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宁机械地摇了摇头,把手抽出来:“不想弹了。”
“怎么会不想弹呢?你不是最喜欢弹钢琴了吗?”
她苦涩的勾了勾唇角,所以她的爱好就是成全他和沈羽宁的工具吗?
她推开周斯砚扶住他的手,身体因为虚弱踉跄着往外走。
这种抗拒让他有一种没来由的窝火,最近沈书宁性情仿佛变了另外一个人。
以前一点点的触碰就能让她高兴半天,现在却好像是在躲着自己。
周斯砚皱着眉,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沈书宁,不会能看见了吧?
不应该啊,她那么喜欢他,如果真得看到的话,怎么会这么平静?
像是彻底不在乎他了一样。
他难得有些恼火。
沈书宁直到扶着墙走出门,身体如同抽空一般,滑坐在地上。
她紧紧抱着自己,眼泪一点点打湿了衣服。
突然,耳边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她惊恐回头,只来得及看到是周斯砚那几个兄弟的脸,紧接着,后脑勺传来打击,就晕了过去。
“救命——”
沈书宁睁开眼发现是在一个地下室巨大牢笼里。
“你是说沈书宁装瞎骗斯砚?不能吧?她要是真看见斯砚和沈羽宁结婚不早就疯了?”
“瞎没瞎的,试试不就知道了。听说沈书宁最怕狗,我这养了十几条藏獒,她要是不跑,那就是瞎了。她要是没瞎,一定吓破胆儿乱跑。”
“那要是真没瞎怎么办?”
“放出去也麻烦,让狗咬死就是了。”
她听得手脚冰凉,下一秒,腿部就传来粘腻的触感。
一低头,藏獒幽绿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她控制不住尖叫出声,内心深处极端的恐惧。
听到她的喊声,十几条藏獒兴奋起来,追着她开始撕咬。
“救命!”
声音引来几个男人的注意,为首的那个暴怒:“我就说这贱人装瞎,咬死她!”
腥臭的獠牙刺入小腿的瞬间,沈书宁带着哭腔尖叫。
剧痛混着血腥味炸开,撕裂的皮肉被藏獒甩头撕扯。
第二条藏獒扑上来时,她踉跄着撞向铁笼,后腰磕在生锈的栏杆上,钻心的疼逼出泪来。
第三条、第四条......
獠牙撕开裙摆,利爪刮过脊背,温热的血浸透衣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她蜷缩成团,颤抖的手胡乱摸索,却只抓到冰冷的粪便和碎石。
沈书宁疼得睁不开眼,视线被泪水糊成一片。
她恍惚看见几个男人倚在门边狞笑,耳边是藏獒的喘息,牙抵住咽喉——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就因为喜欢过周斯砚,她就要死在这里吗?
她明明可以是享尽无限荣宠的沈二小姐。
她明明可以拥有美好的婚姻与爱人,有幸福的家庭和未来。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毁了她!
“江昭停......”沈书宁听着自己发出破碎的轻声,下一秒就被风吹碎。
谁能救救她......
意识残存的最后一刻,逆光中有一道黑影冲进来。
那一刻她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好像小时候,江昭停看到她挨打的时候也会这样跑。
可是那时候自己好像没有这么疼。
疼到都出幻觉了。
世界天旋地转,烟嗓在耳边炸开。
“睁眼,沈书宁!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