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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0-08-18 16:10:11

地狱来客 已完结

地狱来客

来源:网络作者:妮娇分类:玄幻主角:刘莫白,洛琪

妮娇所写的《地狱来客》是一部精心设计的优秀作品,强烈推荐大家阅读,作者的文笔优美,将主角刘莫白洛琪的故事刻画的优美动人,《地狱来客》主要讲了:为了达到一种目的实现蜕变,刘莫白与恶魔进行交易成为恶魔使者。原本是利用自身能力在进行一些对地球有帮助的事,但最后谁想竟然变成怪物被地狱恶魔反噬。在反噬后他的邪恶一点点露出水面。故事最后拉开序幕,正义和邪恶,爱情和恶魔谁主诚服。...展开

《地狱来客》章节试读:

等听到刘莫白的问题,佐南的心思才刚刚从越南回来,赶忙回答:"是陆海,吴叔说陆海带着几个军政的人还有条子来了。"

刘莫白摇了摇手中的酒杯,轻笑了一声:"让他们进来,把他们的枪取走,对了,给陆海留一支枪,还有,你亲自去把你吴叔叫过来,今天晚上这场戏是专门为你吴叔安排的,没了他可不行。"

佐南点了点,也没多问就下去了,他大致能猜到一些东西,但是不能确定,或者说不敢确定。

刘莫白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了放在餐桌上的葡萄,拒绝了一位贵妇人上前帮忙的美意,一个人坐在广场最中间的椅子上,轻轻地捻开葡萄,猩红的汁液在指尖回转,就像是今晚可能会流出的人的鲜血一般鲜艳美丽。

陆海感觉自己要气炸了,胸腔中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此时就像是一件被人强行加大了功率的发动机,以一种陆海快要承受不了的速度跳动着,这种速度陆海以前也曾体会到,那是被刘莫白诱吃了数斤春药后被关在卫生间时的体验,那时的心跳速度和现在差不了多少,甚至说还没有现在快。

陆海小心的将自己隐藏在军政部来人的后面,显然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宽近一丈的身躯根本不可能是几个军人能够挡得住的,肥胖的、裹着黑色警服的肥肉从军人两侧露出来,让站在陆海身前的几个军人显得那么的好笑。陆海为什么要这样呢?很简单,因为他的柚子里藏着一把枪,这是陆海用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贿赂清枪的流氓换来的,当时陆海很是紧张,因为如果那个流氓将自己卖了出去,流氓肯定会得到奖赏,只是没有自己给的多罢了。

但是,很走运的是陆海看到了流氓脸上的挣扎,于是不动声色的加了一个零之后,陆海顺利地保存了自己的枪。只要手中有枪,那就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将刘莫白那个狗娘养的畜生杀了,在陆海简单的大脑里,只要能将刘莫白杀了,和胜和就会成为一盘散沙,而成为了一盘散沙的和胜和会被自己消灭,到时候坐拥如此大功勋的自己靠着一点家室一定可以走进中央层,那就是真正的飞黄腾达了。

这只是陆海心中的无耻意淫罢了,如果他能稍微长点脑子的话,或者说如果他能在走之后回头看一眼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想,因为他身后那个他认为是白痴的流氓,正用一种仇恨到极点的眼光看着他,陆海的一身肥肉似乎将那种不加掩饰的仇恨完全阻隔了,让他不能看到今晚真正可能发生的事情。而那个流氓,随手将支票撕成碎片,然后将身上廉价的衬衫换成名贵的西服,身上的气质瞬间变得淋漓起来。

"吴叔,你这样做会不会提前暴露?"佐南站在流氓身后,有些为难的问道。

吴正德整了整自己的西服领子,平静的语气蕴藏着无尽的杀机:"我只想亲眼看着他走进去,应该没事,他只是一只站起来的猪罢了。"说罢,走进了大厦的内部,他要从大厦外墙的消防楼梯上广场,这样才不容易别发现。

等陆海他们通过层层关卡,乘坐简易电梯来到广场的时候,金盆洗手的仪式已经开始了,作为主角的刘莫白站在广场最中间的高台上,在他的面前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脸盆,样式和普通人家用的脸盆一样,当然作为金盆的脸盆自然是用黄金打造,上面只是刻着一些朴素的花纹。

据传这个金盆也是有一定的历史价值的,有着将近一百年的历史,是第十代和胜和的坐堂金盆洗手时特地打造的,之前的几代坐堂都没有活到金盆洗手的年龄,最短命的坐堂是八代坐堂刘矮虎,刚坐上头把交椅没有一个月,屁股还没捂热,就在新乡街被人偷袭砍死,单人单刀砍死二十人,别断三十多把砍刀,最后被人用乱枪打死,活化后,从骨灰里找出四十五个弹头和三把刀尖。

金盆洗手用的金盆自被金匠打出来就没用过几回,因为和胜和的坐堂都是勇猛之辈,很少有人能够用得到金盆,大多数是还没有用到就被人砍死。步入现代,治安有所转变,坐堂的死亡率有所降低,但是他们的能力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和以前的老前辈们没有法子比,所以即使到了金盆洗手的年纪也坚决不用金盆来结束自己的黑帮生涯,觉得自己没有那样的功绩。这五十年来,真正用金盆洗手这种方式退出黑帮生涯的只有刘莫白一个。

刘莫白把手伸进金盆里,金盆里装着从南海运回来的海水,象征性的洗了两把手,从身后的佐南的手中接过一条毛巾擦干了手,代表从今往后,刘莫白退出地下世界,金盆洗手,从和胜和的当家坐堂变成一名养老的长老。然后刘莫白将金盆端起,郑重地交给佐南,这一递也是代表了权力的转移,将和胜和的未来和荣誉从刘莫白的手中传给佐南。

"各位,谢谢各位。"刘莫白站在中间的高台上,开始了他的讲话,作为一个退出地下世界的枭雄人物的讲话,"在座的各位都是地下世界的精英人物,大家都是黑帮中的翘楚和枭雄。莫白不才,大家也都给几分薄面,才能在今天汇聚一堂。说白了,我们这群混黑道的,其实就是流氓,我和林肯、弗里森他们是老流氓,斯蒂文、佐南、刘英他们是小流氓。但是我们流氓有义气,有底线。没有义气的那是人渣,没有底线的是恐怖分子。我刘莫白做了半生流氓,没干过一件人渣干过的事情,没有哪天做过恐怖分子。我希望我的后辈们,那群小流氓们,也能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流氓,有义气、有底线,无论是谁,只要能做到这两点,我刘莫白就就佩服你。混黑道的也好,做流氓也罢,为的就是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老子不会经商,老子不识大字,但是老子有义气,老子有兄弟,老子敢拼,老子不是孬种,老子就能赚钱老子就能养活一家人。老子没靠家里人吃软饭,老子的钱是老子一刀一刀的砍出来的,老子的饭是老子一口血一口血换过来的。老子不管别人怎么说,老子吃自己的饭,花自己的钱,天经地义、光明正大,老子真心不稀罕你们那个新世纪教父的名号,因为老子就是个流氓,大流氓!"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以一个流氓的身份,为所有混黑道的人辩护,替所有混黑道的人发出呐喊:老子是流氓,老子光明正大!

沉默,全场的沉默。包括真准备捣乱的陆海也被刘莫白这一段疯子一般的咆哮惊呆了,林肯的眼睛有些发酸,而他旁边的弗里森已经留下了眼泪,其他的黑帮头子们,着急的听着身边翻译翻译过来的话,站在魁首之后的年轻一辈们互相翻译,将刘莫白的话传送开,刘莫白的三弟子,最后赶来的霍珏眼睛瞬间就蹿红,梗着脖子上的青筋,在他的前面是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的二师兄刘英。短暂的沉默之后,是全场的沸腾。站在最后面的和胜和的流氓们发出了震天的欢呼,他们和台上的刘莫白一样,大声的呼喊着"老子是流氓",稍微靠里面的是年轻一辈,霍珏额头的青筋暴起,也是大声的吼着,在他的身边是铁塔一般的刘英,这个华人青帮的老大沙哑这嗓子,流着泪,跟着自己的师弟一起咆哮着。黑帮的魁首们双目赤红的盯着台上过分激动的刘莫白,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是不受控制用自己的语言高吼着"老子是流氓"这句话。刘莫白的话虽然没有什么高调的宣言,没有什么响亮的口号,但是那一句句老子后面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深受感染,我们就是流氓,我们就是黑帮。流氓是一群不被社会接受的人,他们坐着别人认为见不得光的事情,赚着别人认为不干净的钱,被人们唾弃,被人们辱骂。流氓也渴望被接受,只是试探之后只有报复。流氓也有尊严,流氓也希望被认可,流氓也渴望骄傲的活着,只是世界与他们的想法相反。不过,今天,这个地下世界巨头之一的和胜和坐堂刘莫白告诉所有的流氓:做流氓不是可耻的事情,做流氓是骄傲的,是可以有尊严的,是光明正大的。这一席话,让所有的流氓都明白了自己的追求。回过头来想想,流氓只是一群凶相毕露的狼,让人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危险的,那些靠过去的是一群被利益主宰的废材,没有同情的必要,流氓并不可怕,只要不接近,他就不会伤害你。可怕的是那些,披着人皮的狼,用微笑将你骗到身边,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伤害你,然后给你一个看似可以伸张正义的地址,让你在无尽的期望中被拆成碎骨卖掉。

教父之死(一)

夜风出走了天空中的云彩,蔚蓝的天空上没有星星和月亮,沉寂的天空就好像是死水一般。刚刚还很喧闹的广场已经安静了下来,刘莫白的称号已经从"新世纪黑帮教父"变成了"流氓教父",当几个年轻一辈的小流氓们,恭恭敬敬地向刘莫白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刘莫白微微沉吟了一会,就大笑道"很喜欢,比那个黑帮教父霸气多了",没有人会反驳这一点,因为刘莫白的名气已经达到最高,尤其是在地下世界的年轻一辈中,狂热的他们将刘莫白看做自己心目中的神,如果有谁现在跳出来说反对刘莫白,估计都不用和胜和出手,狂暴的年轻一辈们会用自己手中的势力将那个胆敢跳出来的混人撕成碎片。刘莫白坐在广场中间的一个沙发上,他的大弟子佐南因为接任的原因被灌成了烂泥,让保镖扶下去休息了,二弟子刘英则是被他安排照顾那些地下世界的年轻一辈了,至于三弟子霍珏,早年因为某些关系和刘莫白产生的矛盾,拉不下脸来认错,直到刚才,跪在刘莫白的脚下痛哭流涕,向师父认错,刘莫白也不废话,直接交给了他一个任务,办好了回到师门,办不好,什么都不好说。刘莫白的身边只有一个人,吴正德,笔挺的身姿紧紧地绷住,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吴正德的右手有些发抖,作为一个神枪手,右手发抖,足以说明现在他的心情是有多么的激动。而刘莫白的对面,是一桌子人,香港总督察陆海,军政部的卢彦、飞卫,警察局的曲蓝、高雄义,五个人坐在一起,和不远处的刘莫白、吴正德对峙。

刘莫白微笑地看着对面的四个人一只猪,只是微微笑着,一句话也不说,这是刘莫白惯用的手段,强势的时候玩玩沉默,可以营造氛围。在他的眼睛里陆海就是一只披着警服的猪,有一段时间,刘莫白比较感兴趣的事情就是陆海那只猪的体重,最后还真的让他知道了。有一次刘莫白在和自己的恩师虎鹤翔聊天的时候,提起过这件事情,虎鹤翔说了一句让刘莫白拍手称赞的话:"当官的就是比当流氓赚得多,拼命再狠,赚到的钱也比不上坐在办公室掌握一个章的人皮狼,我这么些年也没有少赚,你们几个小子也没少供养,也是大鱼大肉,可他妈就是没有人家猪皮陆胖,妈了个巴子,那只猪足有我三个那么重。"这句话,透着一丝丝流氓对于官兵的无奈,但是刘莫白也从里面听到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说对于当官的唾弃和鄙夷。所有人都说官匪一家亲,但是刘莫白是例外,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当官的搞好关系过,一个是不屑,还有一个就是心疼,心疼自己的钱,凭什么自己无论赚到多少都要让当官的刮走一大层肉,留给自己的只有那一层薄薄的肥膘。和胜和刚有起色那会,整个香港的黑势力还有很多,多多少少都会讨好当官的,只有刘莫白带领的和胜和从来不鸟人家,反倒是见当官的就打,往残了打都是轻的。后来刘莫白做大了,有一个警察局的领导层过来讨好和胜和的时候,和刘莫白提起过以前的事情,按他的说法:警察到别的地方收安保费的时候都是兴高采烈,争先恐后的,唯有到和胜和的地盘,你推我让,不是说和胜和这里没有什么油水,有油水但是没人敢去,敢去的短腿断手都是轻的。刘莫白听后只问了一句话,就让那个警察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收安保费,到底你们是流氓,还是我们是流氓?

刘莫白强势,所以可以微笑着看着对面的陆海等人,玩玩神秘,玩玩氛围,但是作为弱势一方的陆海就不是那么认为了,尤其是陆海的脑容量还是那么的小,而且这只人皮猪手里有枪,自认为现在整个广场上最有权力的人就是自己,刘莫白在那里玩氛围就是装逼,陆海可没有扮猪吃老虎的好习惯,所以第一时刻他跳了出来,真的是跳了出来,陆海的目的很简单--让自己看起来威风一点。五百多斤的身体离地两寸,身上的肥肉颤了好几颤才停住,真的是威风了,不过也让大家笑话了。还好陆海还明白底牌要留到最后,所以费尽力气跳起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把手枪拔出来,不然刘莫白估计就要笑疯了,以自己香港商业联盟荣誉主席的身份,被人用枪指着,无论那个人是谁,估计明天都要被报纸骂死吧,当然刘莫白的目的不只是让报纸骂死人皮猪,而是真的让他死在这里。"刘莫白,我劝你还是自首吧,你做尽坏事,不要以为金盆洗手之后就可以逃脱干系,你是逃不出法律的制裁的!"陆海戟指刘莫白,正气凛然,字正腔圆,占足了气势的范头。陆海自我感觉很好,这种站住了道理的骂人方式很爽,以后可以多试试,站着道理,不停地扣帽子,这样就没有人敢反抗自己,因为自己的肩膀上有章,有人带套就不算强奸,老子占着道理骂人,比他们好多了。尤其是看到对面的刘莫白一愣神的表现,陆海又是得意起来,和刘莫白斗了那么多年,两个人从小流氓和小警员就开始斗,一直斗到流氓头子和总督察,只是两个人,一个是靠自己的能力打拼出来的,一个是靠老爹扶持上去的。每次都是陆海失败,每次都是陆海被戏耍,每次都是陆海被媒体、被老头子唾骂,只有这一次,陆海是指着刘莫白骂,太爽了!

只是陆海还没有回味过来,刘莫白就笑起来了,肆无忌惮的笑声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戏份一样。刘莫白也站了起来,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的夸张,但是就是这一站,让人有一种错觉,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站了起来,霸道的气势铺面而来,比陆海那种哗众取宠的"气势"要强出来不知道多少倍,陆海被刘莫白的气势所摄,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幸好刘莫白在广场上准备的都是沙发,不然的话,光是陆海这一个跌坐,就要毁了一把椅子。刘莫白双手背后,悠悠说道:"陆警官说我做尽坏事,还让我自首,这话真的让端木很是费解啊,我似乎没有做过什么违反法律的事情吧?哦,对了,还真有,我记得我找人给陆警官包了一个五百万的红包,这算是贿赂当局总督察,这个罪可真心不小啊。"陆海刚一听到这里脸瞬间就白了,随后一咬牙就要反驳,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不然就真的糟糕了。但是陆海还没有说出口,刘莫白就打断了他:"不劳陆警官来指认我了,我这里还有一些我的罪证,你们一并拿去吧,顺便发到网上,让我这个商业联盟的主席名誉扫地,你们对我的案件审理起来也方便一些。"对面的五人一听这话,瞬间就傻了,刘莫白这是怎么了?脑袋秀逗了,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飞卫暗暗警惕,他是老头子安排在陆海身边的保镖,如果陆海出事了,不只是飞卫自己会死,他一家人都会为陆海这只人皮猪陪葬。刘莫白有些好笑地看着对面五人的反应,戏谑道:"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如果我不亲自拿出来,就凭你们,能拿到我触犯法律的证据吗?"这句话倒是让对面的四个人老脸一红,刘莫白的犯罪证据?如果不是刘莫白故意放出来当诱饵的证据,别说犯罪证据了,连刘莫白什么时候进行的各种交易他们都不知道。

教父之死(二)

刘莫白挥了挥手,吴正德从小桌下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电脑正在向网络传输着数据,很明显那些上传的东西全部都是一些视频和录音,当然还有一些图片,上传的速度很快,只是数十秒钟,无数的"刘莫白作案证据"被上传到了各大网络,瞬间就被各种水军顶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刘莫白故意在暗中操作,基本上没打开一个网页都会跳出一个关于证据的窗口来。军政和警局的人脸色瞬间就白了,他们想到了一种可能,上一次刘莫白就搞过同样的事情,那一次的祭品是畏罪自杀的前总督察,希望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他们已经开始祈求满天神佛,事情的发展不会那么糟糕,只有陆海一个人淡定地坐在那里,也许是他认为自己手中有枪可以无惧任何人,也可能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刘莫白坐在电脑前,随手敲开了一个网站,上面的头条正是刘莫白上传的东西,刘莫白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飞卫四人看来就像是恶魔的舌头一般可怖。刘莫白热情地说道:"请大家看一下吧,顺便,军政和警局的朋友们告诉我一下,我会被判什么级别的罪。"刘莫白随便挑了一个视频,视频明显是偷拍,但是却比很多大片都要清晰,画面刚刚开始,飞卫四人瞬间手脚冰凉,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板升起,狠狠地在他们的身上刮了一遍,脑袋像是被人用重锤击打了一下似的,高雄义都傻了,嘴里喃喃着"完了,全完了",确实是完了,他们的前程,甚至是他们的小命都会完蛋。刘莫白打开的视频是一部爱情动作小电影,自然不是刘莫白倾情奉献,更不是岛国那种低成本电影,上面的男主角是威武雄壮的陆海总督察,而那个被SM的女主角则是前段时间珠江发现的女浮尸。而我们的男主角陆海先生,整个人瑟缩在沙发上,硕大的肥肉瑟瑟发抖,如果只是有着这些的话,陆海不至于这个样子,最多回去之后被老头子狠狠地揍一顿,然后再放他回来逍遥自在,但是刘莫白似乎打定主意要将陆海最后一层挡箭牌掀开,然后用万箭扎穿他的肥肉。视频的后半段,一个威严的老人出现在画面里,训斥了陆海几句后,将陆海赶出了房间,然后自己开始了陆海还没有完成的事情,一直到视频结束,老人才离开,当他离开之后,又是一个人进来,直接扭断了女主角的脖子。

刘莫白看了看努力把自己缩进沙发的陆海,笑着说道:"你的本事还没有老头子大呢,你看看你,才多久,老头子的时间是你的两倍还多,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啊。"说完,又看向飞卫四人,看着他们颤抖发呆的模样,眉头皱了皱,随后高喝道:"一群废物,真的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在军政部,最喜欢的不就是将功折罪吗?"刘莫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一个简单的暗示,四个人都不是傻瓜,只是因为刘莫白搬出来的东西太过骇人,这份东西拿出来,整个中国都要翻天,大量的势力重新洗牌,飞卫他们能做的只有将功折罪,然后站好队,不然会死的很惨。卢彦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因为刘莫白给出的建议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自然,没有之一的最好办法。卢彦和曲蓝的目光对在了一起,稍微的几个目光的交流之后,魔怔一般的曲蓝摘下了别再腰上的手铐,走到缩在沙发中的陆海面前,抖开手铐,大喝道:"陆海,你被捕了。"陆海看着在眼前不断晃动的银白色手铐,惊恐地尖叫起来,刺耳的声音让刘莫白皱了皱眉头,陆海依旧往后退着,想要将一身的肥肉全部挤进沙发里:"高雄义,救我,快救我,我没有少给你好处,我要是完蛋了,你一样完蛋!快救我,我们一起远走高飞!"终于,也许是威压所迫,陆海的脑筋终于开窍了,除了以势压人之外学会了另外的一门本事,叫做威胁,只是现在学会也没有什么用处了。高雄义是老头子那个党派的新近人物,热衷于权势带来的快乐,坐在警察局第二把交椅的位置,他很明白,想要往上爬,想要得到更多的权势,必须要把陆海伺候好了,老头子溺爱他的儿子,只要讨好了陆海就相当于讨好了老头子,升官发财指日可待。正如陆海所说的那样,高雄义做过很多的坏事,老头子完了,陆海就完了,陆海完了,他高雄义也就完了,为了讨好陆海,高雄义没少做坏事,而且是大坏事,陆海那个纨绔,在京都的时候什么没有玩过,到了香港高雄义为了讨好陆海,专门找好玩的找刺激的事情,当然这种事情更多的是变态的事情,说来令人发指、当人拥有了别人没有的特权的时候,而且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道德或者法律束缚的情况下,为了满足一时的快乐,他们的欲望会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产生蜕变,蜕变成为变态,蜕变成为兽性。

高雄义犹豫了片刻,还是站了起来,走到陆海的面前挡住了曲蓝,然后在陆海欣喜的目光中,将肥肉拉起,干练的身手在这一刻显露出来,原本当过兵的高雄义轻松愉快地把肥肉的胳膊架住,向后一拐,在一群人惊讶的目光中制住了陆海。"你想做什么?高雄义,你疯了吗?你难道不怕我出卖你?我死了,你也不会好活的。"陆海愣了很久,怎么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应该救他的高雄义反手就将他制住,反应过来的陆海用自己的咆哮向所有人证明了胖人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嗓门。高雄义丝毫不理会手下咆哮不止的陆海,灼灼的眼睛看着远处的刘莫白,开口说道:"端木先生,我只想问,用陆海做投名状,现在我加入和胜和,先生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刘莫白也没有想到高雄义能有这一手,微微一笑瞬间就想明白了为什么,确实,现在也只有和胜和能够救他了,整个香港的警察没有一个能在这种状况下听从他的命令,一旦他回到警局,第一件事绝对是被隔离监察,然后一件一件地查出以前做过的畜生事,再然后身败名裂,落得一个枪毙的下场。只有和胜和能在警察封锁整个香港的时候,将高雄义送出香港,只要高雄义离开香港,那就是天高任鸟飞,再不济也能到越南,在张英手下办事。和胜和是他唯一的出路。刘莫白点了点头,像是同意高雄义的建议,又像是在赞扬高雄义的果决,但是在刘莫白的心中,今晚站在广场上的五个当官的都要死,现在高雄义的反水只是让这个已成定局的棋盘混乱一些而已,就像是不久之前,刘莫白调戏黑手党和五月花同盟会一样,只能让生活添一点情趣罢了。刘莫白给吴正德使了一个眼色,吴正德咬了咬牙,犹豫了很久,最后像是妥协了一般,随手从腰间解出一把尖刀,远远的扔向了高雄义,尖刀带着寒光扎在高雄义面前的桌子上,刀身微微颤抖,像极了陆海肥胖的身躯。刘莫白冲着扎在桌子上的尖刀努努嘴,投名状自然是要让挂投名状的人亲自来割的,虽然这把刀是吴正德专门磨好用来凌迟陆海的。高雄义看了看刚刚拿到手上的尖刀,看着上面还有一丝磨刀石的石灰,高雄义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刘莫白难道知道我会反水吗?这把刀明明是磨好才一会的。咬了咬牙,高雄义挥舞着尖刀向着陆海的脖颈扎去,为了自己能活,只能借你的人头一用了,好歹我以前为你顶了不少的处分,这就算是报答我了,走鬼门关的时候不要随便惦记着我,要惦记就惦记刘莫白吧。高雄义的刀扎了下去,飞卫只能在远处看着,他的身上挂着卢彦和曲蓝。;两个人见高雄义根本就不给抓人的机会,而且一转手就投靠了刘莫白,两人就算再想抓陆海将功折罪,也要考虑一下刘莫白的感受,明显的,刘莫白想要陆海的人头,两人有不能将功赎罪,又不想投靠刘莫白做丧家之犬,只能各退一步,我帮你搞定反对你的人,但是不投靠你,希望你网开一面,放过我哥俩。

"砰!"这明显是一声枪响,而且还是手枪贴着皮肉开火的闷响,因为是贴着皮肉,所以在枪响之后,传来了一股股的肉香,那是枪口被贴着的皮肉被火药灼烧散发出来的味道。高雄义倒下了,带着一脸的惊愕和不甘,陆海狰狞着面庞从高雄义的身下爬了起来,手中拿着一支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吞噬了高雄义的灵魂。"你们都想让我死!你们都想让我死!那你们都先去死吧!"陆海端着枪,枪口上吞噬灵魂的黑洞指向了卢彦和曲蓝,在两人惊恐地目光中,丝毫不理会两人想要说出来的解释的话语,扳机被重重地扣下,四颗子弹击中了纠缠在一起的卢彦,曲蓝还有倒霉的飞卫。四颗子弹被三个人和谐的分享了,最不应该死的飞卫捂着自己的胸口,刚才一颗子弹穿透了曲蓝的胸口,金属的墙头钻开了胸口的衣服和警员证,慢慢的切割开健壮的胸肌,将一粒小小的金属颗粒留在了他的心脏里,飞卫的喉头上下耸动了一番,想要再说什么,只是一股鲜血阻住了他的舌头,鲜红的血浆从嘴巴流出,带着一丝丝淡淡地声音,为飞卫的生命画上休止符。陆海已经红眼了,他的目的是发泄,发泄自己被死亡威胁时产生的恐惧,直到现在刘莫白才发现,陆海的裤子上黄色的液体肆意横流,表示了裤子的主任脆弱的心灵受到巨大的打击。"废物。"刘莫白轻声说道,顺带着,将疯掉的陆海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陆海赤红着双眼,愤怒地咆哮着:"废物,你居然敢骂我废物!你才是一个废物,看我今天不杀了···啊!"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短促的枪声打断,接着歇斯底里的咆哮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惨叫。

吴正德的手上拿着一把枪,枪口直指对面的陆海,冒着青烟的枪口表明,那个将陆海的手废掉,同时将陆海手中的枪击飞到飞卫尸体前的子弹是吴正德打出来的。刘莫白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笑着说道:"下面就看你的了,我说过要让你亲自报仇的,说到做到。"吴正德双肩有些颤抖,眼角闪过一丝丝晶莹的水花,想要说什么,一张嘴就哑着个嗓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没事,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不用多说,我去抽根烟,你继续,快点,我还有事情交代。"刘莫白早就知道老友的想法,又是拍了拍吴正德的肩膀,转身向广场的尽头走去,一边走一边点起一根香烟。吴正德看着刘莫白离开的背影,眼泪再也没有止住,他知道自己的老伙计从来就不抽烟,用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离开,为的就是保全自己最后一点的尊严。吴正德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中的泪光消失不见,替代的是通红的血丝和凛冽的杀机,十年的仇恨,现在一笔算清吧。

吴正德的疯狂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只是半个小时,从广场中心的刑场中传出来的惨叫就消失了,当刘莫白拿着那根只抽了一口,已经熄灭的香烟回来的时候,吴正德正坐在地上喘气,周围的地上是一层厚厚的油脂,一个依旧在流着鲜血的骨头架子躺在吴正德的身后。"老吴,这次累大发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说事情。"刘莫白一把拉起坐在地上喘气的吴正德,后者站起来的时候险些栽倒在地上。刘莫白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苦笑道:"和你说快点只是随便说说的,你居然又当真,凌迟的三千六百刀,你半个小时刮完,累不死你。"吴正德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实在是太累了,为了今天,他在六年前就开始学习凌迟,练了三年才算学成,不知道有多少次,手中的尖刀险些扎到自己,但是为了能够让那只人皮猪体会到世间最痛苦的死法,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喘着粗气,吴正德的胳膊被刘莫白架在了背后,两个人年龄加在一起足有一百岁的老流氓勾肩搭背地走向简易的电梯。此时的他们轻松愉快,一个大仇得报,一个履行诺言,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只是两人都没有发现,在他们的身后,一个应该僵硬的手正在血泊中坚定而缓慢地爬行着。

飞卫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似乎是因为自己在人间还有未完成的使命,阎王老子没有收他的魂,让他在鬼门关逛了一圈之后又回来了,回到身体的飞卫的魂魄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胸口好疼,同时他明白了自己没有死去的原因,那颗子弹在打开自己的胸肌之后,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再进一步,弹头停在了心脏的外面,对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的刺激着心房上脆弱的肌肉,疼痛感一波一波的袭来,飞卫的眼神早就模糊了,但是他看到了勾肩搭背离开的刘莫白和吴正德,愤怒的火焰将飞卫的痛觉神经彻底的焚毁,努力的动用着还能够使用的左手,在左手的旁边有一把手枪,银色的手枪是现在飞卫能够使用到的最后的武器了,无论有几颗子弹,全部都打到那个方向!飞卫在自己的脑海中拼命的咆哮着,他知道今晚过后,自己还有自己的家庭都会遭受到恐怖的打击,家庭的所有的成员将会面临着死亡,这最后的射击没有任何的目的,单纯的报复,单纯的想要拉下几个垫背的,自己的家庭毁了,自己的生命没了,那你就来陪葬吧,能让地下世界的首脑人物为名不见经传的自己和自己一家子陪葬,死也值了!

