藤蔓瞬间就枯萎了;在地铁站的时候,也是灵脉石的光净化了水里的腐气…… 难道这些都是草木玄泽的作用?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货架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仓库顶部的排水管 「咔嚓」 一声断裂,浑浊的积水顺着裂缝灌进来,像小瀑布似的,很快就漫到了我们的脚踝。更要命的是,水里飘着的黑色藤蔓又缠了过来 —— 这次的藤蔓比之前在小区和地铁站见到的粗了一倍,像小孩的胳膊那么粗,触须上还挂着块指甲盖大的金属牌,金属牌是黑色的,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 「夺」 字,字体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黑气。
「不好,是夺泽会的『腐气引』!」 苏晴的声音瞬间发紧,她抬手一挥,指尖的水珠立刻暴涨,重新形成一道水盾挡在我们面前。可这次,藤蔓碰到水盾时,上面的 「夺」 字金属牌突然亮起黑色的光,水盾居然被那黑光腐蚀出几个小洞,黑色的絮状物顺着洞眼往里钻,苏晴的脸色瞬间白了点,显然是在硬撑。
「这玩意儿能破我的水盾!」 苏晴咬着牙,又分出两道水箭,打掉最前面的几根藤蔓,「林野,快想想怎么激活你的草木玄泽!再晚一点,水盾就撑不住了!」
我急得手心冒汗,紧紧攥着口袋里的完整灵脉石。石头的绿光透过布料渗出来,照在我手背上,暖暖的。我试着像苏晴那样集中注意力,闭上眼睛,想着刚才净化藤蔓的感觉,把掌心贴在面前的积水上 —— 刚开始没什么反应,只有冰凉的水感传来,可过了几秒,我突然觉得掌心传来一股热流,灵脉石的绿光好像顺着我的指尖,慢慢流进了水里。
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 水里的黑色絮状物开始慢慢褪色,从深黑变成灰,再变成透明,最后彻底消失;缠过来的黑色藤蔓也像是被抽走了力气,慢慢枯萎,触须上的 「夺」 字金属牌失去了黑光,变成了一块普通的废铁,「咕咚」 一声掉进水里,沉了下去。
「成了!真的成了!」 苏晴惊喜地喊了一声,她的水盾瞬间扩大,把周围的积水都挡在外面,水盾上的小洞也慢慢愈合,恢复了之前的蓝光,「我就说陈砚不会看错人!你的草木玄泽比我想的还强!」
我松了口气,刚想睁开眼睛,就听见仓库的后门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 —— 像是有人用炸药炸开了门,紧接着就是杂乱的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我和苏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
十几个穿黑色雨衣的人冲了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缠着黑色藤蔓的钢管,藤蔓上还滴着黑色的水,显然是浸过腐气的。为首的是个高个子男人,脸上戴着个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喇叭,声音就是刚才在卷帘门外喊话的粗哑嗓音:「别白费力气净化了!仓库里的腐气我们早就灌满了,你们的玄泽撑不了多久!把灵脉石交出来,我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点儿,不然……」
他话没说完,就被苏晴的水箭打断了。一道水箭直直射向他的面罩,他赶紧抬手用钢管挡住,水箭 「嘭」 地撞在钢管上,溅起一片水花,钢管上的藤蔓瞬间枯萎。「少废话!想抢灵脉石,先过我们这关!」 苏晴的声音带着股狠劲儿,她的水盾再次亮起,挡在我和她面前,「守泽盟的人,可没那么好欺负!」
我握紧了口袋里的灵脉石,掌心的绿光越来越盛。看着冲过来的夺泽会成员,我突然不慌了 —— 从小区门口救老钱,到地铁站救小女孩和她妈妈,再到现在和苏晴一起守住灵脉石,我好像真的不再是那个每天对着电脑写 「破防文案」 的新媒体策划了。
雨水还在砸着仓库的铁皮顶,积水还在往上涨,夺泽会的人越来越近,可我知道,我不能退。因为我现在是守泽盟的一员,是这场对抗腐气的战争里,不能后退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