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托尼虽小,手艺却稳,一刀下去,就是整齐的齐肩短发
临走时,他递给我三百,我收进包里,苦中作乐的想到,起码我的青春还能值三百块钱呢,好歹不是一文不值
这么想着就到了画属,门口检票的员工拦住了我
有门票吗没有不能进
我一愣,手里确实是没有门票,
没开属时,贺景就一直拉着我说,要亲自带我来,还要一幅幅的给我讲解
只是陆竹早上给他打了通电话,说是迷路了,找不到贺景的画属在哪里
于是他就急匆匆的赶了过去,都忘给我留张票了
我叹了口气,对着那员工说,我是贺景的妻子,能进去吗
那员工狠狠皱了下眉,看着我的目光带着不屑
怎么,你还真以为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啊为了白嫖画属,这么大的人,害不害臊啊
我有点不适,但想到现在打工的年轻人都带着些被社会压迫的戾气,也就不怪他们会以恶意揣测陌生人了
我拨通了贺景的电话
门口已经围了一些人,那员工的嗓门太大,对着我指指点点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以至于贺景是拨开人群才看见的我
贺景的海报就立在画属门口,那员工见着真人后,面色一瞬间惨白怕自己暑假好不容易找来的兼职丢了,手忙脚乱的和我道歉
对,对不起……我,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真的是贺先生的——
咳,朋友
贺景出声打断他,刻意抬起手揉了下眉心,代表没有婚戒
我一怔,看向他,他偏过头错开我的目光
兼职的年轻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呼出一口气,没在说话,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是挥之不去的可怜和可悲
贺景这样身价的人,能让他亲自来接的,要么是妻子,要么,是包养的情人
前者他否认了,我自然成了后者
我心口狠狠一紧,无边的苦涩漫延
路人的嘲笑声似乎越来越大,贺景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扯着我往前走,不耐烦的低声呵斥,温夏,你什么表情,这是我的画属,你别过来丢脸行吗
我被他生拉硬拽进了属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