当端木啦和吴正德走到简易电梯的门口的时候,一声爆吼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枪声,听到枪声的刘莫白下意识的就地一滚,带着老朋友吴正德躲进了金属制的建议电梯里。一排排子弹打在了建议电梯的各个角落,毫无准头可言的子弹没有一发命中躲在笼子里的两人,只是这样的结果射出子弹的飞卫已经没有办法知道了,他用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将那些子弹射出去,却可悲到没有留下一丝力气去看一看自己报复的结果,但是他看到了已经变成骨头架子的陆海,这也让他没有带着太多的遗憾离开人世。刘莫白从停止的枪声中抬起头,暗呼走运,幸好两人的位置离得比较远,不然的话纵使开枪者油尽灯枯,也有极大的可能将两人射杀。刘莫白正要起身将吴正德扶起,一阵剧烈的晃动传来,天不佑刘莫白,固定简易的电梯几根钢筋锁中的一根被飞卫的乱枪打断,即使是飞卫最巅峰的时刻,也不可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射断指头粗细的钢筋锁,被破坏了平衡的简易电梯在一阵让人无法站立的晃动中瞬间向后倾倒,顿了一下之后,将滚地葫芦的刘莫白和吴正德如同倒豆子一般的倾倒出去。

第二日,香港日报头条。《黑帮火并,五名警务人员壮烈牺牲》、《新世纪黑帮教父刘莫白坠楼失踪》。当被三大长老从被窝中拽出来的佐南看到了这样的消息后,狠狠地拍了拍自己被灌得发昏的脑袋,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远处一抹弄弄的雨云正以惧人之势缓缓压来,压抑的天气让人说不出话来。最后,佐南幽幽一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各堂口全部一级戒备,准备好了,老子要让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看看和胜和的流氓是孬种还是英雄。没了老师,我们一样是流氓!"末了,佐南又用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要变天了!"

初临异界

刘莫白在掉下电梯的一瞬间傻掉了,一生戎马的他从来没有傻掉过。在南河口面对着条子的手枪的时候,刘莫白没有傻,带着人嗷嗷叫的冲了过去,亮出刀片子就砍,没把手枪放在眼里;在越南和越南武装对峙的时候,刘莫白没有傻,一步接着一步的把越南猴子引到丛林里,一刀一头的砍了一个团的越南猴子,刘莫白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兄弟义气,除了知恩图报,其他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同样的也就是没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

一个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的人会怎样看待自己的死亡呢?记得以前佐南刚打算去越南接手望北会的时候,提出要先写遗书,最后被刘莫白狠狠揍了一顿,赶出了香港,连佐南的家人都没让见一面,直接一脚把佐南踢到了越南。后来佐南活着回来了,刘莫白又把佐南拉回来训话,当面第一句话就是"明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不让你写遗书了吗",佐南摸了摸脑袋憨厚地笑了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在越南可以用来让小孩止哭的吃人鬼佐南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佐南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知道了。""说说看。"刘莫白依旧是一脸的和气,在平常的时候刘莫白安详的就像是一个邻家大叔,说话时也是相当的温和,按照刘莫白的原话,他的霸气只会对敌人展露。"您是想告诉我,混流氓的总会死,不要总想着自己会怎么死,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想不起来有没有这样的想法了。"沉吟了稍许的佐南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这是他在越南拼命时总结出来的,在越南打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人命,有的时候打着打着红了眼,刀子上面什么时候见得血都不知道,而且有人在打完架才反应过来自己受伤了,佐南在越南的左膀右臂齐岳就是在一次火并中没了胳膊,砍红了眼的齐岳一直到砍倒能看到的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不见了,也没叫唤,撕块布裹着,扭头又去砍人。刘莫白对于这个答案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喝了一口茶之后又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混黑帮,当流氓,要有义气,有血性。做流氓的,哪天不见血,当你想到自己怎么死的时候,你就会害怕,就不敢再去拼命了,一个不敢批命的流氓基本上就是废了,养着还不如杀了。"这句话,刘莫白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杀意,冰冷的声调吓得越南虎瑟瑟发抖。

刘莫白傻了,一位流氓业界中顶尖的宗师级人物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傻掉了。当然这不是因为害怕,刘莫白的胆子,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我相信,如果人死后真的有地狱的话,以刘莫白天不怕地不怕的范头,一定会在地狱里建起自己的黑帮王朝。他这个时候傻掉了是因为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一个死法,费解中又带着一丝新奇,费解为什么会有这种方式死去,新奇就这么掉下去会死的多惨,而新奇中又带着一丝不甘,为什么不甘呢?因为这种死法对于一个流氓来说,基本上就是安乐死了,刘莫白认为一个流氓最骄傲的死法就是死在火拼的战场上,即使被人大卸八块也无所谓,当然如果能像是古代的猛将典韦一般,站着死去那就更好了。这位想法奇特的流氓头子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把陆海父子的罪证抖出去,没准自己还会死在军队镇压之下,总好过现在这种憋屈的死法,刘莫白也就是想想,首先世上没有后悔药,再者,当时的刘莫白也不能那么做,如果那样搞得话,和胜和的列祖列宗估计都会气得三尸神附体,从棺材板里跳出来一把掐死这个不顾大局的后辈了。总之现在自己就要死了,也没人能管的了自己了。刘莫白艰难地转了一下头,冲着仍旧在喘着粗气的吴正德笑了笑,算是临死前的招呼了,然后在心底慰问了一下某个冤家的十八代祖宗,又想了想,和胜和因为自己的死会有大变动,希望阿南那个家伙真的能狠下心来吧。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刘莫白想让自己死的稍微舒服一点,那些跳楼的,一个二个都摔的粉碎,刘莫白觉得,虽然不能避免摔成烂泥,但是能在死之前舒服一下也是好的。

刘莫白闭上了眼睛,这位新世纪所有流氓的精神领袖,以一种绝对淡然的态度面对无数人恐惧的死亡,以一种舒服的姿势来迎接自己的新生,真正新生。

当刘莫白睁开眼睛看到了稀疏的树影和瓦蓝的天空的时候,第一个想法是:奶奶的,这都不死,老子的命真大!迷糊的双眼环视了一圈之后,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高楼大厦,只有一座坐落在天边的城池,雄伟的黑色城墙让老流氓呆了一下,刘莫白有了第二个想法:大爷的,这是哪?没错,这是哪呢?如果刘莫白能够站的再高一点,或则说刘莫白手中的卫星手机还能用的话,他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完全相异于原来的世界的世界,平原上没有高耸的大楼和蜿蜒的公路,一座座城池耸立在平原的各个角落,茂密的森林能让所有的木材商人留下激动的眼泪,城池与城池之间是能让所有房地产商人发疯的空地,一条条整齐的土路链条一般的连接了所有的城池,长江依旧,黄河依旧,昆仑依旧,就是没有任何能和现代化有关的气息。如果刘莫白能看到这些,他一定会第二次犯傻,比较可惜的是刘莫白站的不够高,二十米高的大树让他拥有的视野不是很宽广。他的卫星手机也没办法使用,因为没有信号,刘莫白随手扔掉了手机,这个废物玩意,还没有老子的骨头结实,摔了一下就坏了,刘莫白压根就没往信号的方向去想,刘莫白所在的世纪,卫星信号如同圈地的地主一般,连百慕大都圈在了自己的信号范围内,刘莫白不觉得这个类似于某个影城的地方会是卫星信号没有覆盖的区域。刘莫白突然一愣,不对,老子在香港坠楼,怎么他妈的掉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影城了!站在树枝上,刘莫白来回转了两圈,自己的脚下应该是一片原始森林,远处的那个类似影城的城池里面有人,不管怎么样,有人就是好事,大不了随便抓一个人问一问,就知道这里是那里了,不过现在要先把老吴找到,那个混人调下来的时候累成那个样子,希望没有一下子摔死。这也就是刘莫白,换做是别人,遇到这样诡异的事情,会有怎样的表现不好说,没准过度激动,从树上倒载下去真的摔死也不一定,但是可以肯定是几大部分的人不会向刘莫白这般的冷静,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和刘莫白一样看穿了生死,经历了生死。刘莫白的一生,除了没有打过仗、玩变态游戏,其他可能会死人的事情他都经历过,经刘莫白的手送去和阎王爷喝茶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差点把刘莫白搞死的人也有十几回。按照刘莫白的说法,一辈子最凶险的一次,是平定和胜和内乱的时候被人捅的一把暗刀。那把刀直接将刘莫白的心脏剖开,胸口的血就像是井喷一样的喷出来,所有人都认为刘莫白死定了,围在刘莫白的尸体周围为这位黑帮天才送行,谁想到年轻的坐堂仰面在地上躺了一会,之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仰天大喝一声"妈的,痛死老子了",吓得和胜和总坛里所有人一下子都跪在地上,半天不敢起来。躺在医院里的刘莫白还笑着说,那一次他连黑白无常都见到了,阎王爷刚要说话,小流氓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憋屈的死了,跟阎王爷抱了个拳,说了句"老子回去砍个人再回来聊",扭头就走,这才回来了。和胜和的大长老瞎蛇听后,这位心黑手狠的东北大汉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说道:"刘莫白这个人,就是个鬼神也怕的混不吝!"一个连黑白无常都见过,连阎王爷都拦不住的人,无论面对什么都不会失去冷静。

顺着大树爬了下来,刘莫白随手折了一根粗大的树枝,地上的杂草太多了,而且高的要死,足有小腿那么高。略有些抓狂的打草探路,刘莫白咒骂着城池里面的人偷懒没有修剪这里的杂草,眼睛却是来回扫动,嘴里嘀咕着:"老吴那个混蛋在哪呢?掉下来的时候就在身边啊,怎么找不着了,不会没和我一起过来吧?"这一次还真让刘莫白猜到了,吴正德确实没有和他一起过来,他被那股莫名的力量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的大树上,此时的吴正德依旧在昏睡,也不知道他醒来之后能不能和刘莫白一样的冷静。刘莫白又是找了两圈,也好在这片树林不是很大,否则刘莫白不知道要找什么时候。搜寻无果的刘莫白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他发现自己变年轻了,原本五十五岁的他身体虽然依旧强壮,说砍倒人就砍倒人,一个人揍四五个小伙子也不虚,但是也有点力不从心,身子的反应没有年轻时候那么的快了,不服老不行。但是现在刘莫白惊喜的发现自己从老流氓再次回到了小流氓,身体的强度完全恢复到了巅峰状况,刘莫白高兴之余忍不住的想起了自己的二弟子张英,要是能回去一定要把那个混小子揍趴下。原来当年张英想要去美国发展的时候刘莫白不同意,张英一个大汉就天天缠着刘莫白,最后被缠的受不了的刘莫白放下话只要张英能打倒他就随便他去,那个时候的刘莫白刚步入中年,但是战斗力依旧不低,和胜和里几个刺头没少被他收拾。张英一听乐了,当天就打起来了,比武的过程没人看到,只知道后来张英屁颠屁颠地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开始自己的传奇。而刘莫白,那几天走路有点瘸。身体力壮的刘莫白甚至爬到了最高的树上,远瞰灰色的城池,只是视力有限,只能看到城墙上淡淡的人影,"这他妈怎么和古装电影一样,还有巡城兵。"刘莫白人年轻了,年轻时候那些臭毛病也就回来了,前几年成了地下世界的零头人物的也开始计较起来自己的形象了,除了偶尔在熟人面前骂人外,在旁人面前从来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现在回到了身体回到了毛头小子的状态,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开始回到毛头小子的状况了。

既然找不到吴正德,刘莫白也就放弃了,现在虽然能够保持冷静,但是脑子里面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问题,刘莫白必须要快点找一个人问一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不然的话,刘莫白很难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压制住自己的凶性,至于老吴,要么就是和自己一样,被莫名其妙地扔到这里,要么就是摔死在新世纪大厦地下了、如果是前者,刘莫白只能祈祷老吴能够自己撑过来,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气;如果是后者,刘莫白就更没辙了,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呢,佐南那几个混小子会给老吴厚葬的。考虑清楚后的刘莫白在树林最大的一棵树上刻上了和胜和的堂徽,如果吴正德看到了就一定会知道自己在这里。然后毫不拖沓的转身就走,刘莫白的目的地就是那座巨兽一般盘踞的城池。因为接近黄昏,路上的人不是很多,刘莫白也终于看到了这个地方的土著们是什么样子了,也就是现在刘莫白才肯定,自己已经不在地球上了,或者说已经不在那个他活着的地球上了。路上寥寥无几的几个路人全都穿着宽大的长袍和自己身上的西装格格不入,而从那些土著的眼神中,刘莫白从其中看到了怪异和好奇,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恐惧,这种眼神不是那些群众演员能够扮出来的,一个人还好,一群人呢,很明显不可能了。刘莫白悄悄地把别再西服袖口里的手枪取下来,趁着间隙上好枪栓,弹夹里面只有十发子弹,这个地方不可能有子弹这种东西,所以子弹什么的必须要省着点用,用完了可就真的没有了。

终于,刘莫白来到了城门口,十余个身披黑色半身铠甲的卫兵,手中拿着一种像是戈一样的长兵器,检查进城的人,士兵的身后是一个小小的屋子,透过洞开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身穿全身铠甲、拄着宝剑的低级军官,现在这个低级军官正在检查着一天的收成,所谓的收成自然是看到好的东西随手就拿走的东西。看着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卫兵,刘莫白轻轻啐了一口,无论在哪里都存在以势压人,如果是在自己的世界,刘莫白早就上去把那些个认为自己有些权势就乱抢别人东西的畜生砍倒了。刘莫白在南河口的时候,砍得最多的不是那些个敌对帮派的小混混,而是那些个仗着权力随便抢人东西、随便打人的城管,按照刘莫白的说法,人家是养家糊口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你们他妈一群人渣就知道欺负那些个靠自己吃饭的人,老子也是靠自己吃饭的,以后想欺负他们,先欺负老子。年轻的流氓下手狠,南河口的城管让刘莫白一个人砍得全部都老实了。在刘莫白看来这些兵卫们比城管之流要好很多,他们只是十抽一或者八抽一,看到好的东西也会用很低的价格买下来,而不是直接动手抢。等轮到刘莫白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卫兵们相互看了看,最后像是商议好了似的直接用那种戈将刘莫白围住了,这时那个检查收成的低级军官从小屋里面出来了,也许是因为看到刘莫白的衣着比较奇怪,直接就冲着刘莫白来了。"你是什么人?怎么穿的这般奇怪?"那低级军官挥手令兵卫们退下,盛气凌人地问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莫白只能努力地学着电影中的场景,抱拳说道:"大人,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这身衣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的刘莫白没有任何的好办法,只能装装糊涂,看看能不能糊弄过去。只是这次可能是运气不好,当刘莫白刚刚抱拳的时候,周围的平民像是见到什么惊恐地事情似的,赶紧向后退去,而站在军官后面的兵卫们则是露出了一副痛恨的表情,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见到了仇人一般。那低级军官就更夸张了,直接一步跳到兵卫们身后,声嘶力竭地吼道:"是柳国的贼孽,块块将他拿下!"然后又是快速转身跑向小屋,那里有一匹马,看来是要去报信。

到了这种程度,刘莫白要是还看不出来什么就妄作那么多年的坐堂了。当刘莫白看到平民们的反应的时候就知道糟了,自己自作聪明了,然后就听到低级军官的大吼,终于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个抱拳的动作时这个国家的敌对国家柳国的行礼动作,自己学着电影中的做了出来,被他们当做是柳国的人了。刘莫白瞬间有种骂娘的冲动,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地方,行个礼还分什么国家,太操蛋了吧!刘莫白很想和兵卫们解释一下,但是前提是自己可以无视那些被兵士们刺来的寒光琳琳的戈。刘莫白大吼一声,就像平地起来的一声惊雷一般,将那些兵士们吼得一愣,手上的力道也就轻一点,乘着这个机会,刘莫白右手一把揽住刺来的长戈的木杆,左手蛮力爆发,一掌拍在了被右手束在一起的七八根木杆上,用的却是大洪拳中弹琵琶的巧劲。那些兵士突然觉得一股蛮牛一般的大力从握着长戈的木杆上传来,顿时虎口一麻,手已经拿不住戈了,而那些将近一米八的、七八根攒在一起有水桶粗的硬木杆被刘莫白一掌拍断。右肋下夹着七八个戈首的刘莫白一松右手,那些铁疙瘩在地上撞击的声音叮叮当当,这叮叮当当的声音每一下都撞击着围着刘莫白的兵士的心脏。

逃亡

凭着这一手,刘莫白镇住了所有的兵士,为他赢来了喘息之机。现在刘莫白也不想着去解释了,解释了也没有人会相信,说出来自己都不信,更何况这些个明显是古代人的二百五,刘莫白可不想在解释的时候被人捅了暗刀子,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杀出去,因为刘莫白已经看到,不远处的城墙上面,一队队的士兵迅速站在了自己的岗位上,弓箭手已经拉开了手中的长弓,如果不是射程不到,刘莫白相信那些个弓箭手一定不会吝惜手中的箭雨,在一瞬间将自己射成刺猬。而且那个被刘莫白定义为胆小怕事的低级军官此时也回来了,而且他的身后跟着几个骑着马的高级军官,来者不善的样子就是白痴都能看出来。“我靠!”刘莫白大骂一声,此时也顾不得形象了,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几支次来的长戈,顺便从地上捡起两个长戈的戈首,手上没有家伙,刘莫白才有资本去拼命,至于那把手枪,直接被刘莫白定义为战略级武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用,比如说被那几个骑马的军官追杀的。刘莫白握了握手中的戈首,木杆上纹着的装饰用的花纹给刘莫白可以很好地握紧目前为止唯一的杀器。“要是有片刀就好了,再不济有把三棱刮刀也行啊。”刘莫白小声的抱怨着,这个只会是片刀痛快砍人的流氓以前没有使用过短枪之类的武器,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讲手中的戈首当做匕首来用,还好的是这些戈不但尖端锋利而且在两侧也是开刃的,虽然代替片刀不行,但是还是可以划人的。对于这种混战,刘莫白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从基层流氓混到流氓头子的他没少杀过人,更没少打过架,真正的做到了虽千万人吾亦往矣的气势。这种混战最怕的就是长兵器,刘莫白在越南杀人的时候就碰到过一个使用长兵器的黑帮老大,那杆两米长的大刀刘莫白至今记忆犹新,那个黑帮老大就站在小弟的身后,将大刀舞得虎虎生风,还险些削掉刘莫白的脑袋,后来那个黑老大跟了刘莫白,被刘莫白留在越南当堂口的老大。

知道长兵器威力的刘莫白借着两次虚刺,用手中的戈首直接斩断了所有的长戈,然后暴起一脚,将包围圈踢出一个缝隙,手中的戈首紧接着就跟上,被当做匕首的戈在刘莫白的怪力之下捅开了兵卫金属制的半身铠甲,那闪着寒光的戈首直接冲着兵士的心脏和脖颈去,连续两次挥舞,留下了四个抱着伤口口吐鲜血的兵士。兵士们似乎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到了,刘莫白看到一个年轻的兵士脸色苍白扭头狂吐起来,看来都是新兵蛋子,就快要突出重围的刘莫白暗呼了一口气,如果今天遇到的是打过仗的士兵,一切都不好说了,战友的死亡会瞬间激发起他们的血性,让一群人在某个人倒地不起之后变成一群不问死活的畜生,刘莫白在越南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发起疯的士兵简直就不是人,有一个连队为了搞死刘莫白,甚至发动了自杀式袭击,刘莫白的后背上有一个碗大的疤痕,就是拜这个疯狂的连队所赐。现在刘莫白终于可以惬意的呼出一口气了,因为他已经站在了包围圈之外。为了突出来,刘莫白被一个反应过来的兵士用挂在腰上的刀砍了一下,也许是兵士仓促用力,和片刀差不多的腰刀连刘莫白特质的西装都没有斩开,然后这个兵士就一脸后悔的倒下了,刘莫白含愤的一击,直接将戈首刺穿了铁制头盔,绞碎了兵士的脑壳和脑浆,顺带抢走了兵士手中的“片刀”,“还是这个舒服。”刘莫白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片刀,对着拔刀的兵士们大吼道:“奶奶的,一群脓包,再来啊!”

也许是刘莫白的辱骂刺激到了所有的兵士,他们也挥舞着腰刀冲向刘莫白,刘莫白没有愣头青一般的冲过去,他还在提防着那些个骑兵,而且比较奇怪的是那个低级军官,去的时候是骑马,回来的时候反倒是跑回来的,难道这里的马不够全部都给那些骑兵了?抽空看了一眼远处的骑兵,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奔袭的脚步,只是停在远处,对着刘莫白这里指指点点,像是在看戏一般,依旧向着刘莫白奔来的只有那个低级军官,刘莫白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暗中提高了警惕,挥刀时也是留了三分力气好用来应变。刘莫白脚下一踏,腿部肌肉强大的力量令刘莫白横移了一个身位,让过了一把从身后砍过来的腰刀,左手猛地一挥,刚刚抢来的另外一把“片刀”直接冲着头盔和半身铠的缝隙而去,这一刀夹杂了一些火气,所以用了十分力的片刀不但斩开了连接头盔和半身铠的铁丝,还把兵士的大好头颅也斩下,飞旋的头颅落在了远处,骨碌碌的滚到了那一堆平民的跟前,顿时鬼哭狼嚎。刘莫白就好像是全身上下都长了眼睛似的,无论从什么地方斩过来的腰刀都能被他闪开,这是刘莫白的绝技,是他这么些年生生死死练就出来,这种躲开别人攻击的身法是刘莫白用一身的伤口换来的,当刘莫白将和胜和打造成地下世界谁都不敢惹得角色的时候,刘莫白花大价钱请了纹身师,专门设计了一套纹身,将他身上所有的伤疤全部盖住,记得当初那会纹纹身的时候只有那个纹身师和刘莫白,纹身的老师傅用了三天时间才全部纹好,不是设计麻烦而是要纹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基本上除了男人那玩意和脸,刘莫白身上全部都被纹身盖满了。而且比较有新意的是刘莫白设计的纹身正是自己这些年打拼出来的功绩,佐南曾经提议过:老师你应该写一本自传,让全世界的流氓都知道您老人家的光辉事迹。刘莫白当时哈哈大笑,说道不用写,老子这一身的纹身就是最好的自传,一伸胳膊,是老子在虎鹤翔翔叔手下砍人的日子;一伸腿,是老子在越南杀越南狗的日子;晃晃腰,老子又回到香港收拾珠江帮那群杂碎;背后的腱子肉一抖,老子在欧洲,美洲砍人的事都在上面,你说老子还用写什么自传。倒也是刘莫白那一身的纹身就是一部关于他自己的流氓生涯,如果有一天刘莫白肯将那一身纹身出一个画册的话,全世界的流氓都会闻风而动的。

只是几个呼吸,刘莫白就又砍倒五个人,其中三个人成了没有脑袋的滚地葫芦,两个人被刘莫白连头盔带脑袋劈成了两半。只是一会的时间,刘莫白就将局势从被围困转变成横刀宰人,就是宰人,这些新兵蛋子见血就晕,一看到脑浆子吓得连走都走不动,愣在那里让刘莫白挥刀子,这不是宰还能是什么?刘莫白浑身浴血,黑色的西服被血浆染成了暗红,上面还带着一丝丝的白色,那是不知道哪个被劈开脑袋的倒霉蛋的脑浆子,鲜血从刘莫白变年轻之后英俊的脸庞上流下来,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地上是一圈的尸体,有的被划开的脖颈,有的被斩首,有的被劈成了两半,活着的兵士们看到滴血的脸庞望向了他们,新兵蛋子们发出了一声尖叫,再也忍受不了这地狱一般的血腥,他们丢下手中的腰刀,发出凄惨的嚎叫,向城墙奔去。刘莫白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随手丢掉了双手中已经砍的卷刃,然后这个杀人无数的流氓喘了口气吐了口痰,从地上拿起了两把崭新的“片刀”,在众人畏惧的眼神中潇洒的转身,迈开步子想要逃跑,刘莫白深知自己还没有适应这个年轻的身体,刚才砍人看似轻松潇洒,其实只有刘莫白才知道刚才浪费了多少的体力,自己的神经反应还停留在五十五岁的老流氓身上,但是刘莫白相信只要给自己一些时间,就能让自己回到那种对身体完美控制的感觉上。现在刘莫白必须要走了,砍倒十几个兵士已经浪费了太多的体力了,而且那个穿着全身铠甲依旧健步如飞的低级军官也已经在身后了,身为低级军官一定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并且一定参加过战争,而且那几个还在看戏的骑兵让刘莫白背脊发凉,如果再不进行战略转移的话,今天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低级军官看到刘莫白转身逃跑,也是大急,想到万一抓不住这个神不知鬼不觉地孤身来到枫国大后方的柳国贼孽可能带来的后果,低级军官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枫国的军纪是整个域内最严厉的,今天如果抓不住他的话,那一队新兵蛋子可能被变为奴隶,而自己则可能被扔到枫国柳国打仗的离岸崖做一个低级炮灰,随时都可能被阎王爷请去喝茶。低级军官一声大喝,发出了自己最强大的攻击,虽然这一式打出去之后自己会失去反抗能力,可是这一式的威力和距离让他不得不这么选择。刘莫白正在前面跑路,他知道身后就是低级军官,而且低级军官肯定追不上他,那全身铠甲虽然带给军官很大的防护力,但是牺牲了敏捷的代价之后,刘莫白并不认为那个混人能够追上善于跑路的他,厉害的流氓都比较会逃跑,不然的话早就被乱刀砍死了。突然刘莫白听到了身后有一声爆喝,然后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袭上了心头,刘莫白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扒光了仍在了冰天雪地的南极,凛冽的寒风让自己和死亡有了亲密的接触。猛地一个转身,刘莫白愣了一下,但是身体的反应代替他完成了防守,不然的话这位新世纪流氓的教父在异世界的第一天就被人KO了。刘莫白看到了什么?低级军官的长剑上突然发出耀眼的赤红色光芒,然后在刘莫白惊讶的目光中,一道月牙形的赤红色光刃从长剑上迸出,以一种骇人的速度斩向刘莫白。奇怪的是,刘莫白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防守,而是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幸好的是打过无数架的刘莫白有一个可以自动反应的身体,身体自动产生了对这一次危机的应对方式,反握手中片刀,交叉的片刀形成一个简单的防守姿势。等刘莫白想起来这个赤红色的光刃好像自己小时候看的一部动画片中光刃的时候,第二个念头也是在这一刻产生,他妈的怎么那么疼!

