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母亲当年的死不足以销账,他们要杀绝所有母亲的亲故,以绝后患。
第二是父亲也跟我一样在追查,只不过比较不幸的是,他被发生了……
无论哪种,似乎下一个都会轮到我。
必须加快步伐,见到King!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距离江明河下班回家还有七个小时。
我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着装。
我从衣柜里,拿出一定黑色的鸭舌帽,盖在我那头利落的短发之上。
我故意将帽檐拉得极低。
只留下一条棱廓分明的下颌线。
距离母亲去世已经有十来年了,“夜宴”的体系越来越庞大,King的防备心也越来越强。
不是他的心腹,都没有机会参与更重大的买卖。
不过幸好,我自小就懂得利用一切感情关系。
我在组织里,故意营造对King有一种痴迷的感情,拜托同事们能给我透露一些King的行踪。
通过人传人的方式,我得到了多次交易的地点。
还有一张,King的照片。
不过,King很少出现在交易现场,我从未见过真人。
我和往常一样,骑上改动后的摩托车,直奔郊外的一块坟场。
——那里,正有女人在受迫害!
骑了大概一个多小时。
我将车停靠在距离坟场几公里外的树丛里。
根据之前的踩点观察,我找到一条隐僻无人的小路,可直达坟场的后山。
我躲到了密集的树林后,以树枝做掩饰,拿出望远镜细细地观望。
坟场处站了几个身材壮硕的大汉,右胸口统一别着印有罂粟花的徽章。
他们挺直着脊背,肌肉发达的双手背在身后,神情严肃地看着前方。
不一会儿,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
外国男人笑容可掬地跟大汉们一一握过了手,嘴皮一上一下地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大汉们哈哈大笑起来。
短暂的寒暄后,一个清瘦高挑的中年男人,面带笑容地从大汉们身后的豪车上走了下来。
男人肤色偏浅,略显苍白。
清秀俊雅的面容上,长着一双忧郁深沉的眼睛。
抿嘴一笑时,竟显得有些腼腆拘谨。
远远望去,他的周身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书卷之气。
与那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那正是我在照片上看到的King!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他那颀长的身影,我总觉得有些眼熟。
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
幸好从小与聋哑父亲相依为命,学了些唇语傍身。
一开始,两个男人只是在交流着交易的诸多事业。
我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在视频页面放大了焦距,悄悄地按下了录制键。
这不是我录制的第一个视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这是我第一次在视频里看见King。
我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在砰砰砰地狂跳。
整个世界似乎都充斥着这剧烈而沉重的心跳。
我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握住手机的手心冒出了一层冷汗来。
忽然,荒野的风吹动着路边的野草和树叶。
King用手背遮挡着些许尘沙。
那张被岁月惊艳了的脸,微微朝左侧偏了偏。
黑眸斜瞥,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
他……发现我了!
正当我准备落荒而逃时,我的斜后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即,一个高个大汉从树丛里闪了出来。
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
King手下的打手已经朝这个地方过来,不管King发现的是不是我,我也必须快点离开这些地方。
为了以防有这种情况发生,我特意勘察了这里的地形。
根据山地特有的弯曲路形,一路上逃得十分顺畅。
很快便来到了摩托车跟前。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上车,发动,猛踩油门。
一气呵成。
只是刚开出去几步的时候,刚才看的大汉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我的后座。
生着后茧的手掌轻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哥们,捎一段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