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目光,落在他左手那串透亮佛珠上。
三年前,顾行钺坠马重伤,她冒着大雪在寒山寺跪了九千个石阶,才求得这开光保平安的佛珠。
沈锦溪什么都没说,伸手用力扯下了佛珠尾端的流苏。
“啪嗒”一声!
佛珠碎掉,她放下了对顾行钺的第一个执念。
看着一颗颗佛珠掉在地上,顾行钺心也竟跟着颤了颤。
有人大笑道:“沈锦溪,这可是你亲手扯断的!别回头又拿此事找世子作妖!”
沈锦溪眼里无悲无喜:“放心,不会了。”
说话的人一时噎住。
气氛也变得凝住。
顾行钺脸色骤沉,猛然扣住沈锦溪的手,嗓音深寒。
“你最好说话算话,以后要是还纠缠不休,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这句话,沈锦溪身形不可控地发颤,心也又泛起钝痛。
她被山匪绑去的那段日子,早已将炼狱滋味都尝了个透。
都死了,还怎么会怕痛?
顾行钺步步逼问:“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信不信由你。”沈锦溪淡淡的回。
之后,她甩开他的手,在大家的异样目光中,俯身将佛珠一颗一颗捡起。
然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反正说什么,顾行钺都不信,不想再多费口舌。
回到世子府的梧桐苑。
沈锦溪打开房门,满室清冷。
这间房,顾行钺除了每月初七会来“例行差事”,再没踏足。
沈锦溪把断了的佛珠找了个盒子放了进去。
她要快,把这一生执念消散个干净,无牵无挂地跨过奈何桥。
忽然,视线定在了妆匣上的物品上。
那是西域进贡的留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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