刘莫白觉得很疼,请记住这个很字,刘莫白做了那么多年的流氓,从来没有觉得很疼过,疼是有,但是从来没有“很”过。

刘莫白记得自己最疼的一次是在美洲玩刺杀,顺带折腾五月花同盟会的时候,有一次去黑人区,和那里的黑帮势力纠结上了,刘莫白手底下一个人被捅了一刀。其实那个黑帮势力严格来说不算是黑帮,在Z国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行会,可是这个小行会却是掌握这一个小型的地下拳坛,而在地下拳坛,你什么类型的狠人都能找到。当时刘莫白真心没把那个小行会怎么放在眼中,只是单纯的觉得,人家黑人兄弟送了你一刀,你要是不代表中国兄弟还黑人兄弟十刀,你还是人吗?于是和手底下几个人稍微碰碰头,刘莫白直接一拍巴掌,“不就是个小行会嘛,咱在香港可没少折腾过这些,这次直接走起。”于是十三个人带着枪直接就去找场子了,小行会就是小行会,直接投降,答应赔钱,但是觉得输在枪支上,还挺有骨气地提取来要和刘莫白单挑,刘莫白一想,人家都答应赔钱了,陪人家玩玩也没什么的。那个时候的刘莫白刚刚平定了和胜和的内乱,前面说了那把差点要了刘莫白性命的暗刀,那把暗刀也让刘莫白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现在刚刚出来的刘莫白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快锈了,他迫切的需要一场战斗来让他恢复到全盛时期,之前来找场子的时候刘莫白提出赤手空拳,为的就是给自己松松骨头,可是被全票反对了,现在有机会问什么不上。

于是刘莫白想都没想直接往拳台上面一站,而他的对手则是一个打了兴奋剂的黑人泰拳选手,于是刘莫白悲剧了。由于轻敌,想要松骨头的刘莫白差点让人把骨头拆了,到最后打疯了的刘莫白无视了裁判的铃声,直接把这个断了他一身肋骨的黑人大汉活活打死了。下了拳台的刘莫白只说了一句话就晕过去了,“真他妈的疼!”这是所有人已知的唯一一次刘莫白说疼的记录,而为了这次记录,刘莫白全身的肋骨碎了一半,在医院又好死不活地躺了半个月。而他的收获却远远超出了付出的代价,打死了地下拳坛的拳王,刘莫白彻底征服这支小行会,而这支小行会最后成为张英在美国创造传奇的最初底班。不得不说的是,半边盖天虎收服这支小行会的方式和当初他的野狼师父一样,用一双铁拳,硬生生打死了新晋的拳王。狼和老虎,都是顶级的食肉动物,老虎多了霸气,但是狼却是狠,而且越老越狠。在小流氓发出了很疼的痛嚎之后,刘莫白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意识,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到了倒在自己身前的低级军官。绝不会让别人占便宜的刘莫白下意识地直接递上了一脚,这一脚干净利落,似乎是因为失去意识的原因,这一脚超出了刘莫白的力量极限,皮鞋在这股力量之下变成一堆垃圾,纹着纹身的脚直接踩穿了低级军官的铠甲,然后一脚将一颗不停跳动的心脏搅成一堆肉泥,滚烫的血液溅在刘莫白的脚上。纹身染上了鲜血,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纹身上的刘莫白狰狞着脸,将片刀送到一个敌人的心脏。当然这一切刘莫白没有看到,他已经躺在了地上。

针尖麦芒的相对

当刘莫白抵达米诺小镇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准确的说是上午十一点五十三分。

夏日的阳光仿佛是天空之上的庞大火炉被一下子推翻了,那炙热的气息像是针尖一般,在皮肤表层来回的穿刺着。偶尔也会穿破皮肤,一下子进入到血管中,滚烫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整个人都似要燃烧起来。

一进入米诺小镇,便可以看见街道两旁那密密麻麻的铁冠树。铁冠树是这斗魔大陆中最常见的一种植物。它不仅能够抵挡风沙的侵袭,而且它那庞大的枝叶,像是一朵巨大的云彩。三米粗细的铁冠树便可笼罩几十米的空地。那庞大树冠下的阴影是老人和小孩的最爱。

透过铁冠树,阳光在青石砖铺就的地面上露出斑驳的光影,再加上各户人家玻璃窗户上折射过来的阳光。在地面上绘制出一副斑斓的水彩画。看上去美极了。

刘莫白有着一头棕色的长发,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来,他的头发便会像旗帜一般猎猎作响。肆意的飘扬,那种张扬一览无余。

相对于他的头发,他那俊美如同天使一般的面容却给人一种安静而美好的感觉。加上嘴角噙起来的那一抹寂静的微笑,平凡中给人一种不平凡的气息。

他身穿朴素的暗白色长袍,他的步伐盈盈弱弱,仿佛完全没有着力点似的。然而他的每一步却都踏在了实处,那种轻盈,和谐以及美,在刘莫白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整个小镇中,几乎没有人会把他和托尔柯德家族大公子联系起来。然而他的确就是那个曾经辉煌无比的贵族托尔柯德家族的大公子,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又有谁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来自一个其他世界的人种。有时候他都有点混淆自己到底是谁了?在Z国他是世界流氓精神领袖,而在那个未来的年代,他确实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与圣骑士的结合体。到了这个奇怪的大陆,他就是一个没落的贵族子弟。深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刘莫白,不应该说卡若斯停下了脚步,他伸出手挡着那如同海浪一般无处不在的阳光。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几个阳光下金光闪闪的大字——托蒙斯特酒馆。

他那年轻而帅气的面容上笑容如同孩子一般扩散开来,而事实上他的确还是个孩子,他今年只有十七岁。

在站立三秒钟之后,他抬腿走进了这家酒馆:我又来了!

对于托蒙斯特酒馆,刘莫白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每半年都会来一次,而且一坐就是一下午。三年来从未间断过。在这里让他找到一丝在Z国的生活的痕迹。

尽管半年的时间并不算短暂,但是酒馆的老板托蒙斯特却早已经把这张英俊不凡,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大家族的刘莫白记在了心里。就连他每一次点什么酒,吃什么饭都记得一清二楚。

但是,这一次却是例外了。

托蒙斯特并没有上前招呼刘莫白,因为只一次酒馆中已经人满为患了。偶尔有一个零星的座位,还被人肆意的踩在上面。

店小二一边用肩膀上的手巾擦着额头上的汗迹,一般小心翼翼却又迅速无比的上着一盘一盘的特色菜。在上完菜之后,店小二才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才惊恐的退了下去。

这由不得店小二不紧张。虽说托蒙斯特酒馆人满为患,但是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是米诺小镇的人。左边的人是来自大城镇边缘的猎魔公会。而右边一些人则是被一名身穿华丽衣裳的人所率领,一眼便知此人来自贵族皇室。如此来头的两拨人,又怎能不让出身平凡的店小二心惊肉跳呢。

托蒙斯特是一位留着大胡子的胖老者。此时他满脸大汗的站在柜台后面,算盘被他有意无意的敲得啪啪直响。而他心中正想着,如果这两拨人在他的酒馆斗了起来,那损失算谁的?其实算谁的不要紧,要紧的是,只要把他的小命给留着,那就是天大的造化。

刘莫白走进酒馆,金黄色的瞳孔里露出一丝震惊之色。他完全没有想明白今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黄道吉日,为什么以往几乎没有什么客人的酒馆这一次却人满为患。

“幺,这不是我们最尊敬的废物公子刘莫白吗?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鸟不拉屎的米诺小镇。难不成你是从哪里的来了消息,知道今天晚上猎魔公会的人会在这里斩杀一头高级魔兽,所以来看热闹来了?”

说话的是那位身穿华丽衣衫的年轻贵族。他叫赛瑞,出身克里家族。托尔柯德家族和克里家族本就是针尖麦芒般的存在。两大家族的争斗从十年前开始,一直到现在从未停歇过。由于托尔柯德家族势弱,一度被克里家族所打压,但如果不是托尔柯德家族掌握着一只强大的军队,恐怕现在在皇城克鲁斯早就没有托尔柯德家族的影子了。

刘莫白对着赛瑞微微一笑,笑容如同春风一般。“赛瑞,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是来看热闹的。哦,对了。我差点儿望了,你这人通常都是无利不起早。这一次你来到米诺小镇恐怕不只是看热闹这么简单吧。”

说着,刘莫白转头看了看与赛瑞一伙人泾渭分明的猎魔公会等人。那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听了刘莫白的话,猎魔公会的人瞬间脸色大变。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战士,尽管他们有时候并不喜欢动脑子,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愚笨。相反,他们确实及其聪明的一群人。

猎魔公会的人目光不善的望着赛瑞一伙人。这使得赛瑞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他怕他死的毫无价值,毕竟这次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如果这一次一个不小心被猎魔公会的人杀死,那么他家族的长辈恐怕也不会为他报仇什么的。

“刘莫白,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克里家族本就跟猎魔公会交好,又怎么会做那损人不利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我看你刘莫白,才是不怀好意的那一个!”说完,赛瑞才觉得自己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接着对着刘莫白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小样,我看这一次你怎么拆招!

刘莫白双眼微微眯起,笑容依然干净而美好:“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倒是你赛瑞,你连想都没有想就把这一大套理论搬了出来。你说你没有什么坏心思,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唰!唰!唰!”

猎魔公会的人集体站了起来,而那长刀,长枪以及流星锤等各式各样的武器早已经被他们握在了手中。他们满腔怒火的望着赛瑞一行人。那架势,就仿佛是赛瑞敢动一动手指,他们就能把这王八蛋给砍了。

一时间,赛瑞满脸的冷汗就流了下来。他知道他跟刘莫白的第一轮交锋彻彻底底的败了,而且还把猎魔公会拖入了自己的对立面。见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于是直接低下头一声不吭吃着菜。他觉得只要自己先把脸放在脚底下踩着,猎魔公会的人应该就不会再冲上来打脸了吧。自己踩自己的脸,总比被别人踩强。

猎魔公会的人见赛瑞服软,便也没有戳戳逼人。毕竟出门在外能少一个敌人就少一个敌人,这样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点说不定就会少一个危险源。再说,他们也不能仅仅凭着两个贵族子弟的几句话就成了操刀子卖命的人。他们也是有尊严的。

刘莫白也没有指望两伙人之间能够火拼起来。毕竟如果真的火拼起来,他还得上去当和事老,也的确挺麻烦的。

他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径直朝着一个空座位走了过去。

他走过去的方向是猎魔公会的人所在的方向。他跟赛瑞不和,自然不会去赛瑞一伙人所在的地方。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刘莫白走到一个空位,然后面带笑容的问道。

他的话刚一说完,在那个空位旁边的一名战士,便是直接一只脚踩在了那个空位上。毕竟刘莫白的几句话差点儿引起了猎魔公会和赛瑞之间的战斗。对于刘莫白,这名战士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不好意思,这个位子我的腿占了,你还是再找找有没有别的位子吧。”

“没关系。”刘莫白随即苦笑一声,他自然明白这名战士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的原因。这算不算是挖了一个坑然后自己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刘莫白转过身,就看到了一路小跑过来的托蒙斯特,而那名店小二则是面色苍白的站在托蒙斯特的身后。

“刘莫白公子,您来了。今天特意给你留了一个单间,在楼上。我让小二领您过去。”托蒙斯特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迹一边说着。

“公子,这边请!”店小二尽管被这一群人的气势吓得双腿发抖,但是他却也不得不壮着胆子领着刘莫白上二楼的单间。

怎奈刘莫白刚迈了一步,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慢着!老板,之前我问你有没有单间,你告诉我没有了。怎么这个废物什么都没有说,你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领他去单间?难道在你眼里,我堂堂克里家族的天才居然还比不上一个不懂斗气不懂魔法的废人尊贵?”本来低着头吃菜的赛瑞此时却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目光狰狞的望着托蒙斯特。

神秘莫测的店小二

“不是。赛瑞公子,小人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之前刘莫白公子早就预定了房间。你知道,我们这做小本生意的总要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给自己也给别人留一线。所以……”

听了赛瑞的话,托蒙斯特脸色顿时一变。他怎么就忘了刘莫白根本就无法修炼斗气,也无法修炼只有皇宫贵族才能修炼的魔法。而归根结底刘莫白就是一个废人。那么,到时候如果赛瑞真的发火了,刘莫白还能保得下他?至少这一刻托蒙斯特觉得悬!

“我不想听这一串废话。我只想知道那个房间你是给我还是给我们史上最无能的刘莫白公子!”赛瑞脸上流入出邪气的笑容。

然后他抬起右手,嘴里念念有词一番之后,只见他的右手掌心突然窜出来一丝火苗。火苗很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吹灭一般。但是下一刻,这一丝小火苗就仿佛吃了春药似的蹭蹭蹭的疯涨。几乎眨眼之间就一个半径约十公分的大火球。

“我……”托蒙斯特看着赛瑞右手托起的大火球,心中一阵惊骇,他脸色苍白的看看刘莫白,然后再看看赛瑞,最终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大决心似的。“这个房间本来就是刘莫白公子的……”

“托蒙斯特,我奉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要想清楚了,别说一个强者是有尊严的,就是我克里家族的面子,也不能在我这里丢了。”说话之间,赛瑞手中的火球再一次增大一圈。

与此同时,三十多名赛瑞所带来的战士也在瞬间起立,手中武器哗啦啦的全亮了出来。庞大的萧杀之气笼罩着整件托蒙斯特酒馆。就连那坚固无比的墙壁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一片片的墙皮刷刷刷的直往下掉。

托蒙斯特和店小二更是脸色苍白如纸。三十多人的气势加起来,别说是一名中级魔法师了,就是高级魔法师恐怕那难以在这样的气场下行走正常。

刘莫白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他仿佛完全没有受到这萧杀之气的干扰,转过头对着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不住往下流的托蒙斯特说道:“带我上楼吧。不是我说你,托蒙斯特,怎么你的酒店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往里进。改天你可得好好清理一下了。到时候毁了酒馆的名声,砸了酒馆的招牌,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托蒙斯特忍不住颤抖着双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底哇凉哇凉的。大爷,您就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还清理清理,就这些人随便出来一个就把小子清理掉了。“刘莫白公子,您先请!”

“怎么?托蒙斯特,你当我赛瑞说话是放屁呢!”赛瑞一时大怒,他的手掌一挥,硕大的火球带着炙热仿佛能焚烧一切的气势朝着店小二冲了过去。他这是要杀一儆百。

炙热的火球带着完美的轨迹猛地击打在店小二的身上。一瞬间,店小二整个人便被包裹在了那火球当中,全身的火焰熊熊的燃烧着。

只见那店小二满脸的惊恐之色,他的一只手停在空中,抬起来也不是,放下去他也不敢。他实在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是传说中只有贵族才能修行的魔法吗?看上去的确很强大,但是打到身上,火焰在体表燃烧的感觉为什么带着一丝丝的清凉,还蛮舒服的感觉?此时,店小二满脸的惊恐早已隐退了下去。

他抬起手指轻轻地碰触着那火焰形成的庞大圆圈。嗯?清凉,舒适,这简直比任何高档的床铺都要舒适。难道我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对魔法免疫?想着想着,店小二面容上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而此时,满屋子的人都震惊的看着在火球中如同小孩子一般顽劣的店小二,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是最为震惊的则是赛瑞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店小二,满脸的不相信。他早已经是中级魔法师了,而火球术也是他目前实力下能发出来的最强大攻击。但是为什么这最强大的攻击到了店小二身上却像是温顺的小绵羊一般,给不了他丝毫的伤害?难不成米诺小镇的人都是卧虎藏龙之辈?

赛瑞不敢想下去了。他本来想着,自己拿出最强大的攻击来震住整个托蒙斯特酒馆的人,好杀一儆百立立威。可现在不管怎么看,自己都像是那个耍猴的,想着想着,赛瑞脸色不由的一红。

刘莫白也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那一刻他都忍不住准备出手了。可是他那敏锐的目光迅速的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痕迹。就在火球降临到店小二身上时,店小二的身边毫无征兆并迅速的汇聚起精纯的水系能量,如此精纯的水系能量,使得刘莫白都忍不住的暗暗心惊。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实力强大的魔法师暗中相助,而这名魔法师实力最低也是魔导师级别的人物。而另一种是这名店小二本身就是一名实力强大的魔法师。当然想要凭借自身的魔法能量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挡住中级魔法师赛瑞的攻击,那么这名店小二至少是高级魔法师。

针对于这两种情况,刘莫白更加倾向于后一种。但是在看到店小二表情戏剧化的转变之后,刘莫白忍不住的又推翻了自己的想象。毕竟人类不可能表演的出如此生动形象的表情变化。

那么其身后隐藏的魔导师究竟是谁?刘莫白忍不住苦笑一声,不管那人是谁,他跟那人作对,目前来说肯定没有好下场。

“你究竟是谁?”在赛瑞表情瞬间变换数次,看到那把店小二包裹起来的火球由于后继无力而渐渐消散之后,他才干涩了咽了口口水说道。

“啊。你是在说我吗?”店小二惊慌失措的站在一边脸色瞬间再次苍白起来,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似是鼓足了勇气,“我叫雷云。”

雷云?整个酒馆的人除了托蒙斯特之外都是一愣,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看这小子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难道他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行魔法的?

“小子!你现在站一边去,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赛瑞忍着心中泛起的一丝恐惧说道。

店小二茫然的看了看托蒙斯特,然后又看了看刘莫白,最后才颤颤巍巍的说道:“刘莫白大人,小的领你上楼去。”

“好。有劳了!”刘莫白对着店小二抱了抱拳,不管这个店小二是什么人,但是出于对强者的尊重,刘莫白还是对店小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等等,我说你上一边去。但是没有说你可以领着刘莫白上楼。”赛瑞见这么长时间这家酒馆都没有什么异动,于是便更加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这个店小二根本就不是什么魔法师,只是刚才自己发出的火球失败了而已,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你刚才也没有说明白啊。”说着,店小二抬头就看到了赛瑞那满含杀气的双眸,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挪了挪身子藏在了托蒙斯特的身后。

“好了,赛瑞。别竟说那些没用的。”刘莫白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你们这次来米诺小镇的原因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跟个娘们儿似的。再说这三年来,我每隔半年就来一次米诺小镇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你们克里家族能够查到也不足为奇。”

“哼!既然你知道我们是为你而来,还敢出现在这里。刘莫白,我不得不说你这个废物的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你可知道我这次的任务?我这次的任务就是把你带回克里家族,当然不论死活!”赛瑞阴森一笑,仿佛此时的刘莫白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

刘莫白心中暗叹,果然是这样。托尔柯德家族和克里家族早已视同水火。克里家族更是视托尔柯德家族为肉中钉眼中刺,只要一日不把托尔柯德家族赶出贵族行列,他们就不会停手的。

“嗯。好,来吧。”刘莫白点了点头,扯开嘴角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介意在这个时候搓搓克里家族的锐气。要不然你们还真当你们就是天王老子了。”

“大话谁都会说,那我们就试试托尔柯德家族公认的废物大公子有何能耐。你们给我上,废了他!”赛瑞大手一挥,颇有王者风范。

顿时十几名战士便是朝着刘莫白冲杀过去,手中兵器更是挥舞的密不透风。周身弥漫而起的各色气场,更是恍若飓风,与空气的摩擦中猎猎作响。

刘莫白转过身,金黄色的瞳孔精光闪烁。他把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暗白色的长袍翻滚出骇人的波浪。棕色的长发更是向下翻滚不息。其实这些都是被对方那骇人的气浪给,嗯,吹的!

不可一世的公主

就在此时,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战士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仿佛是一瞬间就停了下来,他的身体却依然保持着跑动的姿态。场面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就在人们还不明白所以时,一根五公分粗细的突刺便从那名战士的口腔中穿刺出来。这名战士瞪大了双眼,仿佛死都没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没有反应过来,这根土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穿进他的身体内的。

一股臭味瞬间弥漫了整间酒馆。在所有人目光巡视下,才发现了臭味的来源。只见在哪土刺的尖端一件事物稳稳地挂在上面,仔细一看,嗯,是粑粑。

于是人们便在意念的引导下,目光往下转移。果然不出所料,爆菊!几乎说有人都忍不住的流出一滴冷汗,目光有些惊恐的望着刘莫白,这厮好狠!

“大家不要怕,一起上。就算是刘莫白可以修行魔法,那也是低等级的魔法。再说他只是土系魔法师,只要大家看住脚下,不要被他钻了空子他就无计可施!”赛瑞也是一愣,家族的情报组织不是说刘莫白无法修行斗气也无法修行魔法吗?难道情报组织都是吃干饭的?刘莫白突然发出的土刺毫无征兆,连他都暗自心惊。这要是在他赛瑞脚下发出,他有几成把握可以抵挡得住?五成吧!

近三十名战士瞬间一起出动,那庞大的气势一览无余。甚至一些板凳桌子之类的都承受不住那庞大气势的挤压,瞬间炸裂开来,满地的碎木被那强大的气场搅动着。

刘莫白微微一笑,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奥,唯一的动作就是耸了耸肩,那种不屑一顾的表情,更是让赛瑞抓狂。

只见下一刻,无数的土刺从地表穿刺出来,密密麻麻的如同山峦。无数肠子,胃,心脏等内脏被高高的挂在土刺上,阳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而那些在一瞬间就防御住土刺的战士,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大变。紧接着就是惊恐。

数之不尽的冰刺从他们的胸口穿刺出来,无数的脏器迎风摆动着,仿佛是胜利的凯哥,又像是死亡的号角。

他们的表情完全的凝固在脸上,如此的难以置信,如此的不甘心。没想到自己如此引以为傲的斗技在强大的魔法师面前会变得不堪一击。

整个托蒙斯特酒馆一瞬间变得寂静起来。那满地的脏器,象征着就在上一秒这里发生过一场毫无人性的屠杀。

在猎魔公会那一边,那名把腿踩在凳子上不让刘莫白坐下来的战士,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的把凳子上的腿拿了下来。冷汗哗啦哗啦的流了一地。

而那名店小二雷云,则是惊恐的望着上一秒还是人间天堂,而下一遍就成人间地狱的场景,顿时满脸的惊恐,双手更是紧紧地抓着托蒙斯特的手臂,疼的托蒙斯特呲牙咧嘴的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你是冰土双系,而且是高级魔法师……”赛瑞惊恐的望着刘莫白。这不科学啊,不是说这厮不能修行魔法吗?在如此的年纪就有了这么高的成就。恐怕就是家族内最厉害的天才也不过如此吧。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说我不能修炼斗气也不能修炼魔法。这一切只不过是你们克里家族所做的猜测罢了。而你就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测准确性的炮灰。既然是炮灰,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了!”刘莫白眯着双眼望着赛瑞,那表情仿佛此刻的赛瑞已经是死人一般。

“等等,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可以不用念咒语就可以瞬发魔法,那不是只有魔导师才可以做到的吗?”说话之间,赛瑞便已经向着门口的方向后退了三步。他确实是怕了。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个问题?还有,你以为这里还是你们克里家族的地盘,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刘莫白金黄色的瞳孔中杀气若隐若现。

“哼!我想走你以为你拦得住我?”既然被刘莫白发现,赛瑞也就不再隐藏。他直接展开身形,朝着门外冲去。

不过,三步之后他便被那突然竖起来的土墙弹了回来。赛瑞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拍了拍粘在身上的那肮脏的脏器。

“刘莫白你不要欺人太甚!难道你就不怕克里家族彻底灭掉你们托尔柯德家族?”赛瑞见逃跑无望,只能把自己的家族搬出来,期望可以让刘莫白有忌惮。

“怕?我当然怕。难不成我说怕了,你们克里家族就会收手?不尽然吧。既然如此,就算我杀了你,结果都会一样。”刘莫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

“你……”赛瑞见已成必死之举,再求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最尊敬的火之天使,请赐予您最衷心的信徒纯净的火之魔力!大火球术!”

说话之间,巨大的火球便是直接朝着刘莫白飞舞了过去。炙热的气浪散发而出,地面上的脏器都散发出滋滋的声音,仿佛要融化一般。

刘莫白冷静的望着迎面而来的大火球,突然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意念一动,一根土刺便猛地穿刺出来,恰好穿刺进火球的中心。下一刻,火球猛然爆炸开来。肆意蔓延的火热气浪,使得猎魔公会的战士都忍不住撑起了气场。

而刘莫白则是下意识的站到了托蒙斯特和店小二面前。时间缓慢的流动着,那被大火球灼热的空气漫漫的平复了下来。刘莫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双眸凝成一线。

“狗屁的天使,天使早已经死绝了!”刘莫白勾起一抹冷笑,“那么你就追随你的狗屁天使而去吧!”

“刘莫白,你找死,你居然敢侮辱伟大的天使!”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逆鳞,就连赛瑞也不例外。刘莫白碰触到了他的逆鳞,自然会让他瞬间走火。

只见赛瑞还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的周身就已经猛地穿刺出四根同样粗细土刺,并且如同树藤一般环绕着。四根土刺肆意的盘旋蔓延,似是要把赛瑞彻底的包裹起来。

如果赛瑞真的被这四根土刺缠绕起来,那他并将会被土刺强大的力量切割成碎片般的存在。那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无全尸了。

“住手!”正在此时,一声轻灵的冷喝声突然出现。

而那原本即将缠绕住赛瑞的四根土刺则是像是被人釜底抽薪,从根部砍断了一般,哗啦啦的碎裂了一地。刘莫白则是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刘莫白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心中暗自震惊。居然有人能够破除他的魔法,可见来人实力不容小嘘。

就在此时,托蒙斯特酒馆的房顶像是被什么东西掀动了一般,一片片的瓦烁被强大的力量甩飞出去。一道道青色的旋风盘旋在托蒙斯特酒馆那已露天的屋顶上。紧接着一道靓丽的身形如同仙女一般缓缓地降落下来。

这是一名年轻的少女,她的金色长发一丝丝的飘扬在空中。她的面容精致而高傲。她仰着头望着刘莫白,神情中的不屑一览无余。

白色的长袍,精妙的勾勒出她那凹凸有致近乎完美的上半身。她的手掌之中则是握着一阵散发着青色光芒的魔法杖。

她整个人看起来恍若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不屑一顾的俯视着天下苍生。

“刘莫白,你的杀气太重。你不觉得你这样做不仅仅是侮辱了克尔顿帝国的尊严,你又置我皇族的尊严与何处?”她的声音空灵而清脆,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好大一顶帽子!”刘莫白抬起头望向那如同玉石雕刻而成的精致面容。“不过,莲娜公主大驾光临,倒是令刘莫白大吃一惊。请恕刘莫白愚钝,竟不知莲娜公主还有这种闲情逸致来这样一个边缘小镇游玩。”

“哼!刘莫白,请看清楚你的身份。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我们皇室的一条狗而已,什么时候开始一条狗居然也敢向主人挑衅了?”莲娜公主柳眉微皱,对于刘莫白的话颇感不喜。

“的确。我区区托尔柯德家族在皇室的严重的确不算什么。但是当初帝国的法律明文规定,皇室的人在一般情况下不得插手贵族之间的战斗。那么公主现在是何意?”刘莫白笔直的站在原地,恍若一柄长枪。

“那是在一般的情况下。我插手自然有我插手的理由。至于是什么样的理由,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这个小人物。”莲娜公主高傲的扬着精致的面容,不可一世的望着刘莫白。

“不说也行。”刘莫白思考片刻,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但是凭着你高级魔法师的实力,强行破除了我的土系魔法,外加如此装逼的出场方式,恐怕你如今的伤势不会比我轻。如果我现在当着你的面要杀赛瑞,你觉得你有几成的把握可以保下他?”

幸运的小家伙

刘莫白看着那早已屁颠屁颠跑到莲娜公主身边的赛瑞,心中一阵无语。难不成这小子跟公主还有一腿?

“你……”莲娜公主一下子被刘莫白说中了心事,顿时脸上惊怒交加。“他是我的未婚夫……”

“只是父皇还没有对外宣布罢了。”看着刘莫白疑惑的眼神,莲娜公主不得不又加上一句。

“奇怪了。”刘莫白微笑着望着莲娜公主,忍不住咂了咂嘴,“什么时候皇室势弱到要跟克里家族联姻的地步了?”

