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尧以为我只是闹脾气使性子,哄哄就过去了。
按他惯常的做法,冷了我几天才找我。
我名下的戏园子守卫拦住他进入,他还恬不知耻的在门口叫嚣:
「你个狗奴婢,竟敢拦我!知道我是谁吗?」
谢景尧的翩翩风度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都说他温文尔雅,只不过这风度也是区分人的。
我冷声开口:「你是谢家的大公子,本宫未来的大伯。」
他小声唤我:「清黎……」
我声更冷:「请谢公子慎言,本宫的名字不是谁都能喊的。」
谢景尧只用他那双含情眼温柔地看我:「殿下,我们换个地方说如何?」
我颔首,示意芝桃清场。
偌大的梨园只剩我和他对坐在台下,台上的戏子正在清唱一出戏。
……
你呀,枉与我儿时伴青梅竹马
……
谢景尧开口:「你在春日宴上乱递绢花的事,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只你我的婚事,你还是要向陛下讨一道圣旨才好,如此方才名正言顺,你之前任性的错处也能遮掩过去。」
我好笑地看着他:「谢公子,不是你我的婚事,是我与你谢家二公子的婚事。」
谢景尧急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我青梅竹马多年的情谊,你嫁给我自然是最好的!」
「谢靖北那个婢……」他似乎是想到我之前在马车上的言语,改口道:
「必然不是良配!」
我挑眉:「哦?」
谢景尧说:「谢靖北不通文墨,一介武夫,如今朝廷重文轻武,有什么前途可言?」
我笑了。
什么前途不前途的,本宫一句话的事。
「谢大公子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前途又在何方才是。」
我异常诚恳地对他说。
谢景尧文不成武不就,就剩个好皮囊能充充样子。再加上谢家如今没了爵位就剩个名头了,虽然谢父在朝中做着工部侍郎,却是肉眼可见地已经没落,不然不会巴巴地把儿子想送给我做驸马。
谢景尧脸色一白,这是戳到他的痛处了,以前想着搭上我是皇家的乘龙快婿,前途自然不用操心,只是如今这前途怕是落到别人身上。
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我抬抬手,让暗卫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