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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1-01-15 12:46:27

少年游 连载中

少年游

来源:七悦作者:苍衣客分类:历史主角:陆昱,花锦绣

《少年游》中主角陆昱花锦绣被塑造的非常真实立体,书中的多个配角也都个性十足,让人看完之后印象深刻,小说情节也十分精彩,《少年游》讲述了:秦王陆昱,长安著名富贵闲人。终于有一天,他爹不满他在长安游手好闲,一脚将其踹去江南查案。朝中知情者纷纷赞许:陛下圣明!陆昱愤然表示:本王英明神武,岂能被区区案子难倒?于是收拾行装,带好基友,隐姓埋名下扬州,公费旅游!谁知第二天就被官府满城通缉。为了躲避追捕,不得不和某正想去秦王府混饭吃的戏精、某狭路相逢的黑衣蒙面人联手欺骗官差。哦,甚至还有某心怀叵测的客栈老板娘,见面就要举报自己。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剧情向。架空历史,半架空地理。...展开

《少年游》章节试读:

陆昱和苍澜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翻进客房,屋内长孙遗策早已等得焦急,见二人终于回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被架在中间的陈衡。

就算从容冷静如长孙遗策,也忍不住愣了一瞬:“这是谁?”

“说来话长。”陆昱将陈衡丢到榻上,坐到桌边。壶中茶水尚温,陆昱连喝两盅,压过喉中干渴,才将今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所以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也在调查死囚复生的事情。”长孙遗策看苍澜半边袖子淌血,从柜中翻出纱布递给他。

陆昱点头,神色凝重:“恐怕还不止一拨人。”

“除了方姑娘和她的雇主还有谁?”苍澜咬着纱布一头,含混不清地问。

“殿下担心的是淮安王府?”长孙遗策倒是顿悟,“王麻子出现在淮安地界,引起不小的骚动,随后又在淮安消失,淮安王没理由不注意到这件事。但他们却没有任何动作,令人生疑。”

“你怀疑他们窝藏王麻子?”苍澜问。

“不一定真的窝藏,还有别的可能性,不过总归是想把此事压下来,不让外人打探。”陆昱叹气,“父皇担心的也是这个。若是王麻子在扬州地界内,自然可派扬州官府来查,即便真是怪力乱神,也总能找到高人收拾了他。但若此事牵扯到王叔,就有诸多顾忌了。”

“是啊,若是真查出什么事情还好,若是查不出什么,岂不显得陛下平白对淮安王起疑。”苍澜活动活动包扎好的手臂,道,“怪不得陛下不愿派正式的钦差大臣来调查,非要把咱们这些没职务在身的人拖下水。”他像是毫无顾忌地议论着当朝的皇帝陛下。

“若是查出事情来也不好办。”陆昱苦笑,“王叔可是当年跟着先帝和父皇打天下的人,威名赫赫,手握重兵,又一直不安分。倘若王麻子真与淮安王府有些关联,到时候王府声称不知情,难道还真治他们的罪不成?”

苍澜忽然道:“虽说扬州府有个‘慢半拍’的名声在,但王麻子既在扬州府处决,现在人没死,他们就一点反应也没有?”

长孙遗策道:“也许不能完全怪他们。毕竟王麻子死而复生只是‘传言’,扬州府要想搜寻人证物证,必须得派人去淮安。但淮安王府又毫无动静,仿佛根本不知道王麻子的事情。扬州府想查案,又不敢得罪淮安王,想必也不容易。”

他脑中忽然有了另一个猜想:“除非……他们心虚。”

三人沉默了,这就又回到了原本的问题,王麻子究竟是死后又活了,还是根本就没死?若是根本没死,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是扬州府处死王麻子时出了纰漏,还是扬州府干脆就没杀王麻子?

“对了,这个人怎么办?殿下打算带着他查案吗?”长孙遗策看着榻上的陈衡。

“我不知道。当时官兵要抓他,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吧。”陆昱摁了摁额角,越发觉得自己当时就不该管他死活。

“此人毕竟与我们无关。”长孙遗策斟酌着话语,“还是不要将他牵扯进来为好。”

“认真讲起来,他可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苍澜提醒,“他身上可还带着秦王府的书信呢。”

陆昱觉得头更疼了:“那只好对他表示遗憾了。门客么,有你们两个就够了。”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见天色已晚,便打算先将疑问搁置,第二天再继续商讨。苍澜和长孙遗策便回到隔壁房间,三人各自歇下。