“你说这话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看做是你吃醋了?”莲娜公主微微皱着眉头,心底却泛起一丝笑意。她对于自己的容貌一向是非常自信的。

刘莫白没有说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表示随你怎么想。

“不过,就算赛瑞不是我的未婚夫。看到你如此的狠辣,死在你手中的无辜之人不知凡几。我也定要替天行道,替帝国铲除一大祸害!”看到刘莫白耸肩,莲娜公主更是大怒。你耸肩是什么意思?看不上本公主的容貌?

“可是他想要杀我哎!而且是他们先动的手。”刘莫白表情特无辜的说道。

“他们要杀你,你不会躲吗?你不会跑吗?”莲娜公主气的直跺脚。简直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刘莫白一时无语。

而下一刻,只见在刘莫白的周身凭空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冰刺,在阳光下这些冰刺闪烁着靓丽的光芒。并且毫无征兆的齐刷刷的朝着莲娜公主射了过去。

莲娜公主顿时又惊又怒。这厮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真要造反?于是她几乎想都不想,一举手中的魔法杖,随着咒语从她的口中念出来。一道道青色的旋风瞬间汇聚,在她的身前凭空竖起来一道风墙。

“砰!砰!砰!”

无数的冰锥击打在风墙上,然后唰唰唰的掉落在地面上,化成一泽水迹。

“刘莫白,你找死!”

瞬间,莲娜公主又是一阵咒语念出,在那道风墙消失的瞬间,无数的风刃便是在她身边凝结成形。

一道道的风刃仿佛一个个顽皮的孩子一般,围绕着莲娜公主周身旋转不息。紧接着,一道道风刃唰唰唰的朝着刘莫白激射了过去。

刘莫白伸手往地面上一拍,巨大的土墙瞬间拔地而起,与无数的风刃形成了最激烈的交战状态。

待得土墙和风刃完全消失之后,刘莫白才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公主,你怎么不躲,你怎么不逃呢?”刘莫白扬起脸,一脸戏谑的看着莲娜公主。

“你……”莲娜公主一时语塞。毕竟他刚对刘莫白说完你怎么不躲,你怎么不跑之类的话,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刘莫白便已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这使得她脸色不由得一红。但她毕竟是公主,毕竟代表了皇室。正所谓皇室的尊严不可挑衅,而这个刘莫白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皇室威严,这让莲娜公主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把刘莫白碎尸万段。

但是听过刚才的交手,她也明白了,刘莫白的魔法等级并不在她之下。在莲娜公主暗暗心惊的同时,也不得不放弃斩杀刘莫白的冲动。毕竟真要打起来,谁杀谁还是个未知数,她是如此的年轻美貌,把性命丢在这里岂不是太可惜了?

“哼!刘莫白,今天本公主就放过你。但如若以后你还敢挑衅皇室威严,本公主定诛你九族!”

莲娜公主高傲的望着面前的刘莫白,眼中的得意清晰可见。

下一刻,她的周身开始凝聚出无数的风元素,托蒙斯特酒馆的空气似是受到什么召唤一般,嗡嗡嗡的涌了过去。一道道青色的光芒,从脚底开始,缓慢的朝着她的周身扩散。

莲娜公主一抓赛瑞的肩膀,两个人便如同没有重量的纸张一般,朝着托蒙斯特酒馆屋顶的那个大洞飞了出去。那身姿如此的轻灵与美好。

刘莫白暗中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让他跟皇室作对,至少他目前还没有那个胆量。毕竟克尔顿帝国的强大并不是托尔柯德家族所能够低档的。但是面对区区一个莲娜公主,刘莫白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你叫雷云?”刘莫白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名少年。这名少年绝对是一个美男子,如若把他这身店小二的服饰换下来,再穿上一身得体的衣服,稍微修饰一下眉毛以及头发。这绝对是一个祸国殃民妖孽级的男孩。

“是的,刘莫白公子。小的叫雷云。”雷云诚惶诚恐的低着头说道。

“你之前是否遇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对于雷云的体质刘莫白非常的好奇。毕竟对魔法免疫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了。有时候,刘莫白真想把这小子解刨开来,看看究竟是不是碳水化合物制造而成。

“啊!不寻常的事情?”雷云低着头微微皱着眉头,他的瞳孔漆黑而深邃,时而绽放出迷倒万千少女的光芒。“哦。我想起来了。还真的有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那是在三年前,又一次我去山上玩耍,结果一不小心被魔兽发现了行踪。然后那魔兽直接朝我扑了过来,接着我就吓晕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那只魔兽早已经死在了我的身边。……”

刘莫白微微皱着眉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人没有修炼任何的斗气和魔法,就然一次昏迷就能把魔兽给莫名其妙的弄死了。这小子究竟是何方妖孽?

“我也想不明白你的体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家里的人应该能够辨认出来。我感觉你的天赋不错。怎么,有没有兴趣跟我修行魔法?”刘莫白双眸中露出一丝微笑,他开始有些欣赏这个有些胆小,又天真无邪的小男孩了。

“啊!我也可以学习魔法?我当然愿意了!”雷云顿时抬起头,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但是紧接着那兴奋地光芒便如同昙花一现般的消失无踪。同时眸子里流露出无限的失望。“可是,魔法是贵族的专利。我们这些小人物根本就没有那个权力修行魔法的。”

“呵呵。如果我说你是我弟弟,谁敢说个不字?”刘莫白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自己都敢教了,他倒是不敢学了。

听了刘莫白的话,雷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刘莫白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从今以后自己就脱离了平民的身份,正是成为贵族的一员。他紧张的望了望刘莫白,然后又望了望托蒙斯特。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托蒙斯特心中也有些激动,雷云是米诺小镇的孩子,但是父母死得早。可以说是托蒙斯特看着雷云长大的,在他心中雷云就仿佛是他的亲生儿子一般。看着雷云有如此的造化,顿时双手便由于过于激动而颤抖了起来。

猎魔公会的人也是一阵羡慕。他们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战士,又何尝不羡慕贵族的生活?但是怎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有高低贵贱之分。有些东西不是想,也不是努力就能够得来的。那需要机缘,需要造化。

十几分钟之后,刘莫白和雷源便在托蒙斯特那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托蒙斯特酒馆,向着那米诺小镇外高大的山峦前进着。

那起伏在米诺小镇外的高大山脉,整个山体仿佛都陷入了云雾之中。阳光照射下看起来朦朦胧胧的,恍若海市蜃楼。

穿过米诺小镇的主干道,再前进大约七公里的样子便是进入山峦的范围了。

刘莫白和雷云并肩走着,雷云的神色依然神采飞扬,思绪更是天马行空。

“刘莫白大哥,你说魔法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能不能飞?能飞多高?能不能飞到星星上去?”雷云好奇的望着刘莫白,眼中精芒闪动。

“魔法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作为魔法师,我们通常会通过冥想的方式来增加本身与各系元素之间的亲和力。魔法共分为七系:冰、火、水、土、风,再加上光明和黑暗。七系魔法都有其各自的魅力,没有孰强孰弱之分,关键还是靠个人的冥想修行。当然理论上来讲,魔法还会有第八系的存在。”刘莫白耐心的讲解着,“至于你说的能不能飞到星星上去。我觉得下辈子你可以试试!”

“……”雷云一时间被噎了一下子,但是很宽便有手舞足蹈起来。“那刘莫白大哥,你是不是就是掌握了第八系魔法的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刘莫白狐疑的望着雷云。

“这还用猜吗?刚才刘莫白大哥给我讲了七系魔法。但是最后才说有第八系魔法的存在,那根据重头戏往往都放在后面的原理,自然这第八系魔法就跟刘莫白大哥有关系了。”雷云说着,还特意眨了眨他那迷人的大眼睛。幸亏刘莫白是男的,要不然就心神失守了。

魔法新体系

“的确。”刘莫白转头看着雷云,这孩子是妖孽吗?这心思也太缜密一些了吧。“第八系魔法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无’字。它不属于任何一系魔法,但是它却又跟所有的魔法元素有着惊人的亲和力。理论上来讲掌握第八系魔法的人,可以同时修行七系魔法。但毕竟贪多嚼不烂,同时修行七系魔法并不是最好的出路。”

“哇!刘莫白大哥好厉害啊。那岂不是说,所有的魔法元素你想用,都可以跟甩糖豆似的甩出来?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能力啊。”雷云俊美的小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呵呵。”刘莫白笑了笑,理论上来讲雷云也可以拥有七系魔法,但是实际上大天使米迦勒只有一个,而如今却因为年代久远,命格耗损严重,再加上米迦勒早已经用他那剩余的魔法之力改造了刘莫白,而变得奄奄一息。准确一点说,米迦勒这个残存的大天使已经危在旦夕了。

大概四五个小时的路程,便在两人的对话中,悄无声息的划过。望着自己面前那面光滑洁净的石壁,刘莫白忍不住一阵叹息。

三年前的时候,他真的只是一个废物。无法修行魔法也无法修行斗气。但是他却在一个对的时间来到了一个对的地方,遇到了弥留之际的大天使米迦勒。

这让刘莫白心中有些得意,但同时心中也有些失落。毕竟学习了米迦勒的魔法,在未曾达到一定级别时,是无法修行斗气的。所以这三年来,刘莫白都是尽量的隐藏着自己的实力,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刘莫白是一名名副其实的高级魔法师了。

对,高级魔法师。米迦勒给刘莫白的最低限度就是高级魔法师。所以这一次刘莫白显得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毕竟他可以学习斗技了,而且还是天使的斗技。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注意别乱跑,山上魔兽很多。”刘莫白轻声的嘱咐着雷云。

“刘莫白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去?”雷云怎么想都不明白刘莫白所说的“在外面”是什么意思。他向四周看了看,除了一片光滑的石壁,就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记住,别乱跑!”说完刘莫白转身径直朝着那光滑的石壁走了过去。

雷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光滑的石壁。就在刚才刘莫白走近石壁,然后石壁上荡起一层涟漪,瞬间就失去了他的身影。

雷云走过去,摸了摸石壁,又摸了摸石壁,在确定这是货真价实的石头之后,才暗暗感叹魔法师就是强大,就连一块鸟不拉屎的石头都能说进去就进去。

刘莫白站在一间明亮的大厅之中。整个大厅恍若浑然天成,光滑的白色墙壁,看不出链接点。

“米迦勒。我来了!”

话音刚落,大厅中一阵涟漪波动,一个面色苍白的老者便盘膝坐在了大厅当中。

“刘莫白,有时候你还真的令我刮目相看。区区三年时间你就已经达到高级魔法师的程度,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不过,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这个大厅恐怕也是你最后一次来了。”米迦勒咳嗽了几声说道。

“老师,难道真的如你所说,天使一族已经完全被毁灭了?”刘莫白问道。

“几百年前,天使一族与地狱路西法率领的魔众同归于尽,而我则是拼尽全力才侥幸逃了出来。可惜我这残破之躯,能做的事情的确不多。近年来,我感觉弥留在世间的天使意志正逐渐消散。哎!”米迦勒摇了摇头叹息道。

“天使意志消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刘莫白心中一紧,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天使意志消散,人类魔法师将无法再借用咒语引动元素之力。而最终的结果就是,整个人间将再无魔法师的存在。整个大陆将由斗气掌控。”米迦勒神色有些暗淡。

“怎么会这样?那老师的意思是说,魔法师念咒语沟通的并不是元素,而是天使意志。冥想获得的亲和力也不是元素亲和力,而是天使意志的亲和力?”

刘莫白心中顿时一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种情况发生。

“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上的确如此。天使需要信徒才能强大自身,而魔法师恰恰是符合这一条件的人选。哎,不说这些了。不过他们会失去驱动魔法的能力,但是你却并不会。”说着,米迦勒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为什么?”刘莫白微微皱着眉头。

“我传你的魔法是一种新的体系。它并不需要咒语的驱动,而且你在冥想的时候,确确实实领悟的是元素亲和力。我之所以会把这种魔法新体系传授于你,只是不想我们曾经守护的人类毁于一旦。记住,把它传下去!”米迦勒再次咳嗽了几声。

“是,老师!弟子谨记!”此时,米迦勒的话早已经在刘莫白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嗯。”说着,米迦勒右手一挥,一本古朴的书籍便是直接朝着刘莫白飞了过去。“这是我一生斗技的精华,好好研习,说不定你会成为大陆的最强者。不过荣升天界你就别指望了,天界……哎,早已毁灭了……”

说着米迦勒的生硬渐渐的消失,整个空间空荡荡的,只剩下刘莫白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立着。

他望着米迦勒消失的地方,眼角忍不住划过一滴泪水。这三年来,米迦勒的教诲一遍遍的在他心头掠过。还有他最后的那句话。“记住,把它传下去。”更是在刘莫白的脑海中盘旋不息。

老师,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魔法新体系传遍整个大陆!

突然整个大厅毫无征兆的传来了一股强大的排斥力,刘莫白刚反应过来,他便是已经出现在了那石壁的外面。

“刘莫白大哥,外面黑漆漆的好恐怖啊。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看到刘莫白出来,雷云立马从一块大石头后面蹦了出来。神情看上去颇为紧张。

“呵呵。”听了雷云的话,刘莫白才发现,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走吧。今天晚上在米诺小镇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回皇城克鲁斯。”

刘莫白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那种悲伤的情绪依然挥之不去。

雷云虽然看不清刘莫白的脸色,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中他猜测,在那个石壁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不过刘莫白没有说,心思缜密的雷云自然也不会去问。

“领悟魔法之力,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你必须要心无杂念,灵台空明。一次一次,不断地尝试与各系魔法相融合,去感受它们,接纳它们。把它们当做最好的朋友来看待。如果哪一系的魔法元素有回应,那么你就是哪一系的魔法师。当然也会有双系,甚至是三系的魔法师,不过那的确很少见。”刘莫白边走边说着。

“那是不是就跟哄小孩一个样啊。你手里拿着一块柠檬味的糖果,如果哪个小孩跑上来,那么就说明他喜欢吃柠檬味的糖果。”说着,雷云抬起头看向夜幕中的刘莫白。

“……”刘莫白目瞪口呆的看着雷云,这孩子的脑袋究竟是由什么架构的?看来他的确是对魔法有着常人无可企及的天赋。“你的确可以这样理解。”

突然一阵阵的厮杀声传入了刘莫白的耳中。他微微的皱起眉毛,一时之间一道道青色的风开始在他的周身汇聚。他一把抓起雷云,刷的一下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略了过去。

这是新魔法体系的风行术。可以在瞬间把自身的速度加到极致。

雷云只感觉到自己的耳边呼呼的风声,像是什么魔兽在咆哮。他试着睁开一只眼睛,便看到无数的参天大树唰唰唰的被他们两个人甩在身后,于是吓得他立马再次闭上了眼睛。脸庞被刮得生疼,但是他却忍着心中的恐惧,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很快,刘莫白和雷云两人便重新站在了地面上。刚刚感受到脚踏实地的感觉的雷云,还没有来得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便是被耳边惊现的魔兽吼叫声吓得一个哆嗦,转身便躲在了刘莫白的身后。

刘莫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有微微皱着。他想的果然没错。这些人的确是在托蒙斯特酒馆遇到的那群猎魔公会的人。但是令刘莫白心惊的是,这次的战斗付出的代价似乎太庞大了一点。

只见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进二十具尸体。这些尸体却没有一具完整的,到处的鲜血肆意流淌,肠子等脏器被抛得到处都是,地面上,树枝上,甚至就连刘莫白身前半尺处的草丛中都挂着半截肠子。

雷云颤颤巍巍的从刘莫白身后露出半截脑袋,然后“啊”的一声就尖叫了出来。

如此的场面,根本就不是之前刘莫白在托蒙斯特酒馆所制造的那场屠杀所能比拟的,这简直就是货真价实的人间地狱。

于是,雷云不敢动了,彻底的不敢动了。他紧紧地抓着刘莫白暗白色长袍的一角,死都不放手。

与此同时,刘莫白也看到了那庞大躯体上有着几道血痕的魔兽。

这是……高阶魔兽!风麋!

不死的雷云

只见那巨大的魔兽头上戴着一只尖锐的角,它的耳朵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一般,被拉得很长。牙齿尖锐而突出。偶尔张开嘴,墨绿色的液体便滴下来,腐蚀着大片绿色的草丛。

它的后背满是尖锐的倒刺,月光的照射下发出森寒的光芒。长长的尾巴如同蟒蛇一般,一卷之下扫碎几颗参天大树不在话下。

此时,刘莫白心中满是紧张。虽说他早已经是高级魔法师了,但是面对同样是高级的魔兽,他也没有把我斗得过,再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高级魔兽。

不过,这并不能使刘莫白退缩。毕竟此时正与魔兽相斗的是猎魔公会的人。他之前早就听说过猎魔公会的事情,就连小时候家族仆人们讲的故事都是再说猎魔公会如何的正义,多么高尚的性情。

所以,刘莫白准备出手了。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心目中的英雄死在自己的面前,他还办不到。

只见巨大的风麋血盆大口猛然一张,无数的风刃夹杂着墨绿色的液体朝着猎魔公会的人飞射而去。

猎魔公会的人早已经是筋疲力尽了,此时就连举起手中的兵刃都颇为吃力。而引起刘莫白注意的是一名女性,她一身白色的战士长袍,而口中却念念有词,随着她双手不断地挥动,一道道的白光朝着筋疲力尽的战士笼罩下去。

这名少女既然是罕见的光明系魔法师,刘莫白不由有些好奇。在贵族之外,出一名普通的魔法师已经是非常艰难了。而光明系魔法师更是万中无一。

接受到白光笼罩的战士,顿时精神一震,手中顿时有了几分力气。但这并不足以阻挡风麋的攻击。

就在带着绿光的风刃即将杀入战士群体中时,一道土墙便瞬间竖了起来。

一道道的风刃劈在土墙上,巨大的力道震得整个土墙岌岌可危。

“轰!”

土墙在承受了上百道缝纫之后,终于不堪负重,瞬间倒塌。

而下一刻,另一面土墙紧接着拔地而起。所有的风刃击打在土墙上。相撞之声不绝于耳,眨眼之间,土墙与风刃便是相互抵消,消散在空气中。

刘莫白暗暗心惊。果然不出所料。高级魔兽与高级魔法师只见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的。他此时才明白,为什么斩杀一只高级魔兽却必须五个以上的高级魔法师才能办到。他掌握了新的魔法体系,轮攻击能力,比一般的高级魔法师略强。即便如此,却还是用了两次防御才堪堪挡住了风麋的一次攻击。再说谁知道刚刚风麋是随意一击还是全力一击?

猎魔公会的人有些惊喜的看着刘莫白,紧接着一名领头人模样的战士走了出来,对着刘莫白抱了抱拳:“多谢刘莫白公子救命之恩!不过还请卡诺斯公子快些离开。这风麋是高级魔兽,刘莫白公子在这里只会白白丢了性命。但是,我斯卡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阻挡它再一次进入米诺小镇肆虐!”

听了斯卡的话,刘莫白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不管如何这些人是值得尊敬的。同时,他也看出了这个斯卡是这十几人中唯一的一个高级战士,看样子是这个小队的队长无疑了。

“斯卡兄多虑了。我们同为克尔顿帝国的公民,理应携手共进退。我刘莫白又怎能孤身逃命?若让天下人知道,刘莫白又以何脸面面对天下人?”刘莫白抱拳回应,郑重其事的说道。

此时,巨大的风麋早已是目露凶光的盯着刘莫白。刚才就是这个人类,挡住了自己的攻击。尽管那一拨攻击它并未用尽全力,但是它也感觉这是对高贵的风麋一族的一种侮辱。

所以它愤怒了,它要不顾一切的杀死这个人类,以挽回风麋一族所丢失的尊严。

“再说,就算是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恐怕这大家伙早已经把我当成了生死仇敌。”刘莫白苦笑一声,直接做好了战斗准备。

斯卡一看便不在多言,大手一挥,招呼了一下残存的十几个兄弟姐妹,庞大的气场再一次从他们身体之中扩散出来。

“吼!”

风麋一张巨嘴,顿时从它口中吞吐出一个迷你型风柱。起初的时候,风柱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但是随着风柱离风麋的嘴越来越远,离着刘莫白越来越近的时候,便开始了极具拉伸。

几乎在瞬间便膨胀到数十米的高度,紧接着风柱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开始一点点被扭曲,快速的旋转起来。

刘莫白心中惊骇,猎魔公会的人究竟猎杀的是一只什么样的怪物?看这攻击的程度,很显然已经有了终极魔法龙卷风的雏形了。恐怕这高级魔兽也已经在突破的边缘了吧。就算是一只普通的高级魔兽,刘莫白都没有信心凭一己之力战而胜之,更何况是一只即将突破圣级的魔兽。

刘莫白心惊的同时,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的手掌不断的在空中变换着,从他脸上的汗迹可以看出,此时他早已经拼尽全力了。这风麋一点面子都不给,一开始就放大招。

龙卷风无限的逼近着。一道土墙猛地从地面穿刺出来,但是下一秒便是被龙卷风直接碾碎。无数的土墙唰唰唰的从地表钻出来,但是却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完全被摧毁。

紧接着,无数的冰刺凭空而立。唰唰唰的朝着龙卷风激射而去。

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冰刺在一瞬间消失在龙卷风内。

下一刻,龙卷风直接把刘莫白包裹了起来,那气势看上去依然毁天灭地。但是,刘莫白却是暗中松了一口气。自己之前的攻击并不完全的是在做无用功。那些攻击看似毫无用处,但是它们却是在最大限度的消弱了龙卷风力量。

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

“画地为牢!”

就在龙卷风即将把刘莫白卷上天空之时,刘莫白突然大喝一声。

瞬间,刘莫白周身钻出无数的土墙,把他整个人完全围了起来。

“轰隆!”

土墙完全破裂,龙卷风消失无踪。而刘莫白则是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大口的喘着气。

这简直是太他妈的欺负人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风麋,之前两道土墙便挡住了风麋的风刃。而如今无数的土墙,无数的风刃,再加上画地为牢的配合,重伤的代价,才把这一道攻击完全挡下来。

那么之后呢?如果风麋再发出一道那样的魔法,就算是十几个人全垫上去也未必能挡得了一秒钟。

刘莫白暗自思索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击退风麋。但是想来想去,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不由得暗叹一声,如今的自己还是太弱了。

而之前的那名女魔法师则是在第一时间不断地给刘莫白施展魔法,一道道的光芒把刘莫白完全的笼罩在白光之中,这才使得他的伤势稍微恢复了一些。

但是风麋似乎并不想给刘莫白任何恢复的时间。一张嘴无数的风刃便是直接喷洒而出。此时的风刃却是比上一次威力更加大了一些,看样子这一次风麋是用尽了全力。

刘莫白忍着胸腔里爆炸出来的庞大疼痛感,想要站起来,但是却没有成功。他咬了咬牙,伸出手掌想要召唤土墙。但是他还没有召唤成功,一道弱小的身影便是在瞬间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准伤害刘莫白大哥!”

雷云倔强的站在刘莫白的身前。刘莫白望着自己面前这道孤单的身影,忍不住有些心痛。

雷云并不会什么魔法,或者斗技。但是他的天赋却使得他无视任何的魔法。但是,刘莫白知道,这个无视肯定有一定的限度。只是他并不知道雷云的这个限度在什么地方。

“轰隆隆!”

无数的风刃全都击打在雷云那弱小的身体上。一道道耀眼的光芒从雷云的周身浮现出来,奋力的抵挡着这些风刃的入侵。

终于,“唰”的一声,一道风刃突破了雷云的防御,在他的手臂处留下了一道血痕。鲜血流出来,浸湿了手臂上的衣衫。

紧接着,第二道风刃也突破了防御,在他的胸口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痕迹。森白的骨骼暴露在空气中,疼的雷云呲牙咧嘴的。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风刃紧跟其后,每一道风刃都在雷云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雷云的双眸中噙着泪水,他漆黑的瞳孔晶莹的反射着光华。他紧紧的咬着牙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下一刻,雷云周身突然爆发出更加耀眼的光华。无数的风刃直接消散在光华中,知道整个空间再次恢复了平静。

“我说过,不准伤害刘莫白大哥!”

雷云英俊的面容上毫无血色,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但依然坚持站立着。鲜血从他的身体各处溢出来,噙满了整身衣服。

传授魔法

刘莫白双眸中满是歉意的怒火。他忍着全身各个细胞都想流泪的冲动,猛地站起身来,脸色苍白却又满脸怒火的望着风麋。

“斯卡,放弃所有防御,全力攻击。我给你们拖住他三秒钟,一举斩杀这畜生!”

斯卡无声的点了点头,在之前的两次攻击中他都没有帮上什么忙,本身就有些歉意。在听到刘莫白的吩咐之后更是没有感觉丝毫的不甘。

“大地束缚!”

刘莫白双手猛地探出,整个地面都在不规则的晃动着。强大的吸力猛然作用在风麋那庞大的身躯上。风麋突然感觉自己的体重猛地增加了三倍有余,动一动都感觉吃力。

风麋惊怒的大吼一声,便要对刘莫白发动攻击。但是它刚刚张开嘴就后悔了。

“藤蔓缠绕!给我定!”

一条条绿色的藤蔓从地表探出,摧枯拉朽般的朝着风麋庞大的身躯缠绕过去。更有不少的藤蔓沿着风麋张开的大嘴钻了进去。气的风麋哇哇大叫。

“给我狠狠的打!”刘莫白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对着斯卡等人大吼道。

一时间五花八门的斗气施展开来,肆意蔓延的斗气,似乎是把整个空间都搅乱了。无数的兵刃或劈,或砍,或砸的直接朝着风麋那庞大的身体上招呼过去。

风麋嘶吼着摆动着自己的身躯,咔嚓咔嚓的,无数的藤蔓瞬间被扯断。但是紧接着,又有更多的藤蔓来填补空缺。

风麋身体上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伤痕,有的深可见骨。

突然,刘莫白脸色一白。他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到了冰点,再也无法维持大地束缚和藤蔓缠绕了。他的想法刚一结束,整个人便一头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风麋轰然倒地。它那庞大的身躯上到处都是深可见骨的伤痕,甚至有些伤痕都开膛破肚了,肠子都出来了。

当刘莫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他第一时间便是望向了风麋。在看到风麋早已死亡多时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再次感应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虽然有所恢复,但那也仅仅是初级魔法师的程度,释放个小火球,小水球之类的倒不在话下。

刘莫白突然想起了雷云。自己晕倒的时候,雷云这小子还浑身是血的倔强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过还没等刘莫白看过去,雷云的声音便是传了过来。

“刘莫白大哥,你醒了。哈哈,我就说吧,你肯定没事儿。”雷云扬着精致的面容,瞪着漆黑的大眼睛望着刘莫白,笑呵呵的说道。

一时间刘莫白张大了最看着雷云,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明明记得雷云身上有着不少深深浅浅的伤痕,怎么自己就睡了一小会儿,醒来之后这厮就跟没事人似的活蹦乱跳了?

再看看那光滑的皮肤,别说是风刃造成的伤痕了,就是被蚊子叮的包都一个也找不到。要不是刘莫白看到雷云那身血迹斑斑的衣服,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呢。

这小子肯定是妖精!刘莫白不止一次的在心中想着。

“刘莫白公子,你醒了!”此时,斯卡也率领着十几名猎魔公会的人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样?”刘莫白试着活动了一下,全身都有着一种酸痛感。看来自己之前选择隐藏实力是正确的,他必须要学会斗技,要不然等精神力降到了冰点,释放不出魔法,他除了等死没有任何的办法。

“刘莫白公子,您放心,我们没事。多谢刘莫白公子救命之恩!”十几名战士同时抱拳。

“没事就好!”刘莫白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了那名女魔法师,“对了,你们的队伍里还有一名魔法师?”

刘莫白话音刚落,十几名战士瞬间脸色大变。他们知道民间是不允许有魔法师存在的,毕竟魔法是贵族的专利。而贵族以及皇室对于在民间所发现的魔法师都将采取同一种措施——彻底抹杀!

