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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我躺在冷宫的床榻上,破败的屋内还能时不时吹进刺骨的寒风。
为了给我取暖,春月将为数不多的黑炭燃尽,满屋弥漫着呛人的气味。
见我苏醒,春月喜极而泣。
我疑惑是谁将我救起,可春月却对此支支吾吾,想来也不是卫澜。
「娘娘,是镇北王。」
卫晁?他怎么回来了,而且还出现在了冷宫。
「奴婢听闻,镇北王进宫面圣,刚要出宫听闻娘娘被关进冷宫,不顾宫人阻拦就赶了过来。」
说着说着,春月红了眼眶,「娘娘被人这般欺负,可陛下知道后不仅不将娘娘接出这冷宫,还不准备惩罚沈氏,竟然只草草派了个太医给娘娘医治。」
「陛下说娘娘如果不将心中不该装的人忘干净,他不会接您回去。」
「可娘娘与镇北王分明干干净净,陛下怎么能这么怀疑您。」
我咬紧了牙关,尽力压抑住心头的苦涩感,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感悄悄侵蚀着内心。
如今的卫澜早就不是当初在我濒死之际对我哭得撕心裂肺,害怕失去我的夫君了。
春月从怀中摸索出一包东西,颤抖的手将东西递给我,对上我不解的目光,她哽咽道。
「娘娘昏迷的这些日子,镇北王派人送来这个。」
「说……说是假死药,他说倘若娘娘想逃,他便豁出命配娘娘赌一场。」
我大为震撼,当年卫晁与我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在卫澜抢了他的婚约后,卫晁也只是一言不发,领兵出征,以至于我一直以为他对我无意。
但是在我落魄时,卫晁却愿意帮我一把。
春月见我接过药,双目微睁,「娘娘,你当真信吗?万一这是真的毒药呢?」
我淡定道,「那便赌一次,赌赢了我重获自由,赌输了……不过是死罢了。」
自从沈惜月回来,我早已在死亡边缘徘徊数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破釜沉舟。
「那娘娘准备何时服用?」
我思索片刻后,「既然帝后即将大婚,不妨就当做送他们二人的新婚贺礼吧。」
我就是要让卫澜记住我,就是要每年在这个日子膈应沈惜月。

已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