由于头天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清晨,陆昱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偏头看看窗外天色,太阳不过刚刚升起,对面床上陈衡仍旧四仰八叉作摊尸状,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陆昱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位身量纤长的素衣少女,冲他浅浅一笑:“小女浮花,奉我家姑娘之命前来请先生赴宴。”

陆昱啧了一声:“浮花浪蕊?我见过很多人为了附庸风雅给仆从取各种故作高深的名字,你家主人倒真不避讳。”

浮花道:“姑娘常说,名字应景儿就好,取得太过晦涩,也没几个人能真正明白里头意思。”

陆昱打了个呵欠:“她既如此善解人意,应当知道不宜扰人清梦的道理吧。”

浮花躬身,双手奉上请柬:“若先生肯赏光,姑娘自会赔罪。”

陆昱没有接请柬,反而抱臂倚在门上,慢悠悠地说:“可我若不赏光,就能回房继续睡回笼觉,你们家姑娘也省得赔罪了。”

浮花发觉眼前人比她想象的要难对付,心下一横,便道:“茶楼酒馆多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我们家姑娘经营春风客栈多年,或许正好有先生想要知道的东西。”她话音刚落,果不其然对面人脸上笑容定住。

陆昱道:“原来你家姑娘就是春风客栈的主人,那草民真是失敬了。”

他打开仍旧带着墨香的请柬,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句话:“久慕秦王殿下盛名,特邀春风楼相会。”落款则是“柳依依”。

陆昱忽然问:“请柬是你家姑娘亲笔所写?”

“自然是。”

陆昱不动声色笑道:“这行书倒写得不错,筋骨力道都在其间,若不是提前知道写字的是位姑娘,我还以为是哪个浪荡书生所作呢。”他盯着请柬上“秦王殿下”四字良久,眉头一点点锁紧。

“你家姑娘既然让你在房门口堵我,想来没给我拒绝的权利。”陆昱忽然展颜,“劳烦浮花姑娘带路吧。”

柳依依约的地方其实就在春风客栈对面,这一日酒楼中客人不多,掌柜似乎早就认识浮花,见她进来,立刻恭恭敬敬迎上来,待浮花冲他摇摇头,才退回柜台继续算账。浮花熟门熟路的领陆昱上楼,走过弯弯绕绕的走廊,到了拐角处,里面有侍女卷起帘子。声音脆利:“你们可算到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浪蕊姑娘了?”陆昱道。

浪蕊是位身材丰盈,圆脸方颐的姑娘,眉眼带着北方人的爽朗疏阔。她打量陆昱两眼,拍手称赞道:“公子好机敏!”

面对浪蕊过于直白的夸奖,陆昱反倒不知该怎么接话:“过奖,过奖。”

“姑娘已在屋内恭候,先生请进,我们就不打扰了。”浮花行了一礼,拉着浪蕊退下了。

这间屋子位于背阳面,所以即使白天,屋内仍稍显昏暗。纱帘厚重,遮住了外面的阳光。正对着大门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年轻少女。

这实在是个过于明艳的姑娘,妆色秾丽,即使懒洋洋抬首瞥你一眼,眼波内也好似含着流光万千,令陆昱不禁想到早春时灼灼开放的玉兰。就算他年幼时见惯了父皇宫中妃嫔,也不禁有一瞬间恍神。

少女起身迎上前,在距陆昱三步远的地方盈盈一福:“民女柳依依,见过秦王殿下。”

陆昱猛然清醒,想起自己身处的地方不是在长安繁华街头,而是扬州。他不动声色错开身,没有受柳依依这一拜:“柳姑娘,你对在下,似乎有些误解啊。”

“难道我猜错了?”柳依依直起身来,示意陆昱在桌前落座,“殿下难道不是为了死囚复生案而来?”

陆昱收起了假笑:“你从何得知?”

“王麻子的事情一出来,我就一直留心此事。鬼神之说实在引人惊恐,陛下定会派人调查。但考虑到淮安王身份特殊,不可明着令钦差大臣前来,那就只有派信得过的人进行暗访。”柳依依道,“近几日,除正常官吏调动,就只有殿下与定国公世子离开长安去洛阳看牡丹,但又传出殿下偶感风寒,不得不提前回府的消息。从那之后,我便让春风客栈的掌柜们留意所有二十岁以下、带长安口音、看起来身份不凡的客人……”

陆昱说:“你仅凭这点猜想就断定我是当朝皇子,不觉得太牵强附会了吗?”