刘莫白见到斯卡等人的表情,同时也明白了他们的顾虑。克尔顿帝国有着非常严明的等级分化制度,没有人敢越雷池半步。毕竟每隔几年皇城禁卫军便会彻查民间的魔法师,如若查到,不论男女老少,彻底抹杀。

“你们也不必惊慌。再怎么说我也不是皇室成员,对于皇室的那一套我也没有能力去管。”刘莫白转过头看着那名此时正咬着牙紧张的脸色苍白的女性魔法师,然后说道,“但是,在我眼里,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并不否认平民有修行魔法的全力。所以,你们大可以无视我的身份。”

此时,十几名猎魔公会的战士才暗中的松了一口气。如果刘莫白当做没看见,那是再好不过了。至于杀了刘莫白,他们连想都不敢想。没看到在刘莫白旁边还有一位能够硬接风麋一击而毫发无伤的雷云吗?

“刘莫白公子深明大义,令我等佩服。其实不瞒您说,这名修行光明系魔法的魔法师正是我们猎魔公会会长的千金凯西,也是整个猎魔公会中唯一会魔法的人。这一次会长以为在米诺小镇肆虐的是一只普通的魔兽,才让我们带着凯西小姐出来历练一下。却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高级魔兽风麋。”斯卡脸色一正说道。

“生命中有太多的无常,并不是我们人类所能掌控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强大己身,尽量的把危险降低到最低程度。”说着,刘莫白抬起头望向凯西,“至于凯西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再修行现在的魔法,或许用不了多久就没用了。”

刘莫白所说的,或许用不了多久就没用了,自然是指不久之后天使意志的消失。

但是这句话听在斯卡等人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道。他们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以为是刘莫白准备让皇城禁卫军前来击杀凯西。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他们除了誓死包围凯西之外,没有别的出路。

而凯西却是紧紧地抓住衣角,神色惊慌而紧张。

看到众人的表情,刘莫白心中不免一阵苦笑,又说错话了。猎魔公会的人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是惊弓之鸟,而他的话又没头没尾的,也难免他们会多想了。

想到这里,刘莫白轻声的咳嗽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修行的魔法出了一些问题。而恰好一位前辈曾托我帮他寻找传人,如果凯西小姐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说完,凯西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但是她实在是太激动了。听刘莫白的意思,不仅不杀她还要代那位前辈传授她魔法,这事儿不管怎么想都是天上掉馅饼了。

斯卡等人也是满脸的喜悦之色,他们衷心的为凯西高兴。此时其中几人也露出了一丝期待。尽管他们是一名战士,但是如果能够接触到那神秘莫测的魔法世界,谁都不想拒绝。

“当然,如果你们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们,前提是你们要有那种天赋!”刘莫白看到他们的那种表情,心中顿时了然他们所想,在想了想之后,才开口说道。

一听刘莫白的话,十几人顿时惊呼起来。那兴奋的表情不言而喻。刘莫白教不教是一回事,但是他们能不能学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当天晚上,刘莫白就开始传授他们关于新魔法体系的基础知识。十几名大汉外加凯西都听得津津有味,脸上的激动更是毫无掩饰。就连雷云也是一屁股坐在刘莫白旁边,扬着精致的小脸,眯着双眼沉思着。

一个小时之后,凯西终于根据新魔法体系的知识成功释放出了第一个光明系魔法,但是那威力却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这使得她俊美的面容上笑容更多了几分。

对于凯西领悟新魔法比较快,刘莫白还能把这个推到因为凯西本身就懂得魔法的身上。但是雷云,却不得不让刘莫白震惊了,这小子绝对是一个妖孽。

雷云也成功的释放出他这一生当中第一个小火球。然后他一停不停的玩弄着自己手中的小火球,时不时的吹上几口气,不亦乐乎。

而更加令刘莫白震惊的是,在十几分钟之后,只见雷云单手一拍地面,一株小草顿时从地面钻了出来,然后快速的开花结果。还没等刘莫白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雷云这小子就已经一把扯起地面上的植物,跑到一边摘叶子玩儿去了。

而那十几名战士则是看看凯西,再看看雷云,更是一脸的郁闷,那表情就跟在厕所蹲了一个半小时,然后什么都没排出来一般。

“修行魔法并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够完成的,而你们要做的就是每天拿出几个小时来冥想,如果快的话,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看出你们是不是有成为魔法师的潜质。”

说着,刘莫白看向那十几名战士。只见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躲到一边摘叶子玩的不亦乐乎的雷云,顿时一阵苦笑。这小子也太打击人了。就连经过米迦勒调教了的刘莫白也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学会了第一个魔法。而这小子,一个小时,算是开创了一个先例。

“当然,那个小子不算。他不是人。”刘莫白觉得他不得不再加上一句了,要不然这十几名战士要被这小子给打击死了。

神马情况

“刘莫白大哥,你怎么可以说我不是人呢?我可是十五年前亲自从我妈肚子里跑出来的。这一点很多人都可以证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雷云已经蹲坐在了刘莫白的对面,脸上的笑容干净明亮。

“……”刘莫白无语,难不成你妈生你的时候还在露天广场?

在经过了半天的奔波之后,刘莫白和雷云两人终于出现在了皇城克鲁斯的街道上。

看着那繁华的大街小巷,雷云仿佛是一只好奇宝宝似的,东瞅西望的,差点就没冲上去捏住行人的衣服问问,这是什么料子做成的了。

在经过一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两个人终于顺利的抵达了托尔柯德府。

这一个小时就像是一个噩梦,至少刘莫白是这么想的。自从抵达克鲁斯之后,刘莫白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他是彻底的被雷云打败了。刘莫白觉得,他要是一开口说话,雷云就能立马问出那个女人胸脯为什么那么大之类的话来。

直到走进托尔柯德府之后,刘莫白才暗中松了一口气。于是他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带雷云这厮出门了。想他托尔柯德家族嫡系的长子,还丢不起那个人。

刘莫白和雷云两个人走在前往主府的路上,在道路的两旁不远处是一些高大的房屋。这是旁系的一些族人居住的场所。

雷云四处张望着,不由得感叹大家族就是不一般,房屋盖得那么高都不倒塌,简直就是牛到了一定的境界。

突然,雷云漆黑的瞳孔精光一闪。他看到了在不远处凭空出现了一架完全由冰组成的梯子,这梯子直通房顶。

紧接着一名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女出现在梯子旁。只见她甩着优雅的身姿,一步步的迈上了梯子,大约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终于爬上了五米高的屋顶。

然后这名少女小心的探出脑袋看了看地面,紧张的拍了拍胸脯。一转身就看见了不远处正在仰着头看她的雷云。

雷云见这名少女望了过来,于是裂开嘴对着她微微一笑。

少女顿时觉得这个微笑包含了太多的因素,有阳光灿烂,有春暖花开,有干净明媚,还有一种天真无邪。再看雷云那纯净的笑脸,挡不住的英气,少女顿时感觉心间小鹿乱撞。

就在少女还没有决定好究竟让这些小鹿撞死在哪一个心房中时,脚下一个不稳,便直接替她做了决定。要把这些小鹿彻底的摔死!

于是,少女便顶着呼呼的风声,伴随着惨叫声,直接朝地面砸了下去。不过幸好这名少女反应及时,才在将要落地的刹那及时撑起了魔法盾。要不然不摔得粉碎,至少也得毁容。

“这不能怪我……”雷云忍不住的伸了伸舌头,表情很无辜。

而刘莫白则是直接无视了雷云的话以及表情,他率先朝着主府的方向走了过去。雷云望了一眼满脸怒气瞪着他的少女一眼,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急忙跟了上去。

还没等刘莫白和雷云走进主府,主府内便传出来一个声音。

“刘莫白,你身为嫡系长子不好好修炼,居然三天两头的玩失踪。如果真的让你继承了族长之位,那我觉得托尔柯德家族也没有继续留在皇城的必要了。”这个声音显得极其愤怒。

而刘莫白仿佛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一般,大跨步的走进了主府。之前正前方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这名中年男子面色严肃,一丝丝的怒气萦绕在他的整个面容上,很显然刚才出声训斥的就是这名男子。而他正是刘莫白的二叔,博尔顿。

博尔顿看到刘莫白没有理他,顿时恼怒交加。此时他的眼神一撇正好看到了紧跟在刘莫白身后的雷云。

于是他脸上的怒气更加浓厚了几分,说道:“刘莫白,没想到你居然还好这口。你要记住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整个托尔柯德家族。如果你不想登上家主宝座,就趁早给我让位。”

“我好哪口了?”刘莫白冷笑一声,他知道博尔顿一直想要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主之位。至于刘莫白,他则是视为肉中钉眼中刺。

“难道你自己不清楚,还非要让我点出来?”博尔顿冷笑的看着雷云,然后神色不由得一变,其中带着一点欣喜。“还真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个魔法师。刘莫白,难道你不知道平民没有修行魔法的权利吗?你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博尔顿几乎想都没想就给刘莫白定下了一条罪状。

“你哪只耳朵听我说过他是平民了?”刘莫白气极反笑。对于他这个二叔,他一向不喜,所以言语之间没有半分的尊敬。反正出了什么事情他老子会顶着。

“刘莫白,注意你的语气。我是你的二叔,是长辈,你一向是这样跟你的长辈说话的吗?”博尔顿怒极,伸手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看这小子的穿着,打扮。除了长相还有点人魔狗样之外,你说他不是平民,他哪一点像贵族了?”

雷云则是看看刘莫白,再看看博尔顿,最后忍不住在刘莫白耳边轻声的问:“这老头是不是脑袋不好使,智商有问题?一般玩阴谋的不都是背地里进行吗?”

“……”刘莫白顿时语塞,一时间他也觉得博尔顿脑筋不好使,就连雷云都能看出来的问题,难道博尔顿还看不出来?

“小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烧成灰?”说着,博尔顿手中的大火球瞬间凝结起来。一时间整个大厅内温度急剧上升着。

刘莫白则是直接一个闪身,站到了旁边,脸上那戏谑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烧啊,你烧啊!

“刘莫白大哥。”雷云的表情透露着无限的委屈。之前那魔兽风麋的一击都疼得他死去活来的,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谁知道这老头是什么级别的魔法师,万一真要烧成灰了,那可就悲剧了。

看到刘莫白那副表情,博尔顿更是怒不可止,几乎想都没想,一个火球就朝着雷云劈头盖脸的扔了过去。

只见火球刚刚升到空中,地面瞬间凝结起一层冰渣,然后咔嚓咔嚓的布满了整个大厅。而博尔顿扔出的那个火球则是在第一时间被冻成冰蓝色,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二弟,什么事情让你生这么大得气。居然一点儿颜面也不顾就对着小辈出手,这成何体统!”

话音刚落,一名满脸大胡子的中年人便是已经出现在了满是冰渣的大厅当中。紧接着,他右手一挥,满大厅的冰渣子瞬间消失不见。

“大哥,你怎么来了!”博尔顿看着这名男子出现,那满脸的不可一世才稍微的收敛了一下,但是他双眸之间的狠毒依然隐约可见。

“父亲!”刘莫白轻声的叫道。

这名大胡子中年人正是托尔柯德家族的族长,也是刘莫白的父亲。他叫艾瑞克。

艾瑞克对着刘莫白点了点头,然后表情严肃的望向博尔顿,接着他说道:“我刚才似乎很远就听到你说我儿子不适合继承族长大位,不知二弟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当然,你可不要在跟我提你儿子。不过说实在的,你那个儿子你还真得好好地管教一下,要不然整个克鲁斯的女性都将得不到安宁。”

“大哥教训的极是,回头我一定好好地教训一下那个小兔崽子。要不然他还真当他是天王老子呢。不过大哥,刘莫白这次做的确实不对,他居然带着一个平民魔法师进入了我们托尔柯德家族。这样是让皇室知道……大哥,我们托尔柯德家族可是经不起任何的劫难了啊。”博尔顿在脸色极度转变之后,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哦?还有这回事?”说着,艾瑞克转过身看着刘莫白。

“父亲,你不记得了吗,这位是雷云……”刘莫白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都没想好怎么跟艾瑞克解释。所以话说了一半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而刘莫白抬起头就看见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艾瑞克先是脸色凝重的看着雷云,然后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般,脸上的表情顿时兴奋起来。三两步的冲到雷云面前,一把把雷云抱在了怀里。

“云儿啊,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知道吗,自从十年前你走丢之后,我可是夜夜想,日日盼。如今总算是把你盼来了。孩子啊,这十年来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干爹对不起你那已故的父亲啊。不过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说着说着,艾瑞克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这一幕把刘莫白看得一愣一愣的。不会这么巧吧……

雷云则是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面前哭的声泪俱下的大胡子。他很清楚自己的父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米诺小镇,这究竟是神马情况?

“大哥,你这是?”就连博尔顿也彻底的糊涂了。看自己大哥的表情不似是作假啊,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我要杀了你

此时,艾瑞克才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早就被勒得差点喘不上气来的雷云,转过头来,一把抹掉泪水说道:“二弟啊。这就是当年我的生死之交温特迪瑞的独子雷云啊。”

“温特迪瑞?十几年前大陆最强的大魔导师温特迪瑞?”博尔顿一愣,顿时对艾瑞克的话信任了几分。

“对,就是他。当年他被几大魔导师围攻重伤,在弥留之际却是把他的儿子托付给了我。虽说当年的雷云还小,但是也却是顽皮了一些,一个没注意,就让他走丢了。如今刘莫白把他找了回来,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说着,艾瑞克的双眸又湿润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二弟也就不打扰大哥父子团聚了。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着,博尔顿便转身离开,在离开时,还神情古怪的望了雷云一眼。

待博尔顿离开之后,艾瑞克在神态严肃的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他望着刘莫白道:“说!”

“啊,说什么?”刘莫白早已经被艾瑞克虎的一愣一愣的,他根本就没想明白艾瑞克究竟让他说什么。

“这小子究竟是谁?”艾瑞克伸手指了指雷云,那眼神仿佛完全不认识雷云似的。

“啊,父亲,你不是说他是你干儿子吗?怎么还问我?”刘莫白被问得有些莫名奇妙的。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可知道你大摇大摆的带一个平民魔法师进入家族,会给家族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吗?要说诛九族都不为过。我要是不给他按个身份,恐怕用不了一天,也用不着皇室出手,仅仅是在各大家族的舆论之下,我们托尔柯德家族也就完全没有留在克鲁斯的必要了。”艾瑞克表情严肃的说道。

“额……”这一次,刘莫白算是完全明白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演技这么好,那声泪俱下的表情,他刘莫白都完全没有怀疑的想法。

“他叫雷云,是我在米诺小镇发现的。他的魔法天赋极高。”刘莫白觉得对于雷云的来历他完全没有隐瞒父亲的必要。

“有多高?”艾瑞克手指下意识的敲打着桌面。

“一个小时!”刘莫白正色道。

“什么?”艾瑞克神情古怪的看着刘莫白,“你的意思是说一个小时他就把你上了?”

“¥%%¥#……”刘莫白顿时脸色一黑,他敢肯定艾瑞克肯定把博尔顿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过去。

而雷云则是张大了嘴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然后他觉得他完全没有说话的必要。

“我的意思是说他一个小时就学会了魔法。”刘莫白平复了一下那快要崩溃的心灵,“当然,我是说他从接触魔法到学会魔法仅仅用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艾瑞克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震惊的望着雷云,“这怎么可能?你确信你不是在做梦?”

“当然是真的。而且他还拥有无视魔法的体质……”

刘莫白的话还没有说完,艾瑞克早已经一个冰锥朝着雷云扔了过去。只见雷云体表光芒一闪,那冰锥就已经完全的碎裂开来,然后消失不见。

“好强悍的体质,我居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艾瑞克上下打量着雷云,仿佛是在看一件绝世珍宝一般。看得雷云两只小手不知知道应该往哪里放,十指紧紧地纠缠着,像是一个即将被强暴的少女。

“你用火烧他一下试试!”艾瑞克头都没有转的对刘莫白说道。

刘莫白刚想说自己还不会魔法,可是再一想,莲娜公主肯定是早就把自己是高级魔法师的事情汇报了上去。那么自己的父亲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初赛瑞也用过火系魔法,但是没起作用。”刘莫白想了想然后说道。

“让你烧你就烧,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就赛瑞那小子那几下子我还能不知道?”艾瑞克对着刘莫白一瞪眼。

刘莫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随即一个小火球便是对着雷云扔了过去。

小火球啪的一下打在了雷云的山上。

“轰!”

然后彻底的燃烧了起来。

“啊,着火了!刘莫白大哥快点救火!”雷云上蹦乱跳的扑打着在自己身上熊熊燃烧的火焰,惊恐的说道。

刘莫白和艾瑞克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全身着火的雷云,这是神马情况?

刘莫白更是纳闷,理论上讲自己释放的这个小火球都没有当初赛瑞释放的火球的十分之一的威力,怎么一下子就把雷云这小子全身都点燃了呢?

而艾瑞克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一个水球就朝着雷云扔了过去。

只见此时雷云身体上一道光芒闪过,水球直接被挡在光芒之外,然后噗的一下消失无踪。而雷云身上的火焰依然燃烧着,眼看就要烧到眉毛了。

完了,不会是要把这小子烧死吧!刘莫白和艾瑞克两人同时想到。

而刘莫白则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直接对着雷云扔出去一个小水球。

“噗!”

雷云身上的火焰,瞬间就被熄灭了,然后冒出几缕青烟,表示着雷云身上曾经发生过重大火灾。

“怎么回事?这还选择性防御?难道是他对你没有防备,所以才没有激发他的本体防御?”艾瑞克微微的皱着眉头,完全想不明白。

“不知道!”刘莫白耸了耸肩。

“算了,你先带这他找个地方住下,其余的事情以后再商量。一会儿你来找我,我们在讨论一下你的问题!”艾瑞克摆了摆手,示意刘莫白可以离开了。

雷云心有余悸的跟在刘莫白的后面。在开始的时候他还对于自身的天赋有些沾沾自喜,而如今算是彻底的打碎了他的自信心,没想到自己的防御还是选择性的。这要是哪天比较倒霉,再碰上一个能破防的,那还不得冤死啊。

刘莫白带着雷云朝着东边的一排房屋走过去。刘莫白也是住在这边,他觉得两人住的近一些,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但是两人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被一名少女挡住了去路。

只见这名少女一身白色的长袍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的勾勒出来。精致的脸蛋,处处显示着一种美感。

“刘莫白,你闪开,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别一会儿战斗波及到你了,你再哭鼻子!”少女连看都没看刘莫白一眼,双眸恶狠狠的瞪着雷云,那模样仿佛是要把雷云一口吞下去似的。

刘莫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向后退了退。这个少女是自己三叔家的女儿,叫露丽。对于一向公正严明的三叔,刘莫白还是比较尊敬的。刘莫白也知道少女一直当他是不懂魔法也不懂斗气的新生儿,所以他也乐得清闲。

“啊……”雷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一脸的尴尬,“你还没死啊。”

“你才死了呢!”听了雷云的话,露丽顿时大怒。这个男人长得妖里妖气的跟个女人似的不说,还差点让她从房顶上掉下来摔死。这简直是不可饶恕。所以露丽决定,不管这小子什么来头,都要让他尝尝本小姐的厉害。

“是你自己掉下去的,我又没做什么……”雷云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说着,露丽嘴中咒语念出,一根冰锥便是出现在她的右手旁。

“啊,刘莫白大哥,救我啊!”雷云顿时对自己有点儿信心缺失。谁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的防御会不会失效啊。

“你自己惹得麻烦自己解决。放心,露丽只是初级魔法师,他伤不了你。”刘莫白耸了耸肩,对于这些小孩子打架,他实在是懒得理会。其实他的好脾气也是在之前那一声声的废物当中练出来的,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了,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是最主要的。

“刘莫白,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是初级魔法师?难道你觉得你比本小姐还要厉害是不是?好,那你就接我一招!”

说着,来了伸手一挥,冰锥便是直接朝着刘莫白激射了过去。

“好了,别闹了。”说话之间,刘莫白右手打了一个响指,那高速前进的冰锥便是在瞬间爆裂开来,崩得满地的冰渣子。

露丽目瞪口呆的看着刘莫白,不是说他无法修炼魔法吗?怎么可能挥手之间就破了自己的攻击?

“雷云,我们走吧。一会儿我还有事情!”刘莫白对着雷云招了招手,率先离开了。

雷云则是一脸阳光明媚的走到露丽面前,对着她裂开嘴笑了笑,然后说道:“不知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在你从屋顶掉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抹红色。”

说完,雷云直接一溜小跑向着刘莫白而去。

而露丽则是脸色微微一红,然后瞬间大怒:“我要杀了你!”

贵族大比武

安置好雷云之后,刘莫白刚想离开,一个白色的身影便是窜了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露丽。而露丽则是气冲冲的直奔雷云而去。

刘莫白也知道这小姑娘不服气,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反正他是知道,凭着雷云这小子的性子,再加上他的天赋,就算是不会丝毫的魔法,他也不会吃亏。

刘莫白离开后,便直奔艾瑞克的房间。

“父亲,你找我?”刘莫白定睛望着面前请定神闲的喝着茶的父亲,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究竟是什么,他还完全不知道。

“来了啊。”艾瑞克轻轻地放下茶杯,抬起头对着刘莫白微微一笑。紧接着他的身后便是无数的冰锥悬浮起来。

整个房间的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

下一秒,密密麻麻的冰锥势如破竹般的朝着刘莫白激射过去。

刘莫白想都没想,一道道的土墙便是如同起伏的山丘一般连绵不绝。大理石的地板砖几乎瞬间摧枯拉朽般的寸寸碎裂。

一轮攻击过后,艾瑞克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口中咒语念动,地面瞬间出现了一层薄冰,几乎在眨眼之间,冰层呈几何倍数的增长着。

紧接着,刘莫白的双脚被冰层完全的包裹起来,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继续向上蔓延着。

刘莫白心中微惊,他的右手微微一动,一道道的火焰便是在他的体表盘旋不息,火焰仿佛被赋予了灵性,唰唰唰的朝着那被冰层包裹起来的双脚冲了过去。

冰层仿佛承受不住火焰的高温,下一刻,便如同潮水一般,哗哗的退了开去。

艾瑞克一挥手,地面上的冰层便是在瞬间消失不见。只是地面上那处处破裂的地板砖,仿佛在诉说着父子俩的一场战争。

“果然是高级魔法师,你小子行啊。如果这次不是从皇室传回来的消息,你小子还打算瞒我多久?”艾瑞克微眯着双眼看着刘莫白,脸上是说不出的骄傲。到了如今,看看还有哪个王八蛋敢说我儿子是废物。

“没想到莲娜公主的嘴还真快啊,我这还没到家呢,消息就先传回来了。恐怕现在整个皇城都知道我的实力了吧。”刘莫白怒了努嘴说道。他本以为这事儿还得沉个一两天才能传到父亲的耳朵中,却没想到莲娜公主一丁点儿淑女风范都没有,就直接给他曝光了。

“那到不至于。目前就我们托尔柯德家族来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要我说,你小子出手还真狠啊。直接让莲娜公主昏迷了一整夜,直到今天早上才神色疲惫的回到了皇城。”艾瑞克忍不住的咂了咂嘴,“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让皇室知道托尔柯德家族还没有完全的沉寂下去。他们想要取缔托尔柯德家族的贵族身份,还得掂量一下年轻一辈的实力。”

“这跟我没关系吧,当初是莲娜公主强行破坏了我的魔法,我还以为她的实力比我厉害太多呢,硬是没敢跟她打起来。”刘莫白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表情。

“装,你继续跟我装!难道当初那句‘如此装逼的出场方式’是公主自己杜撰出来的?”

“……”刘莫白无语。这个公主也是个人才,居然一字不漏的把事情叙述了出来。

“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些。这次我叫你来,是让你准备一下一个月之后的大比武。本来我是不准备让你参加的,一是你没有魔法天赋,二是你没有斗气天赋……”说着,艾瑞克挑了挑眉,“但是如今不一样了。以你如今高级魔法师的实力,家族年轻一辈第一不敢说,但是最起码前三还是很稳当的。所以我才让你准备一下,这次四年一度的大比武。”

“还有一个月?”刘莫白微微皱了皱眉头,虽说他现在是高级魔法师,但是目前还有哪个魔法师不懂得一点斗技的?但是恰巧他就一丁点儿都不懂。而刘莫白现在想的是,在这一个月里,他能掌握多少米迦勒就给他的斗技。

不过想了想脸色顿时就黑了。他修炼出魔法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那么斗技呢?天使的斗技恐怕不会比魔法差多少吧。

“对,一个月!前两次的大比武,我们托尔柯德家族可都是倒数第一啊。这次如果再弄个倒数第一回来,那我们托尔柯德家族可就是货真价实的万年老么了。到时候就算皇帝老儿不说,我们也没有任何脸面再留在贵族的行列里了。”艾瑞克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放心好了,父亲。就算在大比武中我拿不到第一,拿个前十还是没有问题的。”尽管刘莫白心里有些没底,但是他不得不先震住场子。

他知道,虽说现在他是高级魔法师,但是到了整个大比武会场,皇城的所有贵族当中,年轻一辈达到大魔法师级别的有多少?不多,但也不能算少吧。

如今再想想自己高级魔法师的实力,其实真的毛都不算。刘莫白打定注意,等回去后一定要抓紧时间研习米迦勒留下来的那本斗技。如若不然,想要在大比武上拿个名次都难。

在路过雷云房间的时候,刘莫白听到房间中不断地传出娇笑声。刘莫白有些好奇,便直接走进了雷云的房间。

而此时,雷云正给露丽讲述米诺小镇所发生的有趣的事情。讲到精彩之处则是引发露丽一阵又一阵的娇笑声。

刘莫白顿时觉得,雷云这小子真他妈是个人才。不仅仅魔法天赋高,而且这泡妞的水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就在上一刻,刘莫白离开的时候,露丽还磨刀霍霍怒气冲冲的朝雷云冲过去。而这一刻,却又跟认识了八百年似的。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刘莫白的出现顿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而雷云则是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刘莫白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真别说,这大家族还真不是米诺小镇可以比较的,看看这房子,都快赶得上整个托蒙斯特酒馆那么大了。要是让托蒙斯特知道他打拼了大半辈子,也就赶得上托尔柯德家族的一口房子,估计他连死的心都有了。”雷云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的天真无邪。

“这东西不是可以比较的。要知道托尔柯德家族在皇城还是垫底的角色。你们两个貌似很投缘啊。”刘莫白忍不住奇怪道。

“刘莫白大哥,你不知道,别看这小丫头整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可是她什么都不懂,只要用点小手段,她还不得服服帖帖的?”雷云贴着刘莫白的耳朵轻声说道。

“她是我妹妹。”刘莫白脸上忍不住划出一道黑线,他怎么觉得这句话那么别扭呢?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雷云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好了,好好地修炼我教给你的魔法,我很想知道你的极限在什么地方。我也该回去修炼了,我得好好地准备一个月之后的大比武。”刘莫白嘱咐了一声。

“啊,什么大比武?”雷云一愣,他没听说过啊。

“关于这个,腻味露丽就可以了。一个月之后我看你的成果!”说着刘莫白转身离开。

“露丽妹子,什么是大比武?”雷云瞪着大眼睛望着露丽,使得露丽脸色忍不住一红。

“所谓的大比武就是皇城的十大贵族,再加上皇室。总共十一大家族之间的切磋交流。他们通过这场切磋交流来判定各大家族之间的强弱。前几次大比武,皇室都是排在第一位,而我们托尔柯德家族却是一直排在最后一位。”露丽小声的解释着。

“啊,原来我们托尔柯德家族这么弱啊。哈哈,不过这一次可就不一定了,刘莫白大哥的实力可是深不可测的,就连我都防御不住他的魔法攻击。到时候还不直接打得那帮小兔崽子们跪地求饶啊。”雷云依然笑得没心没肺。

“可是皇室的大王子佩里一年前就已经进阶魔导师了。如果刘莫白表哥遇到他,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露丽有些担忧,她也明白如果这一次托尔柯德家族在排不上名次,那么被赶出皇城也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没事,不是还有一个月嘛。一个月之后,说不定我也可以出战呢?他们打不到我,但是我却可以打到他们。”雷云伸手摸了摸头,散发着磅礴的英气。“对了,刘莫白大哥来之前,我们说到哪里了?”

