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延自然是感觉到了手背上的凉意,他心里微不可察地触动了一下,但脸上还是一贯的淡漠疏离,声音凉凉的:“我说的是事实,你哭什么?”
慕倚晚因为他这句话,本来就泛酸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个通透,精致的眼尾挂着泪水,无声的哽咽着。
江祈延一下子觉得头痛了起来,他的双眸中有一丝尴尬一闪而过。
“陈远,过来将她哄好。”他微微皱了皱自己英俊的眉心,说话间带着一丝不耐,又有一丝心虚。
陈远点了点头,上前了几步,在慕倚晚跟前恭敬地请求道:“慕小姐,请你别哭了。”
慕倚晚看着这对奇葩的主仆,心里的气一下子就哽在了喉间,哭不出声,可是也咽不下去,她眼睛红红地瞪了江祈延一眼,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江祈延本来就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此刻更是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真是麻烦的女人。
“慕小姐,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江祈延见她已经静了下来,温文尔雅地发出了邀请,态度谦和有礼。
慕倚晚看着他这副样子就觉得来气,这个男人真特么的欠揍,幸好他只是让自己扮演他的妻子而不是跟他谈恋爱。这么低的情商,做他的女朋友那还不得活活被气死?
而江祈延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着,不浮不躁,耐心静默,大有一副我很帅随便看的意思。
可惜,慕倚晚却冷淡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声音有几分刻意的疏离,淡淡地回绝道:“不好意思江先生,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跟你吃饭,我们下次约吧。”
直到慕倚晚踩着高跟鞋高贵优雅地离开了,江祈延还维持着动作呆在原地。
“陈远,你说她是什么意思?我这是被拒绝了吗?”江祈延的眉忍不住轻轻挑了挑,声音带着一股难以置信的意味。
陈远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刻板,一字一句清晰道:“是的,江少,慕小姐她拒绝了你。”
江祈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冷冷地睨了陈远一眼,声音满是不爽:“我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还要你再说一遍?”
陈远马上低头摆出谢罪的姿态:“属下知错,江少。”
这么刻板的下属也没有什么好责怪的,因为责怪起来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江祈延十分无奈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声音低沉却很是傲娇地说道:“算了,不想跟你这种没有情商的人说话。”
陈远候在一边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是醉了,还敢说他没有情商?他都不知道是谁好端端的把人家女孩子说哭了还要劳烦保镖出面哄好?这脸皮厚得也是没谁了。
慕倚晚哪怕再伤心,也不可能在人来人往的酒店哭起来,她面上依旧是平淡沉静的清冷神色,如果不仔细看,也不会发现她眼尾的红。
她回到自己的车子上,将包包搁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青葱嫩白的纤长十指握上了方向盘。
她的手指是她全身上下最漂亮的地方,因为她从小到大弹钢琴,所以特别爱护手指,就连结婚后苏云言也是宠着她的,哪怕是跟着他回老家农村那样传统的地方,他也放下大总裁的架子给她收拾碗筷,洗内衣。
慕倚晚的手指不禁用力握紧,美丽的双眸里满是凄凉之色。
为什么要背叛她?到底是因为他本来就图谋她的家产,还是因为——她的病?
慕倚晚只觉得自己心里跟针扎一样难受,本来就泛着酸涩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来。
苏云言他现在,是不是真的在筹备着他们的婚礼了?慕倚晚直到现在心里也还是难以置信,不相信一直对自己这么温柔宠溺的苏云言,真的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还要结婚了,而且还图谋着慕家的财产。
那么她呢,难道她就这样灰溜溜的让出苏云言,连声都不敢吭一声?
慕倚晚啊慕倚晚,你活了二十五年才知道你是这么的失败。
她无法再强作冷静,压制心里的情绪,倒在方向盘上痛哭出声。
慕倚晚还没有放声哭个痛快,手机就跟连环夺命call似的响了起来。
她清秀的眉深深地皱了起来,从包包里掏出纸巾擦拭随意擦了一下眼泪,接听了电话。
“大小姐,不好了,你赶快回家!”电话里是张妈心急如焚的声音。
“怎么了?”慕倚晚直觉是苏云言那个第三者还闹到家里来了吗?她正愁没有机会出这个憋屈气呢。
“唉,说不清楚,你赶紧回来。”张妈的声音很是焦急,又叮嘱了一句,“一定要小心!”
慕倚晚一头雾水地挂了电话,静默了几秒,还是着了车子,往自己的别墅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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