柳依依继续道:“掌柜留意过,先生在客栈留宿时使用的名字是‘秦彧’,前者取自秦王殿下封号,后者与秦王殿下名字同音。”

陆昱心中暗骂自己不听长孙遗策劝告,起名不走心,面上仍抵死否认:“凑巧而已。”

“昨日扬州府遭贼。而差不多同一时候,店里伙计给各房提供热水时,发现先生不在房中。”

“哦,我出门散步了。”

“散步?”柳依依微微一怔。

陆昱说:“我初来乍到,想尽快熟悉周围环境。”

“容我提醒先生,昨晚下大雨。”

陆昱面不改色:“雨中漫步,方能感受自然造化之功。”

柳依依假装叹了口气:“这么说来,先生昨晚在老街避雨,也是一时兴起,想体验一把扬州的风土人情喽?”

“你怎么知道?”陆昱心念电转,不禁脱口而出,“你是方姑娘的雇主?”

昨晚在老街的一共只有四人,刨开现在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陈衡,唯一能向柳依依透露消息的人,就只有方暮尘。如此说来,他昨夜的行踪,定然全被柳依依知道了。

对面柳依依眼睛笑成两条缝,好似狐狸盯上了猎物。沉默一会儿,陆昱才绷起脸,用缺乏信心的语气负隅顽抗:“我乃一介闲人,此来扬州不过是游山玩水。”

但此话一出,他相当于已经对柳依依默许了自己的身份。

柳依依端详着陆昱面孔,忽然揶揄道:“世人都传秦王游手好闲纨绔成性,本以为应当生的一副肥头大耳,大腹便便模样,不想今日一见,方知竟是个俊俏的小郎君。”

陆昱眨眨眼,他这是……被调戏了?

他倒不是不知自己模样。想他在长安时,曾锦衣华服、牵马纵犬走过朱雀街头,楼上小姐姐纷纷凭栏偷瞄,等他抬头时便以袖掩面羞赧一笑。他从不吝于回报微笑,引得小姐姐们满面通红。

“彼此彼此。我先前还猜测春风客栈女主人该有多么泼辣剽悍,不成想柳老板竟如此年轻貌美。”

他话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夸了柳依依。虽说他是为回敬柳依依,不想在言语上落了下风。但是柳依依话中带刺,明褒暗贬,如此算来,似乎还是自己吃亏了,真是火大。

果然柳依依道:“民女不才,靠着先父朋友留下的一点银子,经营小本生意,殿下谬赞了。”

柳依依翻开桌上扣着的茶碗,为二人斟上热茶,道:“明人不说暗话,民女这里刚好有些市井闲谈,殿下不妨一听。”

“愿闻其详。”

“殿下还记得王麻子因为什么原因被扬州府抓住的吗?”

“似乎是开野店时见财起意,一时鬼迷心窍,杀死了住店的客人。”陆昱回想起昨晚在死囚名录上看到的王麻子的罪状。

“对,王麻子这家店开在扬州城通往淮安的大道附近。当时和他开店的其实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叫做李三。”

“李三?”陆昱摩挲茶杯盖德手停住了,“我记得在淮安认出王麻子的人叫做李四,莫非……”

“殿下猜得不错,”柳依依缓缓道,“李四是李三同母异父的弟弟。”

“李三既然是王麻子的合伙人,王麻子谋财害命,他知情吗?”

“据当时所呈供词来看,王麻子杀人案中,李三不仅是知情者,更是参与者。”

陆昱顺着问下去:“那李三下场如何?”

“这便是我想说的地方了。李三远比王麻子精明许多,早在听说官府捉拿杀人凶手之前,就托朋友的关系,带着抢来的钱财躲去了淮安。”

“后来呢?”

“后来,扬州府与淮安王府进行交涉,试图进入淮安地界捉拿李三。但过了两日,淮安王府告诉扬州知府,李三因与王府府兵发生冲突,被直接就地处死,尸体也被丢到了城外乱葬岗。”

陆昱终于警觉起来。李三王麻子犯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没什么值得争辩的地方。但是淮安王府,无论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都不可轻易忽视。

他说:“李三是个小人物,不值得官府费那么多精力。淮安王府也许不想在他身上花那么多时间,就直接解决了。”

柳依依却道:“确实有这样的可能。王麻子被官府乱棍打死后,尸体也被丢在了乱葬岗。”

“乱棍打死?”陆昱捕捉到了柳依依话中关键,“为什么不是处斩?”

