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继兄江风璟七年,从未让他知晓。
然而他无意得知我的心意后,却骂我恶心,转身将我送进断情楼。
说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让我戒掉龌龊的心思。
在里面我受尽屈辱,耳聋了,嘴烂了。
在我终于不敢爱他后,他后悔了。
在我被关进断情楼的第三年,江风璟终于想起了我。
他撇下公务,亲自坐了马车来接我。
下人来通报时,马重正压在我身上不断耸动。
我麻木地任他折腾。
背上被碎瓷片割破,我忍不住痛呼一声。
马重狠狠剜了我一眼,威胁道:“在断情楼的事,你若敢泄露半句,我有的是办法教训你。”
我忙不迭点头,应了声“是”。
他这才满意地放开我,让下人带我去洗漱更衣。
我穿着来时那身衣裳,在门口远远瞧见了江风璟。
他坐在马车里,一身绯色官袍,矜贵清俊。
我停下步子,攥紧裙摆,小心翼翼走向他,心头涌起一股恍如隔世的酸楚感。
七年。
我和江风璟青梅竹马的七年,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少女心事。
我爹原来是工部尚书,娶了江风璟的母亲江姨做续弦,江风璟也因此成为了我的继兄。
爹死后,族里商议着要将我送回老家,嫁给当地的富商换取利益。
当时是江姨力排众议,将我留在府中,让我依旧体面地过着尚书嫡女的日子。
江风璟那时已少年老成,整日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但府里的丫鬟都偷偷喜欢他,我也喜欢。
这份心思,我从未透露给第三人知晓。
江风璟很争气,年纪轻轻就高中,之后又做了大理寺卿。
然而谁也没想到,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竟是将我送进了断情楼。
他说,他早知道我对他的心思,他觉得恶心。
在断情楼什么时候戒掉对他的情,我就什么时候自由了。
江风璟掀开马车帘子,淡声道:“坐旁边来。”
我瑟缩着肩膀,避过华贵的软垫,忐忑不安地坐在了他身旁。
车内气氛压抑,我缩在角落,战战兢兢地攥着裙角。
江风璟突然出声道:“你为何不说话?”
我愣了愣,想起在断情楼时,我曾因好奇多问了句,便被马重掰着嘴,硬生生塞了一盘鱼刺。
鱼刺将我的嘴全部刺破,满嘴的鲜血伴着尖锐的刺痛流了一地。
那之后,我三个月只能吃流食,发不出声音。
自此我就学会了闭嘴。
但这话我不能说,只好沉默着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