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抵是觉得我脱离了他的掌控,才会想用从前的手段,将我再度拉进他的温柔陷阱中。
对上沈宴期待的目光,我拿起剪刀将喜服剪了个稀巴烂。
“太子即将大婚,草民就不叨扰了,还请放草民出府。”
沈宴屏退下人。
语气笃定,他从来都是这样,觉得能将任何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
“烟儿,虞小姐不会计较我纳妾,你大可安心嫁给我。”
“至于孩子,”他看向我的肚子,说得云淡风轻,“还会有的。”
我被他的无耻震惊。
高傲如虞依依,怎会允许一个妓女跟她共伺一夫?
他不懂虞依依,也不懂我。
也有可能是他不在乎,他只觉得女人都是他理所应当的附属品。
我的脸色冷了下来,“你给我滚!沈宴,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你做妾!”
可是大婚这日,我却被摁着穿上衣服。
仪式还没开始,宫中就传来圣旨。
说是绒国来势凶猛,已有细作混了进来,皇上紧急召集所有皇子大臣商量对策。
我对痛恨我的虞依依说,“我想离开。”
她兴奋至极,帮我离开,送我回到了乡下的院子里。
刚进门,一把刀凉飕飕的架在我的脖子上。
“是你!”
刀被收走,男人从门后走了出来,他高大俊美,更胜往日。
“跟我走吧,绒国军队很快就要打到这里,我带你出去避风头。”
我倒是不怀疑他。
这处宅子本就离绒国不远,人口稀少,京城的军队根本顾及不上。
可我还是拒绝了。
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我怕他是绒国细作。
男人有些着急,倒也没再强求,只是死皮赖脸住了下来。
相处的几日,我知晓了他的身份。
顾行舟,竟是绒国太子。
作风清正,为天地立心,继往开来,很得民心。
两国交战,他是主帅。
他本该拥有更广袤的天地,可可现在,却为我停留在小小的一隅。
这几日相处,他把院子里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竟不嫌弃我的过去,我的卑贱出身。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我答应陪他回绒国。
出发当天,沈宴却带兵,找到了这里……
彼时,顾行舟做了一锅玉米馒头,邀功似的递给我。
沈宴大怒,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馒头染了灰,滚在角落。
我急的上前查看顾行舟的伤势,却被沈宴大掌捞住,“林烟!你竟敢背着我找野男人?”
我被他吼的耳朵发涨,不断挣扎,“如今你我早无任何关系,太子殿下又何必再去管一个妓子是否有旁的男人。”
沈宴怒气反笑,猩红着眼粗鲁的把我扔给士兵。
“带走!把这个敌国奸细押进大牢。”
顾行舟被废了那根拿馒头的胳膊,可他一声不吭,只是愧疚的望着我。
他不该愧疚,他明明是绒国储君啊!
从不该低头。
眼睛被刺痛,泪水决堤。
夜里。
我被沈宴绑在床上,他压了上来,动作凶狠。
“林烟!你就这么不挑吗?随便找个野男人就跟他厮混?”他的声音歇斯底里。
我把手抵在他胸口,平静道:“我们结束了,沈宴。”
沈宴被气到直喘粗气,猛地掐住我脖子。
在我满脸通红快要窒息时,他又慌忙松开,把头埋在我耳边,“林烟,我们重归于好,行吗?”
他说得极小声,第一次在我面前低头。
可那又如何?
人的心死了,再多甜言蜜语也是唤不回来的。
沈宴是个自私的人,他不会将任何人放在心上,他在乎的只有自己。
而今,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哄我,我从没此刻更清醒。
这一夜,沈宴一改平常,很是卖力。
我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我只盼着我这件玩物他玩腻了,没兴趣了,就会放手。
我并不觉得,他会对一个玩物产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