他分明记得王麻子犯的是谋财害命的大罪,依律应当处斩。

“扬州府认为当街处刑太过残忍,不宜让百姓围观。加之天下刚刚平定了二十余年,陛下一直推崇官民和睦,与民安息。因此每当碰上这些案子,扬州府都低调处理,从不宣扬。”

陆昱坐直了身体。柳依依感觉到面前的人终于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仿佛棋手对弈,需要在脑中推算整个棋局未来几步甚至十几步的走向。此时此刻,柳依依在终于在他身上感觉到了身为皇室后裔的谨慎和权衡。

看来,传闻不可尽信啊。

“这些陈年往事,柳姑娘是如何知道的?”陆昱将话题矛头对准了柳依依。

“都说同行冤家,我既然是开客栈的,王麻子开了黑店,拦路抢了我的生意,我当然恨得牙痒痒,想要除掉这个竞争对手了。”柳依依边说,边配合着做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这就奇怪了。你想抢他生意,直接开店同他竞争就是。凭你春风楼的名气,还怕比不过一个小小黑店?”

柳依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殿下难道没听说过灰坟寨?”

陆昱茫然摇头:“从未听说。”

“灰坟寨是扬州城外一群山贼的窝点。扬州地界山贼横行,几乎成为当地的管理者。官兵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也是王麻子开黑店多年,却从来没被官府查过的原因。

“客商若想在扬州与淮安之间往来,都必须取得他们的同意才行。一般来说,要么缴纳过路费,要么与山贼攀上亲。王麻子就属于第二种。王麻子与李三都是李庄人,李三早几年在运河上做漕运,结识了不少人脉,据说就是在那个时候与灰坟寨攀上了关系。所以王麻子才会找李三同他一起开店,并且越发肆无忌惮。”

柳依依叹气,“连官府都奈何不了他们,我们这些正经生意人,又怎么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开店呢?”

这下陆昱真的惊讶了。扬州有山贼这件事他早有耳闻,但是这山贼从来没形成气候,每年巡察使的回报也说山贼势力不大,只是山民偶尔仗着自身身强力壮,欺压他人,因此朝廷从来没有当回事。什么时候山贼势力变得这么厉害了?

“如此说来,”陆昱道,“若要去淮安,也必须和他们打交道了?”

“若殿下不弃,民女愿派人掩护殿下出城。”柳依依道。

陆昱忽然笑道:“姑娘既然肯帮本王到如此地步,那所求必然也不会少吧。”

柳依依不动神色:“若是别人,或许很难,但对于殿下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请讲。”

“我想在长安也开一家春风楼。”柳依依道。

“以姑娘的财力,在长安城开客栈并不算多难的事情,何必非要找我?”

“长安多是权贵,有势力之人有时更会趋炎附势,比不得乡野小民,无知者无惧。商人地位低微,有诸多不便,若得殿下保举庇护,自然比起其他人多处几分竞争力。”

陆昱道:“那很可惜,我徒有王爷的名号,却并无实权。半生碌碌无为,名声也算不得好,朝中大臣们多是正人君子,看不惯我的大有人在。你将宝压在我身上,可是打错主意了。”

“正人君子断不会受人引诱,但是市井百姓却不懂这些。殿下无需做什么,只要允许我们借您名头一用,其他同行断不敢故意刁难我们。而普通长安百姓,也会受好奇心驱使来我们店坐坐。”

“若是我不同意呢?”陆昱懒洋洋地靠回椅背,把玩着手中茶杯,丝毫看不出来他的态度,“姑娘的精明手段远在我之上,并且商人重利,想必绝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我若是应了姑娘的条件,恐怕将来春风客栈出了什么事情,我也都要受牵连吧。”

柳依依顿了顿,随即道:“若不愿我帮忙也可,只是不知凭殿下一人之力,能不能躲得过通缉令这一关。”

陆昱心中感到不妙:“什么通缉令?”

柳依依笑了。她眼角颜色偏深,就好像在眼尾拿朱笔画了一抹绯红,此时一笑,牵引的眼角绯色跃动,如同红色蜻蜓在草叶上轻轻一点:“殿下昨日在老街虽然成功逃脱,但不幸被看到了长相。扬州府连夜赶制了嫌犯画像,正贴在城门口呢,不知昨夜同殿下交手的捕快,是不是还能认出殿下来。虽说您只要亮出身份,扬州府定不会拿您怎么样,但恐怕殿下接下来的行动,会有诸多不便吧。”,

陆昱笑不出来了。

柳依依站起来,探向陆昱身前,一缕发丝垂在陆昱脖子上,弄得他有些发痒。

柳依依附耳说道:“这件事情,可不是殿下现在能做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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