而刘莫白在告别了雷云之后则是直接跑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拿出了米迦勒给他的那本斗技。

刘莫白把那厚厚的一本书放在了桌子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的颤动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这本书的封面,只见在封面上有着四个烫金大字——天使斗技。

刘莫白压抑着全身的热血沸腾,双眸中爆裂出炙热的金光。他伸手翻开了天使斗技的第一页。

看着上面的招式,他浑身的血液都在颤抖,这不是自己在恶魔入侵地球的那个时候,自己变成一个圣骑士的时候所使用的招数吗?难道是上天眷顾他,让他有机会回到那个时候,在那一次的在圣堂再次昏过去之后,他就回到了Z国,现在又穿梭到了这个玄幻大陆,这一切难道都是恶魔之首在捉弄自己,只为了让自己臣服于他。

他就坐在地上,抱着这一本书不知不觉竟然陷入了黑暗之中。

“小白,救我。”是洛琪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平时只会对自己撒娇的小女人,现在满脸都是泪水。他猛地冲上去,想要把洛琪拥抱住。可是手在碰到洛琪的时候,她就变成了一团黑影。接着黑影变成自己是恶魔时候的形态。

“哈哈,不要挣扎了,就算你想逃避,你永远也是恶魔。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洛琪因为你自己的自私被其他的恶魔折磨吗?”那个刘莫白双眼血红,眼里都是要把世界给毁灭。

他努力摇头,痛苦把自己缩成一团,是啊。他怎么忘记了,他还要把洛琪给救出来。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他要去救洛琪。一声大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圣堂的地方。

而那个圣亚瑟就坐在他的身边,一脸漠然看着他。

圣堂里的救赎之歌

我变成了恶魔,琪琪死了,我要毁灭世界,太荒唐了,一定是假的。刘莫白不停地安慰自己,可是越是这般自我安慰,自己心中的恐惧也就越深,神经质一般地,刘莫白对着寂静的空间嘶吼起来:“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琪琪那么坚强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自杀,我怎么可能为了消灭邪恶而投身恶魔,我有怎么回去毁灭世界。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

声音越来越小,刘莫白的身体颓然倒下,躺在床上,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刘莫白看到,原本安静死寂的空间,在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产生了一阵扭曲,一个穿着复古长袍的高大男子从扭曲的空间探出半个身子。这是什么鬼地方?这是刘莫白最后的一丝意识,黑暗再次吞噬了他。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莫白揉了揉额头,再次坐起来,那个高大男子就在床前。

刘莫白下意识了问了一句:“这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间?”

高大男子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刘莫白的问题。先是递上了一杯水,温和的说道:“你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先喝杯水,补充一下体力。”男子的眼神很纯洁,纯洁到让人情不自禁的信服他所说的话。

一杯水?一杯水又能补充多少的能量呢,这个人说话好怪。刘莫白下意识地接过水杯,但是水杯的重量却是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手腕一沉,水杯险些脱离手腕。刘莫白不可置信的盯着手中看似平常的一杯水:“这水怎么这么重?”

高大男子微微一笑,随口解释道:“这时圣水,在主的无私指导下,我们从太阳中汲取能量,再和纯净的山泉水混合在一起,让它成为圣水,补充我们损失的能量。”“从太阳汲取能量?!”

刘莫白惊讶了,从他苏醒开始,先是那个奇怪的梦,再然后这个奇怪的空间,再接着高大男子撕开空间的异象,到现在这听起来十分神奇的圣水,一切的一切都开始挑战他的心理承受极限,也许是在这一段很短的时间内,刘莫白接触的奇异太多了,现在他竟然没有过分的惊讶,只是稍微的惊奇了一下,内心就快速平复了。

高大男子又是一笑,温和的声音听起来永远都是那么舒服:“是的,这里是圣堂,你不用害怕。主指引着我们,我们便无所畏惧。你先在这里修养,一会我再来找你。”

刘莫白刚刚想说话便被他打断了,“一切事情,我会在回来的时候和你解释清楚。”随后男子又检查了一下刘莫白的身体状况,嘱咐他略作休息,便运用撕裂空间的手段离开了。

在唯一的第二者离开后,刘莫白再次沉默了下,仔细的想了想,发觉自己似乎对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头绪,连思考的方向都没有找到,感觉脑袋乱乱的,像是忘记了什么,不停想要记起来,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反倒让自己更加头疼。,

刘莫白快速的饮下那杯圣水,倒也不怕那水中有毒。自己本就一个人,无牵无挂,而且那个男人拥有那般强大的力量,想来不会这般无聊的戏弄自己。

“看来这一切是真的了,梦里发生的也是真的了。”当圣水划过喉咙,来到胃,顿时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胃部散开,充斥整个身体,虚弱,沉闷,哀伤,木然等等负面情绪一扫而空,有的只是身体的舒爽和精神的愉悦。

“这种水竟然可以改变人的心情。”刘莫白旋转着空空的玻璃杯,空间里淡淡的白光让杯子折射的光线更加的柔和。那迷蒙的光线像是那一年六月的阳光,温暖清新。

小坐了一会,刘莫白大致理清了现在要做的事情:首先要清楚自己梦里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已经发生了,虽然刘莫白知道已经发生是必然的,但是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小期望.

其次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刚刚那个男子又说这里是圣堂,可是关于圣堂他所知甚少,只知道圣堂是苦修者的集中地,全世界所有信奉主的苦修者都聚集在圣堂,聆听主的教诲.

再者,他是怎么到这里的,如果梦里发生的事情是真的话,作为一个恶魔的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圣堂里,要知道主与恶魔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他是恶魔,主再博爱也不会允许恶魔出现在他的神庙里.

最后,这一切发生了,怎么补救,如果需要杀掉他,刘莫白绝对会引颈就戮,一切由他引起,就由他结束吧。如果需要消灭所有的地狱来客的话,刘莫白打算加入圣堂,从刚才那个高大男子的态度来看,相信他们会给自己这个机会的,还是那句话,一切由他引起就由他结束吧。

只是半盏茶的时间,高大男子撕开空间再次出现在白色空间中,“休息好了?”男子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刘莫白也是一笑,不过笑容中就没有什么温和了,有的只是无奈和愧疚:“尊敬的苦修者,想来我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了吧。”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圣亚瑟。”圣亚瑟行了一个奇怪的礼节,估计是苦修者们专用的礼节,“你所说的梦里的事情,其实是真实发生过的。之前,你堕落成为恶魔,洛自杀而死,再次受到恶魔蛊惑,毁灭皮城都发生过,都已经是事实。”

刘莫白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真的发生过,这一切都是真的。蓦地刘莫白抬起头,神经质一般的问道:“既然我是恶魔,为什么不消减我,圣堂的职责不就是消灭恶魔吗?”

圣亚瑟脸上的温和变成了肃穆,“是无所不能的主给予你机会,将你从恶魔的手中救回。没有哪个恶魔能够在踏过我的尸体之前踏进主的神殿,你现在不是恶魔,只是一个等待救赎的无知人类。”

刘莫白狠狠地抓了一把头发,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后悔,难过,伤心,还有屈辱。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为什么不把我消减了,为什么要让我这样的痛苦,为什么!神不是怜悯众生吗?为什么要让我背负这样的折磨!”

圣亚瑟伸出右手轻轻地附在刘莫白的头上:“神怜悯他的孩子,所以给了你新生,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让你得以救赎自己。”

刘莫白抬起头,任自己的泪水流下,随后嘶哑着嗓子问到:“我要怎么做才能消减我的罪过,还有····”说到这里,刘莫白顿了一下,仿佛不敢接着说下去似的,“琪琪还能救重生吗?或者说,琪琪现在在天堂吗?”

圣亚瑟低头叹了一声,其中的惋惜任谁都能听出来,“洛琪是一个灵魂纯洁的孩子,但是我很抱歉。她不在天堂,她的灵魂并没有被天使们接引,主告诉过我,一切与恶魔有关的生物,他们的灵魂都会被恶魔收走成为他们的收藏品。洛琪那种因为爱情而放弃生命的纯净灵魂是恶魔最喜欢的收藏品。”

刘莫白猛的抹掉了眼泪,眸子中的愤怒仿佛火焰一般闪烁,原本沙哑的声音变得低沉,“也就是说洛琪的灵魂在那个叫做盖伦的恶魔手中?”

圣亚瑟又是一叹,“是的,那么纯真的一个孩子,她的灵魂居然被恶魔带走了。”

刘莫白突然翻身下床,“砰”地一声跪在了圣亚瑟面前,脑袋重重地扣在地上,“恳请圣亚瑟先生向主传达我的乞求,请主救回洛琪的灵魂。”

圣亚瑟却没有了刚才的温和,语气中略显冷淡:“主可以听到你的乞求,但是主的意志不会被你的想法所左右。”

刘莫白的声音从披散的头发下传来,微微的颤音表示他现在悲恸的情绪:“主不是最怜悯纯真的孩子吗?天堂不是一切纯洁灵魂的归宿吗?”

圣亚瑟弯下腰想要将刘莫白拉起,但是倔强的年轻人却用眼神让圣亚瑟停下了手中渐渐增加的力量,他又是一叹,语气回复了温和:“我只能告诉你,主没有办法插手到这件事情中,主也想要救赎她,但是没有办法。”

刘莫白的额头再次撞在地上,“请苦修者大人教会我消减恶魔的本领。我愿意用毕生的精力去消减恶魔,救赎自我。”

圣亚瑟却并没有接话,仅仅是抬起了刘莫白的头,凝视着他黑色的眸子。顿时圣洁的空间再次陷入了寂静,两个人一位跪在地上,一个站在床前,凝视着对方。

圣堂里的惊讶

“我不能教授你消减恶魔的本领,在你的内心深处,救赎自我远远没有救你的女友重要,你更在意你的女友而不是罪恶。就冲这一点,我不能教你。”圣亚瑟闭上眼睛,摇头叹息。

刘莫白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黯淡了下来,变得如同一潭死水一般。圣亚瑟似是直接忽视了刘莫白的改变,自顾自的说着:“我不明白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主要求我无论如何都要教会你属于圣堂的魔法。强制性的,无论你愿不愿意。”

刘莫白的眼光如同日出一般,火一般的热情与生命力再次回转,又是一个重重的扣头,极其郑重地感谢道:“多谢你,圣亚瑟大人。我救出琪琪后就会将自己的身体甚至灵魂交给圣堂,宣扬光明的教义。”

圣亚瑟却没有接话,只是摇头一叹,没有在说什么,顿时圣堂空间里又是一片寂静。正当刘莫白忍不住想要询问关于圣堂魔法的事情的时候,圣亚瑟说了一句话,让刘莫白陷入了沉思。

“我刚刚在考虑要不要把隐情告诉你。”刘莫白先是一愣,随后脱口问道:“还有隐情,恳请圣亚瑟大人告诉我。”

圣亚瑟先是看了刘莫白一眼,眼神中偷着一些怜悯和哀伤,随后用低沉的语调说道:“主之所以无法救赎洛琪灵魂,是因为洛琪将她的灵魂作为了交易品,和恶魔达成了协议。协议的结果就是你的这次新生。”

刘莫白的瞳孔猛地一缩,嘴中讷讷轻语:“洛琪和恶魔做交易了。”不停地重复,一遍又一遍,圣亚瑟一看到刘莫白这样的反应,就知道将事实告诉刘莫白是对他最大的打击,由情入魔的人总有一个通病:不愿自己的恋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之前洛琪的自杀已经让刘莫白的心中产生的戾气,这一次的打击似乎更大。

圣亚瑟似乎是狠下心一般,无视刘莫白的反应,接着说道:“你之所以能以恶魔之身进入圣堂全部都是洛琪的交易在帮助你。她出卖灵魂给恶魔,将你的灵魂中善良的一面从身体里解放出来,留下邪恶的一面。自从地狱的触手伸到地球时,主就开始密切的观察着作为交易者的你,当你善良的一半灵魂被释放的时候,主立即将你接引到圣堂的朝圣空间中,嘱托我照顾你,并教授你圣堂魔法,至于刚才说到的隐情,住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我觉得你既然要学习圣堂魔法,心中就不能有阴影,所以····”

刘莫白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洛琪和恶魔做交易了”这句话。

圣亚瑟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挣扎了半天,还是抬起了右手,这只粗糙的属于武者的手瞬间变得金光璀璨,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猛地按在了刘莫白的头上。

刘莫白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手,却是扬起了额头迎上了那足以扭曲空间的力量,死了,也许也是解脱吧,我欠的太多了。就当是逃避了。

刘莫白的头很疼,如同被人生生撕裂一般,仿佛是一场特别特别长的梦,突然醒来一样,那种梦境和现实掺杂在一起的混乱感,让刘莫白十分的痛苦。

“你醒了吗?”温和的声音响起,很熟悉,对了圣堂的圣亚瑟。

刘莫白嗓子好像是被人用烧着的炭火炙烤过似的,沙哑的恐怖:“圣亚瑟大人,我怎么又晕过去了?”

圣亚瑟慈祥的看着刘莫白,轻轻一笑:“你听到我说洛琪的灵魂被恶魔禁锢了,急的想要出去,我没有拉住你,你碰到了圣堂空间的魔法阵,被圣光打晕了。”

是这样的吗?怎么感觉忘记了什么似的,刘莫白揉了揉额头,还是很疼,“洛琪的灵魂在恶魔那里,我必须要去救她,请圣亚瑟大人将魔法阵打开,放我出去。”

圣亚瑟右手再次抬起,伸出食指,金色的光芒瞬间充斥在指尖,轻轻一点,刘莫白的身子被打飞了足足十米远,直到撞到看不见的魔法壁障才停住,刘莫白揉着胸口,并不是很疼,可是那种完全被压迫的感觉令他十分的不舒服,但是想要离开这里必须要靠圣亚瑟,只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圣亚瑟。

圣亚瑟缓缓走来,一把拉起刘莫白,从怀里掏出一枚巴掌大的徽章,金色的徽章成盾牌形状,徽章的顶端是一对天使的羽翼图案,洁白的羽毛上沾染了血迹,羽翼下是一把血红色的巨剑和一面巨大的金色盾牌,整个徽章将凶悍和圣洁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古怪中有着和谐。圣亚瑟仔细的看了看徽章,反手将徽章递到刘莫白的眼前。

“这是?”刘莫白惊讶的看着圣亚瑟。

圣亚瑟眼中瞬间迸发出一种狂热,那是一种随时可以放弃生命的眼神,而圣亚瑟的声音居然第一次颤抖了:“这是圣骑士徽章,这枚徽章属于圣堂最虔诚的信徒—圣诺克,他是最伟大的护教者,天堂里都流传着他的美名。”

刘莫白再短暂的惊讶后却没有什么太过分的表现,毕竟他对于上帝的信仰程度还不足以到疯狂的地步。

圣亚瑟似乎有点不满意刘莫白的态度,语气转变为严厉,“我本来应该教授你圣堂魔法的,但是你昏睡的时候我稍微的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你不适合圣堂魔法,但是又答应过你要教授你消减恶魔的本领,救赎洛琪。于是我去查看了典籍,发现你的身体更适合骑士,所以让你应该承载圣诺克的意志,学会消减一切邪恶能力。”

这一下刘莫白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这样重要的传承,只是为了一个教授的承诺。

刘莫白深深地一躬身,郑重地接过徽章,“我所做不会让圣诺克的荣耀蒙羞的。”圣亚瑟很是欣慰的一笑,拍了拍刘莫白的肩膀,随手将空间撕裂,引着刘莫白离开,只是在离开的瞬间,刘莫白看不到的一瞬,圣亚瑟的眼中闪过一抹重重的无奈。

刘莫白在圣亚瑟的带领下,先是认识在圣堂里修行的众位苦修者,然后在后山上自寻了一处地方,搭起一座木屋,作为自己的修行之地。第二天,又被圣亚瑟引回了圣堂空间,因为那里的时间流速是外面的十倍,十天为一天。那一天,刘莫白开始了自己的圣骑士修行。

血红色的刀刃划过一道巨大的圆弧,和天上的残月一般,一样的血红,一样的残缺,一样的凄美。圆弧瞬间破碎,混乱的刀流将刘莫白身前的一个人类撕扯成了碎片,只留下一地的血迹。红色的乌鸦在一阵聒噪的鸣叫中降下,落在刘莫白的肩头上,静静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相比于一个月前,乌鸦的提醒更加瘦小了,只是眼中的血红色更浓了一分。

刘莫白将手中的恶魔之刃竖起,随手拿出一块干净的绸布,轻轻地擦拭着刀刃上的鲜血,每一次杀戮之前,刘莫白总是先找一块干净的绸布,在他看来人类的鲜血不能停留在恶魔之刃的刀锋上,那是对这把兵器的侮辱。将近一个月的屠戮,刘莫白越来越喜欢这把巨大的长刀了,霸气血腥,锋锐无匹,拥有它可以扫清一切的肮脏,并且弯弯的血色刀锋,就像是天空中的月亮一样,对她的思念都藏在每一次劈砍中。

带着思念去报复,我想,洛琪也会看到我在为她报仇吧,当我结束这一切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刘莫白的嘴角努力地扯了扯,那似乎是一个笑容,给她的笑容。

“红色,去吧小丑叫回来,今天玩够了。”刘莫白反手将恶魔之刃绑在后背上,右肩一颤,将正在梳理羽毛的乌鸦震起。

乌鸦不满的叫了一声,挥动翅膀越飞越高,向着城北飞去。小丑,刘莫白给自己找的第二个奴仆,本来是一为年少多金的高富帅,出差考察的时候,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被货车将双腿轧断,不得不截肢。

而小女孩的父母却在小丑手术过后将这个救命恩人告上法庭,没有人愿意丑作证,甚至连那个小女孩都一口咬定是他故意抱着自己去撞车,法官又是小女孩父母所谓的“发小”,小丑毫无疑问的输掉了官司,所有的家产都被剥夺了,当做小女孩的精神抚恤金,走投无路的小丑将自己卖给了马戏团,以求一条生路,而小丑在马团里又受尽了折磨和压榨,人性中的丑恶几乎全部被他经历过了,扭曲的心理让他仇恨世界,想要报复世界,但是本身的畸形让他没有任何的武力手段。

在一次演出的失误后,小丑被活活打死,丢在了垃圾中间,在城市里,每天都会少一个人,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城市里杀人从来没有证据和理由。他的灵魂充满了怨气和戾气,在躲过了天使的接引后,附着在自己的尸体上,依旧想要如何报复世界。当刘莫白将屠刀伸向这座城市时,那来自废墟的怨气让他震惊了,顺着冲天的怨气,他来到这个丑陋的灵魂面前,听着他诉说自己的故事,表达自己投靠恶魔的诚意,刘莫白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运用黑魔法将这个拥有着恶魔之心的可怜人复生,并且给予了他强大的力量。

月光祭典

“我愿用我卑微的身躯,帮助主人完成您的愿望,世界早就充满了肮脏,只有杀戮才能彻底的净化。”当小丑的灵魂再次主宰他的身体时,这个丑陋矮小的恶魔跪伏在地上,用最狂热最虔诚的语气向刘莫白表达自己的敬意。

刘莫白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蔑的一笑,他收下小丑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并没有觉得他在以后的日子会对他有什么帮助。

不过现在刘莫白似乎觉得小丑对自己的净化之旅还是有一些帮助的,刘莫白对于那些生活在城市里的渣滓—也就是普通人的数量感到很头疼。要想净化一座城市,这里的一切人类都要死去,但是渣滓们的躲藏能力都很强,而且弱到刘莫白提不起一丝兴趣。

在小丑之前的每一个城市,刘莫白总是放一把大火,直至烧毁整座城市,很是麻烦很浪费时间,但是现在有了小丑,他对那些渣滓们的兴趣远远高于教堂里的伪君子们,于是刘莫白就将追杀的任务交给了小丑,小丑快乐的都要疯了,每一天他拼命地折磨着那些“高等人”,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这是小丑的本领,也是他的乐趣。

“主人。”小丑恭敬地跪伏在刘莫白脚边,乌鸦静静地落在刘莫白的肩膀。

刘莫白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温暖的光芒灼烧着裸露的皮肤,身边传来刻意压低的痛苦呻吟,而乌鸦早就躲在了刘莫白的背影中。

红色的瞳孔中的恨意逐渐加深,杀意在字语间流转:“前面就是圣堂了吧?”小丑尽量蜷缩自己的身体,阳光对他的伤害远远大于刘莫白,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是的,在经过前面的城市就是圣堂了。将他们净化了,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挡我们了。”

刘莫白右手伸出,抓住了小丑的脖子,冷意迸发:“没有谁能够阻挡我的复仇,没有谁能够阻挡我净化世界。包括圣堂。”

小丑的胸膛完全暴露在阳光下,他还是没有忍下这般剧烈的痛苦,大声惨叫起来。刘莫白随手将小丑扔进了一片大楼的阴影里,失去阳光的伤害,小丑停下了惨嚎,跪伏在地上,喘着粗气,惶恐地说着:“主人原谅,小丑再也不敢了。”刘莫白没有言语,乌鸦轻轻地叫了一声,刺耳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回荡在这座寂静的城市里。

白天的时候,刘莫白躲在巨型建筑里休息。小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伏特加,刘莫白一整个白天都坐在沙发上,对着巨大的窗户,看着外面死寂的城市。

这是他净化的第七个城市了,从家乡到这里,跨越了半个地球,他看到了地球趋于毁灭的征兆,大地上的裂缝越来愈大,风沙像是一排排刀刃,时不时还有岩浆从地心喷出。盖伦和他说过地狱的景象,岩浆,风沙,裂缝,这一切和地狱是那么的相似,人间已经是地狱了。

当刘莫白饮尽最后一滴伏特加的时候,太阳正在下落,而乌鸦和小丑也回来了。小丑的脸颊上有着丝丝碎肉,乌鸦的喙闪着亮亮的血光。

小丑恭敬地弯着腰,眼睛里闪烁着变态的快感,兴奋的说道:“主人,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任何的人类了,我们可以向圣堂进发了。”

刘莫白站起身,随手将高脚杯扔下楼,平淡的语气透着一丝的压抑的杀气:“不是我们,是我。你和乌鸦留在这里,你们太弱了,连帮助我都做不到。”

小丑还想说什么,刘莫白却连听的兴趣都没有,一脚踏在阳台上,背后突然伸出一对丑陋的肉翅,带着他向着东方的那座下山飞去。

小丑盯着刘莫白离去的身影,转头看向乌鸦,梦呓般的说道:“他这是在保护我们,对吗?”乌鸦弯着脑袋,血红的眼珠从刘莫白身上转到小丑身上,轻轻地叫了一声,聒噪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否认。

巨大的肉翅有力着煽动着,背对着夕阳,恶魔之刃的刀锋反转着阳光,折射出一道道冰冷的光芒,刘莫白鼓动刀锋中的血腥杀气,鲜血的气息萦绕在周围,阻隔着阳光带给他的不适,他不是自虐狂,虽然需要痛苦去麻木自己忘记一些东西,但是当杀戮与净化来到时,冷静的头脑和完美的状态是他最需要的。这个时候,阳光不能打扰他,享受复仇和杀戮的快乐。

当太阳落下,那如同刀刃的月亮升起,月光的柔和让刘莫白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下。

夜晚,是恶魔的主场,月光是恶魔的信仰。刘莫白站在空中,寂静的空中,只有翅膀煽动的声音,脚下便是圣堂。在别人看来,夜晚的圣堂是安静和黑暗的,因为圣堂的苦修者没有使用电的习惯,他们保留着最基本的生存习惯,吃最简单的食物,穿着最耐用的麻布衣,用最古老的油灯。

但是在恶魔的眼中,圣堂是一个巨大的发光体,它无时不刻地散发着璀璨的金色光芒,那是一代代苦修者用自己的信仰构架的魔法阵,守护着圣堂和上帝的尊严与威仪。在恶魔的世界,金色的光芒是他们厌恶的东西,恶魔最喜欢鲜血一般的红色,那是像月亮祭奠时,撕裂祭品时绽放的花朵的颜色,每一个有弦月的夜晚,恶魔们都会举行集会,在月亮下献上祭品。

刘莫白看着脚下那惹人厌恶的金光,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自从成为恶魔到现在,我还没有参加过一次月光祭典,这一次就让我用这群伪君子的鲜血来祭奠月亮吧!”

而此时从圣堂山上飞起三个人,领头的是一位光头的老人,稀疏的胡子挂在下巴上,一声宽大的麻布长袍,右手拿着一本古旧的圣经。另外是一对双胞胎中年人,两人都穿着麻布背心,裸露出健壮的肌肉,后背背着两米多长的十字长枪。

“我嗅到了恶魔的气息,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老人一脸警戒地盯着刘莫白,右手的圣经半开。

刘莫白指了指身后的恶魔羽翼,玩味地笑了笑,“难道伟大的圣堂祭祀已经老到连恶魔和天使都分不清楚了吗?我是一个恶魔,来···”话尚未说完,老人的圣经蓦然翻开,明亮的金色光芒充斥着老人瘦弱的身躯,老人的左手向圣经中抓去,一根小臂长的法杖被缓缓拉出,其身上的金光更甚。

而那对双胞胎,同时将十字长枪取下,一阵刺眼的金光包裹了两人,当光芒散尽时,明亮的全身铠包裹了健壮的身躯,巨剑代替了十字长枪,闪烁着令人发寒的光芒。

“哈哈哈哈。”刘莫白张狂地笑着,笑的眼泪都飞了出来,突然笑声一收,恶魔之刃的刀锋指向三人,“死!”

飘扬的刀锋扬起,带着月亮的光华华丽的斩下,半月形光刃狰狞地劈向圣堂的三人。两把巨剑相互交叉在一起迎上光刃,稍一接触,光刃便爆裂开来,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持剑的巨汉被轰得鲜血狂喷,倒飞出去。

刘莫白抿着嘴唇,翅膀挥动,操起恶魔之刃以绝对的碾压之势劈下,巨剑再次交叉,鲜血再次喷涌。对于同伴们的劣势,那老人仿若不见,自顾自的吟唱着圣堂魔法,表情严肃庄重。

在他看来两个巨汉的作用就是拖延一下这个不知道如何来到地球上的恶魔,即使是牺牲生命也要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自己的圣堂魔法,这是他们数十年来练就的默契。看到同伴们被完全压制的战斗,老人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无奈和恐慌,最后一个音节完美的结束,一个巨大的光阵随着法杖的挥舞迅速地勾勒。

在一片圣洁庄重的歌声里,从光阵踏出一个背生四翼的天使,银亮的盔甲,锋利的十字长枪,嘴中唱着圣歌:“为了光明,战斗到最后;为了希望,战斗到最后;为了信仰,战斗到最后。”

刘莫白随手挥出一刀,刻意加大的力量将巨剑汉子再次劈飞。随手一擦刀刃上的血迹,语气没有丝毫的惊讶:“倒是小看你了,忽然可以召唤出四翼战天使的幻影。不过,你以为这就可以阻挡我了吗?愚昧之至。”

老人并没有说什么,强作镇定的命令天使开始战斗,只是他闪躲的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慌,他的两个伙伴拥有可以和四翼战天使一拼的战力,但是却被刘莫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个召唤魔法只是要拖延一下时间,等待其他的圣堂魔法师。

而四翼战天使的幻影却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它只是一个幻影,被灌注了最基本的思想--消减一切拥有邪恶气息的生物,它不知道面前这个生物是多么的强大。挥动十字长枪,一往无前的冲了过去。

刘莫白嘲弄的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四翼战天使幻影,翅膀以远超刚才的速度煽动了一下,瞬间让过长枪,左手抓住战天使的脖颈,右手的长刀瞬间斩下。恶魔的力量和天使的力量正面对抗,自一阵阵令人倒牙的声音中相互吞噬消失,只是几息的时间,战天使幻影留下几片飘散的羽毛消失不见了。

“哈哈哈哈,好强大的魔法啊。”刘莫白抓住一片羽毛轻轻地吹了一下,发出一阵狂笑,恶魔之刃又指向圣堂三人,“很无聊的结局,你们的心脏拿来,我要开始祭典了。”肉翅又是一展,瞬间出现在三人身后,恶魔之刃横斩而过,三人惊诧地看着自己的下半生脱离身体,接受地心引力的呼唤,惊悚的叫声响起,刘莫白的左手闪电般的刺出,连续三次,叫声戛然而止。

刘莫白看着手上的三颗心脏,自言自语着:“为什么你们的心脏是红的,上帝蛊惑人类,你们是他的帮凶,你们才是一切原罪的起始。”左手狠狠地抓下,捏碎了三颗心脏,刘莫白仰天长啸,带着一片血光俯冲而下。

圣堂大战

圣堂已经乱了,这个千万年来神圣端庄的地方,如今被污言秽语填满。苦修者们聚集在圆形的庭院里,争论着恶魔的事情。

圣亚瑟失望地看着台阶上坐着的一干苦修者,到这个时候,还在讨论恶魔的入侵需要谁来负责,难道不知道今晚将是自圣堂成立以来最生死攸关的时刻吗?安静的生活虽然让他们拥有了足够的修炼时间,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但是脑袋反倒是僵化了。结界之外,屠杀了圣堂精英的恶魔在攻击魔法结界,不断颤动的结界告诉所有的圣堂苦修者,这一次,恶魔是不可战胜的。主,难道这是你对我们的惩罚吗?

