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洲向来睡眠很浅,常年经历生死的人,对很多动静有天生的敏锐。
在祁落雪从他怀里出来的时候,他便已然醒了,只是装作沉睡,丝毫未动。
祁落雪轻手轻脚起来,身子已经接近那枪。
身后,贺南洲眸子瞬间睁开,眸底霎时风云雷动。
感觉身后的祁落雪转身靠近,贺南洲迅速翻身,几乎是一下便将祁落雪压在了床榻边,他的手几乎折断她的手腕!
然而当看清祁落雪手里的画纸时,贺南洲冰冷的眸色被惊讶所取代。
“疼!”祁落雪嫣然落泪,发红的眼眶提醒着贺南洲昨夜的疯狂。
他倏然松开她的手:“对不起,落雪,是不是弄伤你了?你半夜起来做什么?”
“我——”祁落雪呼吸轻颤,心碎的样子却是微微含笑的:“我和少帅做了错事,我该走了。只是想到昨天画的少帅还不够逼真,便想要重新再画一幅,留作纪念,免得将来很多年,却是都见不着了……”
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发得低,一张小脸也被羞涩和痛苦取代。
贺南洲第一次尝到心头仿佛针扎般的滋味,他低头轻轻揉捏她被他掐哄的手腕,伸臂将娇.小的人儿揽入怀中,吻落下:“雪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一个人还要去哪里?”
“可我……”祁落雪微微发抖:“我不该留在少帅身边,少帅有妻室,该和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贺南洲呼吸收紧,大手落在祁落雪含泪的眼角边,道:“你别担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祁落雪终于在贺南洲怀里睡去。
第二日,贺南洲新婚夜没回新房的事,在下人口中悄然传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一封急报自前线而来。
贺南洲拿到急报,带领北城军,直往南挺。
前线的消息若雪片般飞来,祁落雪在院中,一步未曾踏出。
听说,少帅的妻子江玲霜到了院门口很多次,可院落被贺南洲的人保护得仿佛铜墙铁壁,她终究没能踏入半步。
祁落雪每天都会看报纸,可前线传来的消息都是贺南洲攻下一个个城池,她想要的,始终未曾来。
直到这天,一道消息传来,慌了整个少帅府——
北城军大捷,可在归程途中,贺南洲遇到刺杀,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接到消息的那一刻,祁落雪激动得浑身颤抖。
等她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然换上了一身粗布厚棉袄,带上几个大洋和一些纸币,厚厚的围巾裹住了倾城艳色,独留一双美眸,写满坚定:“我要去找少帅!”
众人皆惊,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敢踏入滚滚硝烟之中!
张副官拗不过祁落雪,带着她踏入那个战火洗礼的城池。
他们加入了北城军的搜救队伍,之后整整一天奔波,祁落雪硬是未曾喊过半句累,让贺南洲的副官们纷纷对她再无半分轻慢。
这个女人,虽无名无分,却比起府里那个少帅夫人,更加重情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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