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摸到钢琴,周吱吱的手指已经不像第一次那般僵硬,对钢琴的熟悉程度就像刻在了脑海中一样。
她的手指已经训练得非常灵活。
那些音符在她的脑海中闪现不断地堆叠成宫殿,每一层的建筑都有特定的音符。
一曲毕。
掌声雷动。
“果然是秦家的人,老秦,你果然教子有方!”
司雪错愕地看着周吱吱。
她怎么会?
怎么可能的!
秦寒野满眼赞赏,“不愧是我妹,在恶劣的环境里生存还能学到这个地步,要是以后继续在秦家学习,前途不可限量!”
“悦悦,她的天赋不在你之下。”
甚至在秦悦之上。
秦悦不可置信看向周吱吱,这首曲子,是她昨晚弹的那首。
她真的学下来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寒野以为自己戳到了秦悦的伤口,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三哥错了,你别多想,你在哥哥的眼里也会最棒的!”
秦悦冷哼了一声,“运气而已。”
也许她早就练习过了。
秦先看向了司雪,带着探究,“你们是儿时的好友,她会钢琴,你不知道?”
司雪有些难堪,秦先虽是疑问,但是眼神里却是质问。
“秦叔叔,我真的不知道。”司雪神色恢复正常,一个即将破产的秦家的而已,他们的看法,她不放在眼里。
她厌恶秦先用这种质问的眼神看着她。
他秦家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她说话。
他对她刚才的撒谎不满,“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司雪轻嗤,碍于程渡还在,她没有反驳秦先。
周吱吱下台,台下的钢琴大师陈与抓住了她。
老师问她:“秦小姐,你练习钢琴多久了?”
周吱吱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年?”陈与记得没错的话,她还不满二十岁。
周吱吱摇头。
“两年!”陈与震惊,两年的时间就能练成这样,这样的天赋也太可怕了!
周吱吱继续摇头。
正式接触钢琴只有两天。
昨天,今天。
“不可能是两个月,更不可能是两天吧!”陈与那叫一个急,“你倒是开口说句话!”
司雪知道陈与大师,想要在他的面前刷刷脸,帮周吱吱说话:“老师,她是个哑巴。”
一个哑巴,大概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碰钢琴这样高雅的艺术。
陈与听到是哑巴后,先震惊,后又失望地摇头。
可惜了。
“老师,她说自己只练习了两天。”司雪继续帮周吱吱解释。
“两天?”陈与好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话,“她确定自己没有说错?”
周吱吱点头,就是两天。
司雪看老师脸色不对,忙说:“老师,她从小就这样,喜欢夸大其词,嘴里没有几句实话,您可以不必当真。”
陈与看周吱吱的目光变得冷漠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能理解。”
因为是哑巴,从小被人忽视,看不起,大概喜欢说些惊世骇俗的话来引起别人的注意。
周吱吱没有过多解释,她不撒谎,更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撒谎。
“你刚才表现也不错。”陈与注意到了司雪,“你学钢琴多久了?”
“正式接触钢琴不过几天,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就去偷学,没有钱买钢琴就自己在家画图跟着练。”
司雪说出这句话还有些局促,甚至觉得不好意思。
陈与惊愕,“你是哪家的千金?”
司雪简单跟他说了一下自己的事情,陈与更加震惊。
以前司雪觉得红星村是耻辱,现在她突然觉得红星村是她的福泽之地。
因为有了红星村做对比,她的天赋跟努力变得更加闪耀。
陈与递了一张邀请函给她,“这是钢琴比赛的邀请函,我希望你能参加,我想在钢琴大赛上看到你夺冠。”
司雪看到邀请函的那一刻,非常激动,“谢谢陈老师!”
“加油!”陈与鼓励她。
是个可塑之才。
刚才闪耀的周吱吱突然暗淡下来,陈与已经把她抛之脑后,继续跟司雪聊天。
程渡注意到了周吱吱,心里不是滋味。
“小黄……”程渡本想叫她黄毛,考虑到人多,给她留几分面子,改叫了她的名字:“周吱吱。”
干嘛?
周吱吱看向他。
“表现不错。”程渡顿了顿,“当然,我不喜欢会钢琴的。”
周吱吱白了他一眼。
做了一个让他闭嘴的动作。
让他闭嘴?
程渡觉得奇怪,他跟周吱吱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能理解她的很多手势了。
“我担心你孤零零的,特意找你说话,你让我闭嘴?”程渡一把将她提溜到自己的面前。
对,闭嘴。
她毫不客气地赞同。
周吱吱发现程渡身上的气运染上了黑色,有些错愕,不是已经给了他一张转运符了吗?
怎么还会这样?
程渡挑眉。
他生得好看,周吱吱盯着他看很正常。
她突然伸手掀开了他的外套。
程渡钳制住她的手,手腕真细,他随便就能握得半点缝隙不剩。
“周吱吱,这里是宴会,人多眼杂,别太主动了。”他小声警告,语气算得上温和。
要是换做别人,他已经骂人了。
周吱吱甩开他的手,看了一下他的脖颈,没有。
又翻看了一下他的衣兜,还是没有。
程渡握住了她的小手,“小东西,别乱摸。”
再摸,会激发他揍人的兽性。
周吱吱的眉头皱起来,比划着问他:符纸呢?
程渡问:“什么?”
新手势,没见过。
改天得报班,学学手语。
不是,他报班干嘛?他又没有打算跟小哑巴一起生活,管她比划什么,关他屁事。
周吱吱突然伸手跟上次一样,握住了他的手。
这样,他总能明白了吧。
周吱吱想。
触电般奇异的感觉袭来。
程渡迅速甩开了她的手,“周吱吱,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别以为你是哑巴,我就不会揍你。”
惹毛了,他连那些骂街的老太婆都揍。
周吱吱用手势骂他:傻子。
程渡扯住了她的脸,往两边拉扯,“骂我?”
周吱吱摊开掌心,画了个符纸的形状,然后再抬起清冷的眼神看他。
要是再不明白,周吱吱不打算管他了。
程渡突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信物啊,扔家里了,不值钱的破玩意儿。”
其实是他换衣服的时候忘记拿了。
周吱吱给的定情信物,他要是随身携带,岂不是容易让她误会,给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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