轻叹一声,圣亚瑟走进了圆形庭院的中间,放开声音吸引争吵的人群的注意力:“诸位,我想现在没有必要讨论谁来对地狱来客负责,如果非要有个人来负责,我自动站出来承担责任,这一切都是我的疏忽。”

庭院里瞬间安静下来,没有人敢接话,圣亚瑟是这一届的圣堂执掌,是主选中的人。他站出来暗示不要讨论责任问题,而且还将错误揽了下来,没有人会反对。

圣亚瑟扬起手臂,宽大的袍袖滑下,露出右臂,在右臂上有一个大大的罗马数字“I”,圣亚瑟高举着右臂,边走边说道:“我是上一届圣堂魔法师圣卡琳大人的学生,在我被天堂认可的时候,我的老师将这个数字刻在了我的右臂上。我永远不会忘记老师在刻下这个字时候,对我的勉励。我是主的孩子,我的生命与圣堂结合在一起。”

圣亚瑟蓦地提高了声音:“今天,恶魔入侵了我们的家园,想要将圣堂毁灭,想要将天堂的荣耀践踏在脚下,想要毁灭我们光明的信仰。作为圣堂的执掌,我见证大家在圣堂的50年,我们一直等待着天堂的召唤,但是没有结果。我现在明白了,主在考验我们,这一次的地狱的侵袭就是最后的考验,最后的救赎之路。我愿意!”

圣亚瑟顿了一下,环顾四周,大吼道:“在今天完成自己的救赎,为了圣堂!为了光明!为了信仰!为了圣堂耗尽最后的生命,救赎自我!”寂静,绝对的寂静,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在台阶上,抚摸着自己的数字,回忆着自己在圣堂的时光,思考着自己的信仰,净化着自己的心灵。

第一个人站了起来,敞开衣服,露出了自己的数字--十,圣扎克,那个最受圣卡琳老师喜爱的学生,他走向圣亚瑟轻吻了圣亚瑟的面颊,然后举起了自己的圣经,走出了庭院,飞出了魔法结界,直面那个曾经善良的恶魔。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他们露出自己的数字,轻吻圣亚瑟的面颊,或是取出圣经,或是拿出自己的刺剑、长枪,走出魔法结界,面对恶魔。圣亚瑟的手不断地在颤抖,强忍着泪水,和每一位好友告别。

庭院很快就空荡了下来,圣亚瑟将右臂的袖子撕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将泪水抹尽。随后撕开空间,在守护圣堂之前,他还要去看一下,那个正在接受圣诺克传承挑战的年轻人能不能听过最后的煎熬。他并不害怕刘莫白会被恶魔的进攻打扰,圣堂空间是主的结界,没有哪个恶魔可以突破。

刘莫白再一次举刀,狠狠地劈下,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半透明的光罩,淡淡的金光在光罩上流转。每当恶魔之刃落下的时候,金色的流光就聚集在落刀处,抵抗着恶魔之力的侵袭,这圣堂的魔法结界经过几代圣堂精英的经营,其坚固程度自是不说。

如果不是光罩中的金色流光随着落刀次数的增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刘莫白绝对不会有如此这般的耐心的。就在光罩中的流光即将殆尽时,一个人从光罩中走了出来,他敞着胸膛,左胸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罗马数字--Ⅹ,十?什么意思?

刘莫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恶魔之刃随意的挥动着,收起了翅膀,缓缓落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金发青年,略有些兴趣的问道:“你也是圣堂的人,现在出来,是来送死的吗?”

圣扎克打开圣经,高喝了一声,“主与我同在!”圣经中迸发出一团刺眼的光芒,一把红色的大剑在一声如同山崩般的响声中飞射而出,直接斩向刘莫白,刘莫白下意识地架起了恶魔之刃,谁料到红色大剑上的力道远远大于刘莫白估计的力量,刘莫白倒飞了出去,连喘了几口气,压制住倒流的逆血。

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无数次的战斗,这是第一次被人压着打,突然想起来盖伦再回地狱之前对他的忠告:圣堂,果然是有能人的。但是仅仅只有这些吗?刘莫白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刚刚是没有认真,现在有了准备,他不认为这个年轻人还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红色的大剑划过一个圆润的弧度,再一次斩向刘莫白,刘莫白双手架起恶魔之刃,定在原地,慢慢蓄力,面色略有些狰狞地咆哮:“这一次,变成碎片吧!”狠狠地一个上撩,两把兵器碰撞之后,略微的顿了一下,然后红色大剑直接化为了一堆碎片,刘莫白又是往后退了数米,一口逆血险些喷出。

倒提着恶魔之刃,右脚猛地一踏,流光一般的冲向圣扎克,恶魔之刃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想要划过圣扎克的喉咙,就在这时,从魔法结界中又冲出数人其中一个瘦弱的老人,直接将圣经摊开,圣经化为了一面巨大的紫色的盾牌,老人瞬间加速盾牌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恶魔之刃的割喉一击。

“作为一个掌控者,你应该老实地呆在圣盾斗士后面。”老人语气和所有的老人一样,和教训晚辈没有什么区别,赤裸的左肩上有一个大大的数字--Ⅴ,圣扎克微微一躬身,礼貌的道谢:“谢谢圣莱尔斗士长。”

圣莱尔撇了撇嘴,语气中略微有些不满:“你是卡尔的继承者。”一个额头上有着数字Ⅳ的老人轻轻拍了拍圣扎克的肩膀,闪身走到所有人的前面,一阵轻轻的吟唱声后,他从圣经里掏出一把灰色的法杖,高高的举起,大声地说道:“列队,战斗队列。”

圣莱尔提着紫色盾牌向前走去,在刘莫白身前十米左右停下,狠狠地将盾牌插下。身后一个个人按照熟练了无数次的阵型站定,刺剑、长枪、巨剑、法杖,一个个在月光下绽放着金色的光华。刘莫白站在月光下,看着面前那群站定的阵型,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这一切真的就可以阻止他吗?即使失去一切,人类还是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比如打败他。

反手握住恶魔之刃,狠狠地将月亮般的刀刃扎进自己的胸膛,低沉的声音在琉璃般的月光之下响起:“用我的鲜血,带来黑暗的荣耀。”月亮突然变了,变成了血红色,红色的光华照在刘莫白的身上,照在一脸严肃和震惊的圣堂诸人脸上。一股股邪恶的力量的通过月光注入刘莫白的身体里,黑色的雾气掩盖住了他。

“啊!啊!啊!啊!”刘莫白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哀嚎,雾气散去,在月光之下,一个足有三丈高的怪物傲立在天地之间。圣莱尔低声咒骂了一句:“这下好玩了。”

月光下的祭典现在才刚刚开始。

当圣亚瑟从圣堂空间里出来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充斥了他的鼻翼。圣亚瑟晃了晃,但是还是没有稳住重心,一跤栽倒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废墟,圣亚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真的是主对我们的考验吗?愿我的好兄弟们,会被圣洁的天使接引,到天堂去,成为真正的圣堂战天使。圣亚瑟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缓缓地爬了起来,他的感知告诉他,在礼拜室有一个巨大的黑暗生物,一定是他了。这是命运定下的规矩,两个刘莫白一定会有一场属于刘莫白的战争。

圣亚瑟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换下了麻布长袍,将圣堂执掌的袍子换上,默念了一遍圣经。当做完这些,已经到了天亮的时候,但是阳光似乎是惧怕黑暗似的,不肯将温暖洒向圣堂的山,圣堂里依旧是黑夜,甚至连天上的那一轮残月都没有离开。

圣亚瑟低声祈祷了几句,捧着圣经,慢慢地向礼拜室走去。还没有迈进礼拜室,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先是迎来:“我以为你不回来呢,身为圣堂执掌的你,在所有圣堂斗士死去之后,独自偷生,真是好笑呢。”

刘莫白之间的战争(1)

圣亚瑟跨过大门,一眼便看到了耶稣受难像下的阴影。身高足有三米,通体黑色,密密麻麻的鳞片折射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在手肘、脊椎,还有膝盖的位置,有着一根根给锐利狰狞的尖刺,头上顶着两个巨大的牛角,身后一双宽阔的蝠翼,双足做羊蹄状,淡淡的暗红色雾气萦绕在身体表面,右手握着一把巨大的长刀,银白色的刀身上干涸后的血迹留下的花纹。恶魔,这是一个真正的恶魔,

圣亚瑟叹了一口气,静静地走向耶稣受难像。但是下一刻,他顿住了脚步,在受难像的底下,圣台之上,一排排的血肉堆叠在一起。

化为了恶魔的刘莫白努力地用自己最温和的语气来说话,可是恶魔的声音从来都是低沉的,谁也无法改变:“我看那些圣堂的斗士的身上都有数字,想来是你们用来计数的,我就把那些数字挖了下来,方便你计算阵亡人数。”

圣亚瑟的手狠狠地颤了一下,踉跄了几步,扶着椅子慢慢地蹭到耶稣受难像前,在圣台边跌倒。恶魔赤红的眼珠紧紧地跟随这最后一位圣堂斗士,瞳孔中闪烁着变态的快感,就是这样,就是这种痛苦,我要让所有人都体验到和我一样的痛苦。

圣亚瑟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睛已经没有任何的生气,头发也在这一瞬间变得灰败,他默默地翻开圣经中的一页。?

“主,是你赐予了我们了一切。”圣亚瑟轻声说道,可是他地声音却如同雷声一般响彻在恶魔的心中。同时圣经表面金色光芒大盛,耶稣受难像在金色光芒的牵引下,也射出了一道璀璨的银色光芒。两道光芒碰触的时候---

????“嗤嗤——”

一道笔直的光线直接朝正上方射去。进入了礼拜室地十字架上。而后突破了十字架,朝无边黑暗的天空上方射去。天空中因为恶魔降临的黑夜也被光线突破。黑夜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道直插云霄的圣洁的白色、金色纠缠的光线。

而在圣堂礼拜室中圣亚瑟忽然看向恶魔,死灰一般的瞳孔被金色代替,恶魔整个人就感觉到一股浑厚的力量拥着他,仿佛锁链一般的想要束缚他,恶魔试着挣脱了一下,青筋暴起的手臂却无法撼动虚无的力量,束缚的力量越来越大,恶魔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全身。

最后恶魔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停在了圣亚瑟的上面。恶魔真的惊讶了,为什么这个本来孱弱的,失去后下去的意志的人类,为什么会发出这般强大的力量。

?“主,怜爱世人,而我们,也必信仰主。”圣亚瑟仰头,那残老的脸上却散着无比圣洁的光芒。?

“嗡”

整个黑暗的天空都开始震荡了起来,一道乳白色地光晕开始在圣堂上空出现,这道乳白色光晕范围在逐渐扩大,慢慢侵蚀着拥有者月光的黑暗。

“背叛主,主必剥夺他地赐予,而信仰主,主则会赐予他的恩宠。”圣亚瑟翻阅了圣经地又一页。

“轰!”天地动荡,在圣堂的上方,原本还是无边的黑暗,可是在那巨大的乳白色光晕下,却是极为地亮眼。在乳白色光晕中央,空间竟然裂开了一条裂缝,一道白色的光线极从空中射下。

“咻!”那白色光线,带着一抹让恶魔心颤的威压落下,直接穿过礼拜室,最终落在了悬浮在半空中的恶魔的身上。

光线一分二,二分四,密密麻麻,并且相互纠结缠绕,迅速的勾勒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光椁,流窜的金光是它的骨架,将恶魔困在了其中。当光椁成型的时候,刘莫白也恢复了对恶魔之躯的控制,他握了握手腕,突然伸手抓向光椁,还未接近,一道金色的光华便脱离光牢射向利爪。一股烤焦的味道瞬间传来,恶魔的利爪被金色的光华击破,黑色的血液顺着手臂滴下,又在光明的力量下蒸发。

恶魔笑了,那样的不屑:“这就是你最后的屏障吗?没用的,当我选择变身恶魔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拦我了。”

受伤的右手在强大的身体机能下回复完好,恶魔之刃略微一顿,流星一般的斩向光椁,光椁上的金光猛地颤了几颤。恶魔高高举起右臂,咆哮道:“这样的程度,是逃避不了被净化的。”恶魔之刃再次挥下,光椁上的光芒又黯淡了几分。

无视不断挥砍的恶魔之刃,圣亚瑟低下头,默默地翻开圣经中的另一页,声音平淡而又肃穆,像是在聆听着自己的信仰:“当你选择了黑暗时,请回头,光明就在身后。主,原谅你的错误。主,给予你新生。”

耶稣受难像又射出一团银色的光芒,照射在圣亚瑟的身上,慢慢地圣亚瑟的圣体开始变淡,像是擦黑板的少年在抹去黑板上的笔迹一般的淡化着。

“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侍奉我的主。我愿用我的生命,净化一切的邪恶。”

圣亚瑟突然抬起头,脸上满是解脱,“这样自然无法将你困住,邪恶的恶魔,你是阿斯塔罗特的魔使,代表着愤怒与破坏。你的攻击能力我不敢小瞧。区区光椁没有办法将你拘禁,但是如果加上我的生命呢,我将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将你拘禁在这里。不希望永远的禁锢你,只希望可以让那个你有足够的时间接受传承,完成属于刘莫白的战争····”

恶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疑惑的看着圣亚瑟逐渐消失的身影。“你不会明白的,这都是主的计划,恶魔是无法理解的。”

圣亚瑟无视恶魔愤怒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圣台上的血肉,“我来了,我的兄弟们,我看到了米迦勒的双臂,他在等着我···”

轻轻地一声脆响,圣亚瑟彻底地消失了,没有力量支撑的圣经,颓然落下,翻开来的那页上只有一行字:“主告诉我们,不要刻意寻找光明。光明就在我们心中。”

恶魔有些恼怒的看着掉落的圣经,倒不是因为这个困住他的光椁,圣亚瑟那一段似是而非的话让他很是费解。“那个你”?“属于刘莫白的战争”?

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不明白。刘莫白懊恼的斩下一刀,刀光破碎了,但是光椁却是完好无损,流转的金光依旧璀璨。

圣亚瑟的生命,让这座光椁变得异常坚固,想要破开它,所需要的时间瞬间暴增。恶魔略有些无奈,但还是没有办法,光椁必须要打破,圣亚瑟放弃生命加成这座光椁,为“那个你”完成传承拖延时间。这一切是阴谋也好,谎言也罢,在绝对的力量之前,一切都会被净化。随着变身的时间增长,刘莫白对恶魔之躯的控制也越来越强,对于力量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复仇的意念让他愤怒,愤怒让他拥有强大的力量。

他的顶头上司,盖伦的直属长官—阿斯塔罗特,赐予了他变身恶魔的资格,让他可以在愤怒中增强实力。恶魔的双手握刀,抓住恶魔之刃,略微蓄力,狠狠地斩下,溅起一片片流光。

圣堂空间里,刘莫白盘膝坐在迷茫的白色气体里,身上穿着全身铠,黑色与红色交织的铠甲透着一股子凶悍和圣洁,古怪中有着和谐。胸口是圣诺克徽章,剑与盾的图案闪耀着光芒。传承,在圣堂,传承是十分神圣的事情,每一个传承都代表着一个伟大的圣堂斗士,接受传承就是接受前辈的指引,继承前辈的意志,消减世间的黑暗。

自从刘莫白接受传承开始,也就是他穿上那一套黑红色相间的全身铠的时候,他的意识便被接引到了一个未知的空间中,在那里,他接受一个年迈的骑士的指导,学习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光荣的圣骑士。纯净的信仰,以及犀利的武技。那位年迈的骑士真的是一位伟大的骑士,他的理念和思想深深影响着刘莫白。

“嘿,后来人,作为一个圣骑士,你必须要记住,荣誉可以让你牺牲一切!骑士的战斗是为了荣誉!背叛骑士团的堕落骑士为什么会被人们所厌恶,为什么神不再眷顾和恩宠他们,因为他们的行为亵渎了骑士团的准则,背离了正义之路,背弃了自己的荣耀。人们关注你,神亦如此,骑士。你不可有丝毫懈怠。珍惜并且捍卫你的荣誉吧!”

“嘿,后来人,作为一个圣骑士,你必须要记住,怯懦者不配冠以骑士的荣耀头衔。没有勇气的人根本就无法通过骑士的测试。骑士必备的品德之一就是英勇,无所畏惧地向邪恶宣战,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弱小,你决不能退缩。人们认可你,即使你失去了骇人的武技,因为你的英勇。”

“嘿,后来人,作为一个圣骑士,你必须要记住,公正是每一个圣骑士所必需的,时间有太多的不公平,我们必须公正无私。圣骑士只为正义与公理而战,绝不为财富,也绝不为自私的理由而战。圣骑士要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圣骑士要以温柔对待软弱的人,但要严惩邪恶之徒。”

“嘿,后来人,作为一个圣骑士,你必须要记住,在需要你付出代价来成全大多数人利益时,牺牲是你应该做的。与邪恶对抗,牺牲自己的利益来帮助别人,便是履行骑士的职责。这正是你的光荣所在,圣骑士的光荣所在。”

刘莫白之间的战争(2)

老骑士的话对于刘莫白来说是一种心灵上的洗礼,之前的刘莫白对于世间的一些事一些人仍然存有怨恨和愤怒,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这种负面的情感,他有的只是怜悯和博爱,这是一种超脱的形式。

这应该是传承的最后了,在过去的日子里,没有星星和月亮,没有太阳和云朵,只有训练和休息,而现在老骑士并没有催促刘莫白去练习挥斩或者圣域魔法。

老骑士站在刘莫白的身前,微笑着看着他,满意之色溢于言表:“很好,后来人,你做的很不错,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圣骑士的光芒。你背负着圣诺克的希望,消减邪恶。”

刘莫白摘下头盔,右手扣胸单膝跪地,恭敬地道:“前辈的教导时刻铭记在心中,莫白不会辱没骑士的荣耀的。”

老骑士将刘莫白胸口的圣诺克徽章摘下,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看着上面的剑与盾,高声对刘莫白说:“现在,你将要接过圣诺克的责任,用生命守护正义与信仰,骑士,告诉我,你的心是什么?”

刘莫白仰起头,大声吼道:“为荣誉而战!荣誉即吾命!”老骑士点了点头,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徽章,金属徽章在他的手中渐渐地粉碎,一起粉碎的还有老骑士的身体,当这一切都消失的时候,老骑士站立的地方,一把血红色的大剑和一面金色的盾牌交叉而立。

刘莫白将头盔戴上,亮银的头盔完全遮住了骑士的容貌,只留下一双锐利的眼睛,抓起大剑,套上盾牌,整装待发的刘莫白对着空气高喊圣亚瑟交予他的魔法口令:“为永恒的光芒。”空间一阵扭曲,撕开了一个口子,将刘莫白吞下后,瞬间消失。

当圣骑士刘莫白从空间转换的眩晕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阵血腥气冲击着他的鼻翼。圣台之上没有了圣水,一团模糊的血肉是血腥气味的源头,血肉之上还有几个模糊的罗马数字;耶稣受难像下也没有人在祷告,圣亚瑟的那本羊皮纸制的圣经摊在受难像下,上面还有圣亚瑟的笔迹,“主告诉我们,不要刻意寻找光明。光明就在我们心中”;

天空中一半黑暗一半光明,黑暗笼罩着圣堂的天空,外面一片晴好,但是阳光却无法光临这里。然后骑士就看到了恶魔,那个站在圣堂的夜空里的怪物,这一切恐怖的景象都是源于恶魔了。

其实高高举起盾牌,大声高喝:“荣誉即吾命!”身上迸发出远超太阳的光芒,一道通天彻底的光柱从骑士的身上升起,直插云霄,刺破了恶魔带来的黑暗天幕。骑士举起手中的血色长剑,划过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冲向身在空中的恶魔。

恶魔刘莫白算是明白了圣亚瑟的生命到底有多少的能量了,那个可恶的、散发着让人无比厌恶的光明气息的光椁,让他足足劈了上百刀才破碎开来。

刚刚脱困的恶魔还在犹豫下一步要到哪里的时候,空间的波动让他瞬间记起一个关于圣堂的传说—圣堂拥有一个上帝开辟的空间,这个骑士应该就是那个空间里面出来的吧,他的气息让人十分厌恶,但是怎么还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熟悉,恶魔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到了,神圣骑士和愤怒恶魔会有什么熟悉感吗?不会!恶魔刚想要说什么,骑士便散开身上的神圣气势,冲杀而来。

无奈中连忙架刀,想要挡住骑士这一记一往无前的冲锋,但是恶魔很明显的低估了骑士的力量,冲锋的力量远远超过了他架刀的力量,挥砍了多时、已经有些力乏的恶魔被骑士狠狠地斩落,沿途将圣堂的几座建筑全部撞蹋,方才止住。当恶魔摇晃着脑袋站起来的时候,骑士的血色大剑已经递到了面前不足十米的的地方,恶魔飞快的闪动翅膀,努力地做出了一个闪躲的动作,将这恐怖的一剑躲开。

应变能力极快的恶魔右臂一带,恶魔之刃划过一道阴险的弧度,从下面斜斜的勾起,但是骑士的反应似乎更快过恶魔,套在左手小臂的金色的盾牌轻轻地一磕,挡住恶魔之刃的手位,让银色的刀刃无法再向上前进,再一扫,将恶魔上撩的力道化解,最后一拍,再次将恶魔拍飞。

在接受传承的那段时间,老骑士对武技的训练可谓详细到极致,考虑到了各种不同的攻击风格,设计不同的破解还击的方法,以至于骑士在面对恶魔那种纯粹以力量压制的打发时,形成了发压制的局面。

再次被拍飞的恶魔,在稳住身形后猛地一蹬地,同时身后的翅膀拼命煽动,堪堪躲过骑士紧接而至的攻击。缓缓地停在半空中,地上的骑士并没有再发动追击,只是将身体藏在盾牌之后,血色的巨剑露出一点寒芒,如同噬人的毒蛇,随时准备进攻。

恶魔轻喘了一口气,手中的恶魔之刃紧了又紧,却没有发动进攻。对于恶魔而言,现在不是进攻的时机,战斗的节奏牢牢地掌握在对面的骑士身上,如果贸然对骑士发动进攻,恶魔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在恶魔之刃穿透骑士的胸膛之前,那把散发着厌恶的光明气息的血色巨剑一定会先把自己的脑袋削下来。

圣堂里一片安静,只有骑士沉稳如同大地一般的呼吸和恶魔翅膀不断煽动的声音。恶魔身上的暗红色火焰越燃越烈,握刀的双手青筋暴起,如同一只只吞吐着蛇信的蟒蛇。而骑士,悄悄地将巨剑收回到盾牌的后面,好让出剑的位置更加的飘渺和突然。

“恶魔是一个没有头脑的种族,他们没有耐心,只会用自己的蛮力战斗。”骑士脑海里闪过老骑士对他的教导,在一次将出手的冲动压下,耐心,比恶魔耐心,这样才能赢。

正如老骑士说过的那样,恶魔永远不会有什么所谓的耐心,无可匹敌的力量让他们不需要耐心,但是有一句话老骑士似乎忘记和骑士说了--“恶魔是狡猾的”,当然,尤其是堕落人类变成的恶魔,他们的狡猾胜过他们的力量。

恶魔高举着手中的长刀,身上的火焰慢慢地覆盖刀身,暗红色火焰在银色的刀刃上起舞。残月之下,恶魔开始了自己的魔法吟唱,低沉的恶魔语慢慢地顺出,恶魔之刃上的火焰随着音符的转动不断地变换着形态,愈燃愈烈,最后形成一道冲天的焰柱,然而恶魔的吟唱依旧没有停止,反倒越来越响亮。

骑士犹豫了,老骑士告诉他,永远不要给法师空闲的法师空闲的时间,因为他们的魔法是骑士最讨厌的东西,魔法师吟唱的时间愈长,这个魔法的威力也越来越厉害。恶魔的魔法骑士并没有接触过,恶魔的语言其实也不懂,他只知道,一切恶魔有关的东西一定是毁灭。

想到这里,骑士再也不能再等下去了,背甲位置自动裂开,一堆洁白的天鹅羽翼舒展开来,骑士高举着盾牌,代表圣洁的天使羽翼猛烈地煽动,给骑士的冲锋带来巨大的动力。

在接近恶魔的瞬间血色大剑从盾牌下突击而出,带着神圣的光泽刺向恶魔的胸膛。但是下一刻,骑士猛地一颤,因为他看到恶魔的脸上得意、狰狞、戏谑的笑容,想要收剑回来已经不可能了,只有一往无前的冲过去。

恶魔的身影在一阵微微的模糊后消失在骑士的巨剑之下,下一瞬,带着火焰的恶魔之刃和恶魔狰狞的笑容出现在骑士持剑的右侧,银亮的刀刃带着一丝月亮的光华斩在圣骑士的肩上,这把来自地狱的锋利魔刀撕开了圣诺克的铠甲,在骑士的肩头留下一个巨大的伤口,黑暗的力量瞬间侵蚀进骑士的身体,骑士身体内的光明力量及时补救,两种力量碰撞带来的疼痛让坚毅的骑士闷哼了一声。

恶魔的右臂仿佛一道幻影,打算占着先手将这个伤口在扩大一倍,让成果更加丰盛。在骑士强大的腰力下,穿着铠甲的身体迅速的回转,血色的大剑横在胸前顶住了恶魔之刃。

恶魔快意的大笑着,想要用蛮力骑士劈下,完成自己华丽的逆转。但是,血色的巨剑突然发出了璀璨的红色光芒,骑士的嘴角勾起一个胜利的微笑,对着闪烁着光芒的巨剑,如同对着恋人一般温柔地说道:“TheKissOfRose!”恶魔总是贪婪的,不是吗?他们总喜欢在取得上风时不停的追击,以期望得到更大的收获,然而最后失去性命的往往是贪婪的恶魔。老骑士给予他的经验,让他在劣势之中找到了转机。红色巨剑是圣诺克的兵器,它有一个诗意的名字--玫瑰之吻

所有有资格传承的武器都有属于自己的圣言武技,这是传承者在死亡之前将自己最得意的武技封印在武器中,这种武技就如同魔法师的瞬发魔法一样,只要说出对应的圣言,强大的武技就会从武器中迸发出来,给敌人最大的打击。

骑士刘莫白

玫瑰之吻就拥有圣诺克的成名绝技--反转漩杀,当圣言的音节吐出的那一刻,红色巨剑迸发出的金色光芒从剑上飞出,在恶魔惊愕的眼神中化为了数个金色的飞轮,突近恶魔的胸膛处,不停地旋转着,锋利的飞轮刀刃不停地划着恶魔的胸膛,留下一道道细小的划痕,并不停地冲击着恶魔壮硕的身躯,将恶魔挤开骑士的身侧。

