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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1-05-24 09:28:55

桃花 已完结

桃花

来源:网络作者:金仁顺分类:都市主角:夏蕙,季莲心

看过很多都市小说,但是不得不说金仁顺大大写的《桃花》真的是让人爱不释手的一部,想不到夏蕙季莲心身上还有反转魅力,小说主要讲的是:《桃花》讲的是夏蕙和母亲季莲心从小合不来。父亲去世后,夏蕙与母亲索性分开居住。夏蕙的第一段恋情因母亲的干涉无疾而终,没想到第二段恋情也因母亲的直接介入而濒临破碎。面对同一个男人,母女俩的矛盾逐渐激化。...展开

《桃花》章节试读:

苏启智清高、儒雅、从容,又在大学里教古典文学,非常脱俗。新容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是上小学的时候,学校举行儿歌大赛,她一大早被黄励从床上抓起来,洗脸时还迷迷瞪瞪的,到刷牙时才真正醒过来。黄励给她梳羊角辫,扎粉红色蝴蝶结,白裙子配搭扣红皮鞋,嘴唇上还抹了黄励的口红,新容站在凳子上预演,“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她怕把口红蹭掉,背得呜哩呜噜的。

苏启智看见,脸黑成锅底,怒视黄励:“你看你把孩子弄得这么恶俗!”

他两把扯下蝴蝶结扔到地上,把新容从凳子上挟下来,手臂硬邦邦的,差点儿勒断她的肋骨,进卫生间后他拿着毛巾擦她嘴巴上的口红,几乎蹭脱掉她一层皮,然后塞把梳子给她,让她用皮筋把头发扎成马尾,弄好后又挟着她卷进房间,挑件白衬衫蓝裙子扔给新容,还去鞋柜挑了双旧白布鞋让她换上。

“又不是清明去烈士陵园――”黄励嘟囔。

苏启智不理她,把新容收拾顺眼,把她放到自行车上送她去学校,一路走一路教她背《矮老头儿》:

矮老头儿,本姓刘,上街买绸带打油。看见一颗大石榴,放下了绸,搁好了油,踮起脚采石榴,石榴高,采不着,一不留心踢翻了油,弄脏了绸,摔破了头,气得老头儿把泪流。

新容背下来去参加大赛,一群孩子背鹅鹅鹅,新容的矮老头儿拿了个第一名。回家给黄励看奖状,黄励也喜滋滋的,说:“你爸是大才子,他动动小手指头就够别人忙活半天的。”

她们要把奖状贴在墙上,苏启智说,“还不如贴张世界地图。”

“这是荣誉。”黄励说。

“算了,别贴了。”新容把奖状从黄励手上抢下来,贴上了世界地图。

她信任他,为他是她的父亲自豪,后来他闹出婚外情时,新容几乎分不清她跟黄励谁更伤心。

“我想吃麻辣涮肚,你请我吧。”车从停车场开出去时,梁赞说,“算接风了。”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径直把车开到老字号麻辣涮肚店。涮肚店里人满为患,刚好有一桌结账的,服务员跟梁赞熟,跳过两伙等桌的把他们偷偷领进去,梁赞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新疆手镯来,哄得小姑娘眉开眼笑的。

蘑菇、豆腐、南瓜、木耳、玉米、土豆,梁赞点了一堆新容爱吃的东西放到涮锅里面,自己只要了瓶啤酒。

“你的小后妈看上去挺好的。”他说。

“她很容易给人留下好印象。”新容说。

梁赞看着她,一副等着听下文的表情。她只好继续说道:“她刚到我们家里来的时候,我妈对她的印象也很好。”

徐文静可能是小时候在山野里晒得太狠,把阳光直晒进真皮层里去了。棕色肤色衬得她一双大眼睛白是白,黑是黑。

“女孩子眼睛长得好谈恋爱时最占便宜,眨巴眨巴就把男人的心眨巴乱了。”黄励边夸边不无遗憾地打量新容,她的眼睛长得像苏启智,细长,双眼皮是暗扣在里面的。

苏启智也夸徐文静眼睛长得好:“翦水双瞳。”他说。

还跟孔乙己似的,手指上蘸了水,在饭桌上给新容写那个“翦”字,“你认识吗?”

