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离我们很远的沈朗已经追了上来。
他越过了陆泊仁,走到了我的身旁,将他的登山杖塞到了我的手里。
“一直观望,只会局限在等待的状态里。”
沈朗想说什么,我并不想意会,
我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
即使现在目标可能要消失了,
我也不会在意沿途的风景,
就像这次登山,我在意的只是到达山顶。
我拄着登山杖,快步向山上走去。
走了五十多阶,终于又到了一个平台,
上面放了一张石凳。
已经快到山顶了,我的脚后跟被鞋子磨得生疼,
该坐下来歇歇了。
不知道他俩打了什么哑语,在追上我后,不约而同地坐在我的两侧。
陆泊仁的脸上挂满了汗珠,脸色苍白,
显然这次的登山让他身体非常不适。
“要不你在这儿歇歇,等缓好了再慢慢上去。”
陆泊仁拿出毛巾擦了擦汗,
摇摇头,又从包里拿了瓶矿泉水给我。
我摆头,示意他自己喝。
沈朗也不知在包里翻找些什么,急的额头发出了一层薄汗。
“山上没有厕所,她才喝过一杯咖啡。”
沈朗递给我一张洗脸巾,
“擦擦汗,冬天容易着凉。”
他塞了两张创可贴在我手心,用脚碰了碰我的脚后跟,
“贴着吧。”
好像我和他的接触,除了团建,只剩昨晚的酒吧相遇。
但他好像总是这样自说自话,但又将无微不至体现在每一个细节里。
从大一到大三,每次的团建都是如此。
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一女侍二夫。
我的头有点疼,
哦,是我的恋爱脑在狗狗祟祟。
我忍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擦了把汗,捏着创可贴俯下身去。
不知是因为垫着脚坐在石凳边缘,重心靠前,
还是因为压迫着身子,心跳鼓到了嗓子眼,
我一瞬间身体不受控制,向面前的台阶滚了下去。
滚下去的一瞬间,我还看到沈朗撑着石凳仰头喝水,
滑动的喉结好像自动点了慢放键,
我承认,在生死关头,我还想着黄色废料。
一阵地崩山摧壮士死,天梯石栈相勾连,
咵嚓嚓,刺拉拉,
我就连滚带爬停到了下一个平台。
我像个刚从石棺里被拿出来的木乃伊一样,一动不动趴在地上,看着沈朗和陆泊仁冲到我的面前,临近我们的几个干部听到了声响,也喊着我的名字向我们跑来。
沈朗跪在我的身边,把我揽进了他的怀里。
我已经有些许看不清周围了,只能凭着感觉望向陆泊仁,
“小陆,你负责后续,别引起骚乱。等人都到山顶记得拍照,要发推文和记录档案。”
沈朗捏着里衣的袖口,擦着我的额头,
凉悠悠的触感,我身子有些发冷,但我的脸却涨热无比。
“伤到哪里了?怎么了?”
我没什么力气,只能扭着他的衣角,等他把耳朵凑近,
“我尿急。”
再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已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