骑士拍动着翅膀,缓缓地落在地上,将盾牌贴近受伤的右肩,金色的盾牌飘出一团团白色的毫芒,附在伤口处,驱散着恶魔之刃带来的黑暗能量。

一声闷响,一处倒塌屋子的废墟瞬间被冲开,恶魔挥舞着翅膀站在空中,胸口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黑色的血液顺着肌肉流下,恶魔喘着粗气,赤红的眼珠迸射出火一般的愤怒,身上的暗红色火焰也略有黯淡。

恶魔抬起左手,一个恶魔语的音节飘出,一团黑色的火焰出现在恶魔的掌心。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恶魔受伤总是靠自己强悍的恢复能力去解决伤痛,但并不代表恶魔没有治疗自己伤势的魔法,只是那样的魔法十分的痛苦,左手狠狠地拍在胸口的伤口上,一阵轻微的痛哼,恶魔的脸瞬间痛到变形,但是当恶魔的右手拿开时,那个狰狞可怖的伤口消失了,细密的鳞片再次覆盖那里。

短暂的交手让两人手段尽出,对敌方都有了忌惮,只是静静地对峙,谁也不肯先出手,双方似乎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情况。都在等待,等待合适的时机,一击出手给与对手绝命一式。

骑士摆着中规中矩的防守姿势,经过一次圣言武技,玫瑰之吻上面的的光芒有了些许黯淡,金色的大盾不但掩盖了骑士的身体,也将黯淡的大剑隐藏了起来。骑士默默地回忆着,回忆着老骑士教过他的技巧,恶魔的弱点,武器的应用,武技的时机,一遍又一遍,在脑海模拟着一场场战斗。

恶魔轻轻挥动着手中的长刀,有些庆幸当初没有违背盖伦的意志,将这把长刀留了下来,恶魔之刃让他的战斗力大幅度提升,如果没有他,恶魔必然会死在骑士的剑下,刚刚引诱骑士上当时使用的类似于瞬移一般的能力便是恶魔之刃带来的。

以前对恶魔之刃不怎么重视,现在必须要充分利用恶魔之刃,不然这次没准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他的野望还没有实现,还有数个人类城市没有净化,他还不能死。恶魔不断地将身上的魔焰灌注到恶魔之刃上,刀刃的亮度随着魔焰的灌注逐渐变得灰暗,颜色也从银色变得灰败,直至最后变成了黑色,黑色的刀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恶魔看着手中那漆黑的、美丽的恶魔之刃,上面散发出的气息让他十分满意。

他张狂的笑着,那个骑士已经无法再对他造成伤害了。骑士看着半空中的恶魔和他手里的恶魔之刃,钢丝一般的眉头紧紧的缠在一起,那挥动间让空间都产生一丝丝颤动的刀刃,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无力感,狠狠地摇了摇头,将这个消极的心态甩去,紧了紧手中的盾牌。

老骑士说过,最尖利的长矛也无法刺穿圣骑士的盾牌,即使是破碎的盾牌也会守护他的主人。圣盾破碎才能印证骑士最后的坚强。

恶魔似乎还是不满意,虽然恶魔之刃的表现出来的攻击力已经足够强大,但是恶魔很贪心,即使他曾经是一个人类,即使他属于愤怒恶魔阿斯塔罗特,但是这不妨碍他的贪心。

恶魔想要用令骑士感到绝望的力量将骑士压迫致死,让骑士在无力和恐惧中死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恶魔喜欢上了这种净化方式,身上的的恶魔之焰变得更加稀薄,恶魔之刃黑色的刀刃却越来越明亮,代表着黑暗的颜色仿佛是虚无和死亡的代言。

骑士的眉头越来越紧,持盾的左手甚至因为用力过度而产生了一层细密的汗,就在骑士忍不住想要进攻的时候,恶魔的惨叫突然响起,那是一种愤怒和惊恐掺杂的叫声。骑士的眉头瞬间松开,恶魔的兵器总是伤人伤己的,这一定是兵器反噬了。

右手的血色大剑突出盾牌,在圣力的催动下再次亮起璀璨的光芒,天使羽翼猛地扇动起来,爆发出自己最强的战力,冲向恶魔。老骑士说过,对恶魔不要讲什么所谓的公平,因为恶魔是不会和他伤害的人讲求公平的,乘他病要他命才是王道。

如果这一击击中了恶魔,那么这一次的胜利将属于天堂。然而这一次骑士错了,金光璀璨的巨剑斩出骑士战力最强的武技--圣光的歌。骑士的盾牌依旧横在自己的身前,老骑士说过,即使你面对的是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恶魔,也要架起你的盾牌,一个骑士首先想到的不是进攻而是防守。

也幸亏骑士将盾牌架在了身前,选择了放弃部分攻击,谨慎的防守与攻击。不然的话,下一秒的他将会在不甘和悔恨中死去。

当闪烁着璀璨金光的玫瑰之吻即将刺进恶魔的胸口时,一股绝对强大的气息--甚至比刚才突变的恶魔之刃还要强大无数倍--突然从恶魔的身体里爆发出来,强大的气场如同巨锤一般将骑士的武技打断,把藏在盾牌后的身躯打飞。

骑士的翅膀在剧烈的碰撞中消失只留下几片随风飘落的羽毛,也不知是否代表了天堂的落败。天上的恶魔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似乎是一个长期瘫痪的人再次拥有了身体的控制权,在慢慢地适应着自己的身体。

“变成恶魔后的样子真是丑陋。”低沉的声音依旧不变,但是相比与原先的疯狂,多了一份高雅,“想来这个纯蠢笨的人类还不能随意的切换状态吧,真是愚蠢呢。”

恶魔随手扬出了一团黑雾,包裹了自己巨大的身躯,黑雾迅速的散去,恶魔消失不见,只有一个身形略微消瘦的男人。骑士艰难的用盾牌支起自己的身体,但是当他的眼睛看向原本的恶魔时,全身如同雷击一般的定住了,他看到了自己,一样的身材,一样的模样,一样的伤痕,只是空中的刘莫白眼中没有应有的沉稳,有的却是得意和戏谑,嘴角弯着一个高贵的弧度,让他感觉被这个“刘莫白”注视是一种荣幸。

刘莫白轻轻地拍了拍还有一些迷糊的脑袋,心里已经在不停的安慰自己,老骑士说过,恶魔善于诱惑,善于狡辩,他们为了胜利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变成我的样子一定是为了迷惑我罢了,那个一定不是我。

可是越是这样,刘莫白心中的恐惧也就越重,只有他知道,这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那种来自灵魂上的共鸣是他无法掩盖的,这种共鸣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你,就是刘莫白。刘莫白混乱了,他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既然他是刘莫白,那我是谁?老骑士从来没有说过这种状况,刘莫白混乱了。

骑士头盔下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坚毅,有的只是疑惑和恐惧。正当刘莫白混乱的时候,天空中的“刘莫白”伸了个懒腰,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恶魔之刃的刀锋。

“铮!”一声清脆的刀吟响起,不是很高的声音在刘莫白听来仿佛是洪钟巨吕一般,瞬间将他震醒。刘莫白紧了紧手中的剑和盾,总算是将心中的混乱放下,重新面对这场战争。

恶魔轻轻一笑,那充满邪意的笑容险些让刘莫白堕落。“先自我介绍一下,圣堂的骑士。”路西法随手将恶魔之刃丢在地上,“我叫路西法,七大魔王之一,骄傲之魔王。”

刘莫白没有去接话,只是十分小心地挪动着脚步。路西法摇了摇头,似乎对刘莫白的表现很不满意,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来,“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你存在,不要说那是我的幻术,我还不屑于模仿一个人类来戏耍你,而且你在灵魂上的共鸣不会骗你的。”

刘莫白的瞳孔猛地缩了缩,他确实很好奇,这件事情的诡异程度已经大大的超过了他的心理承受底线,刚才若不是路西法有意的在刀鸣中加入一丝灵魂震荡,估计刘莫白现在还在混乱之中,默默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身为骄傲之魔王的恶魔,他的忌惮远远高于他的恐惧。

路西法玩味的一笑,嘴角间的意思是你终于上钩,“你的女朋友,那个拥有最美味灵魂的女孩,在你彻底堕落成为恶魔的时候,她与撒旦大人做了一笔交易。”

刘莫白被这句话彻底惊到了,右手的血色玫瑰跌落在脚下,一段段破碎的记忆疯狂地涌来回忆定格在圣堂空间里,圣亚瑟对他击出的一掌,那一次的伤害并不是为了要湮灭他,而是为了封印他的记忆,封印那段关于洛琪的事情,那段关于两个刘莫白的原因。

荣誉即吾命

刘莫白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低垂着脑袋,泪水无声地流下,点点滴滴落在玫瑰之吻上,这把传承之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哀伤,发出一阵震低沉的嗡鸣。

而路西法,这个来自恶魔世界的魔王,他的脸颊上也滑下泪水,路西法轻轻地接过从下巴滴落的泪水,看着手中滚圆的泪珠,路西法自嘲的笑了笑,“真没有想到,灵魂的共鸣居然这样的强烈,到是让我都为你们流下眼泪了。这段爱情,倒也值得称赞了。”

路西法伸出右手食指,放在眼前,双目凝视着食指指尖,一股股黑暗的力量凭空出现,包裹着那修长的食指,一片片黑色的鳞甲覆盖住了食指,不同于刘莫白变身恶魔时形状无规则的黑色鳞片,此时的鳞片是一种优雅的圆形,闪烁着淡淡的紫色荧光,但是鳞片只是蔓延到指根处便乍然而止,任黑暗力量再多也无法再进一步。

路西法十分无奈的放弃了继续灌输黑暗力量,“果然啊,在人间,我们的力量被压制的太惨了。”路西法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刘莫白,眼睛如同深沉的水一般,无悲无喜,“就用这根指头结束你的生命吧,人类已经失去拥有荣誉的资格了,即使你是一个骑士,也是一个没有荣誉的骑士。”

“荣誉?!”刘莫白轻轻地重复着,一遍一遍。突然他想起了老骑士再说到荣誉时那种肃穆与狂热,“荣誉即吾命!”

老骑士咆哮着,“作为一个圣骑士,你必须要记住,荣誉可以让你牺牲一切!骑士的战斗是为了荣誉!人们关注你,神亦如此,骑士。你不可有丝毫懈怠。珍惜并且捍卫你的荣誉吧!”

“荣誉即吾命!”刘莫白仰起头大声的咆哮着,向着路西法,向着恶魔刘莫白,向着那些认为人类需要被净化的人或者神。

“荣誉即吾命!”刘莫白仰起头大声的咆哮着,拿起玫瑰之吻,握紧手中的盾牌,本来黯淡的光芒在这一刻再次大放光亮,在夜空中璀璨无比。

路西法笑了,妖异的魅力充斥整个天空:“看来人类还并不是无药可救,也罢,你要是能接下这一指,我便饶你一命。毕竟人类中还能够领悟荣誉的人已经不存在了。”路西法略有些欣赏的看着刘莫白,右手轻轻点下,食指上的华丽鳞甲瞬间不见,一道小小的指芒缓缓地飞向刘莫白。

这轻柔的一指,像是情人嬉闹时的恶作剧,但就是轻轻的一指,却直接将空间撕裂,在半空中留下一道令人心悸的划痕,如果仔细看过去,还能在划痕中看到无数的星际在其中浮沉幻灭。

透过骑士头盔,刘莫白紧紧地盯着那道指芒,他要做的不仅仅是将这一指顶下去,还要反击,像一个骑士那样,在盾牌后面用生命打出最神圣的一击。指芒的行进速度虽然很慢,但是在它缓缓移动的过程中,也携带着路过的空间的力量向他碾压过来。拖得时间越久,它所携带的力量越是强大,甚至到最后都不需要接触刘莫白,仅仅是空间的压迫就足以将刘莫白压成齑粉了。

洁白的羽翼再次舒展开来,在一阵急促的挥动中,带着刘莫白直接迎着指芒冲去,一股惨烈悲壮的气势瞬间展开,“荣誉即吾命!”最后的骑士嘶哑着嗓子吼出这句话,气势更上一层,天空中如同凝脂一般的黑暗也有了一丝松动。路西法抬起头,在黑暗的天幕中,有一个闪烁的光点。

随着骑士的气势的提升,光点也在不断地变大,散发的光芒也越加炽热,黑暗像是发现了这个除了月亮之外的发光体,开始了对它的压迫,光点突然变得忽明忽暗起来。刘莫白在气势上升到最高的时候和指芒碰撞,光点也在这一刻突破了黑暗的压制,光芒大盛!

刘莫白拼命一般的将自己的圣力灌入金色盾牌中,指芒携带着小部分的空间之力压迫下来,恶魔的力量和空间的力量叠合,侵蚀着盾牌上的圣力,刘莫白注入的圣力就像打开龙头的流水,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即使是在强大的圣骑士也无法在空间和恶魔之力的重合下坚持下来,刘莫白也不可以,但是如果这名圣骑士愿意献祭自己的生命的话。

“献祭!”刘莫白低吼着,这是最后的手段了,不是盾亡人死,就是刘莫白给予路西法最后的一击。滚滚的生命注入圣盾中,一丝丝带着绿色的金光绽放在盾牌之上,反过来侵蚀指芒的力量,天空中的光点瞬间扩大,璀璨刺眼的光芒打破了黑暗的束缚,那是太阳,圣骑士力量的来源,刘莫白用自己的骑士之心引动了太阳的光芒,打破了恶魔对黑暗的封锁,这一刻,是圣骑士最辉煌的时刻!这一刻,是圣骑士最具荣誉的时刻!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刘莫白高高举起手中的玫瑰之吻,“TheKissOfRose!”圣言发出,金色的光刃再次飞出,化为了一道不停旋转的旋转的轮转--反转漩杀!圣诺克最强的圣言武技!轻微的撕裂声响起,一道细细的纹痕出现在圣盾光滑的表面,缝隙慢慢扩大,将圣盾上的血色十字架分开,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碰撞中是那么的刺耳,这面传承多年的盾牌在神圣与邪恶的对抗中,经受不住神圣与邪恶的侵蚀,在这场圣骑士最辉煌的战斗中破碎了,化为了一点点金色的光芒,围绕在刘莫白的身边。晶莹的指芒在生命与光明的侵蚀下,只剩下一层淡淡的虚影,残留在上面的力量相比于之前千差万别。但是仅仅这一丝的力量就足以将失去了盾牌庇护的刘莫白轰杀至渣,金色的反转漩杀斩向路西法,但是无论怎样旋转都无法斩进路西法身前五米。但是路西法也没有之前那样的懒散和淡然,天空中的阳光灼烧着恶魔之躯,一丝丝黑烟从身体表面散开,路西法的左手怒张,阻挡着反转漩杀的前进。“圣盾破碎了。”刘莫白低语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难再前进的反转漩杀,眼中有些失望,“果然,差距还是很大啊,这应该是圣骑士最后的战斗了,倒也没有辱没圣骑士的荣誉。值了···”指芒轻轻地穿透刘莫白的左臂,坚硬的铠甲如同纸糊的一般破碎,左臂在强大力量的冲击下,瞬间化为了齑粉,像是突然间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一样。指芒不断地突进,只要刺破胸铠,刘莫白--这最后的圣骑士,圣堂唯一的传人也将消失在人间。当指芒斜着巨大的威势驾临,即将刺穿刘莫白的胸膛的时候,刘莫白身边荡漾的金色光点突破了空间的限制,瞬间汇聚在刘莫白的胸膛前,化为了一面小小的盾牌,牢牢地抵住了指芒的前进之势。刘莫白惊讶地看着胸前的金色盾牌,突然想起了老骑士在教授格挡武技时说过的话,“即使是破碎的盾牌也会守护他的主人。”这是盾牌的灵魂,这是盾牌的执念,这是圣骑士的守护意志。

指芒如同春雪一般迅速消融,反转漩杀的光轮依旧在旋转着,只是力道越来越弱,想来也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刘莫白勉强提起一口气,背翼猛地煽动,带着他化作了一道金色的闪电,直直的冲向天空中的太阳,残余的圣力和一丝丝献祭留下的生命力被灌入到玫瑰之吻中,长剑高举,黑红的铠甲和天使之翼相互呼应,形成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恶魔最惧怕的是代表真理,代表主的十字架。圣堂中最强的武技都是与十字架有关的,比如圣堂法师的生命救赎,圣堂斗士的十字绞杀,这是圣堂最强大,同样也是最危险的招式,是禁忌之术。圣骑士同样拥有禁忌之术,借助太阳的光辉,斩杀一切邪恶,它的名字是--光明拥抱。”“太阳!赐予我力量!光明!消除邪恶!”刘莫白高声喝道。金色的太阳投下一缕淡淡的光芒,伴着玫瑰之吻上的流光,用尽了全身力气,拼上性命的一击,狠狠地斩下,斩向下方充满邪意的恶魔,代表着撒旦之下最强的战力—骄傲恶魔路西法。路西法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淡然和不屑,好看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一丝气急败坏闪过眼角,随后紫色的瞳孔射出冰冷的杀意,放开了已经快要消失的反转漩杀,右手握紧成拳,向着刘莫白的拼命一击遥遥打出一拳,仿佛被什么东西拉住一般,刘莫白前进的速度瞬间变慢,剑身上闪烁的光华也在逐渐暗淡,只留下剑尖上那丝源自太阳的光华路西法的力量被压制太多,如果是真身降临的话,刚才的一指就足以将这个破败的世界毁灭。可惜受到规则的压制,路西法永远无法降临真身,只能用一步步的阴谋,将拥有恶魔灵魂的刘莫白引入自己的圈套,但是刘莫白的恶魔之身实在是太弱了,即使是愤怒流派的恶魔执法者拥有的强大肉身也无法承受可以供路西法随意一战的能量,路西法只能不断的压制,压制在这具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唯恐一不小心将这具代身毁了。可是眼前这个骑士实在是太烦人了,总能在即将灭杀的瞬间爆发出更加强的战力,然后就像一只苍蝇一般不停地用它那微不足道却又让人厌烦的手段在自己的面前嗡嗡乱叫。路西法杀心一动,自然无法完美控制自己的力量,击出必杀一击的右臂像是被人抽取了血液一般,迅速的枯萎缩小,最后化为一阵淡淡的黑烟,消散在风中。路西法在击出一拳后,便没有再关心刘莫白。转身落在地上,抓住插在岩石中的恶魔之刃,左手狠狠地抚过黑色的刀刃,殷红的血留下覆盖了刀刃,将刀刃上原本的黑色掩盖,路西法再次将恶魔之刃插下,红色的鲜血顺着恶魔之刃滑下,自动向四周蔓延,缓缓地勾勒这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而这时路西法的左臂也开始了腐烂。鲜血勾勒的魔法阵是需要大量的能量支持的,而刘莫白的恶魔之躯在路西法的必杀式击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崩溃,路西法全力支撑也无法缓解一丝崩溃的意向。看着变成了黑烟消散的左臂,路西法略有些犹豫,作为这次的降临者,他同样也是这次低于入侵的总指挥,而作为总指挥,他可以呆在人间,其实只要将用于传送的鲜血魔法阵搭建好他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可是没有谁会喜欢阴沉黑暗的地狱,尤其是从原本是天使长的路西法,他对于地狱没有太深的感情,那一成不变的灰暗和死寂是路西法最最厌恶的东西,为了这一次重返人间的机会,路西法牺牲了很多的地盘、很多的利益、很多的奴隶,可是···一想到这里,路西法妖异的脸颊瞬间扭曲起来。可是按照现在魔法阵的勾勒速度,当他的身体彻底崩溃的时候,魔法阵一定无法完成,如果无法完成魔法阵的话,撒旦一定不会饶了他的,耶和华的兄弟远没有耶和华那般的宽容,自己一定会被折磨致死的,一想起撒旦在“无聊时”研究出来的各种酷刑,路西法狠狠地打了个冷战。没办法了,路西法最后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色,突然间想到,当初的背叛到底对不对,选择了欲望,却又失去了这样那样曾经的拥有。路西法赶忙摇了摇头,将这个荒唐的想法放下,略微皱了皱眉头,终是下定了决心,彻底放开力量。低沉的吟唱声响起,一个个古老的恶魔音节从路西法唇间飞出,聚集起空气中散落的能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不停地旋转积蓄着属于恶魔的能量。当漩涡的底部接触到恶魔之刃时,血液流动的速度瞬间增加了无数倍,魔法阵几乎是一瞬间就勾勒完成了,一道道黑色的气流从魔法阵中溢出,然后迅速的纠缠在一起,不断地绞合连接,只一会,一扇巨大的恶魔之门拔地而起,这时的路西法只剩下了一个头颅,剩下的躯干早已化为灰烬,彻底消失了。“恶魔之门,大开!地狱的来客,将这个世界毁灭吧!”路西法大声喝道,恶魔之刃在一阵倒牙的嘎吱声中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喷涌而出。路西法最后看了一眼刘莫白,原本骑士定格的地方早已经没有了骑士的身影,路西法甚至看到骑士圣洁的灵魂也被那一段封闭压缩的空间困住,坐着无端的挣扎。至少最后也狠狠地折磨了一下这个烦人的苍蝇了,路西法残忍地笑了笑,最后的头颅也消逝在风中。

4与规则的交易,最后的救赎

刘莫白坚定地看着路西法,无论如何,决不后退,为了骑士的荣誉,决不后退。但是空间却如同瞬间冷却的水一样,变成了冰块的空间,将刘莫白封在其中,空间的力量开始侵蚀刘莫白的身躯。但是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他只是那个占据了他另一半灵魂的身躯的骄傲恶魔,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身体,刘莫白笑了,虽然他不知道他已经没有脸了。洛琪,我来了,我来了。

刘莫白很热,仿佛有人将太阳摘下放在了刘莫白的身边,那种令人痛苦无比的灼热,让刘莫白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玫瑰之吻。玫瑰之吻?!刘莫白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低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一片虚无。“原来我死了。”刘莫白淡然地说道,如果他还能说,也许现在他所拥有的只有意念吧。突然他看到了让他肝肠俱断的场景,一扇巨大的恶魔之门洞开,一只只邪恶恶心的黑暗生物排成一个个整齐的队列,从恶魔之门中走出来,他们在恶魔之门前列阵,然后展开自己的翅膀飞向这个正在不断破败的世界的各个角落。小恶魔唧唧喳喳的挤在一起,得意地和周围的同类炫耀着自己的铠甲;羊头怪不停地跺着蹄子,发憷响亮的嗒嗒声;大蜥蜴伸出长长的舌头,来回舔舐着干燥的皮肤;憎恶挪动着蠢笨的身躯,身上散发的毒气让周围的恶魔种族远远散开。透过恶魔之门还看到密密麻麻的军队,正在等待着降临。

这是恶魔的军队,刘莫白惊诧无比,原来路西法亲自降临就是为了这个魔法阵。刘莫白懊悔无比,如果自己能力再强大一点的话,也许就能阻止路西法的阴谋了。“即使你再强大一百倍,还是无法阻止地狱的入侵。”突然一个意念传来,惊了刘膜拜一跳。“谁?是谁在说话?”刘莫白转过自己的视角,看到不远处有一团黑色的灵魂体,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你就是刚才的那个恶魔?”刘莫白努力地挪动自己的灵魂,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黑色灵魂体却是没有传来意念,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终于那熟悉的意念再次传来,“你有没有发觉你的灵魂没有被天堂接引?”刘莫白一怔,是啊,自己没有接收到天堂的召唤啊,按理说感悟了骑士之心的自己一定会被天使接引到天堂,做一名神圣的战天使的,可是为什么还没有天使来接引,难道是因为人间的沦陷吗?刘莫白看着对面的灵魂,“我也没有接到卡戎的接引。”又是一道意念传来。他也没有,刘莫白沉默了,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灵魂都有些颤动。“你也想到了,是因为我们的灵魂不够完全。”远处的灵魂又是一道意念传来,“我们只有将灵魂融合,才能接到天堂或者地狱的接引。关键是谁来主导融合后的灵魂。”刘莫白听到这里,也是一愣,让他放弃主导他自然不愿意,可是他也没有把握说服对面的恶魔,毕竟之前两人还都想着如何将对方杀死。“由我来主导吧。”短暂的沉默之后,一道意念传来,刘莫白没有说话,用沉默表示反对。“我可以再次和恶魔做交易,用我们的灵魂换回洛琪的灵魂。”刘莫白再次沉默了,他没有办法说服上帝去帮助他救回洛琪的灵魂,圣亚瑟之前就和他说过,自甘于恶魔交易的人的灵魂,上帝无法救赎。“好,你来主导,只要能救出洛琪,我做什么都可以。”这一刻,刘莫白选择了自己的爱人,将曾经视为生命的荣誉和责任放下。洛琪已经牺牲了很多了,既然有可以救赎洛琪的方法,即使只有一丝希望,那也要试试。“你试试,看能不能在交易中加上一条,将人间的恶魔撤回。”刘莫白突然想起了老骑士欣慰与鼓励眼神,觉得那眼神居然那样的刺眼,狠狠地灼烧着他的灵魂,让他不敢回忆,让他忍不住提出这个不可能的建议。对面的灵魂没有言语,显然认为这样的条件没有意义。

骑士放开了所有的反抗,黑色的灵魂缓缓飘来,慢慢地接触骑士的灵魂,然后就想图吃食物一般,慢慢地将那团散发着神圣气息的灵魂吞下。骑士只是注视着恶魔,恶魔也在看着他,“一定能够要救出洛琪。”骑士最后的意识大吼着,“我一定会救出洛琪。”新生的刘莫白低声说道,“我们亏欠她太多了,不是吗?”新生的灵魂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来自恶魔的船夫的召唤,但是卡戎没有等到,却是等到了一团奇怪的意识体。

“好奇怪的灵魂,最圣洁的气息和最邪恶的气息居然这般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奇怪意识体的意识带着十足的惊讶。

“你是什么?灵魂还是?”刘莫白看向四周,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才不是灵魂,我是规则,这个世界最高贵的规则!”意识体像是生气了一般,一是带着一丝丝电光。

“最高贵?!相比于撒旦和耶和华呢?”、

“他们?!那连个孩子只是我不完美的创造罢了,我发现你才是最完美的存在。“自称规则的意识对刘莫白的灵魂充满了兴趣。

“我?!完美?!”刘莫白只有惊讶,还有意思惊讶,他完全不相信,那个意识体,拿到灵魂也有神经病吗?

“你居然认为我是神经病,居然说伟大的规则是神经病,太不可饶恕了!我这就证明给你看!”还没等刘莫白答话,那个意识体就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彻底跳脚了。“时空!给我静止!”意识体的一是波动突然变得无比强烈,周围的时空仿佛被什么神奇的力量抓住,一切都停止了,不仅是空间,还有时间。刘莫白彻底惊住了,意识因为时间的静止而停止了波动。

“这回相信了吧。”随手又解开了束缚,规则的意识略有些得意,仿佛让刘莫白惊讶是一件十分骄傲的事情。

“相信了。”刘莫白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渐渐恢复了平静。

“你还是不够惊讶。”规则似乎对刘莫白的平静略有些不满意,但是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了兴奋,“你的灵魂很奇特,我需要它做一些研究。”

刘莫白一阵无语。随口就要我的灵魂,灵魂给了你我要怎么救洛琪。等等,灵魂,救洛琪。刘莫白抓住了主要的问题,和恶魔做交易不一定会得到满意的结果,可是和这个创造了世界的规则呢?

“小家伙,你很想和我做交易啊。你想要什么,本来直接查探就可以了,但是对待客人,还是礼貌点好。”规则似乎是一个话痨,自顾自的在那里说了很多,刘莫白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我可以让你想要的事情发生,我可以帮你改变现在的状况。还有,我还卖后悔药哦,我可以带你回到过去,将以前你所做出的错误决定改正。小家伙,有兴趣和我做交易吗?”

刘莫白听到最后一个交易内容时,他的灵魂波动瞬间加强了,如果真的可以改变,结果知否会是这个样子,也许一切都会改变,也许,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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