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精神病的女儿

很快，妈妈临盆了。

可那天，她没有去医院，她还是担心，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万一生下来还是女儿，这一次她不愿意赌，也不敢赌。

外面的冷风呼呼的吹着，我站在院子，听着我妈竭力压抑着的痛苦的声音从门缝传来。

很快门被我爸推开，他惊慌失措的看着我，“丫头进来!”

我想跑的，可是又怕挨打，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结果看到床上有一个小婴儿，她躺在我的旧衣服上面，身上还沾着血。

我妈生了，却还是一个女儿。

我妈虚弱的躺在床上，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瞪着我，然后递给我一个枕头，“丫头，拿着，盖在你妹妹身上，别让她冻着。”

我接过枕头，慢慢向着妹妹走去，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小的身体是那样可爱。

我拿着枕头，放在妹妹隆起的小肚皮上。

妈妈吼了我一声，“放在脸上!”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着我妈。

我爸拿出自己裹的叶子烟，手都有些发抖，他说：“真的要这样……”

我妈叹一口气，“两个丫头，留下来有什么用?”

我爸：“可，让丫头弄，会不会……”

我妈截断他，“她有神经病你忘了?到时候报上去，就说小孩夭折了，我们可以再生一个。下一个一定是儿子!”

我爸只说了一句，“我出去抽烟。”

整个房间里就剩下我和妈妈，还有刚刚出生的妹妹。

“我不敢!”我摇摇头。

我妈撑着身体过去，捏着我的手拿着枕头放在妹妹的脸上。

我的挣扎无济于事，枕头下面妹妹的挣扎更是于事无补。

很快，她不动了。

我妈抱着妹妹走了出去。

紧跟着我听到我爸发动摩托车的声音，他们走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我看着床上裹过妹妹的旧衣服，我哭得没有声音，折起那件旧衣服，在后院找了个空地，把衣服埋了起来。

唯有这小小的土包，是妹妹来过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