新容点点头。

那以后苏启智和黄励开口闭口文静文静的,仿佛她是他们遗失多年的亲生骨肉,徐文静跟黄励叫“师母”,她也真拿自己当母了,嘘寒问暖,汤水茶饭,徐文静家里困难,衣服寒酸,黄励把自己的羊毛衫羽绒服都给了她。

“旧衣服送人家,伤人自尊,” 新容提醒黄励,“好心变成驴肝肺。”

“旧什么旧?!都是八成新的。” 黄励听不出重点,也看不出山高水低,根本没注意到徐文静旧衣下面包裹着的,是一具春来大地的身体,姹紫嫣红正当时,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有一天新容上学的学校停电,临时取消了晚自习,新容回家来,正好徐文静吃完饺子要回师范学院去。她们在门口遇上,因为煮饺子,房间里原来的融融暖意中间夹杂了水汽,让新容清晰地意识到跟随自己闯进屋里来的,干燥的尘气和寒冷的土腥味儿。

苏启智站在她们旁边,背对着灯光,加上房间里的湿雾,看不清表情,不过,他的声音温柔得像一团棉花,跟徐文静介绍说:“她是新容。”

徐文静比新容矮差不多一个头,身上有股糯米的香甜气息,抬头看她一眼,微笑,慢慢低下头,连同眼睑也垂下来。

“就她啊,”新容说,“又矮又胖,土豆西施。”

“什么土豆?”苏启智拉下脸来,“人家《红楼梦》读过六遍。”

“读一百遍有屁用,高考又不考《红楼梦》。”

“你跟谁屁屁的?”苏启智突然就火了,把手里的毛笔啪地拍到桌子上,一朵墨花从笔尖溅出来,落在刚铺好的宣纸上,“没有教养。”

新容被苏启智骂得眼冒金星,脸颊赤辣辣烧起来,她直着脖子吼回去,“养不教,父之过。”

当时新容在客厅吃饭,苏启智在书房写毛笔字,父女俩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怒目相对,黄励两手湿淋淋地过来,一边撩起围裙擦手一边看看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苏启智起身,重重地关上门。

那个门,柞木的,死沉死沉,嘭的一声撞紧关严。新容只觉得鼻管里面一阵酸麻,听见黄励叫一声:“新容,别动!”

黄励把围裙扯下来,灭口似的朝新容堵过来,围裙里面的油腻、沤菜、脏渍的气息比鼻血更让新容恼火,她把围裙连同黄励的手臂一起推开,冲进自己的房间,也把房门摔得山响。

“我第一次见她,觉得她像某种动物,用眼睛说话,阴沉而危险。”新容对梁赞说,“很长时间以后,我才明白,那会儿她跟我爸的关系已经很微妙了。我爸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但那段时间特别容易发火。”

“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梁赞笑了,喝了口啤酒,看着新容,“我也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是追你呢,还是放你走?”

新容没想到他在这么个时间,这么个地方,突然说出这么句话来。她的心跟锅里的热汤一起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为了避免看上去傻呆呆的,她伸手捞了串南瓜吃。

“你怎么不说话?”他问。

“你斗争你自己,”新容静下来,笑了,“关我什么事儿?”

“怎么不关你事儿?”梁赞笑了,“你是战利品。”

新容没说话,耳朵、脸颊、眼窝,慢慢地洇出红色来,眼睛里面蓄足了恼羞成怒,朝梁赞狠狠一横。

新容手里拎着东西,刚要用脚敲门,门已经打开了,黄励穿着新容淘汰的运动服,脸上敷了焕彩面膜,眼睛从两个洞里看着新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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