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我一脚踩在孟姗的脸上。
抬了一下眼皮。
“孟姗，你说我会不会杀了你？”
孟姗像是中邪了一样，嘴里哀嚎大叫。
“臭表子，你就应该去死！”
我加重力气。
孟姗嘴角抹起一分笑容。
突然，砰的一声，铁门被撞开。
我冷眸。
门口外面，
全是学校的领导和她家的亲戚。
我休学回家反省两周。
我带着宋思思的小说，书包里装了两件衣服。
宿舍门口，站满了看我笑话的人。
孟姗十分兴奋，仿佛我休学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
“果然是疯子！孟姗都敢打，她爸可是学校的领导，我估计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
“可怜学校当初花了重金把她挖过来，还全县第一呢，垃圾东西！”
孟姗嘴里嚼着口香糖，披头散发。
“她可真牛，把顾向南打了，还把他爸手弄骨折了，以后出去可能要被……”
我面沉着脸，看了一眼这些说三道四的人。
穿着蓝白色校服，洋溢着最青春的年华。
但内心却无比肮脏，恨不得有人跳楼，整点动静出来，好为他们平淡如水的青春生活添加一丝色彩。
面前的女生连忙躲开。
“快走，疯子来了……”
我径直走过孟姗，她嚼着口香糖，声音不紧不慢。
“可惜了全县第一啊，”
“现在只能倒数——”
残缺的记忆里，宋思思是以全县第一进来的，但自从被孟姗霸凌了以后，成绩直线下降。
不让她学习，撕碎她的书，让她每日活在崩溃中……
而学校的老师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仅仅因为她爸是学校领导。
我顿住，明显感受到她身体僵直。
“宋思思，你想干嘛？你要是再打人，我爸有的是让你痛苦的办法！”
我抬眸。
冷笑一声。
伸出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她疼得龇牙咧嘴。
“你知道上一个我让我不满意的人怎么样了嘛？”
她瞪圆眼睛，表情有些害怕。
我勾起一个大大的嘴角。
“他现在躺在浴缸里，血流成河。”
她被我吓了一哆嗦。
“宋思思，你以为你特么是谁啊，还血流成河…”
我转头离开不理会她。
快到过道转角的时候，我回头，露出恐怖的笑容。
“孟姗，你别以为你自杀了我会放过你！”
宋思思的家在一块偏远的郊区。
刚回到家。
家里面就有几个不速之客。
顾向南和他爸。
“宋思思，你给老娘过来！”宋妈黑着脸，手里的棍子一下子就落在身上。
嘶。
疼。
而顾向南一脸满足地看着这一切。
“让你在学校不学好，还会打同学了，要不是我有良心送你去学校，就你那酒鬼爹一辈子都指望不上的东西！”
宋妈一边骂一边狠狠挥舞着棍子。
要是放在平时，谁这么打我，我能杀了他。
但是现在不能。
她是宋思思的妈妈，她的记忆中，妈妈是爱她的。
“丽娟，让你家这个小贱人给我们跪下来道歉！不然你们的房子……”
顾向南家是这一片廉租房的房地产老板。
宋妈连忙叫我：“思思，快去道歉！”
我看着顾向南那张脸，有些想吐。
“我没错！”
我硬气回答。
面前的父子俩顿时就怒了，挥着拳头就朝我袭来。
“你特么的见表子还没错，你打了我儿子没把你送到监狱都算是对你好的！疯子，一家人全是疯子！”
宋妈连忙挡在了我的面前，硬生生挨了重重一拳。
疼得直抽气。
“别生气…女儿不懂事…千万不要把她送到那里，会毁了她一辈子的……”
“我们道歉…唔……”
宋思思的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哪能挨这么重的打。
我起身就要报仇。
但宋妈拉住了我。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整张脸上全是岁月流下的痕迹，焦黑蜡黄。
明明三十几岁的人，看起来却老了二十岁。
我心头一震。
心脏有些止不住的疼。
不知道是宋思思的还是我的。
仿佛已经不重要了。
宋妈按住了我的手。
声音有些凄惨。
“妈求你了，行不行！”
……
两周后，宋思思的妈妈就差跪下地上再三向校长和孟姗的校领导爸保证。
说我不会惹事了。
校长才勉强让我回来继续读。
走的时候，宋妈抱了抱我，弓着腰，老得像一个小老头一样。
“妈知道你受欺负了，还有一年，咱们挺过去行不行……到时候我带你走，走得远远的，一辈子也不回来了……”
她的话每个字都落在了我的心尖上。
像是一把刀狠狠刺进了我心脏。
难受又痛苦！
我伸出手替宋思思抱了抱妈妈。
愣了一下回答：“好。”
小说里，宋思思明明把我写的是一个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恶毒疯批女外派。
但现在为什么。
心里会涌上一阵酸楚。
这不应该是我的情绪，
我是那个无父无母，阴狠恶毒的反派时安。
而不是，
被霸凌不敢反抗的宋思思。
孟姗更加嚣张了。
似乎料定了我不敢打她。
我也终于明白宋思思为什么会被霸凌但是不敢还手了，她没有资本去还手，她妈妈已经没有余力给她分担这些了。
上数学课，我的书被撕得稀烂，上面写满了贱表子。
转头，孟姗高傲着看我。
我捏着拳头。
她嘴巴一开一合：“宋思思，你想想你妈！”
我闭了闭眼，拳头放下，第一次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无力。
要是无牵无挂还好，但是现在宋思思妈妈那张被岁月催老的脸时时刻刻浮现在我脑海中。
仿佛就在提醒我，
时安，你要是打人了，宋思思妈妈就要为你承担！
我冷静下来。
但孟姗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
放学，女生厕所里。
我刚一进去，孟姗就带着几个女生围堵了门口。
我冷着脸，丝毫没有畏惧。
孟姗叼着一支烟，嘴巴涂得跟吸过血一样，校服上画满了奇怪的字符。
“宋思思，你不是很吊嘛你？”
她轻蔑一笑，向我吐了一口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