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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了那个梦,只是这次在梦里,我穿着一袭水蓝色衣衫,与其他姑娘们一起跳舞。
上首坐着一个男人,他看了一会儿后放下酒杯,提起一把剑走了下来。
接着,一剑一个,杀了我好几个姐妹。
我们纷纷跪地求饶,那男人却无动于衷,直到一个女子从后厅走了出来他才停下,许是怕那女子害怕。
我抖如糠筛,侥幸逃过一劫。
画面一转,我穿着侍女服,却在又脏又乱的地方为人浆洗衣物,男人走了过来,他同我说了些什么,接着他又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忽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喘气。
梦里这个男人什么癖好?专掐别人脖子,定是个施虐狂。
我摇摇头,甩开这个噩梦,爬下了床。
今天是我和边越约好一起去苏州博物馆的日子,我装好身份证和资料,赶往车站。
我和他约好在苏州博物馆见,所以并未一起出发,可上了车后,我发现我的座位旁边就是边越。
“好巧啊,边越老师。”
“是啊,看来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
边越这边有些事情耽搁了,没有提前回苏州博物馆,不过这样也很方便,我们下了高铁可以直接打车去博物馆。
车程短暂,可我自小有上车就睡觉的毛病,昏昏沉沉,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个女人在我面前蹲下,她问我接下来要如何做。
我没有说话,只是拼命的摇头。
她看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世事已定,凡人难改。”
梦境一变,又是那个男人,他身着戎装,将我甩在床上,欺身上前。
我吓坏了,疯狂挣扎,一来一回间又被掐住了脖子。
我惊呼一声从梦中醒来,边越一脸询问地看着我,递给我瓶水。
“谢谢。”我接过了那瓶水,手指无意中碰到了他的,刚做完噩梦,导致看任何男人都不像好人,碰到的一瞬间我感觉他的手冰冰凉凉的,我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做什么噩梦啊,吓成这样?”
“没什么。”
“解梦知识我略有研究,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断一断。”边越在引诱我说出我的梦。
“边越老师,你有做过连续的梦吗?”
“连续的梦?”
“是的,就是我每次做梦都好像是电视剧,一集一集的都能连得上。”
“比如呢?”
“比如我总梦见一个男人,在梦里我很怕他......”
“为什么怕他?他做了什么事吗?”
“他总掐我的脖子,还总拿我的生命威胁我,他杀人如麻,是人间的恶魔。”
边越沉默了,接着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许是阴桃花吧......”
阴桃花?我倒是听过这个说法,只是阴桃花里面的鬼目的性很强,大部分都是想要将活人带走,因此百般谄媚,而梦中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他哪是谄媚啊,我谄媚他都来不及。
我表示尊重地点了点头,“或许是吧。”接着这一路我们相顾无言。
到了苏州博物馆,边越宛如从一个社恐变成了社牛,毕竟这是他自己的单位,出差归来,边越需要先去馆长办公室报到。
我一个人去了宾馆办理入住,这一路上我越想越奇怪,在我的记忆里,学术界从未有过边越这号人物。
我是一名古典文学硕士,博士才转专业到历史学,按理来说对于太阿剑的资料整理部分应当相当细致,不会有任何差错,那么边越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他一个人演戏或许可行,但带着所有人一起演戏,想想都不可能,我怀揣疑问一个人打车到了苏州博物馆,寻找一个真相。
看到我的到来边越吃了一惊,“怎么没等我去接你?”
我看了看边越身旁的馆长,摆出最温顺的表情,“我看边越老师有些忙,怕耽误您的时间,所以便自行来了。”
“这位是......”馆长问道。
“嗯,我忘了介绍了,她叫胡倚霜,是南大的一名博士生,她的毕业论文就与太阿剑有关,我与她导师相熟,因此想为她的论文提供一些灵感。”
“原来如此,小姑娘长得古色古香的,一看就是研究历史的料子!”
古色古香?头一次有人这么形容我。
“馆长您好,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太阿剑呢?”
“现在就可以啊!走,我带你们两个去!”
太阿剑可谓苏州博物馆镇馆之宝,平时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只是今天正好是工作日,游客并不多。
“倚霜同学打算在这里待几天呀?”
“大概一个月左右吧,我想在这里寻找一些有关论文的灵感。”
“那正好,”馆长拍手叫好,“博物馆宣传部最近正打算拍一个有关太阿剑的话剧,正缺女主角呢!”
“我?”我结结巴巴。
“你再合适不过了,长的好看,对太阿剑又了解,通过对话剧的演绎,我想你也会了解很多其他的知识。”
“我不行,我从没......”我企图推辞。
“别推辞了,”这是馆长的好意,边越出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叹了口气,也是,毕竟这可是近距离接触到太阿剑的唯一机会,“那么男主角是谁?”
“我,”边越挑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