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搬来了一栋老小区,租金便宜,还有一个哥们儿跟我合租。
他叫吴应豪,在市区金融中心上班,作息时间几乎和我一样。
今天晚上,他却没有回来。
加班应该是常态,我就没管,锁了门睡觉了。
半夜有些窸窣的动静,像是老鼠作祟一样的声音。
这个老小区地处偏僻,破败陈旧,生态环境很好,物种多样。
可是,这里是顶楼啊!
我迷迷糊糊醒了,听着那些刺耳的抓挠着实有些烦躁。
“吴应豪!你大半夜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
安静了一阵儿……
咚!咚!咚!
有人敲我的门!
“谁啊?”
冷风一吹,我醒了大半。
“吴应豪?”
没有人应声,敲门声也停了。
幻觉?
我起床开灯,举着手机手电筒到客厅转悠,安静得诡异。
我敲了敲吴应豪的房门,没人搭理。
卫生间的老门咯吱作响,我心里一毛,飞身钻进了被窝里。
安静久了,我又睡意大盛,却在朦胧间听到一声细微的“救命~”
惊醒。
我裹紧一身冷汗,拿起手机给吴应豪发个消息:“大半夜的不睡觉!吓死人啊!”
“我今晚和女友在外面啊!”
嘭!
掩上的老门被风吹开,我蜷在床上不敢再动。
后半夜,我觉得自己听到的是磨刀的声音。
嚓嚓嚓……
我睁眼看着天亮,那声音几乎在四点左右消失。
刀,大约磨了半宿。
太阳的强光给了我点勇气,屋子里的穿堂风也随着天亮吹没了。
我没有困意,起来看了看吴应豪的房间。
他果真没回来。
半夜搞事情还能被我听到的,估计只有邻居了。
可是,她是一个盲女。
我出门上班,在小区花园里遇到她买菜回来。
这女人习惯带着墨镜,瘦小孱弱,皮肤简直白里透灰,只有一根拐杖作伴。
自从我认识她,就觉得她有点邪性。
她独来独往,有时会说起自己丈夫:“他躲着我,连家也不回。”
我本来想直接路过她,平时也都装作看不见。
但是,今天我和她打了招呼:“这么早买菜回来啊?”
“啊!”
“那你起得挺早的呀!”
从小区到街市有好一段路。
“从我大姐家回来,顺路买了菜。”
她昨晚,不在家?
她带着一阵阴风从我身边过去,我却觉得自己察觉到她墨镜后面的一点精光。
我回了头,看见她碰巧转了身。
我总觉得,她好像偷偷瞄着我。
我心不在焉的一天。
临近下班,我还和吴应豪通了信息,确认他今晚回家,我才踏实了几分。
想起昨晚的事,我没好意思跟吴应豪说,生怕他笑话我。
我安慰自己,或许,是个意外……
地铁站碰面,吴应豪和他新女友你侬我侬依依分别,看得我极为不爽。
我和吴应豪上了地铁,他才有空搭理我。
“李哥,你昨晚半夜给我发消息,怎么了?”
“昨晚闹妖风,我还以为你回来了。”
吴应豪估计是想起昨晚的缱绻,脸上一阵荡漾。
我想起邻居,还是心里发毛。
我脚尖踢了一下吴应豪的鞋,问他:“你觉不觉得,咱们邻居,就那个女的,阴森森的?”
吴应豪有点迷茫,甚至摇摇头:“没有啊?我都不怎么看见她!”
吴应豪平时有些大条,大条得我想抽他。
回了出租屋,我和吴应豪一起订了外卖。
我去厨房接热水,却看见锅里残掉的油汁。
“小吴……你看看你……”
“啊?”
我转念想到自己又不做饭,何必婆婆妈妈找他不痛快。
“算了,没事了。”
吴应豪一向懒散成性,我管好自己就是。
谁知道过了一会儿,吴应豪不知道怎么折腾到厨房,竟然问我:“李哥你会做饭啊!”
我当时竟然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