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并没有立即回府,而是调转马车前往护国寺
他领了几支香,对着东南西北四壁各拜三下,将香插入鼎炉
然后,他走进一间无人的隐蔽禅房,正对数尊神龛,跪于蒲团,拿出串檀木拈在手指间转动
一名小僧在旁边敲木鱼,不断念《地藏经》
谁也不说话,只有偶尔的清光倾泻
容浔着一袭玄衣,周身气场平和,似当真只是个平凡香客
他身后不远处的探子监视了一下午,也没发现异样,大失所望,将情况一五一十汇报给主子
谢瑾初神色急转直下只是上香跪神
是岿然不动,好似石头都是琐事中途吃了碗素斋打扫庭院落叶跟外人保持三尺界限准则庙门关了他才走接近日暮时分
探子说这话时有几分隐隐低落,他并没有如预想那样窥见传闻中杀人如麻的都督大人的私生活
此时,谢瑾初的火气已消了不少,用芡逗蟋蟀,道木头无趣他手染鲜血无数,罪孽深重,是该净净心
以后这种无用的情报,别再汇报给我
探子立即隐退,也为自己此行所获甚恼,表示下次定有进展
容浔走出寺庙,乘马车回府,刚好在廊道与仓促行走的沈清月撞了个满怀
男子面目沉静,少女慌张不安
我这一路都在思考苏先生布置的作业,茶饭不思,思绪搅成糊状
要是容浔能给出新线索就好了
这男子掌握整个国家情报网,他肯定知道什么
只是看他愿不愿意说
不知不觉就来到他的宅子
但他现在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
而且方才嗅到他衣衫上散发的金属冷冽气中夹杂着香火气
定睛一看,确有几撮粉尘,应是不慎沾染的香灰,在玄衣上看不太出
他去寺庙了
我有强迫症,手指先一步脑子将其擦拭开来
何事他蹙眉
他没怪我看来并没有责罚之意
我佯装才反应过来,哦…..我有几个课业疑问不解,不知兄长是否有空解答一二
容浔步入书房,进来吧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心口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既怕一无所获,又怕窥见的是自己无法承受的真相
容府书房烛火摇曳
我将沈太医的医书紧紧揽在怀中,封面的硬角硌在心口,传来一丝清醒的痛感
容珩用烫水一丝不苟地浇在茶盘上,这动作似是洒扫茶役,只是透露出不容侵犯的尊华
兄长我轻声唤道,拿出药膏,意味明显
他僵了一下,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